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想通了,趙靖仰頭將手里酒壺里的酒一飲而盡,一腿攀上那馬車撩開馬車門簾,看到那容貌秀麗的女子,身下灼熱,他還沒有嘗過她的滋味呢 汝陽見他撩開門簾,怒斥道:“趙靖你不想活了!滾下去!” 酒壯慫人膽,更何況花前月下他與自己的妻子恩愛誰又能將他如何,嘿嘿一笑,就要去解腰間的玉帶“為夫想活,與你一起快活” 說話間人已欺身而上,后面的丫鬟拉扯著,汝陽推拒著,亂成一團 趙靖眼睛已經赤紅,精蟲上腦顧不得其他了,拉鋸間只覺腰間一緊,下一刻人已跌出馬車仰倒在石板路上,馬車不矮,再加上被大力拉扯下來,趙靖只覺得后背火辣,酒醒一半,怒目道:“是誰!” 一稟未脫鞘的劍擊打中他的腹部,換來陣陣哀嚎,趙靖疼的在地上打滾,還未看清來人,額頭又是一痛,耳朵轟鳴 外面哀嚎聲不斷,汝陽快速整理身上的衣物,探出頭去,那人她認得,京中風頭正盛的少將軍,淺瑜的同胞哥哥盛翊瑾 趙靖已經暈厥過去,盛翊瑾這才收了手,本想就此離開,但看到那汝陽外衫凌亂,眉頭微蹙,將外衫拋給汝陽,這才要轉身離開,他并非爛好心的人,汝陽曾幫助過meimei再加上與meimei交好,他合該幫忙的,他對汝陽沒什么偏見,只是怕她惱羞,只想速速離開 他心里是何想法汝陽不知,但見他蹙眉頭也不回的離開汝陽心里涌起一絲窒悶,置氣開口:“盛公子還是把你的衣服拿回去吧,省的汝陽侮了你這衫衣服” 盛翊瑾抬步離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轉過身,看著那眼眶通紅佯裝鎮(zhèn)定的人“汝陽公主原就戾氣這么重嗎?” 汝陽今日或許受了驚嚇,又或許憋悶了許久,見他如此,當下不顧禮節(jié)的將手里他的外衫擲于地上“我戾氣重,合該用不了你這衣服,拿走!” 盛翊瑾除了母親meimei從未與女子打過交道,只當她公主毛病,幾步上前撿起自己的衣服,汝陽站在馬車的隙板上看著他的動作,忍著心里的委屈 馬兒低低喘著鼻息,原地倒了兩下腿,站在隙板上的汝陽一個不穩(wěn)倒栽而下,剛剛撿起衣服起身的盛翊瑾被人撲了個滿懷,后退幾步倒在地上,只覺得唇畔柔軟,觸感陌生,恍惚間兩人具是一怔 小魚死死的捂住嘴,將那驚呼掩于手下 汝陽迅速起身重新爬回車里,不敢再看車外的人 盛翊瑾起身除了耳朵泛紅面色極為正常,拜禮道:“不知公主為何覺得在下輕視公主,但在下絕無他意,今日冒犯了”話罷轉身離去 在盛翊瑾走后,那國公府的馬車跟著離開,剛走不遠,車里傳來汝陽的聲音“等等,去把那地上的衣衫拿上” 淺瑜支著額角聽汝陽將那日發(fā)生的事與她說完,沒想到哥哥也會英雄救美 汝陽并沒有把當日的發(fā)生的全都說出,至少掠過了那意外,見淺瑜沒有不滿心下微微松了口氣 淺瑜怎么會不滿,喜歡誰或誰喜歡哥哥都是哥哥自己的事,她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又如何去參合旁人,心知汝陽沒有全權說出,但也不好追問,兩人下意識的扯開話題,不再談起 直到午后,汝陽離開淺瑜這才得了空看些書 等她再次抬頭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些昏暗了,陸照棠這幾日晚上都沒有回來,她自己一人頗為自在 景清看著時候,進了門道:“小姐可要用飯?” 正要點頭,靜王妃身邊的掌事嬤嬤笑瞇瞇的進了門 “不用了,不用了,王妃讓老奴過來傳話,請郡王妃一同用飯” 淺瑜放下手中的筆,什么也沒多說跟著那掌事嬤嬤向靜王妃的院子走去 淺瑜進門的時候,靜王妃拜著供桌起身,將手中的幾炷香□□香爐,隨即任身側的嬤嬤給她凈手,“今個兒綏遠回不來,淺瑜便與娘一同用晚飯吧” 伴著靜王妃走進膳堂,下人剛剛布完了菜,陸雙茗伴著陸雙芙一道姍姍而來 “今日巧了,剛想著許久不與娘一同用飯,今日便想過來,沒想到嫂嫂也在” 陸雙茗提著裙子笑著落座在淺瑜身側,而后進來的陸雙芙原本笑盈盈的面容沉了下來,手上的傷還隱隱作痛,冷哼一聲坐到了靜王妃身側,抱怨道:“娘,你干嘛讓她過來,她害我受傷…..” 靜王妃心疼女兒,“你嫂嫂不是故意的,她哪里知道那茶盞那么燙,娘看看好些了沒” 靜王妃這番意有所指的話淺瑜并不是很在意,反倒一側的陸雙茗蹙眉道:“那茶盞那么燙手,芙兒還去拿,芙兒都多大了,還要人擔心,做事莽撞怎么能怨的上嫂嫂,娘親當是得聽兄長的話,不能慣著芙兒了” 靜王妃沒有接大女兒的話,陸雙芙朝jiejie吐了吐舌頭,任娘看自己的手 看那傷口都已經結痂,靜王妃松了口氣,囑咐道:“讓丫鬟喂你吧,別亂動手了”這才抬頭對著大女兒道:“你們都是我一手帶大,如何管教沒有人比為娘更清楚,行了,用飯吧” 陸雙茗嘆了口氣,側頭對淺瑜使了個眼色以示安慰,淺瑜淡笑表示不在意,拿起食箸用飯 靜王妃與陸雙芙再氣惱也只是口頭上說說她而已,左右切身疼的人也不是她 喝了口茶,潤了潤喉,靜王妃再次開口“我聽說今日那汝陽公主來府上了?” 淺瑜垂眸“是” 靜王妃自顧自給小女兒夾了些菜,淡淡開口:“娘說句不好聽的,一句古語曾說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汝陽公主的名聲你可能來京不久聽的不多,那樣不守婦道的女子淺瑜還是不要與她來往了” 說話間抬頭看向垂眸不敢吱聲的盛淺瑜,靜王妃似乎又找回那種在府內說一不二的感覺,語重心長的道:“這汝陽公主行為出格,連太上皇都厭棄,你瞧瞧哪個在京的公主沒有公主府,為何她獨獨沒有,她是皇家的污點,令人不齒提起,淺瑜,娘是過來人,對這京中貴女圈子里的繁雜瑣碎知道的比你多太多了,娘的話你不能不聽,不許你再與那汝陽有牽扯,聽到了沒有” “聽到什么了?娘親可是在教訓芙兒,當真是奇了,一年到頭也不見娘教訓芙兒” 陸照棠進入膳堂,拿過丫鬟手里奉上的帕子一邊擦手一邊道 見哥哥回來了,陸雙茗起身移了一個位子 兒子雖然神色淡淡,語氣平平,但靜王妃知道他定然聽見了剛剛她那番話不高興了 兒子處處維護這個媳婦,她之前沒什么感覺,但如今她連說幾句都不肯讓了,她也有些不快了,飯桌上不想鬧得不好看,靜王妃忍下怒氣,轉而道:“我兒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早” 陸照棠落座,桌下大手握住淺瑜的手,看著娘親道:“準備的差不多了,宮宴后就起兵,因著后日的宮宴,各府的將軍都早回來了” 娘親既不再提,他也樂得給娘親臺階下 因著陸照棠的到來,這一頓飯倒吃的相安無事 飯后,見兒子和兒媳相伴離開,靜王妃憋悶了一晚上的怨氣這才發(fā)泄出來 “看看,看看,我原以為那孩子是個單純的,如今看來卻是個心機重的,如今綏遠不知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湯了,我連一句都說不得了,那汝陽是什么人京中誰不知道!” 一側的嬤嬤給自家王妃順氣,“老奴早看出這位郡王妃不是善茬”說著就將那日新房的的事說給靜王妃 “你說的可是真的?”靜王妃回身,看向嬤嬤,要真是如此只怕這兒媳不是個單純的 嬤嬤點了點頭繼續(xù)道:“剛剛老奴去傳信,郡王妃還在看那邪書,那書上勾勾彎彎的畫的真像是那傳教士說的咒文” “啪”靜王妃一拍案幾,“她竟然這般不把我看在眼里,我的話她全當成耳旁風了” 嬤嬤趕忙繼續(xù)給王妃順氣,又有些欲言又止,靜王妃看她這幅模樣,斜橫了一眼“說罷,到這份上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嬤嬤急忙繞到前面跪下“老奴怕郡王怪罪,不敢說” 靜王妃冷哼“得了,他還敢為了他那媳婦打我的人不成,說!” 嬤嬤一咬唇,打定主意開口:“老奴聽說郡王與郡王妃分床而居,同屋不同席” 靜王妃震驚起身“你說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糾結了很久然后刪了近兩萬字的存稿,修了修大綱,所以才會斷更,以前追文的小天使定然知道我連載期間從來都不會斷更的,這次因為狠心刪了后面將近兩萬字的稿子才斷更 先說個抱歉吧 還是每天六點更新,所以六點沒更可能jj抽了,最晚不會超過十點若是有事我都會提前說 快放假了,大家吃好玩好,忙里偷閑過得自在 第020章 宮女輕聲念著信,照著念完后又道:“娘娘,可要看看信” 正給褚太后揉肩的嬤嬤聽了小宮女的話,板著臉抬頭“沒記性,還不改口” 小宮女話一出口就知道叫錯了,忙跪在地上“太后,奴婢知錯了” 褚太后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身后的嬤嬤見此一個示意,那小宮女便退了出去,嬤嬤手上的力道稍減“太后若是不喜歡,不必理會那靜王妃,省的添煩惱” 微嘆一聲,褚太后睜開眼眸,“自家姐妹,幫她看看倒也無妨,就是這幾年只覺得她越來越干涉綏遠了,兩個孩子的事她一個做娘的跟著參和什么,我兒若能找個兒媳婦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 嬤嬤卸下力道,最后用玉靈錘松了松骨“太后不必擔心皇上,這緣分還沒到,要到了攔都攔不住” 肩頸的酸痛感好似退去了不少,褚太后側臥在貴妃榻上“你安排個會相看的嬤嬤吧,等后日宮宴靜王妃帶那孩子過來相看相看,我這個堂妹若是想做什么那就得千方百計的做到” 京中的十一月還不是很冷,本來京中四季溫差也差不太多,街上往來走動的人不少,侍衛(wèi)將告示張貼在告示欄上的時候,百姓們一下子聚攏過來 “褚太后生辰,告濟百姓,在正城門口施粥七日,宮內不設大宴,宮外不設小宴,一切從簡” 百姓們吵吵雜雜,這褚太后還是皇妃的時候就賢名在外,如今成了太后仍舊不改風范,當之無愧為國母 一早,淺瑜照例去靜王妃處請安,靜王妃一反常態(tài)的沒說什么別的,倒是淺瑜不住的掩唇輕咳 “這是怎么了,咳個不?!膘o王妃蹙眉看著她,非是關心而是厭煩 淺瑜聲音稍有沙啞“昨日有些染寒” 靜王妃心里惱怒,怎么太上皇給她找了個這么個身子骨弱的兒媳,這明日太后生辰她這般模樣如何進宮“你這節(jié)骨眼染了寒,明日宮宴怎么辦,你是新婦不好不進宮,明日你帶著帷帽入宮吧,到時候離太后遠些” 淺瑜垂首應是,她知道這宮宴推辭不了,但怕遇見贏準,這才出此下策,太后仁賢不設大宴,只在宮內設個小宴一聚,躲過那人去請安就好 前些天爹爹娘親和哥哥起身回了北邊,如今只有她一人在京了,萬事要小心謹慎多做考量 次日一早 景清景潺進屋伺候,這幾日戰(zhàn)事緊促,開拔在即,陸照棠很晚才回來,離開的也早 將寶藍素珠鑲玉簪插好,又點綴了些許發(fā)飾,景潺看著鏡中的小姐略微忡神,她家小姐貌美恬淡,女子一生最終的托付便是一段美滿的姻緣,如今小姐和郡王分床而居時間久了她只怕那郡王不滿 她這邊半天沒有響動,淺瑜抬頭見她蹙眉憂心的模樣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放下手里的書,提裙起身“走吧”丫鬟們不知她的想法,她也不想過多解釋 靜王妃伴著女兒們出來的時候,淺瑜已經站在門外等待了,本應是姑嫂三人坐一車,陸雙芙自然不愿與淺瑜一個車,所以后面的車里只有淺瑜和陸雙茗 陸雙茗看著自己的嫂嫂心里不由贊嘆 她這個嫂嫂生的像個仙女,對于娘親和meimei明顯的冷淡她又覺得有些愧疚“嫂嫂別在意芙兒,她年后多半也快要定親了,嫂嫂也能落個清靜”她這話半打趣的說出口,淺瑜一笑:“聽說雙茗也訂了親,可曾見過那位公子” 陸雙茗性子沉穩(wěn)文靜和陸雙芙性格完全相反,淺瑜對陸雙茗印象還是挺好的,至少她是陸家唯一一個沒有傷害過她的,她嫁過來不久陸雙茗也外嫁了,幾年不曾見過,倒是她毀容后,她曾專門回來看過她 提起親事,陸雙茗雙頰緋紅,有些赧然“未曾見過,倒是聽哥哥提起過” 姑嫂兩人聊的投緣,轉眼間也就到了皇宮 淺瑜戴著帷帽,就著景清的手下了馬車,與靜王妃相攜進了宮 這時候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夫人貴女到了,夫人們圍坐在褚太后身側,小姐們聚在一處間或的低聲談笑 見人進來,褚太后身邊的福嬤嬤上前迎人,幾人拜了禮后,靜王妃落座在褚太后下首 褚太后沒有看靜王妃,而是看向她身側帶著帷帽的青紗女子,這氣質婉約,瞧著倒是不錯的“這是綏遠的媳婦吧,怎么了這是” 淺瑜欠身做禮“臣婦昨日染寒,不得不帶著帷帽遮掩一二” 褚太后點了點頭,稍作囑咐,見福嬤嬤身邊的嬤嬤看好了,這才轉而看向立在靜王妃身后的兩個姑娘,笑道:“茗兒,芙兒這些天甚少入宮,可是有了嫂嫂稀罕的緊了” 陸雙茗還沒開口,一側的陸雙芙噘嘴上前,拜禮道:“芙兒許久不見您自是想的緊,芙兒倒是想時常入宮陪伴太后,可前些時候芙兒受了傷” “昨天還看你在九聚坊看戲,蹦蹦跳跳的也不知傷到哪了,嘖嘖”一身粉紅散花百褶裙的端陽公主笑著走進院中,目不斜視的走到褚太后跟前“端陽給母后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