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心刃、專業(yè)撒糖指導(dǎo)手冊、我和醫(yī)生恩愛的日常、愉此一生、每個世界蘇一遍、每天都死在魔尊手下、隱婚成愛:宋少的專屬嬌妻、天下男修皆浮云、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盛寵(作者:逗貓遛狗)
熊廷弼被這個笑容給晃了眼,這笑顏與那身處京中,叫自己牽掛的嬌妻何其相似。回過神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想岔了,不得不承認(rèn)鐵漢還是有柔情。他想念自己的姝兒了。 那個看似被嬌慣得不行,遇著要緊事兒,卻又堅定萬分,敢于向整個朝廷宣戰(zhàn)的云和公主。 又與眼前的朱軒媖有何分別? 不得不說,她們的確是姐妹。 熊廷弼行禮道:“一切都好,謝過大jiejie?!庇值?,“這回子先不曾來?” “夫君他另有要事。”朱軒媖將這批火器的單子遞給熊廷弼,讓他看看是不是自己所需的那些。“上旬新研制的火炮正在試驗,名兒還沒取呢。夫君試了好幾回,都覺著還不夠好?!?/br> 熊廷弼點(diǎn)點(diǎn)頭,將視線轉(zhuǎn)回單子上,一一對過,確認(rèn)一件不落?!坝袆诖骿iejie跑這一趟了。” 朱軒媖見他確認(rèn)了單子上的東西,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笑道:“有什么勞不勞的,便是不為著送火器,我也是要跑這一回的?!彼馕渡铋L地望著熊廷弼,“妹夫可是忘了?貪墨一案,我還得出面呢。” 忙于訓(xùn)兵而疏于審案的熊廷弼被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貪墨案中,的確需要朱軒媖作為證人出面指證。他趕忙再次行禮,“大jiejie說的是,確是我忘了還有這一遭?!?/br> “你現(xiàn)在有要事在身,這等小事毋須牽掛心上。”朱軒媖知道熊廷弼忙得很,將事兒說明白就準(zhǔn)備走人。臨走前,她想起京中的meimei來,“聽說姝兒有了身孕?什么時候生產(chǎn)?” 熊廷弼在心里算了算,“大抵要秋時了?!?/br> “那倒是好,坐月子也不用太辛苦。”朱軒媖是過來人,自知道夏日里頭坐月子,同秋時坐月子的區(qū)別?!爸滥忝?,我且不攪你了?!倍硕苏蛐芡㈠鲂辛巳f福禮,“我住在衙門邊上的客棧,若是妹夫有事兒,只管往那處尋我?!?/br> 熊廷弼還了禮,一路將人送到了門口才回轉(zhuǎn)。朱軒媖的話勾起了他心里對朱軒姝的思念。 秋時生產(chǎn)更好些,是嗎?不能守著朱軒姝生產(chǎn)、坐月子的熊廷弼有幾分安心了。 “駙馬,先用一碗祛濕湯再走吧?!眳琴澟酥鴾堰M(jìn)來,“江南多水汽,不比京中干燥,稍稍用些,免得顯出水土不服之癥?!?/br> 現(xiàn)下這時候,熊廷弼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身子垮下來。旁的都有法子,可身體卻不能。他將吳贊女端來的綠豆薏米湯一飲而盡,抹了嘴,謝過吳贊女。“嬤嬤可曾給京師同來的官員備著?” “都有?!眳琴澟Σ[瞇地道,“李閣老年紀(jì)最大,他是頭一份送過去的。” 這便好。除了擔(dān)心自己,熊廷弼還擔(dān)心著李廷機(jī)。這位是力挺自己出兵搶回被俘的大明官兵,若是李閣老現(xiàn)下倒了,怕是就再難出兵了。 熊廷弼將碗放上吳贊女手里的托盤,將下擺別在腰間,大步走了回去。他還要回兵營去繼續(xù)cao練,許多新兵尚不知火器如何使用呢。 作者有話要說: 趙士禎是宋朝趙匡胤的后人,今天寫到他才想起來這位是我三次元一個機(jī)油的祖先。雖然我倆感情好,但我依然不會給他祖先加戲的,就是這么無情,哼【傲嬌臉.jpg】 第201章 熊廷弼心里清楚, 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就將一群烏合之眾訓(xùn)練為精兵是不可能的。為了盡可能地加快速度, 他大大增加了訓(xùn)練的時間。他忙著練兵,沒空時時向上峰匯報,可自有人盯著他, 備著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去尋了李廷機(jī)。 李廷機(jī)也不是個無事生非的性子, 只是久不見熊廷弼, 心里擔(dān)憂是否能勝。也怕熊廷弼這回跟著自己出來, 再回不去。 當(dāng)初李廷機(jī)是特地點(diǎn)了熊廷弼的。雖然熊廷弼已是皇親國戚,可卻仍然是官身, 性子是暴躁了些, 但允文允武之輩在朝上極少。將他帶來浙江,乃是有意為其鋪路, 身上有了政績, 往后才好談提拔的事。 最要命的是??艿炔粊碲H金,再次將信送了過來。這次還帶上了個人頭。 李廷機(jī)見了首級和要求給錢的信, 心中又悲又怒, 實在按捺不住性子,又尋上了熊廷弼?!岸裥履嫉玫谋绾瘟耍俊?/br> 熊廷弼累了一日,口干得都能冒煙了,先灌了自己三大碗涼水。這才喘氣道:“尋常練兵,一日兩個時辰,而今下官已是用六個時辰在練了。” 李廷機(jī)并不是很通此道,不過乍一聽,也不免咋舌。這是翻了三倍?。〔幻鈸?dān)心, “兵士們可吃得消?他們往??刹辉羞^這樣的經(jīng)歷,恐怕……” “倒是不會?!毙芡㈠鲂Φ?,“人是下官親自過眼的,個個都是莊稼漢,一日六個時辰雖說勉強(qiáng)了些,卻并非不能做到?!彼览钔C(jī)不懂,便細(xì)細(xì)為他分說,“一日練兵兩個時辰,乃是因為軍餉被克扣,兵士吃不飽飯,并無氣力去練。而今下官一日與他們五餐,腹中不餓,自然有氣力了?!?/br> 李廷機(jī)點(diǎn)點(diǎn)頭,“原是如此?!毙睦锏降装擦藥追?。又將??苄滤蛠淼男藕褪准壨f了,“恐怕得盡早出海去救人了,只怕他們耐不住性子。信上已是說了,若不送銀錢過去,一日一個?!?/br> 熊廷弼微微瞇了眼,“下官知道了?!?/br> 第二日,他將訓(xùn)練的重點(diǎn)放在了如何cao作船只以及火器之上。徐光啟這回送來的火藥量非常足,甚至超過了熊廷弼的估算。也得虧多了這些,可以讓熊廷弼放開了手腳去練。 一月后,披盔戴甲的熊廷弼揮別李廷機(jī)和朱軒媖,登上戰(zhàn)船出海去了。在此之前,他不僅日日花了時間練兵,更將海域附近最詳盡的輿圖討了過來,日日研究。 ??艿睦铣泊蟮衷谀睦?,兩軍相遇后,自己又該采取什么樣的應(yīng)對之策,基本都有了腹稿。 不過在腦海中演練得再多,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今日是真正的實踐。 比起李廷機(jī)的擔(dān)心,朱軒媖卻是看起來輕松極了,在堂上出面作證指出對自己行賄之人時,甚至沒有刻意提出搬了屏風(fēng)過來遮擋。這已是令人感到詫異?,F(xiàn)在她又看起來絲毫不擔(dān)心熊廷弼,不得不叫人覺著天家是不是就是個冷清性子。 久跟在朱軒媖身邊的孫元化卻是心里明白,自家?guī)熌镞@是對自己meimei的眼光信得過。以他的眼光看來,熊廷弼早已胸有成竹,絕非輕易夸下??凇?/br> 不過孫元化卻無法為朱軒媖在眾人面前說項,因為他已經(jīng)跟著熊廷弼一同出海去了。 這也是徐光啟安排了他過來的意思。原本想讓張燾也一起來,只張燾推說自己年輕,尚經(jīng)不得事,怕拖累了,這才只讓孫元化一人前來。 徐光啟是覺著,這兩個學(xué)生遲早是要參加文舉或武舉步入朝堂。正式入朝前,能有所作為,日后授官也可以讓人作為考量之用。不過張燾不愿,徐光啟也不勉強(qiáng)。 孫元化覺著自己年長些,的確也該到了為以后考慮的年紀(jì)了。家里頭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隨著自己的小師妹越來越亭亭玉立,心里開始癢癢著要提親。既要娶了小師妹,沒有功名哪里能成。便是徐光啟不提,他自己都會要求。 熊廷弼對于孫元化的加入也并不反對,精通火器,又師從徐子先于軍事上很有自己的見地,這樣的人乃是個幫手。 這回熊廷弼帶了五艘大船,另有十來艘能急行的小船——乃是備著的,以防要是真的打不過,也救不出人,可以將此行的損失降低到最少。 此乃下下之策。 熊廷弼與孫元化一行出海后一路暢通順?biāo)?,還遇著不少大明朝的海商。熊廷弼一旁看著孫元化熟稔地對這些海商打交道,心知這些人大都乃福建商幫的。 離開大明朝的疆域越遠(yuǎn),海上的船只也就越發(fā)遇見少了。放眼望去,除了微微泛起的海浪外,唯有從海面之下躍出的魚兒們。絲毫不見海寇的蹤跡。 熊廷弼瞇了眼,轉(zhuǎn)頭去看孫元化,“初陽,你覺得,會不會是有人通風(fēng)報信?” 孫元化笑道:“我早疑上了有內(nèi)賊?!痹谥燔帇k的貨物被??芙亓酥?,徐光啟就同學(xué)生們討論過這些事?!跋壬彩沁@個意思,只是不叫他們同師娘說罷了。” “那浙江絲商給的價極低,雖然也有量大的緣故在里頭。可后來尋了人打聽,旁的就沒有這樣低的。”孫元化微微仰起頭,仍由海風(fēng)吹拂著自己的發(fā)絲,“漳州織戶買了絲后,在浙江境內(nèi)直到溫州都是安全的。為何偏偏出事在浙江、福建兩個行省的交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