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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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與云和公主一起參加禮部侍郎家辦的賞花宴時,方氏買通了公主身邊的侍女,偷摸著進(jìn)了公主更衣的屋子, 順手就取了一顆珠子出來。方氏在回家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 這顆東珠是好東西,通體圓潤光滑,一點瑕疵都不曾有。方氏不知道和當(dāng)鋪的店家磨了多少嘴皮子,這才換了個好價錢。多的給兄長付了賭債,余下的,統(tǒng)統(tǒng)成了方氏自己的私房。 可這事兒,怎么就叫公主知道了?還有這當(dāng)票,應(yīng)當(dāng)是當(dāng)鋪里頭的存根,怎么也到了公主手里頭? 方氏有些糊涂,一頭霧水。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極了,原以為好好的事兒,現(xiàn)在卻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不僅被發(fā)現(xiàn),還打上了門來。她自己很清楚,在這件事上,絕落不下什么好來。 汪氏身為婆母,一直和自己不和,肯定不會出面保她。夫君近日只顧著于妾侍纏綿,恐怕早存了休棄自己的心思。 方氏左右四顧,一時竟覺得自己是這般孤立無援。 高玉泉等不來妻子的回答,只得拿了當(dāng)票自己看。上頭寫的名字是假的,并不是方氏的,當(dāng)?shù)哪耸莻€東珠。高玉泉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會不會是云和公主弄錯了?旋即又覺得這不可能。 雖然公主幾乎和高家沒有任何聯(lián)系,可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該賞的還是會給,面子上從來都是過得去的。今日這般興師動眾,一定是有了證據(jù),可以確定事情的確是方氏做下的。 高玉泉雖然當(dāng)?shù)氖莻€小官兒,但畢竟是在朝堂摸爬滾打過的人。云和公主的身份和在帝后眼中的地位毋庸置疑。是保了妻子,還是為了仕途不與公主作對,他幾乎不用思考就能做出選擇來。 “啪”的一聲,方氏另一側(cè)的臉也挨了打。只高玉泉的力氣并沒有朱軒姝那么大,疼得沒那么厲害罷了。 朱軒姝冷冷一笑,“別以為苦rou計就能打動得了我?!彼币曋绞?,“銀子呢?” 方氏喏喏地說不出口。 “給你兄長還債去了吧?”朱軒姝冷笑,“今日不給我一個交代,你們每一個人,都別想好過。”涂了丹蔻的手,一一指過高家人。 高玉海叫道:“嫂子一個人做的事,怎能叫我們一起算進(jìn)去?殿下真是好沒道理!我們也沒得什么好處不是?!?/br> “非要得了好處,才能處置你們是吧?”朱軒姝根本不想看高玉海一眼,只用余光瞥到都覺得臟了自己的眼睛,“這所宅子,你們身上穿的衣裳,吃穿用度,哪一個不是因著我的緣故才有的?” 高玉海語噎。 朱軒姝的聲音尖銳了起來,“甚至你的母親,我的婆母,欠了外頭胭脂鋪子的錢,都是偷了我的東西出去還的!真當(dāng)我不知道嗎?!” 一直插不上話的高父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簡單。他扭頭望著老妻,沉聲道:“果真如此?” 汪氏扭捏著,不肯說話。 “婆婆,別不說話呀。那胭脂鋪的東家,可是公主府的常客,要不要我請了過來當(dāng)面對個質(zhì)?”朱軒姝冷笑,“做婆婆的是賊,當(dāng)媳婦兒的也是賊。還真真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啊?!彼事暤溃胺绞?,我已將你兄長和賭坊的管事帶來了?!?/br> 吳贊女會意地點頭,下去將方氏的兄長和賭坊管事領(lǐng)上來。 今日云和公主上門所說的話,對一直不知情的高家男子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靂。高父對著老妻看了又看,怎么都覺得自己的原配并不像是會做出這等事的人。 可若她不是,難道說謊的人就是公主? 高父的目光移向了朱軒姝。殿下的性子,似乎也并非是這樣的。 方氏的兄長很快就被帶上來,重重地扔到了地上。他還覺得奇怪呢,正在家里頭喝酒喝得興起,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給綁了來。此時見了meimei,趕忙求救。 方氏聽著被扔到地上的兄長的哭喊聲,扭過頭,一點也不想,也不敢去看他。心里對這個不成器的兄長恨得狠了,要不是為著他,爹娘留下的唯一的方家血脈,自己哪里會鋌而走險去做這等事。 朱軒姝微微側(cè)臉,耳邊的珍珠葫蘆耳墜一搖一晃,“他欠了你們多少銀子?” 賭坊管事是帶著賬冊來的,翻了翻,便知道了?!耙还参灏倬攀??!?/br> 朱軒姝點頭,又向方氏看去,“當(dāng)票上寫著,總共當(dāng)了一千兩銀子。我的好嫂嫂,剩下的四百多兩銀子,你用在哪兒了?”她掃了眼欲言又止的高玉海,“可是貼補(bǔ)給了家里頭?” 高玉海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說話,心里害怕方氏果真說貼補(bǔ)高家的話。那自己方才的話可真真是自打了嘴巴。 吳贊女將管事送走,獨留下朱軒姝一人。 “珠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回來了?!敝燔庢柚硪路那牡孛瞬卦谝路?,在胸前掛著的東珠,“這一千兩銀子,總得賠給我吧?” 方氏狠狠咬了一下唇,“我這里統(tǒng)共只有六百兩。”這還是加上了她所有嫁妝的錢,“別的都沒了?!?/br> 高玉泉見朱軒姝似乎狀態(tài)軟和了些,趕緊上前,“殿下莫要氣惱。都是一家人,不過區(qū)區(qū)一千兩銀子……” “區(qū)區(qū)一千兩銀子?”朱軒姝用一副可笑的眼神望著高玉泉,“一千兩在外頭能讓多少百姓吃飽穿暖?高大人是不是不知道?”見高玉泉支吾著說不上話來,譏諷道,“虧你還是個當(dāng)官的。” “家里人?這家里頭除了你們那點子俸祿,哪個不是我的?怎么,現(xiàn)在想用我自己的東西來貼補(bǔ)我自己?”朱軒姝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沒說話的高父,“有這個道理沒有?” 高父想了想,上前一步道:“這等家丑,還是不外揚了吧?殿下今日想怎么處置,都依了殿下?!?/br> “果真?”朱軒姝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地上的男子,“我的好嫂嫂拿不出錢來,就照著賭坊的規(guī)矩辦事。一條腿,一百兩銀子。一根指頭,五十兩。動手吧?!?/br> 方氏再與兄長不合,卻到底是一個父母生養(yǎng)的,當(dāng)下就不依起來?!暗钕挛疵馄廴颂?!” “欺人太甚?我?”朱軒姝用指頭指著自己。她深吸一口氣,“你們可知道,那顆東珠是誰給我的?我那去了遼東的四皇弟特地送來的新婚賀禮?!?/br> 宮里頭有位被慈圣皇太后勒令除名的四皇子,這事兒高家人都知道。 “他在遼東保家衛(wèi)國,護(hù)的便是你們的命!”朱軒姝字字泣血,很是為弟弟不值,“合該讓你們也去和女真,和韃靼戰(zhàn)一戰(zhàn),知道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嘗嘗我那皇弟吃過的苦,受過的罪?!?/br> 雖然人是方氏的兄弟,但高父還是懷著慈悲心腸,不愿看人受罪,便替人求了情。 朱軒姝沒搭理他的求情,慢慢道:“成婚當(dāng)晚沒圓房,我心里頭是覺得對不住駙馬??扇亻T的時候,他是怎么拿捏著腔調(diào),同我父皇,同我那太子弟弟說話的?”她轉(zhuǎn)過身,望著有些犯傻的高玉海,“現(xiàn)在想想,真真是菩薩給我多年來虔心參拜的福報?!?/br> “給你們這等賊窩生下的孩子,不也是個賊嗎?我還沒這么自甘下賤?!?/br> 不等高家人出言反駁,朱軒姝就飄然而去。 吳贊女卻并未跟著朱軒姝一同離開,她一個眼色下去,立刻就有太監(jiān)上前來。手起刀落,方氏眼睜睜地看著兄長沒了兩條腿。還來不及尖叫,又沒了四根指頭。 “統(tǒng)共四百兩。”吳贊女走近方氏,攤手,“夫人的六百兩銀子呢?”見方氏愣在那兒不說話,她的眼睛朝底下已經(jīng)痛暈過去的那人掃了眼,“若是夫人不想給,剩下的六根指頭,也保不住了。” 方氏跌坐在地上,眼淚無聲地往下掉。自己就是將錢拿出來了,又有什么用?她的哥哥已然成了一個廢人,往后還有什么樣的好女子會愿意嫁給他呢? 吳贊女本也不想將錢拿了,不過是給人看個教訓(xùn)。冷哼一聲,提起裙裾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