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182】給你一個機會 陸九霄對宮優(yōu)一偏頭,示意他接過沈奕君手上的信封。 沈奕君手一縮,不想給宮優(yōu),但陸九霄卻淡淡地道:“不想給,你就把這些信封帶走,從此滾的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到了。” 沒有色厲內(nèi)荏;沒有勃然大怒,平平淡淡的語氣,低醇清冷的迷人音色,卻帶著一股不動聲色的壓迫感,令人生畏。 沈奕君這才不甘不愿的將手上的信封松開。 宮優(yōu)接過,卻沒有交給陸九霄,而是扔給了樊江。 沈奕君動了動紅唇,妝容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微惱,不過她并沒有說什么。 陸九霄又伸手按了一下額頭,神色懨懨對沈奕君道:“好了,你的事說完了,現(xiàn)在你可以離開了吧?” 他說的這么直接,一點情面都不留,沈奕君的眼里滿是懊惱與難堪,她輕聲央求:“陸二哥你就不看一下信封的內(nèi)容嗎?你就不關心里面是什么?” “這不關你的事。”陸九霄道:“信封交給了我,怎么處理那是我的事,要不然你就帶著你的這兩個信封走人?!?/br> “還有,”他接著說:“你以后也不要叫我陸二哥了,從你一心想為陌陌介紹男朋友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失去了叫我陸二哥的資格!” 沈奕君感覺到異常的震驚,有半天回不過神了。 片刻之后,她才十分難受與痛苦地反問:“那我以后叫你什么?難道我也要向別人那樣學著叫你陸二公子嗎?我從小叫你陸二哥叫到大,你就連這都不能忍受了嗎?還是說,只是因為越纖陌不喜歡我這么叫你,所以你為了討她的歡心,就連這個稱呼都要收回?” 說著說著,沈奕君的眼眶就紅了。 她滿心的苦澀與憤怒,覺得真是受夠了! 還要她怎么樣?她從認識他起,他就是她的陸二哥,叫了二十幾年,這名字也深入她的骨髓,融進她的血液里。 只因她喜歡他,偷偷的愛慕他,她的目光便追隨著他,從此眼里再無其他人,再加上他后來又那么英勇無畏的救了她,讓她免于死在那個即將坍塌的舊倉庫,她心里更是滿滿都是他的影子,只恨不得當時就嫁給他。 為了接近他,她努力討好他的家人。 她其實也不是那么喜歡打麻將,更不喜歡整日陪在張迪檬的身邊,只找一些張迪檬感興趣的話題聊,和張迪檬上演母女情深。 然而為了讓張迪檬喜歡她,覺得她是乖乖女,是做她二兒媳婦的最佳人選,她壓抑著自己的個性,什么都能忍,并且那么多年都忍受下來了! 她也不喜歡龔攸云,龔攸云沒腦子,光長個子,要不是仗著家世好,她這一輩子做夢都嫁不進陸家!更不用說嫁給陸九沖。 但龔攸云運氣好,她家世代從政,家里人又多是輔佐之才,還在陸九霄爺爺在世的時候,老爺子便為大孫子定下了這門親事,這才有了龔攸云順順利利嫁給陸九沖之事。 不然,憑龔攸云,哼! 沈奕君是一百個瞧不起龔攸云,但也不得不和龔攸云打好關系,恨不得當龔攸云的閨蜜,龔攸云性子直,說話經(jīng)常能氣的人胃疼,但她也忍。 總之一切她都忍,只要是為了陸九霄,她都忍! 縱然是后來知道陸九霄喜歡越纖陌,她也忍,盼著陸九霄總有一天知道她的好。 到后來,一切失敗,她為越纖陌介紹男朋友不成,反而被陸九霄識破的計謀,從此兩家反目,陸九霄也和她劃成了井水與河水。 陸九霄太強勢,他們家斗不過陸九霄,她也只能忍,不然就連一些表面上的東西都保不住。 原本也想忍耐著試著去交男朋友,從此忘了陸九霄。 但是她所認識的那些年輕富豪,要么歪瓜裂棗;要么腦滿肥腸;要么顏值還不錯卻被酒色財氣淘空了身子,一副花花公子樣。 如陸九霄和東方非墨之流,那真格鳳毛麟角,如果品性還好,又懂得潔身自好的,那幾乎和熊貓一樣珍貴。 如果她也能找到一個熊貓一樣的男子,她也就不惦記著陸九霄了,奈何她運氣不好,碰不到熊貓,盡碰到耗子。 現(xiàn)在如果她再不努一努力,不為自己爭一爭,家里人就要把她嫁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了,那才叫好白菜都被豬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所以此刻對陸九霄連“陸二哥”這個稱呼都要收回的行為,她覺得的特別不能忍受,整個人都快到了極限! 她臉色冷了下來,眼里驀地閃過一道狠光,然后攥緊涂了指甲油的拳頭,對陸九霄道:“那陸二公子就好好看看這兩個信封,我就不打擾了,失陪?!?/br> 她說完,轉身就走,纖細的背影挺的筆直,踩著細細高跟鞋的白嫩雙腿挪動的勻速而飛快,竟是一個一點也不留戀的姿態(tài)。 樊江看了看手里的兩個信封,又看了看沈奕君看似決絕的身影,不禁用信封撓著自己的下巴道:“來的時候死纏爛打,走的時候干脆決然,沈小姐什么時候有這么豪氣的作風了?” 陸九霄道:“頭疼死了,管她什么作風不作風,大家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再繼續(xù)吧?!?/br> 樊江舉著信封:“副總,這怎么處理?” “燒了還扔到粉碎機里粉碎,隨你?!?/br> “那你不看了?”樊江有點訝然。 陸九霄面無表情地轉身往總統(tǒng)套房內(nèi)走,頭也不回:“不看了?!?/br> “……”樊江。 他看著宮優(yōu):“他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睂m優(yōu)說。 “……” …… 越纖陌和父親回家之后,忙到很晚才睡,一是陸瑞林不見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見,很多人會懷疑是他們父女倆對陸瑞林做了什么,但天地良心,他們還真沒對陸瑞林做什么;二是他們原本打算明天就動身去揚城,可現(xiàn)在出了陸瑞林一事,不知道明天是否要按照原計劃繼續(xù)進行。 睡之前又上微博看了看,又上了會兒網(wǎng),最后又跑到自己的文文下面看了看,之后才爬上床睡覺。 夢里,正夢到和陸九霄在吵架,他又爬上她的陽臺,并要抱走她的被子和枕頭,她氣不過,罵他卑鄙,連她的被子和枕頭都要,還是個男人嗎? 正罵得嗨皮,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將她吵醒,她懊惱地揉著頭,又揉著眼睛,萬分不情愿的伸手撈過手機。 一看,竟是沈奕君的,直覺就想將她拉黑,但想了想,拉黑也沒有什么用,如果沈奕君想找她,她多的是方法可以找到她。 她點開接通鍵,聲音有點冷地說:“沈小姐,這半夜三更,都轉鐘兩三點了,你還找我有什么事?” 沈奕君在那頭說:“越纖陌,你別得意!我現(xiàn)在在揚城,我和陸九霄在一起,我把你和東方非墨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陸二哥,他很生你的氣,他說以后再也不要理你,再也不要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了!” 越纖陌覺得她莫名其妙:“沈小姐,你是不是沒睡醒在發(fā)囈癥?我什么時候和東方非墨在一起了?你說話要講究證據(jù),還有誰水性楊花了?你嗎?如果你沒有看到我水性楊花,請你不要瞎說?!?/br> “怎么沒有證據(jù),你都坐上東方非墨的車了,和他一起去吃飯?這還沒有證據(jù)?” 沈奕君冷笑:“越纖陌,你本事可真大,一邊和容少觀糾纏不休,一邊又和東方非墨曖昧不清,凈想著給陸二哥戴綠帽子,真虧了他怎么就能忍受你這樣的女人?” 越纖陌十分輕鄙:“胡說八道,沈小姐你是古人嗎?現(xiàn)今社會的青年男女,誰和誰在一起吃個飯就表示要在一起了?誰和誰走的近一點那就是搞曖昧了?別這么強詞奪理和搞道德綁架行嗎?你自己清白的像圣女和白蓮花,不代表每個人都要像你一樣,你可以打個貞cao帶把自己圍起來,表示生人勿近男人勿近,是個男的都不要走近你,免得有損你的清白,但請你別稍帶別人好嗎?我生活在現(xiàn)今社會這個環(huán)境下,我身邊就有一兩個異性朋友,可這又能說明什么呢?只要我自己行的正,站得直,我做什么要怕影子歪?” “不有臉越纖陌,和男人糾纏不清還把自己說的冠冕堂皇!”沈奕君恨恨地道:“你和東方非墨也不止一次兩次在一起了,從我最初介紹你們做男女朋友沒成功起,你們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攪在一起了,你們兩個人之間一直說不清道不明,有一層匪淺的關系,但我告訴你越纖陌,你這樣做是不道德的,別以為陸二哥能容忍你,我就能容忍你,你別把我惹毛了,我把你的一切都捅給媒體,到時讓的你名聲臭不可聞,那時你就知道難看兩個字怎么寫了?!?/br> “無聊?!痹嚼w陌啐道:“媒體是你家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有本事你去說去,別在這里嘰嘰歪歪個錘子,而且你不是說你和陸九霄在一塊嗎?那你叫他聽個電話,好讓我知道你們倆是不是在一起,不然我只會以為你在說假話,在吹噓?!?/br> “誰吹噓了?”沈奕君反駁道:“我們現(xiàn)在就在場城最大的君臨大酒店,我們住在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里,你不是在揚城念過書,上過大學嗎?君臨大酒店你難道不熟悉,會不知道?” 越纖陌的嗓音變淡:“我知道啊,但我不知道你竟然又會和陸九霄在一起,你們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又是唱的哪一出大戲,我還真不懂?!?/br> “你不懂最好?!鄙蜣染靡獾氐溃骸捌鋵嵃晌疫€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不過你知道后千萬別要氣死,如果你氣死了,那就是我的罪過了?!?/br> “我不會氣死,你說吧?!痹嚼w陌的聲音越來越冷靜:“大不了你說你現(xiàn)在和陸九霄在一起,你們倆正在滾床單,還滾的不亦樂乎,不然我還真想不出有什么事能把我氣死?!?/br> 這是越纖陌的心里話,雖然她說了已經(jīng)和陸九霄分手,并且很生他的氣,但如果陸九霄現(xiàn)在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而且是進行那種很親密的啪啪啪的活動,那她一定會被氣死。 這絲毫不用懷疑。 尼瑪他們兩人才分手幾天?他就和別的女人滾在一起去了,那還是個人嗎? 越纖陌光是想想心里都很難受,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陸九霄揪出來暴打一頓。 她抓起床上的玩偶,把玩偶當成陸九霄,狠狠的在床上摔了幾下,又蹂躪了幾下,仍不解氣。 沈奕君在那頭似乎在撇嘴,說道:“你等著,我給你發(fā)圖片過來,讓你知道,你在揚城的那幾年,陸九霄背著你都干了些啥,然后你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怎么在對你了,看他究竟是真的在愛你還是假的在愛你?!?/br> “你什么意思?”越纖陌伸手撫著自己額頂?shù)念^發(fā),眼中升起了一些疑惑。 “沒什么意思?!鄙蜣染浜撸骸瓣懢畔鰶]有告訴過你吧?你在揚城讀大學的那幾年,他派人監(jiān)視著你,整整監(jiān)視了你四年,你像個傻瓜一樣,每日都活在他的監(jiān)視之下,你不能談男朋友,你交了什么朋友,他都了如指掌,比你自己還清楚?!?/br> “……什么?”越纖陌感覺很震驚,眼睛子都要凸出眼眶了,她真沒想到陸九霄竟然變態(tài)到如此的地步! 但她很快就說道:“沈奕君,我會找陸九霄求證的,如果你說的是假話,你小心陸九霄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br> “我巴之不得你們不會放過我!” 沈奕君恨恨地吐著氣:“我就要看你怎么去找陸九霄求證,看他怎么自圓其說!那四年里,請問你交了一個男朋友嗎?有一個男孩子追求你追求成功過沒有?是不是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了?饒是你和哪個男孩子走的近一點,最后那個男孩子都會被陸九霄的人警告,讓人家不得不避著你走,當你是瘟疫,你自己不會好好想想么,還以為我說的是假話?!?/br> 越纖陌打斷她的話:“我不聽你胡說八道,我自己去找陸九霄問,用不著你在這里添油加醋添磚加瓦,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樣的,我自己去了解,不勞你多事?!?/br> 她惱火的掛了電話。 也不管沈奕君會不會再打來,她抱著手機坐在床頭沉思,一時間竟覺得荒謬至極! 特么的這還是和平社會,現(xiàn)實世界嗎?陸九霄那個王八蛋竟然派人整整監(jiān)視了她四年,而她竟然不知道? 她一點都不知情!也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感覺這是玄幻世界才會發(fā)生的事,怎么會發(fā)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呢?這還有一點人權嗎?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她在琢磨,她在揚城的那四年都干了些啥?有沒有什么特別丟臉的事讓陸九霄知道了? 尼瑪,越想心頭越火氣大,就像沈奕君說的,她像個演戲的小丑般,傻傻的被人看了四年!——顯微鏡下的細菌?實驗室里的小白鼠? 不行,必須打電話求證,倘若是真的,陸九霄你就給我小心一點,皮繃緊一點! 越纖陌很生氣。 她也不管這會是幾點,管它三點還是四點,啪啪啪就把電話打過去了。 陸九霄起初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很驚喜,忙問:“乖寶,發(fā)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特別的想我?” 越纖陌在哪頭“呵呵”兩聲,立刻換上咬牙切齒磨拳擦掌的聲音:“陸九霄,你這會沒和沈奕君在一起滾床單啊?是不是滾的特別的嗨皮?” 陸九霄不由的笑了,低著頭掩著額笑了好半天,才說:“你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廢話!” 陸九霄道:“真沒和沈奕君一起滾,她是來找過我,但是我對她興趣不大,倒是對你興趣大,剛才在夢里正和你一起滾,滾的正上天入地呢,你一個電話把我打醒了,所以說你欠我一個滾床單的夢。” “滾,去死!”越纖陌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擼著袖子,陰森森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沒有交待?講真,我今天心情比較好,給你一個機會,你老實點全招了,不然等我自己查出來,到時候有你好受的?!?/br> 陸九霄沉吟:“你說的是哪一樣,能提示我是哪一方面的事嗎?” 倒!越纖陌只覺眼前發(fā)黑,敢情這還不只一件兩件。 她深吸一口氣,叫自己鎮(zhèn)定:“你就說說你干過的最對不起我的,你仔細想想,你做過的事情中,有哪件事是最對不起我,對我最內(nèi)疚,最想對我說對不起的?!?/br> ------題外話------ 好吧,先上點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