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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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好,命定血咒,以命相定,以命易命,解開,從來就不是你們所想象的那么簡單,我生她生,我死,她亦同死,不過我需要一個人的幫忙。” “慕容七七?” “是他?!?/br> 鳳無殤漠然上前,要接過已經(jīng)昏迷的慕容久久。 百里煜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她送了過去,“記住你的話,你生她生,若你敢欺詐于我,你當(dāng)知道結(jié)果?!?/br> 鳳無殤不屑的看著他,接過慕容久久,轉(zhuǎn)身而去。 寒風(fēng)吹拂起他墨色的披風(fēng),獵獵鼓動。 似風(fēng)中一只,高貴的羽雀,那樣的孤冷幽寂。 這一刻,天地悠悠,寒風(fēng)瑟瑟,百里煜華的眼簾視線內(nèi),看到的只是個墨黑色的背影,兩軍依舊還在對壘,但獵獵招展的旗幟。 卻已經(jīng)漸漸變的幾不可聞。 “你就這樣把她給出去了……” 慕容七七不知道什么時候沖了過來,有些發(fā)狠的推了百里煜華一把,“鳳無殤是什么人,他恨透了你們,他要是借機(jī)報復(fù),虐待我姐怎么辦?” “既然擔(dān)心,那就跟著去吧?!?/br> 百里煜華的表情,漠然的看不出一絲一毫剛才的暖情,這大概是他早就預(yù)料到的局面,但心中,卻還是空落落的。 慕容久久,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見我。 我命令你,活著回來。 慕容七七氣惱,只能棄了百里煜華,追上了鳳無殤。 …… 慕容久久在一片昏昏沉沉中醒轉(zhuǎn),入眼處,竟是一片熟悉的金絲楠木大床,然后更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畔。 “主母醒了?!?/br> “快,主母醒了。” 慕容久久蒼白著面孔,測了測頭,就見青顏帶著其他兩名婢女,沉香和沉月,快步走了進(jìn)來,一陣噓寒問暖。 “主母,你感覺怎么樣?” “您已經(jīng)整整昏迷兩日了……” “主母您口渴嗎?” 舔了舔自己干澀才唇角,慕容久久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后立刻就被眾人從床上給扶了起來,一杯溫溫的茶水,被送到嘴邊。 嗓子立刻舒服了很多。 “主母,那日秋山,您被賊子劫了去,真是擔(dān)心死奴婢了,幸虧家主還是把您給救回來了,”沉月沉香,有些喋喋不休,又是擔(dān)心又是后怕。 慕容久久抬眸看了看外面的裝飾,便知道自己此刻在鳳家的棲霞堂。 棲霞堂,好熟悉,又好陌生的名字。 聽著耳邊幾個奴婢關(guān)切的說話聲,這剛才醒來,腦子還有些昏沉的慕容久久,很容易產(chǎn)生一種視覺混亂的現(xiàn)象。 仿佛,她還在鳳家,與鳳無殤做夫妻,腦子里什么都不記得,只一味的喜歡坐在門口的位置,等著鳳無殤來看她。 一切都沒有變。 自秋山離開后,與百里煜華重逢相處的日子,反倒更像是一場夢。 這樣想著,她下意識的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幾個丫鬟也像是明白她的用意,她們似乎并不知道她跟鳳無殤這段時間的恩恩怨怨。 只以為她還是過去的那個主母,將她小心翼翼的扶到了門口的位置。 沉香還掩嘴偷笑道:“主母正是惦記家主啊,才剛一醒來,就急著來此等家主了,放心吧,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了,家主應(yīng)該很快便到?!?/br> 慕容久久也懶得去糾正。 想起當(dāng)日百里煜華為了她,在陣前跪求鳳無殤的畫面,她只覺的陣陣難受,在強(qiáng)烈的視覺現(xiàn)象,也將她拉回到了現(xiàn)實。 她此刻身在鳳家,難道是鳳無殤答應(yīng)救她了? 怎么可能,他該是恨極了她的。 正如此想著,就聽到棲霞堂前,已經(jīng)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慕容久久歪頭看去,就見門前已經(jīng)干枯的大樹枝椏下。 冬日午后的陽光,斑斕的灑在他墨色的身影上,俊美如鑄,如翩翩而來的佳公子。 也正望著她。 一個,目光淺淡的幾乎看不出顏色,無波無瀾。 一個,目光黑的仿佛一口枯井,深幽的看不到盡頭。 沉香沉月并不知道情況,只一味掩嘴笑道:“拜見家主,主母一醒來就想念您了,執(zhí)意要坐在門口等您?!?/br> 她說過要等他的嗎? 慕容久久皺了皺眉。 鳳無殤卻好似沒有聽到,依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仿佛要看破她的所有偽裝,看破她胸中的心臟,看破她慣于欺騙的靈魂。 還是青顏似乎看出了今日,家主與主母之間的端倪,帶著沉香沉月,便矮身退了下去。 第457:比想的難 “姐,你醒了?!?/br> 鳳無殤沒有說話,倒是從后面不知哪里竄出來的慕容七七,一臉驚喜的跑了過來,上上下下仔細(xì)看了她一眼。 然后毫不吝嗇,有源源不斷的生之力量,流入了她的體內(nèi)。 “這個血咒,就是個無底洞,別浪費了?!?/br> 慕容久久擺手阻止了他。 慕容七七卻一臉厭棄的道:“給你點力量,是想讓你看上去好看點,瞧你這臉白的,剛一進(jìn)門還以為活見了鬼,以后出去可別說是我慕容七七的姐?!?/br> 知道這小子是鴨子嘴硬,也懶得跟他廢話。 鳳無殤不知何時又退了出去,正如他來時,沒有分毫聲音。 “他是如何答應(yīng)要救我的?” 慕容久久問慕容七七。 慕容七七撇了撇嘴,聳肩道:“誰知道他抽的是哪門子的風(fēng)……不過,大概他是真的也不想讓你死吧,不管怎么說,他是唯一現(xiàn)在能救你的人。” 說著說著,慕容七七聲音開始變的低弱。 “如何救?” 這才是慕容久久比較關(guān)心的問題。 慕容七七沉默了一下,似乎在醞釀要不要說這個問題,但思索來思索去,還是老實交代道:“比較棘手,至少比我想象的棘手?!?/br> “我原以為,你與他命定,只需要他單方面毀掉這個咒印,還有咒印承載的某物,便算解除了,但經(jīng)過這幾日的了解,我發(fā)現(xiàn)我之前天真了?!?/br> 慕容久久一時聽的一知半解。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以命相定,以命易命,別看訂下的時候,很簡單,但解開,卻是一個非常兇險的過程,怪不得之前鳳無殤被你騙的時候,寧可痛苦的糾結(jié),也不愿輕易相試,因為稍有不妥,你們便是兩尸三命,這一點也不危言聳聽。” “當(dāng)初姐夫用了旁門左道之術(shù),讓你有了身孕,又將你送到鳳無殤的身邊,就是為了逼他就范,但是姐夫也想錯了,給你打胎的兇險,似乎遠(yuǎn)在為你解除血咒之上,但就算如此,當(dāng)初,鳳無殤也沒想過要真的給你墮胎。” 墮胎,是將慕容久久至于險地,九死一生。 解除血咒,卻是將鳳無殤至于險地,十死一生。 這原本是一本很好算的賬,但鳳無殤卻一再糾結(jié)。 “他其實是關(guān)心你的?!?/br> 慕容七七幽幽的道。 慕容久久就這樣安靜的聽著,她知道鳳無殤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對她動了情誼,而這份情誼,卻是她不敢回應(yīng),也不能回應(yīng)的。 所以二人繼續(xù)糾纏,只會彼此繼續(xù)痛苦。 為了煜華,她是一定要活下去的。 “我有信心?!?/br> 慕容七七見她依舊還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嗤笑了一聲,道:“很多人都說jiejie你是鐵石心腸,今日一見,果真是一副鐵石心腸?!?/br> 慕容久久則苦笑:“我對天下人,素來鐵石心腸,只對你姐夫一人軟心軟腸,不是我太過決絕,而是我明白,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一生只能愛一個人,對于一些不能回應(yīng)的,傷害了,也只是傷害一個人,若稍稍有所惻隱,那傷害的便是兩個人,或許更多的人,那樣活著,該是多失敗的一件事。” 她自認(rèn)很笨,所以一直只愛一個人就夠了。 下午。 慕容久久的身體稍稍好了許多,她主動找到了鳳無殤。 是在昔日他們曾一同賞梅的那片梅園,只是梅花大片大片的已經(jīng)落了,唯有零星的幾個還掛在枝頭,鳳無殤就筆直的立在那梅樹之下。 “一直有個問題要問你?!?/br> 他說。 慕容久久點頭:“鳳家主有何要問?” “呵,如今都稱呼我為鳳家主了,慕容久久,你當(dāng)真是善變,這梅花似乎還記憶著你我的事,你卻已經(jīng)忘的一干二凈,水性楊花,朝三暮四,說的大抵就是你吧?” 慕容久久知道鳳無殤依舊還未當(dāng)日的事,恨著她,所以任憑他言語羞辱,也不回答。 “你當(dāng)日失憶,究竟是真是假?” 忽的,他問出了聲。 “自然是真的,”只是因她服食了一劑忘憂散而已。 “那你又是何時憶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