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對于周珍妮所講的,沐蔓妃起初是鴨子聽雷,但聽到揚城言家時,她總算弄懂了周珍妮的意思。 敢情周珍妮以為,她大三那年因為在他們家借不到錢,所以事后對他們家采取了報復(fù)手段,讓人處處打壓他們周家,還設(shè)圈套給他們周家鉆? 對此,她只想呵呵噠,對周珍妮大笑三聲,jiejie你這啥腦袋? 如果她有這么大的本事,能驅(qū)使人去對付周家,那她當初又何必去找他們借錢?并為此對他們百般祈求,只差隔著電話跪下磕頭了。 想想都覺得周珍妮可笑,她要是有這么大的本事,她早拿了錢去救奶奶和幫著奶奶還債了,哪還用得著處處看人臉色,被他們周家欺負至此! 但是周珍妮提到揚城言家,她不得不想起言御庭—— 貌似有一次她對言御庭提起自己和周家的過往,其中說到周世勛當初想強暴她一事,言御庭很憤怒,是有說過不會放過周家,不會放過周世勛。 但當時她不以為意,以為言御庭只是說說而已,過后說不定他就會忘了。 所以她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此刻想起來,看來是言御庭對周家做了什么,這才導(dǎo)致周家一敗涂地。 但是她并不為此覺得內(nèi)疚。 周家早該如此了!如果她不是能力不夠;如果她不是顧及著常鈺彤,她也會對周家出手。 想當初他們縱著周世勛來強暴她,倘若不是她夠強悍,如今她早不知道會被周世勛糟蹋成什么樣子了,哪還有今日的她? 何況事后他們并不覺得內(nèi)疚,反而把一切都栽贓到她的身上,誓要將她告上法庭,這樣的家庭,早毀早安逸,省得禍害到其他人。 所以此刻面對周珍妮的指責,她一臉無動于衷,只是說:“誰毀了你們周家,你們找誰去,別在這里和我叫囂,沒有用的,不是我做的事,我不會冒領(lǐng)功勞。” “那言家呢?你敢說言家與你無關(guān)?”周珍妮被她的態(tài)度氣的跳腳,厲聲道:“你敢說言家對我們周家出手與你無關(guān)?” 沐蔓妃抿了抿唇。 她不知道周珍妮知道多少她和言御庭的事。 原本周家是絲毫不知情的,她也瞞著周家,唯有常鈺彤知道一點點,但也知道的不多。 她曾經(jīng)警告過常鈺彤,倘若她繼續(xù)想在她這里得到好處和拿到金錢,就不要輕易說出她和言御庭的事,不然別怪她翻臉無情。 然而現(xiàn)在看來,顯然常鈺彤沒有遵守她們當初的諾言,把她和言御庭的事告訴了周珍妮,不然她周珍妮不會如此的理直氣壯。 不過她也不怕,慢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言御庭分手,就算沒有分手,現(xiàn)在的她早已非當初的她,可以任他們周家魚rou而沒有還手之力。 因此,她此刻一臉坦蕩地看著周珍妮,目光清清朗朗:“我不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如果你認為言家的所作所為和我有關(guān)系,我也不會推卸,只不過你現(xiàn)在找我也沒有用,我和言家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他們現(xiàn)在做什么與我無關(guān)?!?/br> “什么?你這個女人你終于承認了!”周珍妮一副氣的嘴唇發(fā)抖的樣子,指著她恨恨地叫道:“你終于承認我們周家淪落到此都是你干的?” 沐蔓妃正要說話,此時一輛很炫的蘭博基尼忽然在她和周珍妮的面前停下,從里面伸出一張臉,正是面容如玉的夜明。 “發(fā)生什么事了?”夜明一邊說著話,一邊推開車門下車。 他是揚風商務(wù)酒店的貴賓,座駕可以直接開到酒店的大門口,而且有自己的vip專屬停車位,待遇與普通入住酒店的貴客自是不一般。 此刻他一停下車,酒店的泊車小弟立刻恭敬的上前,夜明隨手將車鑰匙拋給泊車小弟,然后走到沐蔓妃身畔,低聲詢問:“這個女人是誰?為什么在這里攔住你?” 他穿著垂感絕佳的白色絲質(zhì)襯衫,黑長褲,步履優(yōu)雅,姿態(tài)從容,絕美的臉龐在酒店門口璀璨的燈火的映照下,瑰麗如畫,俊美逼人,相當?shù)牧钊梭@艷! 沐蔓妃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周珍妮呆呆地望著他,忽然訥訥出聲:“夜明……” 周珍妮是江城人,對夜明的大名如雷貫耳,她不僅認得夜明的人,她還認出他開的車,那是蘭博基尼最新款,價格昂貴。 然而夜明卻并不認識她,看了她一眼后,他又看向沐蔓妃。 沐蔓妃也不指望他能認出周珍妮,便道:“周珍妮,我以前在周家的那家人的女兒?!?/br> 夜明這才了然地點點頭,繼續(xù)問:“她找你有什么事?怎么在這里大吵大鬧?” 沐蔓妃尚未啟唇,周珍妮霎時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說:“我就說怎么江城夜家的大少爺會出現(xiàn)在這里,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女人?” “哦哦哦!”她指著沐蔓妃,嘴時發(fā)出一連串的怪聲:“我倒忘了,你倆現(xiàn)在是未婚夫妻,你現(xiàn)在是夜明的未婚妻,哎呀!jiejie真是佩服死你了!也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會被夜家大少爺看上,但是……” 她忽然捂著嘴,“咯咯咯”地像火雞一樣笑了起來,笑聲怪里怪氣,看著夜明的目光也帶上了幾絲怪異。 然后她對沐蔓妃道:“可是我卻聽說,夜大少爺并不喜歡女人咧,也不知你們這未婚夫妻是怎么當?shù)?,你該不會是夜大少爺?shù)耐薨???/br> 她還要不懷好意的諷刺下去,沐蔓妃卻淡淡地斥道:“閉嘴!你自己不干不凈,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少以己度人,夜明他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你有什么意見或者對他有什么誹謗之詞,我不介意打得你滿地找牙,然后讓你深刻地認識到——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 語氣不多嚴厲,卻不怒自威,周珍妮剛才已經(jīng)吃了她兩巴掌,再加上知道她不是個好惹的,識相的把剩下那些要諷刺的話吞進肚子里。 不過有夜明在場,她料想沐蔓妃不會做的太出格,況且她此刻極想在夜明面前揭露沐蔓妃的真面目。 于是她寧可冒著被沐蔓妃掌摑的危險,也要把肚子里的話吐出來。 只見她十分不服氣地對著夜明道:“你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吧?當初她在我們周家的時候,就是個小可憐,穿得像小叫化子,吃著我們不要的剩飯剩菜,也就是我們周家同情她,沒有將她掃地出門,誰知她后來恩將仇報,翅膀硬了之后便拉著外人來報復(fù)我們周家,將我們周家的生意弄垮了不說,又不知用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勾搭上揚城的第一少,想著對我們周家不利……” 此刻夜明突然出聲:“你錯了,弄垮你們家生意的是我,此事與蔓蔓無關(guān),她并不知情。” “……”周珍妮登時呆住了。 而沐蔓妃也滿面訝異地望著他。 “你你你……”周珍妮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為什么要弄垮我們家的生意?為什么?我們哪里得罪了你,值得你夜大少爺親自出手?” 夜明神色淡然,一臉自若:“當年我看你們周家為富不仁,仗著家里有兩個閑錢就欺負一個小姑娘,心里已經(jīng)對你們很不滿了,再加上你們后來見死不救,不肯對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我就已經(jīng)決定要毀掉你們周家了?!?/br> 他換了一副口氣:“不過我做的并不徹底,并沒有一下子將你們周家趕盡殺絕,所以你們周家的公司才能茍延殘喘到現(xiàn)在,不然你以為憑你爸爸的那兩把刷子,我還能留他到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感激我的手下留情,讓你們又多風光了幾年?!?/br> “你……原來是你?!”周珍妮目眥欲裂,望著對方那張異常平靜的盛世美顏,她臉上精致的妝容都因為憤怒而差點寸寸龜裂。 男人神色不變:“對,是我?!?/br> …… 周珍妮悔恨交加,外加失魂落魄的走后,沐蔓妃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身旁的男子:“真的是你?” 夜明卻似不愿多談,只說:“當年的事是我做的,但是現(xiàn)在要弄垮周家的是言御庭?!?/br> 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這會來找你,是有個消息要告訴你,關(guān)于唐琳的?!?/br> 沐蔓妃立刻被他的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唐琳,唐琳她怎么了?” 夜明沒有回話,轉(zhuǎn)頭看了一下四周:“你打算去哪里?” 沐蔓妃沉吟了一下,“去接陸瑞林?!?/br>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br> 沐蔓妃有些躊躇,讓夜明知道她所做的事是一回事,但讓他親眼看到,她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夜明卻道:“走吧,換輛普通一點的車去,出了事可以把車扔進海里或者毀掉,別人想查也查不到?!?/br> 他似乎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沐蔓妃躊躇了一會也就不躊躇了——事情最壞也不過如此。 于是兩個人坐了一輛很普通也很不起眼的大眾車,趁著夜色的籠罩,飛快地往海邊駛?cè)ァ?/br> 坐在車上,夜明很不放心地問:“有了孩子你不會打掉吧?” “……”沐蔓妃被他的話噎了一下。 此刻她坐在副駕駛室,夜明在開車,她打開車窗,吹著涼爽的夜風,正要問他關(guān)于唐琳的消息,沒想到他天外飛來一筆。 沐蔓妃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才好。 孩子不比種蘿卜和白菜,說種上就有,他以為男女之間做上那么一回,孩子就會來報道? “不會有什么孩子?!彼涯樒蚕蜍嚧巴?,目視著外面的霓虹閃爍。 “萬一有呢?說不定你現(xiàn)在就有了。” 我去!沐蔓妃都要給他跪了,他是咬住這個話題不松開了還是怎么滴? 她回頭怒瞪他:“哪有那么多萬一?我說不會有說不會有,而且才幾天的工夫,就能看出有孩子沒孩子?” 她語氣不太好,夜明沉默下來。 又過了片刻,他才緩緩解釋:“我只是怕你又像上次一樣,而且就像你說的,你也不是醫(yī)生,你也不能肯定有沒有孩子,我只是希望你有了不要瞞著我,如果真有了孩子,我希望你能第一個通知我,我不同于別的男人,我很可能這輩子都只會有這一個孩子了,我會好好對待他,視他若珍寶,傾盡一生的心力來疼愛他的?!?/br> 沐蔓妃閉了閉眼睛,越說越像真的了,他再說下去,她都要懷疑自己肚子里已經(jīng)懷了一個。 吐血!這都什么事啊? 她忍了忍,磨了磨牙,最后說道:“安啦安啦,有了孩子我第一個通知你,這下行了吧?” 夜明這才勾了勾唇,笑逐顏開。 他的笑容很單純,外面不時有燈光射進車內(nèi),他眼眸流光,玉面生輝,微勾的嘴角讓他快樂的像個孩子。 沐蔓妃一時竟有些不忍看,大約是不愿破壞那份美好。 不過想到他說他這輩子可能都會只有這個孩子,她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佯裝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為什么說只會有這一個孩子?你以前是厭惡女人,害怕女人,現(xiàn)在你都能很好的接受了不是?” 夜明又再次沉默,他目視前方,默默地開著車。 沐蔓妃覺得自己觸及到了別人的隱私,正覺得有些愧疚地想向他道歉,沒想到他輕輕地開口了:“你不覺得我像個怪物嗎?” 沐蔓妃又給他噎了一下,只差點跳起來說,特么的,如果世界上有這種怪物,那請給女人們多來幾打好么! 咳咳!她當然不會如此奔放和豪放,說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 可她真沒有覺得他像個怪物???! 雖然他這種確實是畸形,根據(jù)科學(xué)家們統(tǒng)計數(shù)字,每550萬人就有一名像夜明這種情況者,迄今為止,全球僅出現(xiàn)過約1000個案例,夜明的這種,真的是很少見的情況。 況且從健康方面而言,男人并非擁有“雙rou”才夠rou,有些東西并非多多益善。 據(jù)說,擁有雙丁丁的孩子大多不好養(yǎng)活,縱然是成年人也會有一些別的方面的問題,但是夜明能長的這么健康并且這么生猛,實屬罕見。 目前世界上確實有些別的案例證明,擁有雙jj的男人也能生活的很好,并且在那方面的能力,也因本身的天賦異秉而比一般男人強,但這種畢竟是少數(shù),真正多一個丁丁的男人,健康方面還是會受到或大或小的威脅。 所以,以旁觀者的身份,她認為他還是應(yīng)該動手術(shù)為好,畢竟只有動手術(shù)才讓他正常,以后才能擁有正常的人生。 據(jù)傳,古代有一位王子,就是夜明這種情況,因為擁有雙鳥而找不到合適的伴侶,或者說炮友,最后抑郁而亡。 她不希望如此風華絕代的男人,最后落到和那位王子一樣可憐的下場。 沒想到夜明卻道:“不能動手術(shù),動了就會死?!?/br> 沐蔓妃記得他上次便說過這一句話,不由奇怪地問:“為什么?”多余的東西,不是切除了就好了嗎? “不是所有的這種情況都能動手術(shù),有的動了手術(shù)會影響到本身的健康,帶來一些壞的病變,讓身體變的更糟?!?/br> 夜明道:“而且我的這個并不影響我的其他方面和功能,對身體的健康也沒有影響,我們有位家庭醫(yī)生,他在某些醫(yī)學(xué)方面很權(quán)威,他告訴我,上天賜予我的東西,既然不影響身體的健康,那就留著,別沒事找事,切之后帶來一些更大的麻煩,讓你痛不欲生,或者是一命嗚呼?!?/br> 沐蔓妃也承認那位醫(yī)生的話有道理,可是這樣夜明就沒法變的正常了??? 但是回頭想一想,與丟命相比,這點不正常也在能忍受的范圍——畢竟什么重要都沒有人命重要,還是保住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