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于她而言,離開舒氏去哪里都是一樣的。 三十歲的年紀, 事業(yè)可以說是成功的,這之余, 她也渴望有一段感情。不用轟轟烈烈, 只要一飯一蔬, 醒來有他。 這么簡單的東西, 陳格菲在眼前這人身上盼了七年, 卻始終求而不得?,F(xiàn)在她選擇走, 是不想在一顆樹上吊死。只因死相太難看。 舒律點頭:“祝好?!?/br> 然理智和感情終究不能混為一談。陳格菲雖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 但仍舊被舒律這樣冷淡的態(tài)度打擊得不輕。 “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一句都沒有?!” 別說一起拼搏了七年, 就是一個普通的同事,這樣久的時間也不會只換來這樣不咸不淡的兩個字。 陳格菲望著他平靜的神色, 心里越發(fā)覺得委屈。舒律每次表現(xiàn)得都對她格外的冷。而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這輕飄飄的兩個字。 此刻她只覺得心寒徹骨。 舒律見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默了默,將手邊的紙巾盒遞到她面前。撇開視線, 讓她整理好自己的狼狽。 “不論你信不信,我很慶幸你來舒氏。” 陳格菲捏著紙巾的手一頓,似是愣了。畢竟舒律從來沒有這樣坦誠地表達過對她的歡迎。 “只是時間久了,換個工作環(huán)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br> 無論在哪里,時間長了都會出現(xiàn)倦怠感。何況這么多事過去,陳格菲心里不可能沒有一絲芥蒂。 “你這人……”一聲嘆息,陳格菲不知道說什么了。 見她情緒恢復(fù),舒律扯了扯唇:“只是最后這一仗,還希望陳總監(jiān)做得漂亮些。” 這樣,她離開才不會被人詬病。這些他們都清楚。 罷了。她還能說什么?舒律這座山她永遠也攀不上去。倒不如站得遠些,還能看到更高的地方。 陳格菲露出一抹笑容,挺直肩背。對舒律抬了抬下巴:“舒總放心,這是自然?!?/br> 房間一時只剩舒律一人。那日梁睿思離開后,他曾對洪佟桐說過這樣一句話:放棄一個不屬于你的人,這是聰明的做法。懂得權(quán)衡利弊的人都會這樣選擇。這也是人的本性。 —— 圣誕節(jié)當天,大街小巷都充滿了節(jié)日的氣息。 各店門前擺著各式各樣的圣誕樹,燈光閃爍,色彩斑斕。玻璃窗上的圣誕老人大頭貼也為這喜慶的節(jié)日增加了歡樂的氣氛。 無論走到哪,都能聽到那熟悉歡快的旋律。 此時,舒氏大樓宴會廳里也是此番景象。 今天是舉辦“展顏”發(fā)布會的日子。偌大的宴會廳里聚集了不少工作人員。 洪佟桐一身精致的西裝,手里拿著卷成筒狀的資料,正用對講機囑咐對方注意事項。 那邊一身寶藍色套裝的陳格菲也很早就到了會場。今天的發(fā)布會有近百家媒體會到場,陳格菲身為公關(guān)總監(jiān),自然是每一位都要招呼一番。 門口兩位身著紅色旗袍的迎賓鞠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一一耐心地為到來的人指路。 場面雖大,但舒氏員工卻始終做得井井有條,不見一絲慌亂。對前來的每個人都能做到最好的照顧。 這邊剛落座,那邊茶水點心便上齊。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舒氏的新品發(fā)布會在業(yè)界一直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對于前來參加發(fā)布會的眾媒體而言,能在第一時間拿到展顏的信息,這對媒體人來說毫無疑問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十點五十八分整,在陳格菲稍作開場白后,舒律挺拔的身姿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之內(nèi)。 閃光燈極速在他身上流轉(zhuǎn),眾媒體人舉著長炮紛紛將鏡頭對準他快速地按著快門。 舒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低沉的聲音透過話筒響徹會場:“很高興大家來參加此次發(fā)布會。展顏是zing品牌創(chuàng)建以來最為特別的一款香氛。它跳脫出zing的規(guī)則,確立了自己的風(fēng)格,算是zing香氛的一個突破?!?/br> 他雙眸明亮,視線緩緩落在場下某個地方:“下面有請‘展顏’的調(diào)香師池小姐來為大家做詳細講解?!?/br>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池靜回了舒律一個笑容,而后起身,緩緩朝臺上走去。 她穿著一條精美的白色禮服,長發(fā)盤在腦后。大v字領(lǐng)的設(shè)計,將她脖頸優(yōu)美的線條全然展現(xiàn)出來。裙擺在她身后輕輕拖地。這樣的她看起來像一只優(yōu)雅的白天鵝。 臺上,池靜伸手調(diào)整了一下話筒。嘴角揚起一抹適宜的笑容:“大家好,我是展顏的調(diào)香師池靜。展顏歷時半年的時間,今天終于可以跟大家見面。對此,我非常榮幸。下面就由我來為大家介紹這款zing品牌最新香氛?!?/br> 禮儀小姐端著托盤從側(cè)邊走上來,在池靜身邊停下腳步。 池靜凝神,伸手按著上面的紅布。 二零一七年五月十一日十一點整,zing品牌最新香氛“展顏”在眾人面前解開了神秘的面紗。 舒律坐在下面,聽著掌聲雷動,視線一直沒有從池靜身上離開過。臺上的她,此刻就像一個發(fā)光體。 他心愛的女人,終于帶著令她驕傲的作品站在眾人面前。 經(jīng)年以后,這個畫面始終留在舒律的腦海里,一如今天這樣生動鮮活。 —— 發(fā)布會圓滿結(jié)束,全體員工開始了圣誕的狂歡。不分職位不分等級,巨大的喧囂聲似要沖破房頂飚出去。所有人都跟瘋了一樣。 池靜坐在舒律身邊,覺得他好像也瘋了。 有人敬酒來者不拒。只剩她在一旁干著急。幾次都想幫他擋酒,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舒律做事從來有掂量,幾次過后池靜也就作罷了。 那邊魏以洲倒?jié)M一杯酒,起身。順路又把陳格菲拉起來:“走,敬老板一杯。” 陳格菲看了他一眼,手一掙,端起酒杯率先走到舒律眼前。 該說的之前都說已經(jīng)說完。再多說什么,就顯得矯情了。 “舒總,圣誕快樂?!?/br> 話落,陳格菲舉杯一飲而盡。 舒律也不慢她分毫,幾秒杯已見底。“圣誕快樂。” 魏以洲立在一旁,噙著笑看他們互動。見舒律去倒第二杯酒時,突然開口:“既然格菲敬過舒總,那我這杯就敬池總監(jiān)吧?!?/br> 對于魏以洲這人,池靜并不想接招。就像舒律對陳格菲,魏以洲對她也沒多客氣。只是為了讓舒律少喝點,池靜還是端了酒杯。 舒律覷了魏以洲一眼,見池靜起身,叮囑一句:“慢點喝?!?/br>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另外三人聽到。魏以洲是看準了這種場合他不適合阻攔,舒律也確實沒這么干。只是間接地表達了他的情緒。 “得,我干了,池總監(jiān)隨意?!?/br> 話罷,魏以洲一口將杯里的酒喝光。池靜也是真給他面子,讓她隨意,她就沾了沾嘴唇。 陳格菲好笑地瞥魏以洲一眼,轉(zhuǎn)身先離開了。 “聽說他要辭職了?”池靜在舒律耳邊輕聲問到。 “嗯?!?/br> “哈,真是眼不見為凈?!?/br> …… 深夜,舒律作為大老板提前離開了會場。剩下那些人估計要瘋到天亮。 池靜挽著他的手臂穿過走廊,進了電梯。沒想到了一樓,舒律拉住她,重新按下上升按鈕。 “……喝多了?” “清醒的很。”舒律笑得肆意,“何況,喝醉了怎么辦事?” 電梯里除了他們之外并沒有其他人。是以舒律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特意收聲。 環(huán)境使然,池靜卻臉上一熱。 他今天高興,她知道。 展顏的事情結(jié)束,她的承諾就要兌現(xiàn)了。 很快到了五十二樓。 兩人從電梯里出來,順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到了門前,舒律熟練地按下密碼,門鎖“嘀嘀”響了兩聲,自動開啟。 跟著池靜手腕一緊,被舒律抓住推進房間。腳下還沒站穩(wěn),便被身后緊跟的人攔腰抱起。池靜心一提,下意識抬手摟上他的脖子。 舒律的動作并不溫柔,甚至多了幾分急躁。池靜背部貼在柔軟的床墊上,被上面冰涼的觸感激得打了個激靈。 房間里沒有開燈,他們只能借著昏暗的夜色看清彼此。然而不用特意去看,池靜也聞出了被她壓在身下的一片片玫瑰花瓣。 舒律吻著她的唇,灼熱的手掌在她身上游移。寂靜的空間里凌亂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耳邊被一件接一件衣服落地的聲填滿。他,也填滿了她。 池靜難耐地哼了幾聲。手被舒律抓著一根一根吻過去。蝕骨的快意很快侵蝕了她的大腦。 “還記得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嗎?”他傾身,在她耳邊問。 池靜張了張嘴,想答卻說不出來。身下竟被猛地一撞。 “嗯?” 他的汗順著下巴滴到她耳邊。 “記……記得?!?/br> 展顏發(fā)布會后去領(lǐng)證,她記得。 “乖?!?/br> 她的回答讓舒律十分滿意。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唇上頸間,纏綿地引出她更多情。欲。 恍惚之間,池靜只覺指間一涼,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舒律帶進了旖旎之境。 星希月朗,指上那一點映著月光,正泛微亮。 第53章 昨晚他們度過了一個極為瘋的夜晚——這是第二天池靜醒來, 抓起那條裙子后的第一反應(yīng)。 雪白的面料染上了點點的玫瑰紅,凌亂斑駁。乍一看有點像大姨媽奔騰。拉鏈處全部脫線, 可以想到它昨天遭受的暴力程度。 整體看來就一個字——慘。 池靜拿在手里晃了兩下, 將這條“破布”丟在一旁。身邊沒有其他衣服,她只好重新裹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