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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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鈞用手捂著嘴,清了清嗓子,才勉強維持住自己的表情。“這事兒,朕且管不著,你得去找你母后說情才有用。” 朱常治哭喪著臉,感情自己白拿了那么多錢,連個賄賂都沒成。 母后……總不會真給自己尋個母老虎吧?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想,覺得還是說一下。昨天那章的織機改良,金手指還是開得有些大了。參考了現(xiàn)代漳絨織法的改良,覺得明朝的冶煉技術(shù)還完全不能和現(xiàn)代比,所以實際上來講,模板應(yīng)該做不到很薄很細致,就比較粗糙的那種= = 最近狀態(tài)不是特別好,感覺更新質(zhì)量不高,今天少更點,做做調(diào)整。文快完結(jié)了,后面我會盡量穩(wěn)住不崩。如果小天使們有覺得哪里寫得不好的,留評和我說,不用顧忌噠。 愛你們~么么 第186章 上密州建辦造船坊的事兒, 朱翊鈞和朱常溆就連閣老們都給瞞著。 辦船廠, 錢是沒問題。可究竟派誰去呢?皇親國戚太打眼了,不合適。也不能委派朝臣,這樣豈非天下皆知? 在周圍扒拉了一圈, 父子倆都沒找到什么合適的人選。 朱常治悶聲不響地在周遭看了一圈兒, 最后打上了義學(xué)館中某些除籍宗親的主意。 雖然很多人都把讀書入仕作為目標(biāo), 可念書這件事, 并非每個人都是這塊料??傆腥嗽诹x學(xué)館這種名師指點,還有“開后門”的情況下, 依舊連考秀才都難的。 要不是義學(xué)館本身就是為了能給除籍的宗親留條后路, 恐怕早就叫朱載堉將這些人給趕出去了。 朱常治在一旁看著,覺得他們也是難。想要好生念書吧, 自己實在沒這個天分??梢碌馗? 且不說手中無田,就那細胳膊細腿, 恐怕連鋤頭也舉不起來。做買賣, 也無甚本錢。 不過在義學(xué)館里熏陶著,倒也能寫會算,總不致餓死街頭。 朱常治有心叫他們上密州幫著籌辦船廠,又怕這些人口風(fēng)不嚴(yán),辦事不牢靠。畢竟天高皇帝遠,自己也出不得京,沒法兒監(jiān)督。 口頭保證,朱常治是不信的。上下兩張嘴皮子一碰, 誰不會說好話?可轉(zhuǎn)了頭,究竟怎么做的,哪個說的準(zhǔn)。 再有,商賈頂要緊的,不獨知道怎么做營生,要緊的是知道怎么同人打交道。商賈得和官府有來往,一句說錯,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再有如何不叫讓同行套得話,又有談價、壓價等事。 人要不會來事兒,便是去做商賈,也八成會賠個底朝天。 朱常治出于對朱軒媖的了解,知道她本身也不是個做商賈的料,只是漳州那里有史賓在,到底盤踞在當(dāng)?shù)囟嗄辏嗣}關(guān)系早就打通了,瑣事都給辦了妥當(dāng),這才少了許多煩心的。 明明有了銀子,只待挑好了人就能立刻前往密州籌辦造船坊,偏在這人上頭卡了殼。 這日,已為庶吉士的朱華彬回義學(xué)館探望先生和同窗。他心里懷著對天家的感激,時刻念著自己可以報恩,只現(xiàn)在位卑官小,說話也無人理會。見朱常治眉頭不展,不由好奇地多嘴問了一句。 朱常治對他感觀不錯,若非當(dāng)日他主動舉報士人與船商勾結(jié),想來自己的二jiejie還嫁不成。便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將煩心事給說了,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畢竟朱華彬自湖廣一路北上,經(jīng)見的也不算少了,興許能有法子也不一定。 “原是此事?!敝烊A彬認真想了想,“館中的幾位朱姓同窗,若是只做個管事,可能還行。若想是尋個主事,怕是不穩(wěn)當(dāng)?!?/br> 朱常治很是認同這話,“也是為了此事才為難?!?/br> 朱華彬一時也想不出什么人選,但允諾自己會好好替朱常治找找看。朱常治也沒覺得很意外,本身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念頭,便是最后沒幫上忙也正常。 朱華彬卻是將這件事當(dāng)作正經(jīng)事來做,庶吉士是個清貴的官職,沒什么事兒,他就把時間都花在考量人選上頭去了。 卻說當(dāng)了官兒后,有了固定的俸祿,朱華彬就將母親吳氏從公主府里搬了出來。朱軒姝憐吳氏有眼疾,離府時又給了一筆銀子,讓他們可以安穩(wěn)度日,不必另外再去尋活計。 吳氏現(xiàn)下便在租來的家中cao持家務(wù),替兒子相看女子,預(yù)備著要挑個好媳婦。 朱華彬想了好些日子,都沒個頭緒,就尋上了母親,想問問她有什么門路沒有。一進門,就見媒人同吳氏談笑風(fēng)生。 媒人見了朱華彬,當(dāng)即喜笑顏開,“果真是一表人才。”她拍了拍吳氏的手,“嬸子且安心,奴家必尋個好姑娘?!?/br> “有勞有勞。”吳氏從身上摸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來,用紅布包著的,里頭是給媒人的賞錢,“這些且拿著吃茶用?!?/br> 媒人卻推了,“哎,等事兒成了再提也不遲?!彼χ烊A彬打了聲招呼,扭著好生養(yǎng)的大屁股就走了。 朱華彬知道這是吳氏在給自己尋媳婦兒,心里還是有些羞澀,微微紅了臉,“謝謝娘?!?/br> “有什么可謝的。”吳氏嘆了一聲,“也是家中銀錢少,都沒個宅子。你雖有了官身,可不少姑娘家卻瞧不上。” 朱華彬知道她接下去必要提父親,趕緊將話頭打住,“我知道了,知道了。娘,過去的事兒就別再說啦。現(xiàn)下我們不是過上了好日子?” 他將吳氏攙著重新坐下,“瞧這屋子,寬敞亮堂得很,以前哪里想得到?”又轉(zhuǎn)了一圈,“娘看我這一身官服,出去走路都帶風(fēng)?!彼参磕赣H,“那些瞧不上我的,通是趨炎附勢之輩,便是過了門也不喜。我且不急著娶妻,慢慢找,啊。” “哎?!眳鞘献焐蠎?yīng)著,心里卻不這么想。她都已經(jīng)盼了好些年了,總算盼得兒子成才,現(xiàn)在總能叫自己抱上大胖孫子了吧? 朱華彬不欲叫母親在這件事上多費神,便將朱常治要尋船廠主事的事兒同她說了。還特特叮囑了一番,“娘,此事要仔細,可莫要叫旁人知道了。要不是殿下看重我,哪里會同我說這個?!?/br> 吳氏不由面色凝重起來,“對,你說的對,娘一定不同旁人去說?!彼m上了年紀(jì),眼睛也不好,可記性卻是好的?!拔矣浀?,我們還在武昌那會兒,不是也有個小子除了籍,拿了安家銀子去經(jīng)商的?你覺得他行不行?” “他呀。”朱華彬有些不樂意,“我看懸,整日油腔滑調(diào)的,沒個正經(jīng)?!彼拢o自己倒了杯茶,“殿下能樂意?” 吳氏拍了拍他,“別小看人。我倒是覺著,這做商賈嘛,人不油滑,反倒不行。”想了想,又道,“你看,你表姨家呢?” 表姨家?朱華彬一愣,心里琢磨了起來。 這又是另一場緣分了。吳氏這一支早年遭了災(zāi)荒,一家子人幾乎都死絕了,可還有旁支活著。朱華彬考中進士后,在授官時與同年閑聊,竟發(fā)現(xiàn)其中一位二甲進士同母親為同宗。 授官后,吳氏就同朱華彬上門去認親了。倒還真是,一表三千里的關(guān)系。吳氏小時候,還同這家的主母過年節(jié)時玩鬧過。一別多年,物是人非,兩個表姐妹見了面先抱頭痛哭了一場,好不容易才叫人給勸下了。 朱華彬也就認下了這門親戚。人家見朱華彬也有了官身,還是義學(xué)館出來的,倒也不曾小覷,當(dāng)作是正經(jīng)親戚對待。既是同年,往后官場上常來常往,結(jié)交一下也有好處。 這表姨家,便是經(jīng)商的。大明朝商人不比唐時,商賈之后還是允許參加科舉的。 朱華彬心里琢磨著,表姨家里頭經(jīng)商多年,的確有些門道。不過若是將其舉薦了,保不準(zhǔn)就走漏風(fēng)聲。想來想去,仍舊覺得不妥當(dāng)。 最后還是拍了板,“罷,我給朱華溫那小子寫信去。”卻是有些牙癢癢,他倆本是對門兒,只朱華彬人還算老實聽話,總叫對門給欺負了去。多少年的事兒了,心里頭還忘不掉。 吳氏卻是笑道:“這就對了,哪里有解不開的結(jié)?都多大了,還惦念著小時候的事?!彼僚p拍了兒子的背,“到底還是同宗的自家人,比旁人要牢靠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