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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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不住扭動著,可她越因痛而掙扎,朱翊镠的力氣也就越大。李氏哭道:“殿下,與meimei沒關系,是奴家的不是。殿下莫要責怪meimei?!?/br> 朱翊镠冷笑,手下的力氣越發(fā)大了,“呵,不曾想你二人竟還有磨鏡之情,平日沒少背著我干齷蹉事吧?”他將李氏一把推倒在地,指著伏在地上痛哭的李氏,“將王妃同次妃一并拉下去,給我打,就在院中狠狠地打!嘴里不說實話,今兒這事就沒完!” 當時勸趙氏前來的仆婦此時只覺得自己犯了大錯。本來好端端的,現(xiàn)在真真是受了無妄之災。她跪下替趙氏求情道:“殿下明鑒,趙娘娘不是這樣的性子,還請殿下查明了之后再行刑也不遲,若是打錯了人,可不就犯下大錯了嗎?” “大錯?我犯的錯還不夠多嗎?”朱翊镠指著同趙氏哭作一團的李氏,“平日里我有沒有管過家里事?有沒有問過銀錢去處?你們想用多少,就用多少,賬上都隨你們支用。不曾想人心不足蛇吞象,竟還覺得不夠!” 趙氏叫朱翊镠的一番話給傷透了心,她掙開仆婦們的桎梏,站起來恨恨道:“殿下自然不曾問過。府中銀錢多如國庫,哪里就會不夠用了?就是想坐吃山空都不能夠!殿下素日是不問這些瑣事,可府里的錢難道不全是叫殿下給支用了嗎?”她指著府外前院賬房的方向,“若不如此,怎會叫小人給騙了個精光!” “你,你你!”朱翊镠大步走到外頭,搶過僮仆手中的木棍沖到趙氏跟前照頭就打。趙氏躲也不躲,一棍下去,發(fā)髻中的金釵刺破了皮膚,一縷鮮血從發(fā)中沿著臉頰緩緩而下。 仆婦趕緊上去將趙氏護在懷里,“殿下,不能夠啊,不能夠!趙娘娘是慈圣太后娘娘特地賜給殿下的。” 就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家的面。 怒火中燒的朱翊镠根本管不了這許多,打不著趙氏就對著仆婦,幾棍下去,仆婦痛的唉唉直叫。 門外一個小廝此時趕了過來,“殿下,趙巡撫派了人來,說事情有眉目了?!?/br> 朱翊镠喘著粗氣,將棍子丟往一邊,“人抓住了沒有?” 小廝搖搖頭,“說是人沒抓住,但是發(fā)現(xiàn)了先前居住之處,只是如今人去樓空。趙巡撫說會接著往下查的,請殿下暫且安心?!?/br> “安心,安什么心!本王的家都快叫人給搬空了!”朱翊镠狠狠地瞪著李氏和趙氏,哼了一聲,往后院新?lián)寔淼牧兼鹤幼摺?/br> 李氏等潞王一離開,趕忙上前攙著快厥過去的趙氏,“meimei?meimei,哪兒傷著了?”她摸了摸趙氏流了血的半張臉,“是我的錯,竟叫你遭了無妄之災?!?/br> 趙氏半睜著眼,心里對李氏也有幾分恨意,只現(xiàn)下已沒了說話的力氣,頭一歪,徹底厥了過去。 府內登時亂作一片,李氏顧不得自己被打得生疼高腫的側臉,親自跟著仆婦將趙氏送回院子去。 而騙了潞王手里所有現(xiàn)銀的鄭國泰和沈惟敬,早就離開了河南地境,正馬不停蹄地往直隸而去。 沈惟敬嘴上叼著煙管,時不時地吸上一口。他摸了摸懷里的那張一萬兩銀票,賊兮兮地笑得高興。鄭國泰已經答應了自己,等回到京城后,就將所有得來的銀子都分給自己一半。不過傻子大概以為自己得了銀子也不會去報官吧。 可惜,他沒那么蠢。到時候將銀子一藏。就上衙門去,同老大爺們說,統(tǒng)統(tǒng)都是鄭國泰的錯,自己乃是被逼無奈。什么?旁的銀兩,小人不知,興許是都叫此人藏了去,并不曾得見。 保不準到時候自己還能因舉報有功,而封個一官半職什么的。要知道,潞王可是天子的親弟弟。自己幫潞王出了口惡氣,難道還不值得被感謝一番? 鄭國泰并沒有同沈惟敬一起坐在車廂中,他在車轅上,不時地觀察著地形,讓車夫走那些并不好走鄉(xiāng)野小道。沈惟敬的心思,鄭國泰心里有數(shù)。正因為有數(shù),他是不會讓這個人跟著自己回京的。山野之中最是能辦事的地方。 車夫是鄭國泰買來的,簽了死契,不說對鄭家忠心耿耿,卻也是個謹慎嘴嚴的人。他略略側過頭,望著沒什么動靜的門簾,壓低了聲音對鄭國泰道:“老爺,前方不遠處就有個亂葬崗,咱們要不要在哪兒動手?” 鄭國泰想了想,搖搖頭,“不忙?!彼叭找姷揭还闪髅褚彩浅@個方向而來的,只是他們雙腿走路比不過馬車行的快。流民從來不會是獨個兒方向走,如果自己料得沒錯,前方必然還有一小股流民在探路。 馬車又走了半個多時辰,就瞧見了不遠處的炊煙,還有隱隱從林間傳來的人聲。 鄭國泰冷笑,天助他也。 河南巡撫趙世卿順著找到的宅子一路摸下去,最終發(fā)現(xiàn)了犯惡之人已是出了河南地境。這事兒一下就變得很是棘手。但苦主乃是潞王,便是硬著頭皮也得上。他當下就寫了一封公文,要求鄰縣同自己聯(lián)手。 兩下聯(lián)手,查的速度也飛快,不久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疑似潞王口述樣貌之人。只是那人身著流民的衣服,已經死了多時。 趙世卿將沈惟敬的尸首帶回衙門,讓潞王前來辨認。 朱翊镠拿絲帕捂著鼻子,端詳著地上的尸體半晌,登時跳腳,“就是他!就是這個賊子!”他狠狠地踢著沈惟敬的尸體,“這么就死了?老天爺也太便宜你了!” 趙世卿嘆了口氣,上前道:“殿下,此人想必是懷揣金銀財寶,逃亡途中正好撞上流民。流民見財起意,與其沖突,這才一命嗚呼。人已死了,可以結案了。” “結案?”朱翊镠不可思議地望著趙世卿,“本王的錢都還沒追回來呢!”他伸出一個巴掌,“五十萬兩!雪花銀!” 趙世卿微微皺眉,“可流民從來都難以尋覓蹤跡,便是找著了人,想來銀錢也都被花光了。” “所以這個虧本王必須吃了?”朱翊镠氣得抽過侍衛(wèi)的刀,在沈惟敬的尸體上狠狠戳了幾刀。解了氣后,他冷冷瞥了眼趙世卿,拂袖走人。 趙世卿,你等著,本王這就上疏,不,寫家書。要你好看! 鄭國泰一回京,就立刻讓人將一包衣服拿去燒了。馬車也暗中銷毀。對于同路的車夫,他倒沒有起殺心,畢竟奴告主也算重罪,需得先杖責方能遞上狀紙。 宋氏一邊燒著衣服,一邊問道:“怎么回事?”她已經看到了包袱布上干涸的血跡了,“同我說老實話?!?/br> “這事兒你知道了反倒不好。”鄭國泰嘆道,“且當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宋氏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第二日,鄭國泰就以昔年行皇商時有一筆錢沒能及時到帳為由,向宮里送了十幾個箱子的東西。 朱翊鈞直接讓人把東西搬去翊坤宮,讓鄭夢境先開箱。在看到箱子里這么多金銀的時候,鄭夢境第一個反應就是將所有箱子都合上。 “帶金,帶宮人們都下去?!编崏艟衬笾珠L的信,手里全是汗。這么多錢,少說也有幾萬兩了吧?到底是什么生意,竟在幾年之內就能攢下這一大筆錢? 鄭國泰的信寫得很短,只說這些只是一部分,還有更多的,不敢全都送進宮來,怕遭人惦記,以后會分批再送來。 鄭夢境的手不住發(fā)抖,竟還沒完?還要分幾批?兄長該不會是做了什么惡事吧?一次幾萬兩……那幾次……不就……她深吸一口氣,趕忙穩(wěn)住身子。 禁閉的門口傳來朱常溆的聲音,“母妃?我聽說舅舅送東西進宮了,這次有沒有什么新鮮玩意兒?” “進來吧?!编崏艟硢镜?。 朱常溆推開門,同兩個弟弟一同進來,向鄭夢境請了安。 朱常治不等鄭夢境說話,忙不迭地就開了一個箱子。里面滿滿的全是金子,他瞪大了眼睛。雖然身處深宮之中,坐擁無數(shù)財富,但朱常治還是頭一回看到這么多的錢。 “母妃……”朱常治呆滯著扭過頭,望著鄭夢境,“舅舅為什么要送這么多錢進來?”他環(huán)視著周圍滿滿當當擺著的箱子,咽了咽口水,“這些全是嗎?” 朱軒姝教了朱常治不少東西,最要緊的,也是朱常治最能記得住的,就是金銀能換物。這么多的錢,他能買多少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