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還錢(上)
“小莫呀,我也就這么一個女兒,自然是不愿早早地嫁出去,不如這樣,我們先安排一個簡單的訂婚儀式。知道你倆確認(rèn)關(guān)系了,我們做父母的,也就不那么擔(dān)心了?!鳖櫭饕环捳f的如此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一個愛女兒的好父親。 只是,現(xiàn)在已是火燒眉毛的莫子璟,沒了其他選擇,只能點頭稱好。 況且,他可不相信顧明花了這么大個手筆布了一個局,就是為了讓女兒跟他定個親。 果然,他沉住氣不吱聲,顧明接著道:“訂婚呢,我們也不是古板人家,但顧家有些習(xí)俗你可能不知道?!闭f罷,意味深長地看了莫子璟一眼。 “伯父您說,我是小輩,很多事情不清楚,還是要伯父來指點一二?!蹦迎Z心知老狐貍終于要露出尾巴了,屏住呼吸,聽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小莫,你家里剛剛出事,訂婚確實不宜大cao大辦,我們這邊的訂婚禮金一般都是按照男方的家境來考慮的?!鳖櫭骺粗迎Z的臉色,見他神色平淡,繼續(xù)喝了口茶道:“我知道你們莫家家大業(yè)大,但我也不是貪圖你們那邊錢,你說是吧?” 莫子璟一看顧明這幅既要當(dāng)bia 子,又要立牌坊的模樣,心里覺得有些可笑。嘴上卻是應(yīng)聲道:“伯父說的是”。 “小莫呀,別的我們不多說,訂婚的話,我不想為難你們,你這邊出個九千萬,”顧明終于是說出來自己心中想要的價碼。 這個價格可不是隨便要的,他可是私底下拜托人去調(diào)查了,確保對于莫子璟這樣的人而言,九千萬的現(xiàn)金流是能夠周轉(zhuǎn)出來的。 這筆錢,除了填補公務(wù)上的漏洞,他還有其他的用途。若是不幸被查出來,這筆錢可就成了他的逃命資本,自然是不可能少要。 莫子璟既然敢上門,就做了會被人敲竹杠的心理準(zhǔn)備,但是顧明這種直接獅子大開口的要法,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九千萬,對于莫氏總的資產(chǎn)來說,確實不值一提,但是要全部變成現(xiàn)金流,對于莫子璟來說,還確實不是一筆輕易能夠拿出來的資金。 要知道,很多公司其實看起來資產(chǎn)很多,但基本都是各種不能立馬變賣的固定資產(chǎn),或者就是在各種項目的投資里面。 更勿論,莫氏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屬于董事會所有,莫子璟自己實際上只占有另外的百分之三十股份,這也是他唯一可以支配的股份。 父親去世后,母親便向公益組織捐出了自己手中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另屬于jiejie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則一直被母親把持。 如果不是實在被董事會逼得沒有辦法,莫子璟也不會想出這么一個損招,來騙得母親手中剩余的股份。現(xiàn)在,顧明貿(mào)然讓他拿出九千萬可以直接周轉(zhuǎn)的資金,實在是太看得起他了。 “伯父,您也知道,父親去世后這幾年,莫氏確實走的很艱難。不過,既然伯父提出來,做小輩的也自然沒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我這就回去籌錢,不過莫氏這邊遇到的麻煩,就要拜托伯父您了?!蹦迎Z語氣謙卑對顧明道。 顧明可不相信九千萬的現(xiàn)金也值得堂堂莫氏的當(dāng)家人出去找人籌錢,不過莫子璟畢竟答應(yīng)下來了,他也就沒有了刁難的想法。只是點點頭道:“這邊的事情,你也不用著急,我會想辦法的?!?/br> 莫子璟告辭的時候,顧月就站在大門口,翹首以盼,期待對方跟自己說些什么,不料他的眼里始終沒有顧月的影子,惹得顧月氣得直跺腳,還被自己的父親訓(xùn)了一通道:“現(xiàn)在可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時候,趕緊準(zhǔn)備好,近期就是你與那小子的訂婚典禮?!?/br> 顧月本在暗自生悶氣,一聽父親的這番話,頓時大喜過望。本來她以為莫子璟那邊已經(jīng)沒戲了,不料竟是峰回路轉(zhuǎn),居然直接跳到了訂婚這個環(huán)節(jié),高興地她不知如何是好。 莫氏女主人,多少女人眼紅的頭銜,現(xiàn)在實實在在落在了她的頭上,怎能不叫她心花怒放。 話分兩頭,脈脈自從上次借白渝的錢賠了小語打破的盤子后,是一窮二白,借錢度日,且還欠著羅耒十萬元的外債。 無奈之下,她厚著臉皮向莫子璟討回來了當(dāng)初給花奶奶治病用的錢,一共九萬六千塊。莫子璟委托劉秘書打過來的錢,一分都沒有多給。 看著卡里的960,00的余額,脈脈很猶豫,現(xiàn)在的錢,還羅耒還是不夠的。只是,要等到再湊夠十萬元,不知會是何年何月。欠著旁人,尤其是羅耒的錢,讓她每每想起來都有一種愧疚感。她與他的冤孽,起于錢,還清楚這份錢,讓她心中多幾分果決,她不喜歡欠著別人的感覺。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拿出自己全部的積蓄,湊夠了十萬元,掏出手機,猶豫了很久,發(fā)了條短信過去道:“你最近有空嗎?我想把之前借的錢還給你?!?/br> 短信發(fā)了過去,她心中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她甚至沒有多想,自己將手機收了起來,離開他后,她會刻意讓自己不再關(guān)注他的消息。那個會一直捧著手機,傻傻等待對方回消息的女孩子早已消失不見。 羅耒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忙碌地跟小組成員商量項目的收尾事項。最近他轉(zhuǎn)正之后,總管直接委派給他,由他來獨立負(fù)責(zé)的項目越來越多,他自然也越來越忙,有好幾天都是凌晨一兩點才入睡。 聽到手機叮當(dāng)一聲,他自然地以為是垃圾信息。畢竟,現(xiàn)在除了垃圾廣告和同事,以及保潔阿姨,再也沒有主動聯(lián)絡(luò)他的人了。 看到那條短信的時候,即便備注的“來日方長”已經(jīng)被他刪掉了,他卻第一時間認(rèn)出了是她的手機號碼??吹剿f還錢,他心中詫異,她這樣拜金的女人,錢入了口袋,怎么還會有吐出來的機會。 轉(zhuǎn)眼一想,怕是她又找了借口想要接近他,畢竟她以前就是這樣。明明說好不再聯(lián)系,怕是她又想向他接著借錢。 他猶豫幾多,躊躇不前,明知應(yīng)該直接不回應(yīng),或者回復(fù)一句:直接把錢給我打卡里吧。但是他始終沒有這么做,直到快要下班,舉棋不定的他才終于回復(fù)了一句:“明晚六點,附近的半島咖啡見。” 這次約在公共場合,即便是她想做什么,他也不會讓她得逞。按理說,明明回復(fù)了消息,他應(yīng)該輕松很多,但他反而更加心煩意亂、坐立不安。 就連加班的時候,也難以進(jìn)入狀態(tài)。就連同事小方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道:“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看你一直心神不寧,不如今天早點回去?!彼懒寺曋x,在家里的床上睜眼到凌晨三點才緩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