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言語錯愕的望著他,呆呆地點了點頭。 他看他一眼,和煦春風(fēng)般微微一笑,抬手拍拍她腦袋,一本正經(jīng)地說:“乖?!?/br> 后來,言語怎么想怎么覺得,他的音容笑所對的對象不應(yīng)該是她,如果換成一只寵物狗畫面應(yīng)該更和諧。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表白兩個寶寶,情話技能卻不合格,這可怎么辦? 阿幺,小9(ented1989),此處無聲,卻埋藏了千言萬語。啥也不說了,我的心拿去?!疽淮瘟昧藘?,我不是故意一心兩用。表打我。 ☆、瞠目 臨近響午,鄭王殿下終于姍姍而來,他來茶樓時,懷里抱了一只養(yǎng)蛐蛐用的罐。 他獻寶似得給他們兩人展示,他新入手的寶貝。嘴里嘖嘖稱贊道:“你們看這質(zhì)地細膩潤滑,你摸摸看。” 話說著抓起言語的手,貼上他的寶物,一臉期待的問:“怎么樣,像不像在摸處子光滑柔潤的肌膚?” 一句話把言語鬧了一個大紅臉,她的手不尷不尬的放在蛐蛐罐上,渾身的汗毛直挺挺的炸了起來。他不是去斗雞了么,怎么弄了個蛐蛐罐回來? 鄭王殿下急于得到肯定,急吼吼的催促道:“到底像不像,你給句話啊?!?/br> 言語把手從處/子肌膚般細滑的蛐蛐罐上抽回來,表情不自然地答:“呃……像,像……” “欸,小語,你摸過處/子沒?”冷不丁的鄭王殿下一臉壞笑,且充滿好奇的來了這么一句驚世神語。 言語感覺,她好像被晴天霹靂擊中,霹靂把她被劈的里焦外嫩。 說到言語的性別問題,這是令陸予騫覺得十分可笑的一件荒誕事。當初他八哥被鬼遮了眼,語出驚人,上來就叫她“小子”,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他八哥是哪只眼睛看出她是男人的。她除了個頭比一般姑娘高一星半點,從里到外從言行到舉止,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姑娘!就算是個瞎子,摸摸她的手骨,也能知道她是個姑娘。 陸予騫沉默不語,冷眼觀旁身側(cè)兩個傻缺。說實話,他還挺好奇,言語到底會怎么回答。 這時樓下說書人,正在講述不久前,昱齊兩軍的那場惡戰(zhàn)。他眼睛一直盯著樓下說書人,狀似無心的玩弄著手里的茶杯,貌似是在聽說書實則靜等言語的回答。 言語真不知道,該說鄭王殿下什么好?他可真是一個心直口快,性格爽朗不拘小節(jié)的人吶!問她摸過處子沒?算是問對人了,她不但摸過,而且每天都能摸到呢!不過,恕無可奉告。 她尷尬的搖搖頭,“在下并未有過婚配?!?/br> 男人到了這個歲數(shù)居然還未摸過女人,鄭王殿下表示很是同情,他安慰似得拍拍言語的手臂。 適時,一直專心致志的陸予騫,慢悠悠的幫言語添了些茶水,狀似隨意地道:“沒娶妻,摸摸自己也是一樣?!?/br> 這話一出,言語一怔,而鄭王殿下則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表情看著他九弟。他以一個過來人的口氣說道:“男人那粗糙的皮rou,怎么能跟女人雪玉做的骨rou相比?那感覺……絕對的,天壤之別?!?/br> 要說他這九弟也是可憐,都這個歲數(shù)了還沒摸過女人,不知道男女的差距在哪兒。 誰知鄭王殿下話音一落,言語愣神之際,臉頰竟被人春風(fēng)拂柳枝一般摸了一把。此人摸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頗為意味深長地道:“確實有所不同?!?/br> 言語瞠目結(jié)舌。 鄭王殿下則扶額嘆息,苦口婆心勸道:“九兒,回去選位王妃吧!小語這皮rou確實不錯,就是放到女人堆里也不次于她們。但是,他畢竟不是女人啊,回頭你娶了王妃,就知道男女皮rou差別在哪啦!” 言語覺得鄭王殿下這話,貌似十分中肯,實則不對,在女人里她的皮膚也算好的??上б姥巯滤F(xiàn)在的身份來說,她不能為自己辯解。也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心理作祟,她順道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 陸予騫看她言語點頭,目光不屑地橫了她一眼,輕聲訓(xùn)斥道:“你點什么頭,男女之事你懂的?” 言語愕著雙眼看陸予騫,結(jié)果又被他瞪了一眼。她莫名其妙,很是無辜的搖了搖頭。 鄭王殿下同情心泛濫,瞧瞧身邊這倆雛兒,真是可憐吶! 陸予騫懶得理他們兩個,轉(zhuǎn)頭看向一側(cè),忍不住驀地笑了。 言語看到陸予騫含笑的側(cè)臉,她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這回不止被他在語言上調(diào)戲,還被趁機在皮rou上也占了便宜。 從古州城回去的第二日夜里,營帳外鼓聲雷雷,許久過后外面響起了有秩序的糟亂聲。言語擔心要出事,她起身打算出營帳看一下。結(jié)果她掀開帳簾的同時,一身戎裝鎧甲的唐曄,也恰巧要掀帳簾入內(nèi)。 兩人猝然相撞,言語看到唐曄眼中出現(xiàn)了,片刻的怔神。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放下來。 言語問:“唐將軍,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唐曄說:“我現(xiàn)在要出兵,眼下周圍很危險。敵軍隨時有可能派一小股兵力搞突擊,你就待在這里哪兒也不要去。如果聽到外面有打斗聲,你不要慌也不要亂逃,就待在營帳內(nèi)。營地里留了五萬大軍駐守,沒有任何地方有這里危險,也沒有任何地方有這里安全,你懂我的意思嗎?” 唐曄的神情嚴肅鄭重,隨著一字一句,緩緩的從他嘴里出來。言語似乎感覺到,周圍已被他的話外之音,籠罩進了一團恐怖氣氛中。也許不久之后,馬嘶人吼刀光劍影的場面,就會在她眼前真實上演。 唐曄看言語被他的話嚇的小臉慘白臉,往日里溫暖的大眼睛里充滿了恐懼之色。他也擔心自己言之過重嚇到她,但是這些話不得不說,這對言語來說是考驗,對他看人的眼光判定力,更是一種考驗。 他盡可能的露出安穩(wěn)平和的笑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等我回來,你得給我洗衣做飯?!?/br> 為了避免給他們拖后腿,她盡量裝作輕松的俏皮一笑。她說:“行??!我等你!” 恬美輕靈的笑容,溫暖純凈的眸子,猶如是冬日里的一縷陽光,看得唐曄一呆。殊不知,她這一笑不光落進了唐曄的眼里,也落進了縱馬而過的陸予騫眼里。 言語眼角余光,也注意到了陸予騫。 他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著堅不可摧的銀色鎧甲,夜風(fēng)吹動的他鎧甲下赤紅色的衣角獵獵舞動。他高貴卓然的氣質(zhì),從容自信而又傲然睥睨的樣子,令人感覺他不是即將身赴沙場,而是要去赴一場風(fēng)花雪月的佳人之約。 他微揚唇角,沖著言語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她彎起眉眼,對著他莞爾一笑。 ☆、波瀾 唐曄順著言語視線轉(zhuǎn)頭望去,他看到了不遠處,正在遙望這邊的陸予騫。 馬鞍上銀光鎧甲的青年,俊朗的臉上掛著漠然傲居的神情,他傲然睥睨的眼眸,居高臨下的看向他們這邊。熟悉他的唐曄,也從他的神情中,讀出了一些耐人尋味的不同以往。 唐曄朝陸予騫打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馬上就過去。他回頭對言語笑了笑,又叮囑了幾句后,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往陸予騫身側(cè)走去。 此次西征一打就是幾個月,從寒風(fēng)瑟瑟到現(xiàn)在炎炎夏日。兩軍相持時間越長,雙方糧草的供給就成了戰(zhàn)爭勝負的關(guān)鍵因素之一。 齊國有大沅偷偷給予的物資支持,陳君昊又占據(jù)有利位置后方糧草供應(yīng)便捷。昱軍遠道而來,作戰(zhàn)最忌曠日持久不說,也因為興兵對國家財力造成的不良影響,陸予騫軍隊的糧草基本是從敵國獲取。而最近他的糧草供給出現(xiàn)小問題,因此速戰(zhàn)速決已是迫在眉睫之事。 他們占領(lǐng)了古州城后,下一個目標便是益州。 這幾日,陸予騫派小股兵力輪流搞突擊sao擾試探,每日輪流到齊軍營前喧囂挑釁。小打小鬧的游擊戰(zhàn)也打了幾場,但齊軍因暫時不了解虛實,憤怒不已卻不敢貿(mào)然大批出兵。如此一連幾日下來,他們齊軍被他們城門前喧囂吵鬧那一套,搞的疲憊不堪。 就像煲湯要掌握火候一樣,陸予騫知道現(xiàn)已到達最佳火候,今晚就是他最好的時機。 陳君昊是一個為人老辣,經(jīng)驗十足的戰(zhàn)將。此前陸予騫在他身上吃過大虧,而且如今陸予騫的軍隊已連軸作戰(zhàn)半年之久,如果這次他不能先發(fā)制敵一鼓作氣擊敗對方,那么最后失敗的很可能就是他。這是他報仇雪恨的一戰(zhàn),這是他等待許久的一役,他只能贏不能輸! 利刃無情的戰(zhàn)場上,將領(lǐng)利用自己的智慧謀略和軍事調(diào)度,來達到最終勝利的目的。然而當戰(zhàn)斗到了最關(guān)鍵時刻,所有的軍事謀略已發(fā)揮到極致時,將領(lǐng)就必須沖在最前面,以自己的實際行動,來鼓舞士兵最大程度的發(fā)揮自己的戰(zhàn)斗力。 陸予騫身上有疆場上遺留下的舊傷,這幾個月以來連日奔波,使得原本便沒修養(yǎng)痊愈的傷患發(fā)作。有時夜里疼的他輾轉(zhuǎn)難眠,后背直冒冷汗,然而,此時陸予騫不但要咬牙堅持,還要出現(xiàn)在最前面沖鋒殺敵。 夜色漆黑,浩瀚的蒼穹上點綴著兩三點星光。昱軍趁著齊軍最疲憊的熟睡時刻,以勢不可擋的勢力向古州進軍。 臨出發(fā)前看到的言語那副恬美輕靈的笑容,久久的徘徊在陸予騫腦中揮之不去。雖然對外她是男兒身份,但她畢竟是個姑娘,每夜與唐曄共住一帳,于情于理都不合適。他轉(zhuǎn)頭問唐曄,“還有多余的大帳嗎?” 唐曄說:“沒有。眼下大帳稀缺,將士們也是勉強擠在一處?!?/br> 陸予騫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說起大帳,高茁想起了一樁令他久久牽掛的事。他問唐曄,“那個言語,你同他夜夜共住一帳這么長時間,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發(fā)現(xiàn),比如他是女人?” 一側(cè)被大家稱作三水弟弟的汪海洋,聽到他們的對話,一臉好奇的問:“你們在說誰,誰是女人?”今日傍晚汪海洋才率領(lǐng)十萬大軍來到此地與他們匯合,因此他不知道有言語這號人物。 高茁道:“一個曾被我湊成豬頭的小子,我懷疑他是個娘們。等咱們凱旋,我一定扒下他褲子看看,到底是公是母?!?/br> 汪海洋剛要開口說話,結(jié)果看到陸予騫投射過來的凌厲眼風(fēng),他識顏色的閉上了嘴。 高茁并不知道,陸予騫和言語那檔子所謂報恩的事。他講得眉飛色舞,興致極高,沉浸在如果言語是女人,他要如何如何的意yin中,哪看得到陸予騫的不悅臉色??! 結(jié)果當他意yin到高/潮處時,聽到耳邊傳來陸予騫冷冷的聲音。陸予騫說:“回京都后,高茁你刷一個月的馬槽,這期間待在軍營里一步都不準離開。回去立即執(zhí)行,一刻不得延誤!” 陸予騫話音一落,汪海洋看看高茁那副吃癟模樣,忍了又忍,憋了又憋,終于一個沒忍住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高茁仰頭往回憋了憋眼淚,可憐兮兮地望著陸予騫,眼淚巴巴地說:“王爺,白天刷馬槽,晚上回家,成嗎?” 陸予騫無情的回了兩個字,“不成!” 高茁狂抓頭皮,“王爺,我媳婦兒還等著我回去生兒子呢!” 不明白生兒子這事的重要性的陸予騫淡淡道:“你兒子晚出生一個月也不礙事!再說也不一定就是兒子。” 高茁心想,這沒嘗過女人味的和尚雖然懂得不少,但他沒有深刻了解過,播種兒子過程中的銷魂滋味?。∷滩蛔≡谛睦锇Ш?,我的王爺啊!這根本不是生男生女的問題,你想讓我活活憋死嗎? 唐曄沉默不語,滿眼探究的觀察著陸予騫和高茁你來我往。 戰(zhàn)況緊張,軍中事務(wù)繁忙,除了鄭王這個,時刻需要有人陪他扯閑篇的閑才之外。沒人會特別留意言語,這個不起眼的小兵。唐曄雖與她共住一帳,但他白日里為軍務(wù)奔波,也沒有過多的時間關(guān)注她的一言一行。 陸予騫和言語的那場爭執(zhí),唐曄略有耳聞。他與陸予騫自小相識,并肩作戰(zhàn)也有五年之久,他所認識的陸予騫是個脾氣驕橫,但心底善良的人。所以陸予騫大發(fā)雷霆,把言語逼入絕境,又徒手握刀救她這事。他覺得正常,因為陸予騫不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后來他也分別在他們兩人面前,若有似無的問起對彼此的印象,他們的表現(xiàn)在他看來沒有任何異常。 對于言語,現(xiàn)在他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不管陸予騫有無他所想的那份心思,他都無法再去顧慮陸予騫的感受。 況且以他對陸予騫的了解,以及看他這副樣子,好像也沒別的意思。要知道陸予騫這人,可是一向嫌女人煩,不待見她們的。那次他和言語的爭執(zhí),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 此次出兵為了防止齊軍偷襲軍營,陸予騫帶了二十萬兵出來。其余留在軍營里,由唐曄和高茁手下的兩名勇將帶領(lǐng),鄭王陸予暉坐鎮(zhèn)掌管大局。 昱軍以雷霆萬鈞之勢,兵分四路擊敵。以陸予騫的估測,城中兵力并不足為懼,敵軍很有可能會趁他們?nèi)婀コ菚r,從陣后襲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因此,擅長突擊的高茁和沉穩(wěn)的老搭檔唐曄,集中兵力攻城。能謀善斷的陸予騫和功夫高強的汪海洋,則埋伏在暗處等著齊國的援軍到來。陸予騫要用這招“攻城打援”徹底把齊軍打趴下,拿下益州這個重要城池,逼迫大齊主動投降要求簽署和平協(xié)議。 一輪攻城失敗,第二日他們再次攻城時,敵軍果然從陣后嗜血而來。陸予騫和汪海洋適時率軍從敵軍側(cè)翼襲擊,兩軍打的如火如荼難分伯仲。 陸予騫他們走后的第二日夜里,營帳外面響起了不尋常的打斗聲。驚天動地的慘呼聲,敲打著言語那顆在和平穩(wěn)定時代成長起來的小心臟,她瑟縮著身子躲在屏風(fēng)后面的浴桶里?,F(xiàn)在的她,猶如一只碰到危險一頭扎進柴禾堆里,顧頭不顧腚的母雞。 她心里牢牢記著唐曄臨走前,交代的那幾句話,不能因害怕逃跑出營帳,沒有什么地方比這里更安全。她手里緊緊握著唐曄留給她的那把小匕首,她悲哀的想: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她不能用這把刀保護自己,那么她就用這把刀了結(jié)自己。 鋒利的兵刃刺破營帳,微微的晚風(fēng)伴隨著清新的草香,以及空氣中濃的化不開的血腥氣直沖鼻腔。忽然間,一支箭弩以雷霆之勢,穿透帳篷直直的插在浴桶壁上,劇烈的抖動著發(fā)出一陣陣刺耳催命的響聲。 言語知道躲在這里已經(jīng)不在安全,如果敵軍沖進來她必死無疑。思忖片刻,她從浴桶里爬出來。她快速跑到帳前,探出腦袋往外看——明亮的月光下,將士們廝殺成一團,他們身上的銅鐵鎧甲散發(fā)著清幽的寒光。 言語往前看看是一片刀光劍影的廝殺,殷紅的鮮血如鮮花般在將士身上怒放;她往左看看,前一秒還鮮活旺盛的生命,下一秒便迅速凋零;她又往右看看,碎裂的刀劍寒光中逝去的生命之花,散發(fā)著最后的凄迷繽紛艷麗之色。 這里是戰(zhàn)場,是生命與生命抵死對決的戰(zhàn)場,是言語從未經(jīng)歷過,只在電視中見過的戰(zhàn)場。從一具具鮮活的生命中噴薄而出的鮮血,將地上的綠草染成了赤紅色,空氣中充斥著生命消亡的氣味。 言語不知自己該怎么辦,她腦子里突然乍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念頭——趁亂逃命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呃......我非常喜歡那些滿腹謀略計策的軍事將領(lǐng),然而真正寫起來就覺得軍事知識匱乏,當真已盡力去寫,若是發(fā)現(xiàn)bug,請各位大俠多多包涵。(*  ̄3)(e ̄ *) 由于喜歡,可能在描寫戰(zhàn)事上筆墨些了些。再往后很長很長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戰(zhàn)事了,開始輕松走向了。 ☆、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