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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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冬蕓貪戀地看著朱常溆的一舉一動,“太子在外頭要仔細,別貪涼,別病了。聽說外頭歹人多,別輕易信了人?!?/br> 朱常溆對她的叮囑感到很是好笑,披了外衣,湊過來刮了下她的鼻尖?!斑@是懷上了?昨日我去見母后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叮囑治兒的。” “哪、哪有!”胡冬蕓雙手捂著燒得厲害的臉,“太子慣會取笑奴家。” 朱常溆揉了揉她順滑的發(fā),“有也好,沒有也無妨。子嗣的事,無論誰來同你說,都不要急。有什么為難的事,我不在,你便去尋母后。我在,你大可同我來說?!笔栈厥?,將外衣穿好,“雖說你我是天家人,其實也不過尋常夫妻,有事兒,沒必要瞞著?!?/br> 胡冬蕓的眼睛亮亮的,幾乎都蓋過了憔悴的青黑眼圈,“哎!奴家記得了?!?/br> 單保在外頭敲了三下門,“小爺,該起了,五殿下過來了?!?/br> “知道了。”朱常溆取了三山帽,在頭上戴好,看著胡冬蕓,“那我可走啦?!?/br> 胡冬蕓上前給他將帽子扶正了,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馗A松碜?,“奴家恭送太子?!焙箢^又特別小聲地跟了一句,“太子可要平安回來?!?/br> “我會的。”朱常溆推開門,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春意的寒氣,“治兒,我們走了?!?/br> 慈慶宮外,陳矩正立在那頭。他等兩位殿下出來,先細細打量了一番,點點頭?!罢垉晌坏钕码S我來?!?/br> 朱常治有些激動,腳下快了幾分,竟踩著了前頭的陳矩。 陳矩站定了身子,將掉跟的鞋子踩巴幾下,扭頭向不好意思的朱常治微微點頭示意,又繼續(xù)往前走。 朱常治剛把吊起來的那顆心又給塞回去,就聽身邊傳來“噗嗤”一聲。他怒目而視,這個哥哥還能不能好了!看自己出糗很高興是不是?!手足之情,兄弟之愛呢?! 朱常溆笑瞇了眼,轉(zhuǎn)過來向他微微一笑,又跟上了陳矩的步子。 朱常治環(huán)顧左右,見沒什么人,趕緊一跺腳,將心中的怨氣給跺沒了。 往后還要相處兩個多月呢,萬萬不能在一開始就置氣。 誰知道出了宮,自己這個憋了一肚子壞水的皇兄還會怎么折騰自己。 郭正域早就在外頭候著了。沈鯉有透露給他一些,但也并不是太多。只說這次會有兩個皇親國戚家的孩子作為文吏和自己一道去武昌府。收到恩師消息的時候,郭正域并不是太高興?;视H國戚家的孩子,哪能有個好的?不給自己添亂就很不錯了。 陳矩將人領到郭正域的跟前,“郭大人?!彼砗罂戳丝匆呀?jīng)將太監(jiān)服換成文吏服飾的倆兄弟,“就是這二位了。一路上,勞您費心了?!?/br> “不敢當,不敢當?!惫蛐睦锏嗔恐偛缓锰珨[了官老爺?shù)淖V兒,京師這地界上,就是一塊磚頭砸下來,都能壓了三四個皇親,自己還是悠著點兒好。何況這也是恩師叮囑自己的原因吧。 朱常溆領著弟弟上前,給郭正域行禮?!耙娺^郭大人。” 郭正域捋須,點點頭,還算是有禮數(shù),“你們兄弟二人,叫什么名字?”說著,就用眼睛去看他們身后的陳矩。 陳矩還是眼觀鼻鼻觀心,只做壁上花的模樣,臉上的表情猶如老僧坐定,也叫郭正域看不出什么來。 “回大人的話,草民叫李星,這是草民的弟弟,李辰?!泵质且辉缇投ê玫?,文吏也是有牌子的,既然要裝,就得裝的像樣。王家屏將全套的手續(xù)流程都給做全了。 朱常溆絲毫不擔心郭正域會看出端倪來。李是大姓,京中姓李的人一抓一大把,就是皇親之中也不在少數(shù)。 “哦,姓李?!惫蜣壑殻瑢墒直吃谏砗?,慢悠悠地踱起步來。說到李姓的皇親,京師中最有名的,也是天子跟前最有臉面的,當屬武清伯一家子了吧?不過這兩個孩子瞧著和李家的人不大像。 陳矩適時地發(fā)話道:“郭大人,時辰不早了。該走了?!?/br> “陳公公說的是?!惫蚴樟诵乃迹c了點倆兄弟,“你們跟著我,是頭一次出京吧?不要亂跑。當差可和你們想的不一樣,不是鬧著玩兒的?!?/br> “諾?!?/br> 陳矩見差事交了,便提出要回宮去,“咱家宮里頭還有事,就不便多留了?!彼蚬蚬笆值?,“先祝郭大人高升了?!?/br> “多謝公公,有勞跑這一趟了?!惫蛴H自將陳矩送出去,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后頭兩個少年沒跟上,轉(zhuǎn)過頭朝他們狠狠一瞪,使了個眼色。兄弟倆立刻會意地跟上前,同他一起將陳矩送出門。 朱常治趁著郭正域忙著和陳矩嘮嗑,沒心思放在他們身上,忍不住和哥哥咬起耳朵來?!澳阏f,這郭大人真能高升?” “你說呢?”朱常溆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朱常治貼得更近了,“我說啊,等他知道我倆是誰,一定會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才對?!彼嬷?,現(xiàn)在這樣對自己呼來喝去的,等知道真相了,八成得后悔吧。 朱常溆笑了笑,沒說話。弟弟沒經(jīng)過朝堂的洗禮,很多事不清楚是正常的。有些事兒,恐怕就連父皇都不一樣有他清楚。 后悔對他們呼來喝去?恐怕未必。后悔沒能早些知道他們的身份,對他們好生灌輸一把自己的抱負,確有可能。 無論如何,自己已經(jīng)出來了。今日就能奔赴前往武昌府之路。 陳矩和郭正域分開后,就在一個小弄堂里躲好了。等出京的馬車開始動,他就朝身后早就埋伏著的錦衣衛(wèi)使了個眼色。 “跟上?!?/br> 第150章 隨著郭正域一行離開京師, 宮里頭正亂作一團。 朱翊鈞早起后, 見離視朝還有些時候,就先讓馬堂將奏疏取來,趁著空閑再批閱幾份。 本是一個安逸閑適的清晨, 卻見慈慶宮的單保一路跌跌撞撞地跑過來, 一頭扎進殿里頭, 在青磚地上狠狠跌了一跤, 腦袋都給摔破了。 馬堂皺眉,用拂塵指著他, “做什么呢!一大清早的,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他朝放下手中朱筆的天子投去一眼, 見后者臉上沒有絲毫不耐, 便軟下了聲音,“還不快向陛下請罪。” 單保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陛下, 大事不好了!”他用力拍打著屁股底下的青磚, “今兒一早,小爺就病倒了!太子妃正著急上火,喊著要請?zhí)t(yī)呢!陛下快些去瞧瞧吧!” 朱翊鈞霍地一下站起來,將桌上的奏疏全都帶到了地上。他傾身向前,聲音有些顫抖,“你你、你你你,你說什么?!” “小爺病了。”單保一邊抹淚,一邊用力地磕頭, 破了的那塊地方傷口也越發(fā)大了,“陛下快些兒去瞧瞧吧。太子妃正沒個主心骨呢?!?/br> 朱翊鈞從上頭下來,一步跨過兩個臺階,“翊坤宮呢?可有向中宮去報?” “還不曾。”單保起身跟在朱翊鈞的身后,“小爺向來孝順,奴才怕叫娘娘知道了,傷心傷神。太子妃也不讓告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