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就剛剛鄧樂池的那個表現(xiàn),很顯然那個天君和他并不是一伙的,說不準(zhǔn)還是敵對的關(guān)系,這種時候找他,總不會是閑著無聊吧? 樂白自顧自地想著事情,邊上的那個小胖子也沒有搭話的意思,兩人就這么沉默著走完了全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里有什么禁令,大家來來往往都是用的雙腳,并沒有樂白想象中的到處都是御劍飛行的人的場景。不過樂白倒也說不上有多失望,畢竟他本來就不是修真的粉。比起御劍飛行什么的來,要是有兩個武林高手實打?qū)嵉卦谒拿媲按蛏弦患埽吹垢芪龢钒椎淖⒁饬Α?/br> “天君閣下就在里面?!痹谝婚g房子前停下腳步,小胖子對著樂白行了一禮之后就退下了,竟連通報都沒通報一聲。 看了看連個守衛(wèi)都沒有的門口,又想了想自己在電視上看到的皇帝的待遇,樂白忍不住同情起這個天君來——看來他在仙界混得確實不怎么樣。 輕輕地嘖了嘖舌,樂白大聲地喊了句“我進(jìn)來了”就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 第96章 分離第九十六天。 “你說,如果我在這里殺了你的話,會怎么樣?” 冰冷的刀刃緊緊地貼著脖頸,刺激得肌膚上毛起一片的雞皮疙瘩。樂白看著面前這個手中拿著武器的人,樂白的嘴唇動了動,一個沒忍住,直接“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拿著武器威脅樂白的人:…… 看到對方那難看的臉色,樂白干咳了兩聲,強忍住笑意,擺出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來:“沒事沒事,你繼續(xù)。”然后他盯著對方看了兩秒,又忍不住扭過頭去笑了起來。 ……這真的不能怪他??!是個人看到現(xiàn)在的場景,都會忍不住想笑的好嗎?! 時間倒退到兩分鐘之前,把樂白帶到房間外之后,那個領(lǐng)路的小胖子就走人了,樂白也就自己推門進(jìn)來了。結(jié)果,他剛一推開門,就覺得眼前一閃,脖子上就被帶著寒意的匕首給貼上了。樂白理所當(dāng)然地就被嚇了一跳,心里也跟著緊張起來了,然而,這種緊張只維持了兩秒鐘,在看清拿著匕首的人的樣子之后,就立馬煙消云散了——換了誰在看到威脅自己的,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的時候,都會是這種反應(yīng)吧?尤其是對方為了在他進(jìn)門的第一時間,就把匕首貼上他的脖子,還特地站在了凳子上的情況下。 樂白:我能繃到現(xiàn)在才笑,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好嗎?! 在心里默默地給自己的忍耐能力點了個贊,樂白看著因為他的反應(yīng)而憋紅了臉頰的小男孩,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配合一下,不要讓他太尷尬?然而不等樂白實施自己的想法,對方就先忍不住炸毛了:“笑什么笑!再笑殺了你!”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痹谧詈笠粋€字的字音落下的瞬間,樂白迅速后退了一步,身子也往邊上一側(cè),抬手就奪過了對方手里的匕首。那匕首通體純白色,刃上有不明顯的金色暗紋,細(xì)細(xì)看去,仿佛有金光流轉(zhuǎn)。 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成功的樂白:啊咧……? 低著頭看著手里的匕首,樂白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里是仙界沒有錯吧?仙界是個全員皆兵的世界沒錯吧?整個仙界里面他的實力應(yīng)該是最渣的吧?他剛剛居然從一個仙族手里搶了把匕首? 樂白一臉的呆滯。 他剛剛真的只是突然腦抽了想要秀一把曾經(jīng)(對著電視)學(xué)過的武藝而已……好吧,也有點因為對方是小孩子所以起了逗弄的心思在里面,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能真的把匕首給搶下來。 “額……那個……”現(xiàn)在道歉還來得及嗎?看著面前這個臉色漲的通紅的小男孩,樂白對這個想法持懷疑態(tài)度。 對上樂白的目光,那小孩更憋屈了,一雙黑亮的眼睛里都冒火了,樂白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匕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遞到了對方的面前。然而,乖乖地接過匕首這種事,顯然不可能是對方做得出來的。只見他盯著樂白磨了磨牙,然后抬起腳,對著樂白的肚子狠狠地來了一下,最后趁著樂白慘叫著蹲下去的時候,一把搶過了他手里的匕首,竄到了距離樂白十米遠(yuǎn)的地方。 樂白:……仙族果然是個全民皆兵的種族! 揉著發(fā)疼的肚子,樂白齜著牙抬起頭來,看著正一臉警惕地看著他的小男孩,試探著開口:“天君?” “是我?!甭牭竭@個稱呼的一瞬間,他臉上的惱怒就褪了下去,變得平靜淡然,還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十足的仙族的范兒。只見他手掌一翻,手中的匕首就不知道被他藏到哪里去了:“魔尊的夫人?!?/br> “……我以為你的年紀(jì)會更大一點?!睂⑸砗蟮拈T關(guān)上之后,樂白往前走了一步,在見到對面的人眼中那警惕的神色之后,又停下了腳步。他歪著頭想了想,干脆在原地坐下了,那隨意的樣子,讓那小孩兒的眼里不由自主地閃過了幾分驚訝。 “我叫樂白,你叫什么名字?”坐下后剛好與對方差不多高,樂白笑著開口。 “叫我天君便是?!比滩蛔∮挚戳藰钒變裳?,那小孩兒后退了幾步,在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在這期間,他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樂白,雖然臉上依舊是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可樂白卻總有種被當(dāng)做狼外婆防備的感覺。于是,不由自主地,樂白的嘴角又上揚了幾分。 天君:……哼! 完全不知道樂白在笑什么,天君“哼”了一聲,微微抬起下巴,正想說點什么,卻被樂白給搶先了:“你姓天?名君?” “當(dāng)然不是!”天君一個沒把繃住,那高冷的面具就裂了,“哪有人會叫這種名字!” “那你還讓我用這個稱呼你?!睒钒谉o辜地攤了攤手,示意這并不是自己的問題。 天君:……我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 “難道初次和人見面,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出自己的名字,不是正常的禮節(jié)嗎?”樂白眨了眨眼睛,“而且,我剛剛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br> 用更無辜的表情看回去,樂白成功地看到了天君眼中茫然的神色。果然,過了一會兒,他開口了:“溫煦?!彼f,“我叫溫煦。”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不過從來沒有人用這個名字叫過我?!?/br> 對他的稱呼,只需要有“天君”這一個,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這不是明顯的瞎話嗎?”沒想到,在聽了溫煦的話之后,樂白非但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同情的樣子,反而翻了個白眼,“真要是沒人喊過,這個名字怎么來的?” “……難不成是你自己起的?”說完之后,擔(dān)心自己的話說得太滿,猜錯了會不太好看的樂白又連忙打了個補丁。然后他就看到對面的人又愣住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溫煦的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恩,曾經(jīng)有個人叫過這個名字。”他頓了頓,唇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不過她死了?!?/br> “死了?”樂白愣了一下,有點驚訝,“仙族不是能夠在天池重生嗎?” “你覺得那叫‘重生’?你覺得從天池回來的,是同一個人?!”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爆點似的,溫寧猛地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樂白,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撲上來咬死他似的。 和溫寧有些發(fā)紅的雙眼對視了一會兒,樂白緩緩地扯開一個笑容:“我并不這么覺得,”他說,“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聊一聊?!?/br> 大概是因為從小就得負(fù)責(zé)帶唐雅的緣故,樂白在對付小孩子這方面的事情,出人意料的擅長,每年親戚家的那些熊孩子,到了樂白的面前,一個個都乖得跟良家少女似的,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嘖嘖稱奇。剛剛幾句話就摸清了溫煦的大致性格,接下來的事情,樂白就做得順手無比了。沒花多少力氣,幾分鐘之前還把樂白當(dāng)成階級敵人的溫煦,這會兒已經(jīng)親熱地坐在樂白的邊上,毫無形象地瞪著兩條腿,把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了。 與樂白曾經(jīng)聽說的仙界的所有人都有實力在身的情況不同,事實上,仙族當(dāng)中還是有許多人與尋常人沒有太大的差別的——想當(dāng)初聽鄭明河說起這事的時候,樂白還忍不住感嘆了下上天對仙族的偏愛來著,又是復(fù)活點又是全民皆兵的,簡直就是要統(tǒng)一世界的節(jié)奏??!然而實際的情況卻是,仙族只不過從來不讓這些人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罷了。比如溫煦,比如那個給溫煦起名的女人。 “沒有天賦的人,無論從天池中重新出生幾次,都仍舊沒有天賦?!睖仂阏f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仿佛對此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也許是因為仙族拿到的好處已經(jīng)太多了,所以仙族里那些無法提升自己實力的人,比起普通人來,還要孱弱得多,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不在少數(shù),甚至還有那種走兩步就摔,風(fēng)一吹就倒的——當(dāng)然,后者通常在被發(fā)現(xiàn)類似的苗頭之后,就直接被斬殺了。然而,基于天池的存在,無論被斬殺多少次,這些人都會在天池之內(nèi)重生,于是,經(jīng)常有人定時清理這些重新長成的“渣滓”——甚至這已經(jīng)成為了一些人的娛樂活動。 看著溫煦臉上平靜的表情,樂白只覺得一陣陣的毛骨悚然。如果說以前樂白對仙族的感覺,是好奇中帶著些許對“仙”這個稱呼特有的敬畏,那么現(xiàn)在,他的心里就只剩下惡心與嫌惡了。 因為天池的存在,整個仙族的思想與制度都是扭曲而病態(tài)的,散發(fā)著陣陣腐臭,令人作嘔。 沉默了許久,樂白才開口:“你也是那些無法提升實力的人之一?” 第97章 分離第九十七天。 溫煦沉默著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自他有記憶開始,他就已經(jīng)被所有人稱為“天君”了。 雖說有著這個名號,可實際上他除了安穩(wěn)地坐著這個位置之外,沒有任何需要做的事情——就如一個花瓶一樣,只需要擺在正確的位置,就已經(jīng)足夠了。溫煦的眼神暗了下來,神色間滿是這個年紀(jì)的孩子不該有的陰沉。 樂白盯著溫煦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你……今年幾歲?” 像是沒有想到樂白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溫煦愣了一下之后,才回答了樂白:“十五歲,怎么了?”許是因為身子骨弱的緣故,溫煦的個頭很小,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不過光這點差距,并足以讓人露出震驚的神色,是以在看到樂白聽到自己的回答后,臉上浮現(xiàn)出的表情,溫煦的眼中不由地流露出幾分疑惑來。 “你……”樂白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怎樣才能將自己的意思表達(dá)得更清楚,“天君一直都是你嗎?”說完之后,又覺得自己這個問法有點不太對,樂白有點糾結(jié),“我的意思是……” “一直都是我?!比欢?,不需要樂白進(jìn)行解釋,溫煦卻聽懂了他的意思,“至少他們是這個告訴我的。”他笑了笑,神色如常,“上一位,上上一位,乃至第一位天君,都是我?!?/br> 樂白愣了愣,不說話了,可溫煦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據(jù)說上一個‘我’患了重病,藥石無靈后死去的;上上一個‘我’是在遭到了刺殺而死亡的;再上一個……”“夠了!”樂白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溫煦,“不用再說了!” 被樂白打斷了的溫煦也沒有繼續(xù)之前的話,而是在看了樂白一眼后,露出了一個笑容:“你知道我h記憶中,別人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嗎?” “沒關(guān)系的,就算死去了,天君也很快就能在天池重生的。” 樂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又能說什么。他無法想象溫煦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也想不出什么能夠安慰他的話來,只能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這個經(jīng)歷了太多的孩子的腦袋。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安靜了下來,顯得有些壓抑。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雙手看了好一會兒,溫煦突然抬起頭來,沖著樂白露出了一個笑容:“樂白,我放你走吧?” “如果你留下來,鄧樂池他們不知道會對你做什么?!睖仂憧粗鴺钒?,一雙眼睛閃閃發(fā)亮,“雖然我不敢明著和他們對著干,但悄悄把你送走的能力還是有的?!?/br> 樂白垂下頭和溫煦對視著,沒有在第一時間就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好半晌,他才開口:“你不希望他們得知如何毫發(fā)無損地在天池中復(fù)活的方法。”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樂白并不是個蠢的,知道了溫煦對于天池的態(tài)度與看法之后,如果還不知道為什么一開始溫煦想要殺了他,以及為什么想要將他送走的原因的話,他還不如直接一頭撞死。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刻意被養(yǎng)成花瓶的情況下,樂白并不覺得,溫煦能夠憑借自己一個人的能力,就得知鄧樂池他們的情況,更不可能有能力將鄧樂池他們務(wù)必重視的樂白悄悄地送走——事實上,如果真的沒有外力的介入,溫煦沒有被那套扭曲的三觀給洗腦,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而恰恰在不久之前,樂白就見過一個和溫煦持有相同態(tài)度的仙族。 如果說沒有人在暗地里悄悄地影響溫煦的想法,樂白是不信的,或許是常子軒,或許是其他持有相同觀念的仙族……不,應(yīng)該就是常子軒了吧?畢竟不管怎么說,溫煦都是仙界的天君,并不是誰想見就能夠見到的,而之前,為了弄死他,常子軒甚至還不惜與苗青青聯(lián)手,可見他對此的態(tài)度有多堅定。 或許一開始樂白并沒有將當(dāng)初捅了他n刀卻仍然沒有被他看到臉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可那天準(zhǔn)備跟著常子軒;離開的時候,樂白從后者口中聽到的那一聲輕嗤,卻一瞬間與那聽了許多遍的聲音重合了起來。想必,那天苗青青的出現(xiàn),也是一開始就好了的吧?如果沒有之后鄭明河他們的出現(xiàn)……好吧,他還是不會死,但至少樂白是不可能那么輕易地就來到仙界了。 輕輕地嘆了口氣,樂白看著溫煦的目光也復(fù)雜起來了。他不能說不贊同溫煦的想法,然而,想要讓他就這樣離開仙界,卻也不可能。 溫煦平靜地對上樂白的目光:“難道你想?” “我也不想?!睒钒纵p輕地?fù)u了搖頭,“但我也不想離開仙界?!笨吹綔仂阄⑽⒛鸬哪抗?,樂白輕笑一聲,“你殺不了我的?!彼焓秩嗔巳鄿仂愕哪X袋,“所以把匕首收起來吧。” 溫煦聞言緊緊地盯著樂白看了好一會兒,才動了動手腕,將袖中的匕首收了回去,聲音有些沉郁:“為什么?” “恩……這其中的原因比較復(fù)雜,一時半會兒地講不清楚?!睒钒讚狭藫项^,說得有點含糊——他可沒有那個臉說自己是為了老情人才這么干的,“不過,你知不知道一千多年前抽出了君無顏能力的那個人在哪?” “你想將你身上屬于君無顏的那一部分抽取出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了那么久,溫煦的腦子自然是很快的,不過……什么叫他身上屬于君無顏的那一部分?。?!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呢?! 樂白抽搐著嘴角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他沒有回答,但那個樣子,顯然是默認(rèn)了這一點。溫煦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雙眼一彎,露出了一個笑容:“我?guī)闳??!?/br> 樂白這邊還在對溫煦的態(tài)度感到有點摸不著頭腦,鄧樂池那邊已經(jīng)收到了有關(guān)溫煦的行為的報告。 “長老,天君他帶著樂白去了君長老那里!” 鄧樂池的正翻著書頁的手頓時一頓,抬起頭來盯著說話的人,眉頭微微皺起:“我記得我說過不要再喊他長老了?!?/br> “是,屬下知錯!”那人垂著頭,對鄧樂池?zé)o比恭敬的模樣。 “天君親自帶過去的?”鄧樂池開口,身處下首的人點頭應(yīng)是。 鄧樂池冷笑了一聲:“不過是個無用的擺設(shè),竟然還妄圖先我們一步探尋到其中的秘密?”他揮了揮手,“不必管他?!?/br> 若是君復(fù)容真的愿意出手幫忙的話,他們還需要等到現(xiàn)在?想到每當(dāng)他提起這件事,君復(fù)容臉上那淡然的表情,鄧樂池的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摔下手中的書冊,鄧樂池說道:“我倒要看看那個小家伙怎么哭著跑回來。” 完全不知道鄧樂池的想法的樂白跟著溫煦來到了一間房子前,比起路上樂白見到的其他屋子,眼前的這一間那可是寒磣多了。雖然都是白色,可其他房子看起來就顯得圣潔無比,可眼前這一棟,卻總有種灰敗頹廢的感覺。 看著溫煦上前敲了敲門,樂白無端地感到有些緊張,心跳都不由自主地略微加速。 溫煦看了他一眼,丟出了一句:“小媳婦?!?/br> 樂白:……你才小媳婦!你全家都小媳婦! 雖然常子軒沒有明說,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到了。那個寧愿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將君無顏身上的那一部分能力給抽離,救他與水火之中的人,就是君柔的父親、君無顏的外公,也就是鄭明河所說的,因為某些事情,被卸下了長老之位的那個人。 雖然君無顏現(xiàn)在不在,可他就是有種見家長的感覺啊有沒有?! 于是,就在樂白的忐忑與溫煦的鄙視中,那扇緊閉著的門被人從里面拉開了,露出一張屬于青年的面孔來。在見到門外的人之后,青年似乎嚇了一跳,臉上流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天君?您怎么來了?”他連忙將門打開,迎了出來。 樂白打量著眼前這名青年來,在心里不停地把他和君柔以及君無顏對比。 年紀(jì)……恩,雖然看起來年紀(jì)輕了點,但在這個不科學(xué)的世界里面,這沒什么好奇怪的;身高看起來差不多,至于長相……貌似不怎么像?難道君柔的樣子是隨她娘而不是她爹? 就在樂白琢磨著這些東西的時候,溫煦開口了:“不知君長老現(xiàn)在是否方便?” ……哦,原來不是這個啊。 咂了咂嘴,樂白把剛剛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拍出了腦袋,順便還不忘感嘆一下溫煦混的有多凄慘——看看,見個人還得問別人方不方便,除了他之外,還有哪個領(lǐng)導(dǎo)人能混成他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