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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邪祟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而他看不見的是,一個人形黑影始終跟在他的身后,且輪廓越來越深。

    他吃飯時,那黑影并不動供桌上的供奉,只坐在一邊看著他;他洗澡時,黑影也站在薄薄的水簾之后靜靜等著;遲筵為睡覺時能肆意翻滾睡得舒服,買的是一米五的床,但真正睡著了也只能占一半的地方,那黑影就堂而皇之地躺了上去,平平地躺在他身側,距他不足一拳的距離。

    這個房子早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在住了。但遲筵卻沉浸在看不見感覺不到的假相之中,尚做著已經(jīng)找到保命良方的美夢。

    靈玉和裝著骨灰的小瓷瓶都掛在胸前不是很舒服,遲筵試著將靈玉取下來放在公文包夾層里,只掛著小瓷瓶,他有時不拿公文包,也一切正常,沒發(fā)生什么事。他于是更加放心大膽,將靈玉收進了自己床頭柜抽屜里。

    十一月一天周末,遲筵高中同學徐江約他出來玩。

    遲筵大學是在外地上的,徐江卻上了本地的蘇民大學,本科念完又繼續(xù)再本校念了博士,他約遲筵的地方也離自己學校近。

    蘇民大學校址已經(jīng)接近郊區(qū),據(jù)說站在教學樓樓頂上都能望見金燦燦的莊稼地。離學校不遠就是蘇民湖,雖然是人工湖但是占地頗廣,湖水自然也不淺,而且據(jù)說即使是近岸的地方水下也都是軟泥,掉下去很難救上來,這么多年也出了不少事故,有失足的,也有故意尋死的。

    遲筵和徐江高中時關系很鐵,吃完飯沿著湖邊邊看景邊散步,聊著現(xiàn)在的生活和高中的老同學。

    這個時候的景色很是蕭索,湖邊的植物都已經(jīng)變得枯黃,風瑟瑟的,有些凄涼的感覺。遲筵只穿了一件風衣出來,覺得冷,剛想提出找個學校附近的咖啡店進去坐坐,就見徐江正伸長了脖子不知瞅著什么。

    遲筵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湖的那邊圍了老大一圈人,還停著警車和救護車。

    徐江嘆了一聲:“這是又出事了。”

    他這個人喜歡湊熱鬧,不管好事壞事都想湊上去看看,雖然已經(jīng)猜到多半是出了事故,但也拉著遲筵加快了腳步往那邊走。

    如果是往常,這種熱鬧遲筵躲還來不及,絕對不會主動去湊。但都說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三個月時間里最初時遲筵還會像從世明市回來夜里那樣偶爾撞見一兩個奇怪的人影,或是偶爾被噩夢糾纏,但隨著供奉葉迎之牌位的時日越久,葉三公子骨灰的作用仿佛就漸漸越發(fā)顯現(xiàn)了出來,竟然是絲毫怪力亂神的事情都沒碰上,這樣徹底的平靜安穩(wěn)即使是從前有靈玉守護并在學校和一群陽氣旺盛的年輕人混在一起時也沒遇到過的,甚至偶爾讓遲筵開始懷疑自己之前二十多年的經(jīng)歷到底是真是幻。

    過了前所未有的安逸日子,他潛意識里也不自覺地漸漸放下心中的防備,現(xiàn)在也就跟著徐江過去了。

    地上躺著一個人,身上一半蓋著白布,一個像是專業(yè)人員的人正蹲在地上查看著什么,從遲筵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那人被泡得浮腫發(fā)白的身體,只有鼻子尖上一點兒因為露出水面而凍得發(fā)紅。

    徐江看了一眼都不敢再看,連忙拉著遲筵退后,嘴里道:“咱走吧咱走吧,唉,怨我,這么多年不見我都快忘了屬你膽子最小,高中那會兒這類事都躲得遠遠的,連鬼故事都不敢聽?!?/br>
    他們那時候那個年紀的少男少女都好奇心旺盛,對各種神神鬼鬼的東西都格外感興趣,娛樂活動也比現(xiàn)在的孩子們幼稚,聚在一起開個鬼故事會、請個筆仙碟仙之類的事情都干過,遲筵也被拉著去過一次鬼故事會,結果嚇得發(fā)了三天燒,之后這類活動就再也不參加了。

    遲筵心道真不是他膽小,那次發(fā)燒也不全是因為嚇得,當時他們一群同學圍坐在一起講鬼故事,他能感覺到格外強烈的窺伺感覺,并隱隱看到在他們背后還站了一圈“人”也在靜靜聽著。

    他外公外婆一直很寵他,只有那一次外婆聽說之后狠狠訓斥了他。遲筵想到外婆為自己保命心力交瘁,心中愧疚,從那之后行事就更加謹慎,遠離所有類似對他來說算是“作死”的活動。

    不過好在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好多了。

    遲筵正想著,被徐江一拉也就轉身準備走,就在這時感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他順從直覺看過去,發(fā)現(xiàn)在對面圍觀的人群之外還站著一個“人”,那人全身發(fā)白浮腫,只有鼻子尖兒一點兒是紅的。

    “他”正看著遲筵。

    遲筵心中一涼,下意識去摸胸前的靈玉,那是他十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慣——入手的卻是一個質地冰涼的小瓷瓶。

    遲筵只是體虛,不是電影小說里的陰陽眼通靈者,尋常情況下是看不到鬼怪的,本身比較虛弱的時候或在特定環(huán)境下可以看到淡淡的影子,而從小到大能如此清晰地看到那種東西時無一例外只有一種情況——那東西盯上他了。通常這種情況下那東西會跟上他,至于跟多長時間,會不會傷害他,都很難說。

    小時候拜過的一個道士告訴過他,那都是些執(zhí)念很深的東西,它們一旦跟上了他,想再拜托很不容易。也不是什么都能成鬼的,那種東西都是很邪門且負面的存在,絕大多數(shù)所謂的“鬼怪”并不是人死后所化,而不過沾了人氣,借了人形罷了。只有極為邪性或怨氣很重的人才會有極低的可能化為能長久滯留人間的鬼怪。

    相反,人可能會有“靈”殘留下來,張道長見到他時就說過他逝去的親人留下的“靈”一直再暗中保護提點著他。但是“靈”和人本身已經(jīng)沒有關系,更像是一種特別的遺物。

    總而言之,那種東西本就邪性,跟上一個人后出手加害的可能性更大,遲筵從前的經(jīng)歷也映證了這點。

    他此時心中暗暗悔恨,罵自己作死,就不該湊這種熱鬧,但也已經(jīng)于事無補。摸上小瓷瓶的剎那才想起來靈玉已經(jīng)被自己收進了床頭柜中,這段日子來靠得都是葉迎之的骨灰庇佑,卻不知道葉三公子為何這次不保自己。

    他回道觀還愿的時候因為好奇為何一個人的骨灰能有如此大的作用,曾特意向張道長請教過,張道長隱晦地向他提起,攜帶惡鬼相之人的骨灰猶如以毒攻毒,葉迎之的骨灰就是極邪之物,隨身帶在身上,一般的鬼怪自然不敢近身。至于葉迎之一個并無作jian犯科也非十惡不赦的普通人的骨灰為何竟會如此邪性,張道長也坦誠地說自己不清楚,這法子也是他從古籍中學到的,覺得有道理應該有把握成功,又機緣巧合被遲筵趕上才讓他姑且一試。

    遲筵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用手摩挲著瓷瓶,暗道難道這次這東西邪性遠超一般鬼怪,三公子他鎮(zhèn)不了了?

    第6章 星期五

    那個東西仿佛注意到遲筵再看他,竟然擠過重重人群,腳步蹣跚但卻極為快速地向他這面走來。

    遲筵不敢轉身,只右手抓著徐江的手臂小幅度地向后退著,左手死死攥緊了脖頸間的瓷瓶。

    那東西行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串沾著水的腳印,但周圍人卻毫無所覺,只有徐江發(fā)現(xiàn)了遲筵的異樣,問他:“怎么了?不舒服?”

    遲筵白著臉搖搖頭。民間一直都有水鬼找替死鬼的傳說,他怕自己被這東西纏上,怕是洗臉的時候都要提防著從后面伸出一雙手將自己的臉按進洗手池里憋死。

    想躲這種東西,僅靠跑是躲不掉的,如果那東西已經(jīng)盯上自己,自己現(xiàn)在和徐江跑得再快也無濟于事。

    那東西離他已經(jīng)不過隔著五步遠,遲筵甚至能聞到水的腥氣和惡臭,感受到那股潮濕陰冷的氣息。他將小瓷瓶捂在自己胸口,腦子里已經(jīng)緊張得沒有任何想法。時間仿佛靜止,湖景、人群、徐江,全都變成了黑白的影像;他感覺徐江似乎在對自己說話,卻看不見他的嘴動,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如果這下躲不過,那么趁著天沒黑,他就得趕快去西青山求救,也不知道對于這葉三公子的骨灰都鎮(zhèn)壓不了的東西,張道長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就在這時,那東西突然在遲筵眼前消失了,沒有任何征兆,仿佛之前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產生的錯覺。

    遲筵左右回頭看看,這片刻功夫,警車和救護車已經(jīng)都離開了,原本擺在中間地上的尸體也不見了,有尚未散去的圍觀群眾依然對著湖水議論紛紛,一個中年大叔一邊吆喝著一邊推著糖炒栗子的車經(jīng)過,馬路上還可以看到嬉笑著成群結隊騎著自行車經(jīng)過的學生——一切都很正常。

    遲筵拿出瓷瓶貼在唇上摩挲了一下,就像信徒親吻十字架一般,有著一種劫后余生般的輕松,然后將瓷瓶放回。那小瓷瓶一直被他貼身掛著,沾染了他的體溫,帶著淡淡的暖意,這下突然被拿出來秋風一吹,再放回去就變得寒涼無比,仿佛有一只寒冷的手在撫摸他,涼得遲筵打了個哆嗦。

    他依然看不見,在那水鬼消失的時候,他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黑影無聲地摟著他,左手從前往后環(huán)住他的腰,右手從胸前環(huán)過,摟住他的脖子,彷如將他整個人納入懷中。

    徐江伸手在遲筵面前晃晃:“尺子、尺子,你沒事吧?剛才怎么了?中邪了?”

    遲筵一巴掌把他手打開:“橡皮你別瞎說。走,去你們學校附近咖啡店坐坐,這也太冷了?!闭f罷跺跺腳。

    徐江迎著風一把扯開大衣:“一點都不冷!就你虛!”

    離蘇民大學不遠處有一家“綠咖啡”,里面的所有咖啡咖啡果汁等飲品全部寡淡無比,索然無味,但是他們家胡蘿卜蛋糕很好吃,不大的店鋪分為上下兩層,布置得很是雅致溫馨,又開在學校附近,整天生意都很不錯。

    徐江是這家的??停k有會員卡,他領著遲筵進去,推開門便有一股暖意迎面而來,還有咖啡與奶油的香味。店面布置得很好,空間感和私密感都很強,通過花架、報刊欄等裝飾和巧妙的沙發(fā)座椅擺放使得每桌的客人都看不見其他桌的情況,似乎置身于獨立空間之中。

    店里養(yǎng)了兩只貓,一只姜黃色一只黑白花,徐江熟稔地湊近蹲下把貓撲在懷里擼著:“大花、二花,想我沒?”

    遲筵站在他身邊:“這貓叫大花二花?”

    徐江:“沒,一只叫monday一只叫friday,名字一點兒都不親民,跟魯賓遜漂流似的。大花二花是我起的,是不是好很多?”

    遲筵心疼地蹲下,想去摸摸圓滾滾的慘被命名為二花的星期五,誰想到看起來很胖的黑白色貓咪竟靈巧地迅速躥了出去,一直跑上了樓,蹲在樓梯拐角處兩眼圓睜十分戒備地盯著遲筵。

    被徐江摟在懷里的星期一在遲筵靠近后也變得極為不安,拼命掙動著逃出他的懷抱跳到地上,直接跑到另一邊躲在布藝沙發(fā)后面,一雙貓眼同樣幽幽地盯著遲筵瞧。

    徐江轉過臉看向遲筵,哀嘆:“我的大花!尺子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么貓嫌狗不待見的,大花二花很親人的都被你嚇跑了?!?/br>
    遲筵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br>
    他本身氣質溫和,并不受小動物討厭。但是這樣小貓小狗見他就跑的情景也曾發(fā)生過——都是在他被臟東西纏上的時候。

    這個念頭只出現(xiàn)了一瞬,就被他拋開了。

    現(xiàn)在四周并沒有那種窺伺感,他也感受不到那種陰冷的惡意,自從帶上葉三公子的骨灰之后,他的身邊就變得前所未有的干凈。

    這個時間店里人不多,徐江和遲筵上了二樓,在花架旁一個四人座的米色沙發(fā)處坐下。黑白色的星期五在遲筵邁步上樓的瞬間猶如受驚般迅速跑得不見蹤影。

    徐江做主點了一壺咖啡,兩塊胡蘿卜蛋糕??Х纫蝗缂韧墓训瓱o味,胡蘿卜蛋糕是用碎而細小的胡蘿卜合著核桃等干果做成,上面鋪著一層厚厚的橘子味奶酪,口感酸甜軟糯。

    徐江伸手給自己和遲筵都倒了咖啡,他不知道,好友旁邊的空位上還端正地坐著一個“人”。

    他也沒看到,早跑上來的星期五把自己藏在另一個角落的花架底下,一直死死瞧著他們這面。

    人有時候的確不如動物敏銳。

    遲筵喝了口咖啡,用店家配備的銀色小匙挖了一點蛋糕上面豐厚的奶酪,似是無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這是他從小吃這類東西時養(yǎng)成的習慣,據(jù)說是因為缺乏安全感。那個“人”一直專注地看著他,突然愣了一下,人性化地偏了下頭。

    徐江半塊蛋糕已經(jīng)進肚了,百忙之中抬頭瞥了遲筵一眼:“尺子你快吃?!?/br>
    遲筵心說本來就是來聊天的,不著急吃啊,于是又不慌不忙地挖了一勺奶酪,用舌頭舔著卷進嘴里。

    那個東西徹底湊過來,手按住他的后腦,輕輕舔著他的舌頭。

    遲筵放下銀匙,喝了口咖啡:“怎么今天的奶酪有點涼?”

    徐江的蛋糕已經(jīng)吃完了,他一臉茫然抬起頭:“我沒覺得啊?!?/br>
    第7章 外賣

    徐江吃完了想起遲筵上次在電話里和他說的事:“遲筵,你舅媽還想把她侄女介紹給你???”

    “恩,”遲筵點點頭,“而且這次我舅舅也點頭讓我回去見見,不好推脫?!碑吘顾闫饋硭皇>司诉@一個親人了,最近還好借著工作忙請不下假的借口推一推,過年的時候舅舅肯定會叫他回去給外公外婆掃墓上香,到時候再提起來就不好推了。

    他舅舅和舅媽是工作的時候認識的,相比舅舅家舅媽家里條件比較一般。遲筵有房有存款,還有舅舅公司的股票,人才長相都不差,他舅媽就一直有意撮合他和自己侄女,遲筵舅舅起初有點看不上這個侄女的條件,覺得她配不上遲筵,就一直沒表態(tài),后來見遲筵遲遲不談朋友,也沒什么相關跡象,覺得自己作為唯一的長輩該替他上上心,又總被妻子煽動,這才出面隱約提起叫遲筵回來見一見,看合不合緣,不合緣再另算。

    徐江道:“你回去看看也沒什么,咱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了,不過你也不能聽你舅媽安排啊,現(xiàn)在還是先看看投不投緣,明年就變成先處處試試,過兩年就成了‘我看也別挑了,你林meimei就挺好,找個日子把證領了吧’,你說冤不冤?”

    遲筵不說話,就聽徐江繼續(xù)道:“不過我也知道不怨你,你那工作環(huán)境三年都碰不見一個異性生物。這樣吧,我給你介紹兩個小學妹認識認識。前天我?guī)熋每匆娫蹅兏咧袝r候的合影還夸你帥呢,我開玩笑說介紹你們認識,師妹也沒說不好。”

    遲筵心道男性陽氣足鎮(zhèn)鬼怪啊,他當年大學挑學校挑專業(yè)都是特意挑的有名的男女比例八比一的理工大學和尚系,畢業(yè)后對口的工作自然也是男多女少。徐江不同,徐博士是學社會學的,他們學院選系草都是三選一,徐江說他就算毀容了都能躺贏。

    遲筵之前二十多年一直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時刻覺得朝不保夕,連自己活命都成問題,更沒考慮過娶妻生子的問題,也遇到過隱約向他表現(xiàn)出好感的女孩子,但他總想的就算在一起也是平白連累人家,也都不著痕跡地疏遠了。他大半輩子都分出大半精力和不是人的東西打交道,對于人際交往和感情問題都沒什么經(jīng)驗,現(xiàn)在聽徐江這么一說,覺得他說的竟很有道理。舅舅也是擔心自己孤家寡人,自己要是能找到喜歡的人他肯定也不會強迫自己回去相親。有了葉三公子的骨灰庇佑,自己生命暫且無虞,那么是否也該謀劃著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他仔細權衡了一下,向徐江點了頭。

    徐江見到遲筵居然愿意讓自己給他介紹朋友頓時有種鐵樹開花般的受寵若驚之感,心說老遲他這是什么時候開竅了。他行動上也很是迅速,周三的時候就給遲筵打電話說訂好了周日中午的飯店,他會以請師妹吃飯找朋友作陪為名義帶兩個師妹過來,介紹他們認識。

    遲筵周六沒什么事,想著周日中午不用開伙做飯也懶得出門買菜,中午簡單吃了方便面,照例給葉迎之的牌位供了一小碗。下午早早餓了,打電話叫了常吃的附近一家店的外賣。

    他五點打的電話,外賣送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七點,窗外橙色渲染著遠方的天際,天色已經(jīng)變沉變暗。遲筵原本在收拾屋子,聽見敲門聲猜是外賣來了,連忙跑去開門。他把門打開一條縫,正好夠外賣員把餐遞進來,遲筵接過餐道了聲謝,對方點點頭就走了。遲筵隱約看到對方穿著黑色類似長羽絨服的衣服,把自己裹得很嚴實。

    提著餐走回客廳放到餐桌上解開外面的塑料袋遲筵才覺出不對,他常點這家的外賣,知道他家的包裝不是這樣的,甚至任何一家店都不會這樣包裝外賣——貼在上面的劣質白色紙質絹花讓這份餐更像是祭品或是供品。

    遲筵心里有些發(fā)涼,回頭看了眼葉迎之的牌位,拜了拜,也沒了吃飯的胃口和心情。他沒有打開貼著紙花紙帶的餐盒,而是將它重新裝進塑料袋里提著放到了門口,拿出手機試圖給店家打個電話問問是哪里出了岔子——對于他來說,此舉與其說是為了維權,倒不如說是為了找個心安。

    摸出手機一看才發(fā)現(xiàn)沒有信號,最近這一帶運營商的基站總出問題,時不時就短暫地沒有信號,但是此時無法聯(lián)系外界的現(xiàn)實更加重了遲筵心中的焦灼感。

    天色徹底暗下去了,室內視線已經(jīng)變得模糊。遲筵走到門口按開客廳燈,白色的燈光卻帶不來絲毫暖意。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了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遲筵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他皺了皺眉,打開里面的木門,從防盜門上的貓眼向外看去——卻沒有看到人。視野中是青白色的一片,隱隱帶著紅色的血絲。

    他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對著看了十秒鐘,而后猛地反應過來那是什么——那個東西也在向里看。

    遲筵駭?shù)么颐笸藘纱蟛?,差點摔倒在地。然后迅速把里面木門死死關上,反復鎖死了兩圈,快速離開玄關跑回客廳,臉色刷白,雙唇都在無意識地顫抖。

    敲門聲依然有節(jié)律地響著,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聽在遲筵耳中卻猶如聲聲催命符。

    他一直跑到供桌之前才略略穩(wěn)定心神,摸了摸胸前的瓷瓶,盯著寫著“葉氏迎之之靈”的牌位發(fā)呆,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門外的敲門聲大了起來,似乎要將門敲爛一般。奇怪的是如此大的聲音,左鄰右舍卻都沒有絲毫抗議和反應。

    遲筵慘白著臉拿出手機,依然是沒有信號,手機信號和無線信號都沒有。

    他聽著敲門聲,吞咽了一下唾沫,隨即一把抄起葉迎之的牌位抱在懷里,鉆進了臥室中,將臥室門也牢牢鎖上,再把床頭柜搬過去抵在門上,同時不忘從床頭柜抽屜里拿出已被自己冷落許久的靈玉握在手上。

    他也不敢開窗子,能做的只有抖開被子蓋在身上,左手握著靈玉,將葉迎之的牌位抱在懷里,死死盯著臥室的門,注意聽著門外的聲音。

    “吱呀”一聲,是外門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