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賭斗
鬼爪魔童死了,可這一戰(zhàn),卻還遠(yuǎn)沒有結(jié)束! 不遠(yuǎn)處,回過神來的楊帆與羅健廣兩人手中的劍,也同時指向了白玉京。 雖然之前,他們很想殺了鬼爪魔童,可當(dāng)真正看到對方死在眼前的時候,除了快意,更多的還是恐懼! 盡管白玉京其實(shí)還僅僅只有坐忘境。 可是……你他媽見過,哪一個坐忘境是這樣的? “怎么,想要?dú)⑽覇???/br> 嘴角透出一抹嘲弄之色,白玉京手腕一抖,手中那半截?cái)嗟扼E然飛了出去,精準(zhǔn)無比的刺入了還在地上跪著哀求的藺勇咽喉,一刀封喉! 雙手捂著脖子,藺勇眼中滿是恐懼與不甘,可卻怎么也止不住不斷流出的鮮血,喉中發(fā)出一陣哬哬的聲音,就這么撲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氣息。 白玉京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其中卻絕對不包括背叛! 藺勇始終不明白,他之所以能夠活到現(xiàn)在,并不是他有多聰明,而是因?yàn)樗€用利用的價值。 可當(dāng)他主動暴露出白玉京身份的時候,這份利用價值也便沒有了。 從無垢山莊殺出來的時候,白玉京便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殺伐果斷,更不會因?yàn)閼z憫而讓自己陷入險境之中。 “黃三……你走吧,我們不會泄露你的身份的。” 被白玉京推開,趙煙兒依然有些驚魂未定,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輕聲說道。 “趙師姐,我說了,我不是黃三。” 微微搖頭,白玉京緩緩向前,走到那個死去的北邙劍宗弟子身前,腳尖一挑,對方的佩劍便輕巧的落入了白玉京的手中,握著劍,白玉京這才再次轉(zhuǎn)向趙煙兒,認(rèn)真的說道:“……我叫白玉京!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里的那個白玉京?!?/br> “……” 看著白玉京,趙煙兒的臉色有些白,這樣的白玉京讓她感到無比陌生。 之前那個總是討好她的黃三,怎么就一轉(zhuǎn)眼變成了這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白玉京。 這樣的白玉京,似乎比死去的鬼爪魔童更為可怕! “白玉京,趙師妹說的對,你沒有傷害趙師妹,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以走了,我以北邙劍宗真?zhèn)鞯茏拥纳矸菹蚰惚WC,我們絕對不會泄露你的身份?!睏罘徊教こ?,擋在趙煙兒的身前,沉聲說道。 “不行,楊師兄,我們不能放他走!” 手中劍一橫,羅健廣眼中透出一抹殺機(jī),森然開口道:“他已經(jīng)被鬼爪魔童傷到了,我們?nèi)寺?lián)手,一定能殺了他!這樣的機(jī)會……不能錯過!” 剛剛是趙煙兒在白玉京手中,他沒有辦法,可既然如今白玉京已經(jīng)主動放棄了這個優(yōu)勢,那么冷靜下來之后,貪念便再次占據(jù)了上風(fēng)! 這一次北邙劍宗派他們出來,甚至不惜深入雪山搜山,不就是為了殺死白玉京,換取賞賜嗎? 北邙劍宗作為北山郡最強(qiáng)的宗門,足以與郡守分庭抗禮,只要拿到白玉京的人頭,宗門便可以直接送去極道神庭,獨(dú)占這份功勞! 作為最大的功臣,他甚至有希望拜入極道神庭之中。 這是足以改變他一生命運(yùn)的機(jī)會啊,如何能夠錯過?! “閉嘴!” 一瞬間,楊帆頓時面色大變,厲聲呵斥道。 可惜,這樣的呵斥……已經(jīng)太遲了! 嘴角泛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白玉京瞥了羅健廣一眼,淡淡開口道:“楊師兄,你看到了……你所謂的保證,其實(shí)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這世上,能夠絕對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信任?那太廉價了! 只要有足夠的籌碼,所謂的承諾與保證,隨時都可能崩潰。 白玉京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相信任何人,所以,他寧可冒生命的危險,也一定要?dú)⒌艄碜δ?/br> 如今也一樣,無論楊帆與羅健廣說什么……他都不可能就這么離開! 更何況,羅健廣甚至還貪婪的想要他的腦袋。 “白玉京,你已經(jīng)受傷了……以一敵三,你當(dāng)真不怕死嗎?”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楊帆沉聲喝問道。 “不錯,我的確受傷了……但你一定傷的比我更重?!苯z毫不以為意,白玉京輕描淡寫的回答道,仿佛不過在討論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從面對鬼爪魔童的時候,白玉京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北邙劍宗這些弟子中,唯一值得注意的,就只有楊帆! 可剛剛楊帆被自己逼的跟鬼爪魔童拼命,最后那一次對拼中,同樣也已經(jīng)受了很重的傷,這樣的楊帆,便已經(jīng)沒那么可怕了。 “夠了,羅師兄,讓他走吧……他剛剛也沒有傷害我,否則,我就已經(jīng)死在那個魔頭手中了,我們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人了,不要再打了!”趙煙兒哭著開口道。 她原本是最開朗的,可是這兩日間,便已經(jīng)死了兩位師弟了,這個原本已經(jīng)被她也看做師弟黃三,也突然變成了魔頭白玉京,哪里還能開朗的起來。 若是再打下去,無論輸贏,一定還會死人的! 死的會是誰? 張耀祖,楊帆,還是羅健廣或者她自己……她也不知道,可是她真的不想再看見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羅健廣臉色有些難看,想要說什么,卻終究沒能說出口,可握在手中的劍,卻依然沒有半點(diǎn)放松。 “趙師姐說的對,今天的確已經(jīng)死了很多人了……我也不想再殺人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賭上一場吧!” 眉頭微挑,白玉京平靜的開口道。 目光轉(zhuǎn)向羅健廣,白玉京淡淡說道:“師尊曾說過,身為他的弟子,當(dāng)為不世天驕!” “羅師兄是北邙劍宗的真?zhèn)鞯茏?,想來縱然算不上天驕,也是極為出色的天才了……不如,你我戰(zhàn)上一場如何?”眉頭微挑,白玉京繼續(xù)說道:“你若勝,我的人頭送你做進(jìn)身之階!若敗……我也不要你性命,只要繼續(xù)借你北邙劍宗弟子的身份一用,如何?” “……” 微微一滯,羅健廣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按照他的想法,管他什么規(guī)矩,大家一擁而上,直接宰了白玉京就完事了,哪里需要這么多麻煩。 可如今,楊帆不想打,趙煙兒也拒絕,他一個人難免有些孤掌難鳴。 更可惡的是,白玉京竟然直接點(diǎn)破要跟他賭斗! 要知道,白玉京可是整整比他低一個境界啊,以坐忘挑戰(zhàn)搬山,若是這樣他還不敢接受……便是回到宗門,以后還怎么抬的起頭來?不要臉的嗎?! 可問題在于……真要答應(yīng)下來,他是真的有點(diǎn)畏懼?。?/br> 雖然他的天賦的確很出色,可是……他其實(shí)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的生死搏殺??! 白玉京這個變態(tài),可是連鬼爪魔童都?xì)⒘税。?/br> “真的只分勝敗,不分生死嗎?” 抬起頭,趙煙兒再次插口道。 “我保證不會傷他性命,至于他……若是有本事殺我,自然由他!”眼中透出一抹輕蔑之色,白玉京不屑的回答道。 “我怎么知道,你不會騙人。”趙煙兒再次問道。 “我說了,若我贏了,需要繼續(xù)借你們北邙劍宗弟子的身份一用,若我不守承諾,賭約自然作廢!”瞥了羅健廣一眼,白玉京淡淡說道:“相信我……他的命,在我眼里,沒那么值錢?!?/br> “……” “好,我們答應(yīng)了!” 聽到白玉京的保證,楊帆頓時沉聲開口,替羅健廣答應(yīng)了下來。 白玉京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想要借北邙劍宗弟子的身份,避開北山郡的追殺,對于白玉京來說,這比殺死羅健廣重要的多,這一番話,可以相信。 何況,楊帆心中也很清楚,他們是不能拒絕的! 倘若拒絕了白玉京,那么為了保守秘密,白玉京一定會出手滅口! 以一敵三,縱然他受了傷,白玉京也未必能贏,可是……一旦動手,他無法保證師弟師妹的安全,僅憑這一點(diǎn),他就不愿跟白玉京生死相搏。 對于楊帆來說,這些師弟師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為了這一點(diǎn),其他一切都可以妥協(xié)。 更何況……這一戰(zhàn),也未必會輸! 楊帆的眼光要比羅健廣更老辣的多。 別看剛剛白玉京似乎勢不可擋,可實(shí)際上,無論是擊殺董承還是鬼爪魔童,都是取了巧的,并不能代表真正的實(shí)力。 坐忘就是坐忘! 以坐忘挑戰(zhàn)搬山,本身就是很艱難的事情,羅健廣缺乏的并不是實(shí)力,只是生死搏殺的經(jīng)驗(yàn)而已,正面交手,白玉京本就未必能贏,更何況,白玉京還敢狂妄的承諾,不會對羅健廣下殺手。 兩個實(shí)力相仿的人交手,一方肆無忌憚,另外一方卻不能痛下殺手……這樣的比試,已經(jīng)占盡了便宜! 白玉京終究只是少年人,妄想做什么不世天驕,狂妄自大,若是利用的好,未必便沒有機(jī)會斬殺白玉京。 想到這,楊帆看向羅健廣的目光之中,便多了幾分深邃的意味。 “羅師弟,在宗門之中,你一直都是天賦最好的弟子!這一次,能與銀蛇老魔的弟子這等天驕交手,對你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機(jī)會……放開手腳,全力以赴,無論勝敗,這一戰(zhàn)對你都會大有裨益!” “不要怕……這一戰(zhàn)之后,你便是我北邙劍宗的天驕!師兄相信你!” “羅師兄,記得,只分勝敗,不分生死……當(dāng)做宗門的比試就好,你也不要傷了黃……不要傷了白玉京。”趙煙兒依然帶著一份天真,并沒有理解羅健廣與楊帆的心思,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