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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栽你手里一輩子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何芮搖搖晃晃地靠著她,臉上帶著幾分醉意的笑。

    走這一路,池靜累的腳脖子發(fā)酸。走廊里人不多,但難免碰上喝醉的,你往左他往右,跟跳舞似的。

    “舊愛的誓言像極了一個巴掌,每當(dāng)你記起一句就挨一個耳光……”

    然而這人還不老實,邊歪歪斜斜地走邊鬼哭狼嚎。

    兩人從旋轉(zhuǎn)門出來,服務(wù)生竟然還沒有將車開過來。

    池靜停下腳步,扶著何芮站在臺階邊等。

    一輛黑色賓利亮著車燈拐過來,閃得池靜瞇了眼睛。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的腿落地,皮鞋光亮,褲管筆挺垂落。

    池靜身體猛然僵住,攬著何芮的手下意識收緊。

    那男人步履穩(wěn)健地邁上臺階,一步又一步,像是踏在她心上,踩得生疼。

    他眉眼鋒利,下顎微收,好看的唇邊是嚴(yán)謹?shù)幕《?。黑色風(fēng)衣下那副身體依舊挺拔頎長,只是透著一股疏離感。

    池靜看著他越走越近,兩人的視線在相隔一個臺階的時候撞上。

    何芮說的沒錯,他真的變了不少。

    看著她的那雙幽深的眼睛里一片冷漠,沒有一絲起伏。像是冬天的深夜,又冷又靜。

    “嗨!舒律……”

    何芮迷離的眼神在分辨出來人時好像忽然清醒了幾分。她扯著笑,拔高聲音:“你家池靜回來了??!”

    池靜沒想到她會突然發(fā)難,猝不及防被她掙開推了一把。腳下一個趔趄朝前倒過去,撞在舒律身上。

    熟悉的氣息一瞬間盈滿鼻腔。她忽然就想起來自己曾經(jīng)對他說:“只要你出現(xiàn)在我一米之內(nèi),我閉著眼睛都找得到你?!?/br>
    她眷戀他身上的味道,尤其是隱藏在衣服下面那最自然的體味。

    那味道特別,獨一無二,只讓她輕輕嗅著就覺得幸福無比。也是她著了魔一樣妄想復(fù)刻出來的香氛。

    此時,她的鼻尖是他最愛用的檀木香??擅髅魇浅领o安寧的味道,卻不知怎么沖得她鼻腔發(fā)酸。

    脖間那絲溫?zé)岬暮粑屖媛晌⑽櫫税櫭碱^。

    他偏過頭去,就這樣筆挺地站著,仿佛在等肩膀上的壓力主動消失。

    池靜緩緩站直身體,扶著他手臂的手隱隱顫抖。

    幾秒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大,指尖的布料正一點一點脫離。池靜緊緊捻著,卻只更加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到消逝。她下意識的勾了一下手指,只剩一片空蕩。

    舒律扯回手臂,也沒再多看池靜一眼,踩上臺階,與她擦身而過。

    池靜站在原地,貪婪地看著他的背影。

    旋轉(zhuǎn)門前有人上前跟他打招呼,他牽起嘴角,笑了笑。

    “……小靜?!?/br>
    何芮看著她,聲音有點小心翼翼。

    池靜將眼里的水汽眨掉,收回目光,攏了攏身上的大衣。幾秒之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嗯。我們回去吧。”

    他那時候說得很清楚了。

    他會如她所愿,斷的干干脆脆,不會回頭。他從來說一不二。

    只是,她心里仍然控制不住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第二章

    會所電梯有四部,分高層全層和單雙層。

    直到指示燈越過要去的樓層舒律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錯了電梯。折回包房前,正聽見有人出壞主意怎么灌他。

    推門進去,幾個人瞬間收了聲。只有一個痞里痞氣的沖他笑:“既然你都聽見了我也不多廢話,三杯,喝了吧!”

    舒律看他一眼,沒搭理。將外套掛好走到那人身邊坐下。

    “我說怎么遲到了,爽完了才來的?”

    嚴(yán)昊看著舒律白襯衫領(lǐng)口的那一抹玫紅,給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舒律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眉頭擰了一瞬,隨即神色如常:“半個小時能做什么?”

    嚴(yán)昊嘿嘿笑,十幾年兄弟沒正經(jīng)慣了,說話都沒什么把門的。

    有人看舒律不怎么爽的樣子,明智地將話對準(zhǔn)嚴(yán)昊:“資本主義社會不好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這一幫兄弟以前每年都會聚一聚,自從嚴(yán)昊出國后就斷了。他不在沒人能叫得動舒律。

    “再好也比不上有東方女人的地方好。”嚴(yán)昊點了根煙猛吸一口,“拍了幾部小眾電影,尺度大畫面美,就是少了點韻味兒?!?/br>
    “你那尺度還叫大?都沒進去!”

    “進去那是a.v!”嚴(yán)昊瞥他們,“爺是搞藝術(shù)的,不混島國!”

    幾人哈哈笑,舒律也勾了勾嘴角。

    “我當(dāng)時看上一個中國小妞兒,那叫一個勾人。嘴皮子說破了都沒讓她當(dāng)成女主角。被拒絕后我就尋思,何苦來哉?;貒€怕找不到人嗎!”

    “人家估計也是嫌你尺度?。 ?/br>
    嚴(yán)昊哼笑,沒說話。

    他給舒律倒了一杯酒,低聲道:“最近在籌一個片子,改天給你看看劇本?!?/br>
    “給我看?”

    “兄弟一場,跟你拉個贊助?!?/br>
    舒律眼尾上揚,似笑非笑:“那三杯酒還沒動。”

    臥槽,記仇呢!

    按滅煙頭,嚴(yán)昊認栽:“得,我包了!”

    ……

    幾年沒聚,一幫人都喝的有點高。嚴(yán)昊坐在舒律車上,車窗開著,從里面冒出兩縷白煙。

    “你這自律的毛病得改改。出來嗨,就你沒醉,有點意思沒?”

    一陣輕風(fēng)拂過,吹歪了煙霧,沾染了眉眼。

    舒律瞇了瞇眼睛,看著遠處:“走這幾年沒跟伯父聯(lián)系?”

    “聯(lián)系了。每次說兩句就吵起來?!眹?yán)昊冷笑,“都他媽以為我在國外光鮮亮麗,有多難混只有自己知道?!?/br>
    指尖一顫,舒律將燙到自己的煙蒂掐滅。

    就像知道舒律在想什么,嚴(yán)昊下一句話直接給了他答案:“但老子挺下來了!我他媽寧愿傷痕累累的成功,也不愿意灰突突地就滾回來受他們白眼!”

    到家已近凌晨。

    浴室里,舒律正將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

    鏡子里的男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沒什么表情,線條冷硬卻男人味十足。

    以前就經(jīng)常被她說太嚴(yán)肅。說完又笑瞇瞇的強調(diào):“不過看著禁欲,我喜歡。”

    解到上面最后一顆,舒律手指停住。印在領(lǐng)口處模糊的半個唇印格外刺眼。

    扔得那么干脆。喜歡?

    他冷漠地扯了扯嘴角,將襯衫脫下丟進洗衣籃里。

    ——

    何芮睡到半夜覺得口干舌燥,摸黑爬起來灌了一杯水,扭頭看見窗前穿著浴袍的身影差點嚇一跳。

    酒醒得差不多,她放下杯子走到池靜身邊。

    “半夜不睡覺干嘛呢?”

    池靜坐在高腳椅上搖了搖手里的紅酒杯。

    “睡不著?!?/br>
    “看見他失眠了?”何芮問她,“說真的你后悔過嗎?”

    “嗯。后悔過?!背仂o說,“但還是覺得走對了?!?/br>
    不論是巴黎還是格拉斯都是她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什么事都要靠自己解決,被歧視被輕視被布里斯刁難的時候她就想過,干脆回去算了。她才離開沒多久,回去跟他撒個嬌可能就過去了。

    可每當(dāng)手指點上那個號碼的時候她又膽怯了。時間長了,膽怯反而成了她留在那里的動力。

    如今再一看,舒律一出去誰不喊他一聲舒總。如果她沒走,只能站在原地仰視他,看著他越走越遠。

    何芮笑了聲:“你還是這么擰。”

    “你和姜承怎么回事?”池靜喝了一口酒問。

    “他劈腿。”看著窗外的星星點點,何芮自嘲,“幾年的時間抵不過一個小三的撩sao。剛在一起時他跟我說‘我就喜歡你這么野的,不用變,挺好’。轉(zhuǎn)身就劈了一個特文靜秀氣的女人。我跟他談過兩次,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沒用。”

    男人劈腿跟**差不多,會上癮,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那時候姜承為了追何芮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池靜跟舒律好不容易約會一次肯定要多兩個電燈泡。弄得舒律直臉黑。

    “嗨。算了。就讓他帶著胯。下那二兩rou滾遠吧!你什么時候回那邊?”

    池靜:“過兩天吧。文老頭帶玉嫂跟團玩去了,我覺得他是故意晾著我?!?/br>
    何芮呵呵笑:“那老家伙就是個傲嬌。指不定多想你呢!”笑完又說,“睡吧,明天咱們血拼去?!?/br>
    ——

    舒氏集團由香水和服裝業(yè)發(fā)家,過了半個多世紀(jì)在國際市場已經(jīng)站穩(wěn)腳跟。

    創(chuàng)始人舒若舟在留學(xué)時娶了個華僑回來,兩人一個裁衣一個制香,十幾年后慢慢將產(chǎn)業(yè)從國外移回國內(nèi)。到舒律這一輩已經(jīng)是第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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