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大哥來不了,雖然派來了小弟,但是別理心里還是有點不踏實。 畢竟她可是死劫快到的人,嘴上說的再好聽,在好好活著和到地府到地府當公務員之間,她還是想好好活著。 前十幾年的苦都吃了,為的不就是好好活著嗎? 別理打字的手都在哆嗦:你能交我點管用的方法嗎?就算不能迎難而上,我也得能撤退啊。 就跟昨天晚上一樣,虧得她膽子練得差不多,不然別說掄著凳子上,跑都不一定能跑了。 手機叮叮一陣響,白無常傳給她了幾張照片和口訣,別理連忙點開圖片,結果那圈圈怎么都轉不完,圖片像是隔了一層磨砂玻璃。 cao了! 別理找了個線條最少的圖來看,邊看邊在心里描。 圖有了,可朱砂狗血黃符紙這些東西她是一樣都沒有。 白無常發(fā)完了,跟她說:這些東西你一朝一夕是學不會的,不然道士現(xiàn)在也不會變的這么少,如果有信仰之力,倒還有幾分成功的可能,不過現(xiàn)在真正信鬼神的人太少了。 那你不早點說?! 別理告訴自己不要慌,但是收效甚微。 白無常:你身邊有沒有桃木? 別理四處尋摸,還真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一株桃樹,就在旁邊路口那家門前,長得還不小,枝干歪歪扭扭,上面結的花苞還是個小結,離開花尚有一段距離。 別理三步并兩步跑過去,蹦起來就抓到了一根樹枝。 屋里的人聽到動靜,出來就問:“干什么呢你?” 別理整個人吊在樹上,尷尬的笑,“嬸啊,我看你這樹長得好,能不能給我截根枝,我想回去也接一棵桃樹。” “哦?!迸似沉怂齼裳?,“你趕緊下來,截根樹枝你早點說啊,還用往上爬?” 別理訕訕。 大嬸看她臉都快紅了,才放過她,回家取了一把修樹的剪刀,出來問別理:“想要哪個?” 別理指著頭頂最粗的那根。 “嫁接用這種的不行,得找嫩的?!贝髬鸲挷徽f,咔咔剪了三根樹枝遞給她。 別理看著手里比筷子長點有限的樹枝,感覺人生一片黑暗,這種武器,拿出去都是對對手的侮辱。 可那粗的,人家是肯定不愿意給她砍掉的。 別理拿著手里的幾根長筷子,討好的說:“這幾根我拿回去不好跟我同事分啊?!?/br> 大嬸想了想,又爬樹上咔咔剪了一把遞給她,“夠不夠?” 別理趕緊接住,彎腰感謝,“夠夠夠,謝謝您啊?!?/br> 等她抱著一把桃樹枝追過去的時候,那幾個人都已經(jīng)走到三娃家門口了。 張警官看了看她手里的東西,可能是猜到了什么,也沒多問。 三娃家死了人,他一家的兄弟們都在院子里商量之后怎么辦,別理聽了一耳朵,多半是說趕緊埋了,請半仙來做一場法事。 至于生下來的那個孩子,沒人提,不過看樣子也是默認了要扔。 反正這么晦氣,肯定是不能留了。 別理跟著張警官去屋里見了那三娃的老婆,面色浮腫,表情猙獰,連眼都沒閉上。 她身上還纏著紅繩,從臉上繞過去,有一截塞在她嘴里。 里面可能噙了一枚銅錢。 別理什么都沒顧上,光看著她的臉心里就有點發(fā)憷,緊緊地抱著懷里的桃木枝還覺得心里慌慌的。 那張臉實在是太恐怖了,尤其是眼睛,因為瞪的太過用力,眼球上蹦出來了血絲在她死后成了血點,嘴巴張著,像是在吶喊嘶吼。 從面上實在看不出來她究竟是為什么死的。 昨天晚上尖叫的人難道是她?別理把手里的桃木枝往她身邊放了三根,雖然知道應該沒什么用,但是,求個心安吧。 三娃在一邊沉悶的抽煙。 別理轉了一圈也沒看見他家剛出生的女嬰,直到扒著西院放雜貨的棚子看了看,才看見里頭的小孩。 臉色發(fā)白,也不哭叫,像只瘦猴子似的只是癟著嘴。 這棚子四處漏風,里面灰塵大厚,竟然把剛出生的小嬰兒放在這里? 別理推開門就進去把小孩包了包,抱著轉身要出來的時候才想起來,這里的人是根本不在乎一個小女嬰的死活的。 本來就是重男輕女的地方,現(xiàn)在女嬰身上又被人打下了災難的烙印。 就算她把孩子抱出去,也只能在院子里吹風,這家人任何一個房間她都進不去。 想到這里,別理又把孩子放下了,四處找了幾個箱子,堆堆疊疊,把小孩放進去。 從棚子里出來,別理憋著氣,找三娃要被子。 三娃失魂落魄的抱了一床被子給她,到了手里之后才問:“要被子干什么?” 別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去給你閨女蓋蓋,要不然一會兒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