第17節(jié)
從小到大,別理就不知道什么是剩飯,除非一天只能吃一頓飯,那就撥出來一半,比如中午吃面,晚上喝面湯。 文曲皺了皺眉,走到別理身邊的時候說:“得罪?!?/br> 然后就用手在她胃和小肚子中間順時針的揉。 別理往后靠在沙發(fā)背上,等他揉了一圈之后,別理趕緊躲了一下說:“我自己來,自己來?!?/br> 嚇得連嗝都打不出來了。 文曲后退了兩步,無奈的說:“少吃一點沒關(guān)系,可以放到明天熱一下?!?/br> 哦,對哦,現(xiàn)在有條件可以熱了……別理恍惚覺得自己是個智障,于是努力把肚子往回收,奈何太圓潤,效果不怎么樣。 “揉一會兒之后,慢點走?!?/br> 別理乖乖點頭,頭低下去剛好看到文曲手指動了動。 這應(yīng)該是不耐煩了吧?唉,不怪人家,同居室友差點被自己撐死,如果自己不是快撐死的這個,那肯定也要鄙視一番。 文曲脫了外套進了廚房,沒一會兒別理抽了抽鼻子,甜膩膩的香味從里頭飄出來了。 這是要加餐?也是哦,別理摸了摸鼻子,文曲的飯都被自己吃掉了…… 過了一會兒,文曲端著盤子出來了,紅山楂外頭裹著一層白霜,白霜下面山楂的艷紅擋都擋不住,自帶引誘口水的魔力。 別理咂了砸嘴,要不是撐得很,她真的想捏一顆。 “你自己做得???”別理崇拜的看著文曲。 文曲把盤子放在桌子上,十分淡然的說:“網(wǎng)上剛學(xué)的。” 就這火候和色澤,比外面賣的不差啥了,現(xiàn)學(xué)的?別理撫了扶住自己的下巴,人與人的差距原來真的可以這么大…… “過半個小時再吃,最多吃四個?!?/br> 文曲聲音冷冷的把別理的眼神從糖山楂上挪了過來,然后沉默了幾秒鐘,猶猶豫豫的說:“你,還有別的事嗎?” 別理搖頭,無辜的回望過去,“沒有了啊?!?/br> 別理眼睜睜看著文曲又冷著臉走了,難道是因為我剛才忘了說謝謝,所以生氣了? 男人的心,海底的針,她是不懂的。 繞著沙發(fā)轉(zhuǎn)了十幾分鐘之后,別理終于覺得胃里空了不少,糖山楂和她面對面呼喚彼此,不過時間不夠。 別理擦了擦嘴上的口水,進屋去寫自己的小說去了,帶球跑的女主流落街頭,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之后毅然決然準備把孩子生下來,緊接著就在雨夜遇到了喜當?shù)哪卸枺瑑扇吮萜莼ピV衷腸,女主欲拒還迎住進了男配家里,當晚喪心病狂的男配差點直搗黃龍,女主邊哭邊說“我有孩子了?!?/br>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這種情節(jié)寫起來簡直不想停!分分鐘就寫了三章!什么叫下筆如流水,這就是! 別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點開了自己在晉江的小說,依舊冷的一比,只有兩三個小天使用愛感化她,企圖讓她更粗更長。 別理舔了舔嘴唇,壯著膽子回復(fù):真是個小妖精,那就滿足你吧。 不過這個寫起來就是慢,別理吃了五個糖山楂才寫出來了不到兩千字,又一刷新評論區(qū),居然有人說:“呵呵,忘恩負義的抄襲裱!” 別理渾身一震,怎么半個小時不到,感覺世界都變了,什么恩什么義什么抄襲?誰?。扛銢]搞錯??!這種話可以隨便說? 別理氣的想刪評,想了想,還是回復(fù)了:有話說清楚。 不到兩分鐘,就有人回她:別裝了,抄襲還精分黑,現(xiàn)在裝白蓮花晚了。 別理一頭霧水,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聽見外面有聲音。 文曲站在桌子邊上,“多吃一個?!?/br> 別理結(jié)結(jié)巴巴,不知道說什么好。 文曲手臂上掛著外套,看她這樣子,嘆了口氣說:“去收拾行李,明天出門一趟。” 別理抓了抓頭發(fā),“你想去哪兒???” “清化鎮(zhèn),賈成仁以前請的鐘點工李秀英的老家?!?/br> 別理張了張嘴,瞪著眼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文曲不太高興,“你找雙雙不是想讓她幫你去凈佳公司里找資料的嗎?” “這你也知道?” 哇塞神人??! 文曲神色淡淡,“明天早上八點準時走?!?/br> “哦哦?!?/br> 別理剛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扭頭問他:“你明天不上班啊?” 文曲把外套掛起來,襯衣袖子挽在臂彎處,小臂很結(jié)實,皮膚竟然比她還要白一個度。 “我請了假。” 文曲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別理的眼睛問:“你原本是不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 別理沉默,覺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有點心虛。 總是這么容易心虛,多半是有病啊! 出發(fā) 別理有點氣弱道:“我不是想著你明天有課嗎?!?/br> 何況老讓一個大學(xué)老師跟著自己到處跑也不合適,而且算起來,他倆關(guān)系也沒有那么親密,老話說上陣親兄弟,什么時候聽說過上陣房東加房客的? 這也太不拿靠山當外人了。 靠山從別理臉上的訕笑看出了本質(zhì),于是冷冷淡淡的說:“早點睡?!?/br> 別理看著他上樓,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下巴,實在想不到文曲生氣的點在哪里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找雙雙幫忙,沒有找他?還是因為下午的時候說不想上學(xué)? 別理消化了一陣,蹲在洗手間花了十分鐘的時間順帶想這個事,兩個都被她否定了。 畢竟她跟文曲最多只能算是熟人,遠沒到因為這種事生氣的程度。 想不明白就不想,別理搓了搓臉發(fā)出去了兩千字,又掛上請假條,超冷的評論區(qū)里那條指責(zé)她抄襲的評論還掛在最上頭,不過下面也有小天使幫她說話了。 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別理不太想回復(fù),但是這么掛著也不是事,不過她準備刪除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負分評論竟然不能刪除! 搞事情啊! 別理沒回那個消息,自己給自己評論:聽說有人罵我抄襲,最好把證據(jù)甩上來再說話,造謠一時爽,辟謠跑斷腸。至于忘恩負義,請先把恩和義擺上來,咱們有什么話明著說。 第二天早上鬧鈴一響,別理就爬起來了,沒想到文曲比她更早。 “洗手吃飯?!?/br> 不知道是不是別理的錯覺,文曲好像沒有昨天晚上那么生氣了,還圍著圍裙在炸菜角。 小米粥,炸菜角,小咸菜,兩人兩鬼圍著桌子坐了一圈。 別理咽下了嘴里的東西,“我跟文曲出門兩天,你倆留守。” 雙雙放開嘴里的吸管,問她:“迷們要氣拉里?” 大胸姐斜了別理一眼,小勺子在碗里攪了兩下,嗤笑了一聲:“你不是真的要去找那個鐘點工吧?” 別理點頭,當然啊,現(xiàn)在剩下的線索就是這個鐘點工了,要她滿世界的去找賈成仁的社會關(guān)系也不現(xiàn)實,富二代的那個群體,她這身份根本進不去。 大胸姐丟了筷子,感嘆道:“哎呀,該說你老實呢還是說你傻?誰殺了人,誰怎么死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又不是衙門里的人,cao的哪門子心?” 別理語塞,因為大胸姐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她跟賈成仁連面都沒見過,可就是不想這么糊里糊涂的讓這事過去。 “反正都已經(jīng)查到這兒了,半途而廢多不好啊?!眲e理笑嘻嘻的說:“你就當我是活雷鋒?!?/br> 大胸姐輕哼了一聲,聲音特別勾人,“我記得雷鋒可沒活多少年?!?/br> jiejie,你這話可就扎心了啊。 別理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對一個即將面臨死劫的人說這種話,你不覺得你太冷酷太無情太無理取鬧了嗎? 而且真的有點怕怕啊…… “倫家也想氣——” 雙雙不嘬吸管了,看著大胸姐眨眼賣萌,“倫家很久內(nèi)有粗門惹……” 別理腦仁疼,瞪眼看著雙雙,別人賣萌要親親,你賣萌這是要了命??! 不過大胸姐就是很吃她這套,溫柔又無奈的說:“你不能離家太遠,而且時間也長?!?/br> “哦?!?/br> 雙雙眼皮子垂下來了,連長舌頭都不晃了。 別理看的津津有味。 大胸姐無奈,“你就這么想去啊?” 雙雙抖了抖舌頭,慢吞吞的說:“也不四特別想?!?/br> 那就還是想,畢竟關(guān)在這個房子里幾十年,以前習(xí)慣了還好說,現(xiàn)在來了一個天天跟猴子一樣的別理,心思一被勾起來,那就收不住了。 別理從兜里掏出來拘魂瓶,好奇的說:“要不把你裝這里面?” 之前那個活尸的命魂和七魄已經(jīng)交給黑白無常了,弄出來的時候也沒有什么損傷。 “這倒也是個好東西。” 大胸姐點了頭,雙雙就眉開眼笑。 別理哼哼唧唧,到底誰才是一家之主? 吃過早飯,收拾妥當之后,大胸姐忽然表示她也要去。 別理一臉狗糧吃多不舒服的表情,講真的,你們倆這樣特別像攪基的知道嗎? 但是她不敢跟大胸姐說,只能退而求其次,“你有身份證嗎?買火車票要用身份證,居民身證份,你有嗎?” 居民兩個字加重音,咬字特別清晰。 大胸姐勾著嘴角,從小包包里拿出來一張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