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喝了湯,越纖陌靠著沙發(fā)昏昏欲睡,陸九霄給她拿來一條毛毯蓋在身上,讓她躺下,自己則將手提擺放在大理石茶幾上,坐下開始辦公。 他一臉清明地看著她,眼神清澈明銳:“睡吧,我在這陪你?!闭f完就低下頭去看電腦屏幕,手也握著鼠標(biāo)開始忙碌。 男人認(rèn)真嚴(yán)肅工作的樣子令人心生敬意,此刻他抿著不薄不厚的唇,挺直的鼻,如畫的眉眼一一勾勒出動人的男性魅力,兩排漆黑濃密的長睫覆在他清俊逼人的臉上,有時如靜止的蝴蝶般一動不動,展現(xiàn)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明明是正襟危坐,端正嚴(yán)明的模樣,卻有一種辦公室的禁欲氣息充斥著他的全身。 越纖陌撐著眼皮,迷迷瞪瞪地望著他,越看越花癡,心蠢蠢欲動的想爬起來撩撥他一下,但終不敵睡意來襲,她還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的時候,首先覺得頭頂?shù)奶旎ò宀粚Γ皇谴髲d里的而是他臥室的天花板。 然后便感覺有人把她緊緊抱在懷里,正用一雙灼熱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放肆地游戈。 緊接著,她后知后覺驚悚萬分驚恐萬狀地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沒穿衣服! 越纖陌淚流滿面,抱著她的人也沒有穿…… “陸九霄你這個王八蛋!”虧她睡之前還覺得他身上充滿了讓人心動的禁欲氣息,原來全是她蛤蜊糊了眼,什么禁欲氣息,那都是童話里騙人的! “寶貝你醒了。”陸九霄氣息沉滯地靠近她,扳過她的臉黏黏糊糊的去吻她,健碩的身子貼著她不停的磨蹭,火熱燙人,急不可耐。 “你不是在工作嗎?”越纖陌努力躲避著他的攻擊,想抓住被子卷住自己,但臥室里的溫度很高,陸九霄一把將被子掀開,把自己當(dāng)被子送給了她…… 他一邊綿綿密密地親吻著她,一邊急喘地回答:“工作也要勞逸結(jié)合啊,我工作完了?!?/br> 越纖陌:“……”工作完了,就該“逸”她了? 人傻不能怪社會,同樣的當(dāng)不能上兩次! 近段時間他規(guī)規(guī)矩矩老老實實,看似收斂了一切心思,也沒有對她做出過分的要求,她以為他這是有所改進,所以她對他松懈了防備。 誰知這一切只是他為了達到目地所放的煙霧彈,現(xiàn)在她才是真真正正的羊入虎口,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上次還有大姨媽擋著,這次恐怕大姨父出馬也不管用。 越纖陌后悔不迭,難免咬牙切齒:“我奶奶還病著呢!老人家躺醫(yī)院,你卻對我這樣,你還是人嗎?” 陸九霄回:“你奶奶沒什么事,老人家都那樣,我問過醫(yī)生了,看著嚇人,實際上還可以活一二十年。” “……” 很凄慘的一場斗爭,不過結(jié)果還是越纖陌贏了。 她望著臉色鐵青,難以置信地緊盯著自己臍下部位的陸九霄,實在控制不了嘴角的抽搐,抱著被子一陣狂笑:“哈哈,叫你欺負(fù)我,活該!” 陸九霄咬牙切齒,撲過來將她重新壓在身下:“都怪你這個磨人精扭來扭去,爺現(xiàn)在不爽,重來!” 越纖陌一邊笑一邊叫救命,眼淚都快出來了,太恐怖,而且好丑。 但陸九霄卻覺得這是雄性之美,不但能展現(xiàn)雄性的力量,而且從藝術(shù)的角度看漂亮的無法言說。 越纖陌拼命用被子裹住自己,還能吐槽他:“丑的沒眼看的東西一般都叫藝術(shù),無法解釋的通的東西也叫藝術(shù),就跟皇帝的新衣一樣,人云亦云,不知所云,那些藝術(shù)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還藝術(shù)?丑就是丑!” 陸九霄氣的吐血,他最引以為傲的男人資本啊,被人嫌棄的一塌糊涂! 不行,得找回場子。 他毫不客氣的將她從被子底下剝出來,掐著她柳條似的細(xì)腰就要還以她顏色,不料一陣煞風(fēng)景的手機鈴聲在房間里響起。 好險! 越纖陌暗道一聲,連忙叫道:“電話電話,先接電話!怕是有什么急事!” 陸九霄滿臉晦氣地瞪著她半晌,最后才甘不愿地去拿手機。 趁著他下床的工夫,越纖陌拖著床單一溜煙的跑到衛(wèi)生間把門鎖上,抵著門就一陣喘氣。 她捂著胸口,一顆心狂跳的像要蹦出胸膛,又驚又怕的同時又覺得好笑,心驚膽戰(zhàn)了一會;捂著發(fā)熱的臉孔又羞又惱地羞澀了一會,心情復(fù)雜的難以言喻。 陸九霄在門外敲門:“乖寶,尹紹越和我姑父的dna親子鑒定下來了,我姑姑去你姑姑家找你姑姑算帳,沒找著人,現(xiàn)在找去醫(yī)院,我們倆要趕快過去醫(yī)院?!?/br> 哇擦!陸大boss又行動鳥,越纖陌二話不說的對著門喊:“魂淡!把我的衣服遞進來!” 陸九霄:“……” …… 陸沁寧這種人眼睛里揉不得一點沙子,愛憎分明又自私自利,公主病嚴(yán)重,她向來是“寧可我負(fù)人,不可人負(fù)我”。 打個最淺顯的比方:她當(dāng)年那么喜歡越纖陌,真格當(dāng)親生女兒疼,吃的、穿的、用的比越啟飛兩口子買給她的都要好。 越纖陌小時候沒有奶吃,要吃奶粉,但國產(chǎn)奶粉陸沁寧瞧不上,都是托人給她買進口奶粉,什么最好吃什么,什么最貴吃什么,把越纖陌養(yǎng)的像個小公主。 但就是這樣厚重的疼愛,最后因為發(fā)現(xiàn)自己老公喜歡的人是陌兮然,她乍然由愛變恨,一舉親手把越纖陌由天堂推入了地獄,并為此不悔…… 這樣的一個女人,越虹敢這么不要命的惹她,已經(jīng)觸到了她的底限。 何況越虹還說謊騙她——尹紹越明明不是她老公的兒子,越虹居然信口雌黃,挑撥離間她和她老公的關(guān)系,硬說是她老公的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為了這件莫須有的事,她越虹可知道她陸沁寧和容炎生了多少閑氣?兩口子在家關(guān)起門來干了多少仗嗎! 所以在一拿到尹紹越的親子鑒定書的同時,陸沁寧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就殺到了越虹家,打算把這個不安份的女人親口咬死,再撕成碎片! 但是趕到越虹家卻撲了個空,越虹兩母女去醫(yī)院探望老太太去了,而尹紹越又去了學(xué)校,于是陸沁寧忍著心里的滔天怒火,又帶著人馬不停蹄的殺向尚和醫(yī)院。 尚和醫(yī)院又沒人——不是說沒人,越啟飛不在,越纖陌又在陸九霄那里,在醫(yī)院里陪著老太太的就是卓馨和另外一位請來的護工,還有越虹母女。至于越啟揚和柳莎莎兩口子有自己的事情去忙,也不能整日呆在醫(yī)院里。 故而此刻的情況就是沒人攔得住陸沁寧,如果陸沁寧殺到了尚和醫(yī)院,越虹多半兇多吉少,陸沁寧想把她打個半死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容炎一看事頭不對,自己也攔不住自己老婆,便給陸九霄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快去阻止他姑姑干傻事。 越纖陌很感謝容炎的這通電話——算是救了她,否則陸九霄此刻已長驅(qū)直入,結(jié)束了她的女兒身。 反觀陸九霄就很慪了,就差臨門一腳了!于是他上了車之后,一臉欲求不滿地把車子開的飛快,仿佛這樣才能疏散一下身體里的燥熱。 越纖陌坐在副駕駛座幾次偷偷打量他,發(fā)覺他手握方向盤,目不斜視的注視著前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看樣子還在生氣。 她也很無奈。 男人怎么都這樣??!先前他在床上偷偷摸摸地把她剝光,想占她便宜,結(jié)果便宜沒占成,他先自爆了,這怪得了誰? 自爆是他自己沒忍住,自制能力差,他不檢討自己還要擺冷臉給她看?也不想想她渾身還疼呢!被他接觸過的地方都疼。 哼!她也生氣地把臉轉(zhuǎn)向一旁,留了個后腦勺給他。 陸九霄不著痕跡地瞥了她一眼,心里恨的牙癢癢,這死丫頭在他最關(guān)鍵的時刻居然像條泥鰍一樣扭來扭去! 成就了他此生最丟臉的一次。 本想著時間充足,他還能扳回一城,把丟掉的臉面撿回來,沒想到被姑父破壞了。 士可殺不可辱!他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去拖女友的手,嗓音低低的:“乖寶,晚上跟我回家。” 越纖陌依舊把頭扭的對著車窗,把手甩了一下,沒甩開,又甩了一下,仍舊沒甩開,而且陸九霄的手指則順著她的皓腕往上爬,在她手腕上輕輕的撓癢癢:“乖寶,乖寶……” 如唱情歌,如念情詩,語聲纏綿,柔情繾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他喚出了別樣的意味。 越纖陌的臉又控制不住的紅了,她惱恨地輕哼:“不去,你太壞了!” “哪里壞?”陸九霄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跟她調(diào)起情來。 越纖陌甩他的手:“注意開車,一只手開車像話嗎你?” 陸九霄還要跟她磨,務(wù)必磨到她同意晚上再去他那里,結(jié)果越纖陌的電話響了,他只好放她去接電話。 越纖陌一連接了三個電話,先是她奶奶絮絮叨叨的叫她快來,說是陸沁寧氣勢洶洶來找她姑姑了,讓她快點來醫(yī)院。 接著是卓馨,她大概是搞不清楚情況有些被嚇著了,話都說不清楚,一個勁兒的在電話里說有個好兇的女人,又黑又胖,還帶著人,叫囂著要來打死她姑姑。 越纖陌問她們給她爸爸去了電話沒有,卓馨說去了,但是越大哥有事外出,此刻縱是往回趕也來不及了。 掛了卓馨的電話,接著是她二叔的,越啟揚在電話里喊:“乖寶你快來,陸沁寧這女人太可怕了,二叔只怕頂不?。 ?/br> 越纖陌很無語,說:“您都頂不住您還指望我啊?” 越啟揚道:“話不是這樣講的啊,你不來少觀那小子不使勁,你來了少觀會幫著你,陸沁寧看在他兒子的面上,多少會收著點,不然她真會把你姑姑弄死。” “她奶奶的!”越啟揚在電話里罵:“陸沁寧這女人去了一趟云南,沒學(xué)會人家的文化與優(yōu)雅,倒學(xué)會了人家的野蠻生長,打起架來跟摩西分紅海一樣,我們都不夠她的噸位??!” “……”越纖陌掩面,他們一家子人好像都瘦,就她姑姑還有點rou…… …… 越虹也覺得自己真是倒霉,人家說母憑子貴母憑子貴,到她這里就硬是行不通! 先前是怕孩子小,曝光了不但沒有說服力反而讓陸沁寧弄死了,所以她死死的捂著,打算臥薪嘗膽、忍辱負(fù)重的把紹越帶大,然后再帶到容炎面前,讓他看看自己不僅僅只有容少觀一個兒子,她也幫他生了一個,而且還含辛茹苦的帶到這么大了。 前面都很順利,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她的預(yù)期發(fā)展,她也料想到陸沁寧不會放過她,但她不是還有紹越么,這就是她手里的一張王牌??! 然而陸沁寧那個死女人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先前揪著她往死里打了一次,把她打的都住院了,并且還攪黃了明麗和少觀的婚事,害得明麗恨死她這個當(dāng)媽的,天天對她橫眉豎眼擱家里吵。 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又跑來醫(yī)院追著她打,紹越不是都做親子鑒定?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待她?! “陸沁寧你這個死瘋子!你究竟要怎樣?” 越虹覺得自己再好的脾氣都要被陸沁寧這女人逼瘋,她就不能好好講道理嗎?非得每次見面就先給她兩巴掌當(dāng)打招呼,關(guān)鍵是她那爪子又黑又重,打的人疼死! 她捂著被打的通紅腫胖的臉,十分氣憤地望著陸沁寧,不甘地質(zhì)問:“就算我當(dāng)年做了錯事,我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你還想怎么樣?紹越都這么大了,你就是要弄死他容大哥也不會允許,我又沒想怎么樣,你和容大哥照究是夫妻,為什么就硬是要跟我過不去?” 她躲在老太太的病床后,與叉著腰冷笑的陸沁寧隔著一張病床,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被她們兩人夾在中間。 卓馨站在病床尾,焦急的看看左,看看右,不知道勸誰好。 越啟揚根本進不來病房,陸沁寧用了幾個女人守在病房門口,連醫(yī)生都進不來。 容少觀也站在病房門口觀望,越啟揚道:“少觀人快進去勸勸你mama!” 容少觀不慌不忙的把手插在褲袋里,玉面無波:“等陌陌來了再說,她貌似和尹明麗鬧翻了,我不能瞎幫忙,不然她一生氣,我和她連朋友都沒得做了?!?/br> 越啟揚:“……”都是些不省心的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里的戰(zhàn)況已升至白熱化——陸沁寧見越虹還敢跟她叫板,頓時眉毛一豎,把擋在床尾的卓馨往邊上一扯,繞過去就掄起巴掌要胖揍越虹。 越虹大概是被她打怕了,竟然尖叫地用手擋住頭腦,一面往后急退一面高聲反擊:“陸沁寧你個神經(jīng)??!你究竟在跩個什么勁?你真以為容大哥喜歡的是你???要不是你的小名叫茜茜,人人都喊你茜茜公主,容大哥會娶你?” “你說什么?”陸沁寧陡地停下了腳步,滿面陰寒地瞪著她。 眼見預(yù)料的巴掌上沒落到自己身上,越虹抬起頭。 想著事情也到了這個地步,她也豁出去了,不顧一切地對陸沁寧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除了家世你還有什么?你以為容大哥喜歡你???他喜歡你個屁!他娶你不過是因為你的小名叫茜茜,而陌陌的mama小名也叫兮兮,只不過她是美目盼兮的兮!你是茜茜的茜,兩個字不一樣!” 聽到這些話的眾人全部閉上了眼睛,包括一直想勸她們不要吵的老太太。 門外的越啟揚則默默的叫了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