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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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冬蕓連連磕頭請罪,額上很快就青了一片,繼而變成了紫色,隱隱有轉黑的跡象。 朱常溆看得心疼,將人攔住,跪在朱翊鈞的面前替她求饒。“父皇,先前太子妃端來時,還讓我也嘗了。她必定是不知情的。兇犯另有旁人?!?/br> “哦?不知情?”朱翊鈞冷笑,“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連你也想置于死地!”他指著桌上的那盅湯,“太醫(yī)已經驗明了,還是你想說,太醫(yī)全都錯了?” 一番話說的朱常溆啞口無言,只得低了頭,跪在那兒不說話。 胡冬蕓哭著爬過去,抓住朱翊鈞的衣服,“不是的,父皇,奴家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父皇,此事絕非奴家做下的,真的不是奴家做的!” 朱翊鈞厭惡地將衣服從她手里抽出來,將人一腳踹開。他怒瞪著邊上的太醫(yī)們,“還愣著做什么?!趕緊開方子?。‰薷嬖V你們,今日要是中宮就此……你們所有人,不,你們全家,九族,統統都給中宮陪葬!聽明白了沒有?” 太醫(yī)們連連點頭,開始聚在書桌前商量著怎么開方子。 劉帶金心有不忍,她不相信向來天真不知事的太子妃會做下謀害娘娘的事。她上前將人扶著,暗暗提醒,“太子妃,沒有證據,陛下是不會信你的。” 胡冬蕓突然想起一事來,慌忙擦了眼淚,“父皇,奴家燉湯是在翊坤宮的小廚房,廚娘、廚娘可以替奴家作證,奴家便是想下毒,眾目睽睽之下,也絕無奈何啊!” “用得著你說。”朱翊鈞冷哼,厲聲道,“給朕馬上將小廚房所有人都拘起來。今日進出過小廚房的人,也統統拘起來?!彼а狼旋X,一字一頓,“一個,都不準給朕放跑了!” 陳矩拱手,立刻就出去將此事辦了。不多時,他回來了,“陛下,今日所有進出過小廚房的人,都已經拘起來了?!彼а蹝哌^面無表情的朱翊鈞,又朝跪坐在地上,一臉希冀用淚眼望著自己的胡冬蕓投去一眼,垂眸道,“不過劉淑女和一個廚娘說,有事兒要稟報圣上。” “帶過來。”朱翊鈞向跪在地上的兒子掃去一眼,硬聲道,“起來吧?!?/br> 朱常溆默不作聲地先磕了個頭,這才起來,一連呆滯地立在原處。 淑女劉氏和那個廚娘很快就被帶了進來。二人進殿后,先磕了個頭,“見過陛下,殿下?!?/br> “不用說這些廢話,你們要說什么,速速說來便是?!敝祚粹x現在很是沒有耐性,滿心滿眼就只有榻上生死不知的朱砂痣。 劉淑女朝胡冬蕓投去一眼,垂眸道:“回陛下的話,這幾日奴家一直都跟著太子妃學廚藝,盼著能孝敬陛下、娘娘,日后好好侍奉太子……” “說重點!”朱翊鈞沖她擺擺手,“別盡說這些沒用的!” 劉淑女被唬了一跳,連連點頭。“是?!彼柿搜士谒疤渝袢者^來端補湯的時候,的確是先自己嘗了一口?!彼磉叺膹N娘,“那時候賈廚娘和奴家都在,這點的確不錯?!?/br> 賈廚娘也作證,“確是如此,當時里頭不獨奴婢和淑女,還有許多旁的人,也都瞧見了?!?/br> 這話和胡冬蕓自己說的,并無半點出入,可見其說的是實話。朱翊鈞的面色稍霽,“你們仔細想想,可還有旁的什么遺漏的?” 劉淑女咬唇,“不過,后來等太子妃走了,我見著桌上放過湯盅的地方有些白色的粉末。一開始還以為是做菜用的芡粉。”她偷偷向面露疑惑的胡冬蕓看了一眼,又側頭望著身后的賈廚娘,“可是賈廚娘說,太子妃做補湯,從不用芡粉?!?/br> 劉淑女朝朱翊鈞磕了一個頭,“奴家也不知那是什么,只想著,會不會是和此事有關,所以才決意向陛下稟報?!?/br> 朱翊鈞磨了磨后槽牙,“陳矩,去小廚房看看,那些粉末還在不在?!?/br> 陳矩點頭,抱著拂塵離開。 片刻后,一個小太監(jiān)回來,“陛下,小廚房的案桌上,已經被人擦過了,并未見粉末。” 朱翊鈞的臉色越來越黑。 過了好一會兒,陳矩端了一個托盤過來,“陛下?!彼醚劬哌^托盤上的東西,“這張燒了一半的黃紙,是在灶臺底下找到的。這個碟子里頭,是奴才從地上掃出來的,只不知是不是劉淑女說的那些?!?/br> 小廚房因整日做膳食,總有些面粉、芡粉。每次做完了,都是要打掃的。為了能搜集這么一些粉末,陳矩領著人,一人一柄小刷子,撅了屁股趴在地上從磚縫里頭一點點掃出來的。 朱翊鈞沖太醫(yī)揚了揚下巴,“開好了方子,就去看看?!?/br> 老太醫(yī)點點頭,將方子雙手捧了,交給朱翊鈞過目。 朱翊鈞哪懂醫(yī)理,不過是看一遍讓心里安安心罷了。胡亂地掃了一下,就叫來陳矩去煎藥,末了,還吩咐,“你親自看著,不,親自動手煎了,旁的統不許碰!” 陳矩點頭,捧著藥方,跟著藥童去配藥。 老太醫(yī)沖幾個太醫(yī)點點頭,顫巍巍地走去查看那黃紙,還有被蓋子嚴嚴實實蓋住的粉末。他先拿了黃紙看了看,上頭一點東西也沒有,就是褶皺里頭也沒存下東西。再湊近聞聞,全是火燒的味道,也聞不出什么味兒。 老太醫(yī)不確定地叫了個鼻子靈光的年輕些的太醫(yī)來,“你聞聞?!弊约郝赞鹆撕粑议_蓋子,才慢慢吐出胸腔中的那一口濁氣。湊近了問,眉頭一皺,扭頭朝其他幾個太醫(yī)招手,“你們也來?!?/br> 朱翊鈞按捺住性子,一直探頭看著太醫(yī)們的動作,時不時地在里殿踱步,再停下,看一看。 胡冬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倒是朱常溆面無表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許是方才被父親的斥責給驚著了。 太醫(yī)們來回在補湯和藥粉中聞著,比對著,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才向朱翊鈞稟報。 “陛下,這粉末的確和娘娘中的毒,是一樣的。”老太醫(yī)神色凝重,“其實毒并不深,娘娘服用的應該不多。只娘娘的身子弱,所以毒發(fā)起來也兇猛?!?/br> 朱翊鈞揮揮手,“朕不要聽這些廢話,朕只想知道,有沒有法子,讓中宮好起來。其余的,統不想知道?!?/br> 太醫(yī)們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才道:“臣等,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朱翊鈞一把將書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朕不想聽到你們說盡力而為四個字,朕要你們告訴朕,中宮能好起來,這毒,能解??!” 太醫(yī),還有滿殿的宮人,登時跪了一地。 朱翊鈞仰著頭,努力將眼淚給倒流回去,強忍住哽咽,抖著音問他們,“補湯中可有粉末?” 太醫(yī)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 “有。” 朱翊鈞閉上眼,“來人,把太子妃送去景陽宮?!?/br> 景陽宮那是庶人王氏住過的地方,早就無人打理了,在宮中諸人的心中,這里等同于冷宮,也是個不祥之地。 太監(jiān)們立刻就上前將胡冬蕓從地上拉起來,一路將她拖出去。 “不!父皇,奴家不曾做過這種事!”胡冬蕓拼命喊著冤,“殿下,殿下,不是奴家做的,不是奴家!” “奴家甚至不知道這粉末是什么,從哪兒來的。殿下,求求您,救救奴家。真的不是奴家,殿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