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沒有?!?/br> 她笑了笑:“那就好?!?/br> 舒律低頭看了看手表,將掛著的大衣穿好。 他身材高挑挺拔,長款大衣不僅修飾了肩膀的線條,也更加凸顯了那雙修長的腿。比例很完美,十分貼合傳說中的黃金比例。 他偏愛深色系,鮮少在他身上出現(xiàn)鮮艷的顏色??墒墙裉靺s系了一條寶藍色領(lǐng)帶。 陳格菲看著他的手從領(lǐng)口滑到袖口,一舉一動極為悅目。 “領(lǐng)帶歪了?!?nbsp;她放下手里的文件朝他走過去。 舒律卻在這時候轉(zhuǎn)身,按了電話內(nèi)線:“洪特助,備車?!?/br> 陳格菲看著他弧度美好的側(cè)臉,最終沒說什么,捏著拳頭離開了。 —— 一路蜿蜒,馬路上車子越來越少,最后只剩滿眼開闊的路和兩邊成排的樹木。 洪特助坐在車上等,每次過來心里都覺得沉重。 舒律乘直達電梯上了頂樓。 看護人員見到他立刻恭敬地起身問好。 “這幾天情況怎么樣?” “小少爺目前情緒很穩(wěn)定,也比較聽話,就是每天都要詢問一次您會不會來看他?!?/br> 舒律頷首,舉步朝病房走去。 “舒予正最近有沒有來過?” 看護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 舒律臉色沉了幾分。 病房里舒冬睡得正熟。舒律幫他拉好被子,就著昏暗的光在床邊的椅子坐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舒律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直到手機震動才起身離開。繞過床尾,他的視線掠過另一側(cè)的床頭柜時頓了頓。 那上面放著兩顆糖和一張包裝紙。 …… 晚上六點。 在近五個小時的折騰后,池靜覺得自己已經(jīng)脫了一層皮。當然價值回票,鏡子里的女人美得好像冒著仙氣兒。 池靜提著裙擺轉(zhuǎn)了一圈。淡雅的水藍色禮服將她襯得明艷動人,胸前的深v 又為她添了幾分性感。 總體來說,池靜對今晚的裝扮相當滿意。 只是…… “后面這個刺青幫我遮一下吧。” 十分鐘后她看著背后那朵小巧精致的花滿意地點了點頭。 文幕山將時間掐的非常準。她這邊剛穿好大衣,寫著車牌的信息就進來了。 池靜下樓,還沒找就見門前停著一輛幻影。她看了一眼車牌,不由佩服文老頭。 “下血本啊這是?!?/br> 池靜拉開車門,正貓著腰準備進去??匆姾笞系哪腥藭r動作和唇邊的笑意都僵住了。 舒律靜靜地看著她,神色冷凝,一雙眼深不見底。 對視片刻,池靜說了句:“不好意思。” “砰”一聲,車門被關(guān)上。 她拿出電話,佯裝不經(jīng)意走到后面又看了一眼車牌。確定沒錯后咬牙切齒地給文幕山打了電話。 “親愛的師傅,能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 “你替我跟舒總一起去參加酒會,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 “舒氏御用調(diào)香師是您,我跟著去算什么?” “你算什么?你是我文幕山唯一的徒弟?!蔽哪簧缴n老的聲音從那端傳來,“無論你選擇去哪,今天跟著舒總露面對以后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當年舒氏找我簽約的時候就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退圈后由你接任。至于同不同意,還是你自己說了算?!?/br> “那時候你就有了這個打算?” 池靜一臉unbelievable。那可是七年前??! 對于她的激動,文幕山語氣里多了幾分嚴肅:“池靜,你當初為什么要出國?如今為什么又選擇回來?把這些想通后你再決定要不要接受我的安排?!?/br> 文幕山掛了電話。 “……我去叫池小姐?” 車內(nèi)始終維持著寂靜。等了半天洪特助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見到池靜,他就明白了為什么這次沒用陳格菲。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等她上來。”舒律翻著手里的文件,頭都沒抬。 話剛落,后車門被拉開。池靜利落上車。 “久等。可以開車了。” 窗外街燈璀璨,車內(nèi)寂靜無聲。 舒律依舊在看文件,神色平靜,沒什么表情。池靜從上車后一直支著下巴看著外面,只留一個后腦勺。 負責開車的洪特助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北極也不過如此吧…… “池小姐這幾年挺好的?” 池靜扭頭朝前看去,正好在后視鏡里看見洪特助帶著探究的眼睛。 她笑了笑:“挺好啊!你看我這樣像不好嗎?” 洪特助不著痕跡地瞄向舒律,嘴里應(yīng)著話:“感覺你瘦了些?!?/br> “是嗎?大概是沉迷男色導(dǎo)致日漸消瘦吧。” “……什么?” 池靜勾著那雙水瞳,笑得不懷好意:“洪特助聽說過the dreamboys嗎?” “……那是什么?” 她靠了靠椅背,姿態(tài)慵懶:“也是,你更關(guān)注女人才是。the dreamboys是一個跳脫衣舞的男團,你不知道正常。那胸那腿那腹肌……嘖嘖嘖,洪特助可以做參考去練一個。分分鐘讓人欲罷不能?!?/br> “啪”一聲傳來文件被合上的聲音。 洪特助緊握著方向盤,一顆心像死魚一樣被提溜起來了。他就不應(yīng)該沒話找話活躍什么氣氛!出去三年,這女人學(xué)壞了! 車內(nèi)亮著柔和的燈光。舒律偏著頭,一半側(cè)臉打上了陰影,深化了面部輪廓。 他看著池靜,眼底似乎有黑霧在涌動。 那雙眼瞳仁深黑,偏又冷淡,這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人時讓人無端產(chǎn)生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池靜知道這是他心情不好的征兆。他生氣時從來不會大發(fā)雷霆,但是身邊的人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怒意。 她原來會怕,但現(xiàn)在不會。 又不熟,管他呢。 “打擾到舒總了?” 她雙腿交疊,手支著下巴撐在膝蓋上,看著他時眼尾微微上挑,風情瀲滟。 舒律看穿她眼里的那點挑釁,頗不以為意。 “你繼續(xù)?!笨跉鈳е敲袋c嘲弄。 池靜立刻就沒心情了。 這個該死的老干部! —— 舒氏作為商業(yè)巨鱷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舒律更是年僅三十一歲就做到了總經(jīng)理的位置。ceo舒若舟年歲已高,基本上將決策權(quán)已經(jīng)完全交給舒律。 他是下一任舒氏掌權(quán)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舒律從一進場就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池靜在法國也參加過大大小小不少宴會,沒想到站在他身邊時仍然會感到緊張。 她始終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挽著舒律手臂的手卻無意識地收緊。 舒律垂眸去看池靜。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長而卷的睫毛正微微顫動,視線再往下,狹長的眼眸瞇了瞇。 他伸出左手覆在池靜手背。雖然時間很短,但池靜卻清晰地感受到了從他手心傳來的溫度。 心緒就這樣神奇般地定了下來。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會場里都是些商界巨賈。池靜跟著舒律見了幾個人,有人問起,舒律都會統(tǒng)一回復(fù):“文幕山老先生的得意門生?!?/br> 眾人看池靜的眼神就多了些東西;有猜疑,有好奇,更多的是探究她和舒律的關(guān)系。 池靜覺得厭煩。 “我累了。”她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 舒律看著她腳上的新鞋,微微頷首:“去休息?!?/br> 池靜松了一口氣。 她拿了紅酒和一些吃的找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準備填肚子。一下午一口水都沒喝,她已經(jīng)快餓虛脫。 剛送了一塊刺身進嘴里,眼前忽然多了一個人影;白色晚禮服,魚尾裙擺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 池靜目光向上移,看見來人后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