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長舒一口氣,淺瑜回眸一笑,嘴角彎彎,柔聲道: “嗯,娘放心?!?/br> 小徑盡頭,挺拔之人卓然而立,黑袍鎏金肅冷沉穩(wěn),明皓深瞳帶著些許溫柔看到她時,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微伸,“寶兒,該回宮了?!?/br> 淺瑜自若的一笑,將娘親交給一側的嬤嬤,交代些許,轉身向他走去。 她掛著淡笑,雖與以往波瀾不驚的她一般無二,他卻能隱約察覺那份輕松和溫柔,足下一動幾步相迎,直到握上那纖細,才對著李氏點了點頭,攜人離開。 他的手有些顫抖,卻不知那顫動從何而來,他向來敏銳,只覺得的有什么東西似要傾巢而出。 剛剛走到將軍府門口,贏準突然站定,眼眸灼灼,聲音沙啞,“寶兒,我愛你。” 淺瑜還是有些受不了他無時無刻的宣泄愛意,她本是內斂之人,抬眸時看到他黑瞳波光涌動,人生如逆旅,她不過是個行人短短幾瞬她何必害怕。淺瑜側頭,梨渦映現,聲音輕柔,“我知道” 他待她的好,他待她的熱烈,她知曉,人非頑石,豈能不動。 贏準嘴角一勾,幾步上前,將人打橫抱起,聲音沙啞,“寶兒,我愛你?!?/br> 零散的下人紛紛回避,門前的隨侍各自低頭,這一方天地似只有兩人而已。 桂花香氣宜人,她在這樣的時候心死,又在這樣的時候再起波瀾,她對贏準算不上多喜歡,但總歸是不同。 從傍晚到深夜那熱度持續(xù)攀升。寢宮周圍的侍從退到花亭之外。 燭影斑駁,青紗帳內嬌聲入耳,八方木床素來穩(wěn)固,此時卻也吱呀不斷,本就無比迷戀的人似全無了顧忌。 那□□鞭撻似持續(xù)不斷,她的喉嚨已經干澀,指甲陷入卻生疼,水眸迷茫,帶著哭腔,“贏準……” 贏準額角的汗水滴落在那雙白處,聲音低啞,眼眸赤紅,“寶兒乖?!?/br> 兩廂貼合,曖昧橫流,似乎不知疲倦為何物。 床榻劇烈的顫動,作響的聲音似聽的不大真切,又一次迎來白光閃現,寂靜的夜晚重歸。 平復許久,將人抱在胸口,似能感受到屬于他的。淺瑜面色通紅,香汗淋漓,忍了又忍,推著他的肩膀,“走開!” 他不肯離開,她太過難受。 贏準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低啞笑道:“寶兒怕疼,這樣下次會好些?!彼幌腚x開她。 早就領教過他的恬不知恥,淺瑜咬唇,累的睜不開眼眸輕聲道:“贏準,我難受。”淺瑜自有著本事,聲音輕柔只讓他心頭一顫。 贏準暗嘆平復許久終于離身,悵然若失。 收拾下兩人,贏準重新將那已經沉沉睡去的人攬進懷中,前所未有的滿足,他已經不求任何了,她肯回應自己便已足夠。 夜色沉重,天邊屹然朦朧現著白光。 淺瑜醒來時渾身酸痛,本就酸軟的身子加之昨晚更加難忍,眼眸一睜,見房內幾名宮女伺候按揉,而后才發(fā)現這里不是寢宮內。心底一嘆,贏準倒說到做到,她竟不知何時被人抱過這書殿來的。 “退下吧?!陛p輕開口,淺瑜坐起尋找景清時,一身龍紋黑袍的挺拔之人步入。 房內的宮人低頭退下,贏準上前坐在一側,“寶兒可要起了。” 娥眉微蹙,面色不愉 。 他有多過分自己應該知道,這時卻好似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以前煩他粘人,現在卻不喜他的索取無度。 贏準知她要著衣了,拿過衣衫,湊近啄了啄她的唇,嘴角輕勾,為她著衣,小心賠道:“睡到下午,寶兒餓壞了?” 淺瑜臉微紅,推了推他,自他手里拿過衣衫,不肯開口與他說話。昨晚她那般與他說,他都不聽,那樣的狠勁只讓她害怕,昨晚難耐之際已經決定還是以往一樣待他罷了,否則他便更肆無忌憚了。 她面色不愉,贏準忙攬腰將她抱回,“是我錯了,下次輕些?!?/br> 他昨日如同魔障一般,仍她哭喊沒有一絲停歇,一再強行而入,淺瑜心頭惱怒,便要起身離開。身下卻酸軟至極,贏準忙揉了揉她的腰肢,“寶兒這般美好,昨日是我莽撞,是我錯了。” 湊近吻了吻她的面頰,聲音低啞,“寶兒太好,我怕又是再做夢。” 淺瑜攥了攥他的前襟,垂下眼簾,“我不喜歡你那樣?!毕袷且獙⑺嗨橐话?,不管不顧。 贏準勾唇,去吻她的額頭,嘆息開口:“嗯,下次輕些?!钡昧俗约盒膼鄣娜四抢锸艿昧丝刂疲缓薏坏媚胨檫M心里,在昨天梨花帶雨的人只讓他忘我沉迷,如何控制了力道,反正先答應著吧。 將人抱在廳中,宮人布好了吃食,贏準坐在淺瑜一側為她布菜。 今日她又沒去褚太后處問安,只怕她已經生了她的氣吧,娥眉一蹙,有些食不知味,良久,用過飯,淺瑜放下食箸,“我要去太后那里問安。” 贏準手下未松,跟著起身,“晚上我與寶兒一同去,現在寶兒多休息些?!?/br> 半晌過后。 外面有些嘈亂,淺瑜怔神的坐在云母屏風后,看著對面沉眸與人商討政事的人,有些恍惚。 他是真的打算今后他議政就將她安置在書殿這一方屏風后了。 看著自己案幾前的物什,是她常看的書籍字籍,淺瑜不再去看那廂,拿起筆墨又如往常一樣譯自己的文書。 贏準沉眸看著衛(wèi)沉,面容肅冷,“這便是你手下出來的都尉府?” 衛(wèi)沉面無血色,與一眾都尉府大小侍衛(wèi)跪在下首,衛(wèi)沉的明線與衛(wèi)流手下的暗線聯手奉命密查滄州,并未發(fā)現蜀王異狀,除了十一年前孟氏一族被查處,滄州一向安康和樂,全無異動。 贏準叩了叩案幾,或許一開始方向便錯了,孟家被滅門前他還在垚平戰(zhàn)場,那樣龐大的皇商一夜之間被滅門竟然全無記載,“查孟家?!蹦侨顺鰶]滄州,定有蛛絲馬跡。 衛(wèi)沉退下后,幾位攜要事而來的大臣匆匆入內,倉皇一拜,贏準揉了揉額角,隨即將手里的奏折扔出,奏折打在那人,伴隨一聲冷斥“滾?!?/br> 贏準這一聲不小,淺瑜手下的筆一歪斜,寫出了格子外,娥眉一蹙,抬頭看了眼對面的贏準。 贏準自是看到她那一瞥,他忘了她還在側,緩和了下語氣,淡淡開口:“說罷。” 那下首的武將擦了擦汗,卻不敢抬頭的回稟要事,是他的失利,若是以往圣上定要革職棍責,如今這般寬和?讓他不由的猜測坐在那屏風后的人是誰。 贏準為了不打擾自己的寶兒做事,這一天都無比寬和。 贏冿過來的時候先看到了那書殿一角放置的云母屏風,而后拜禮。 待他落座后贏準才抬眸開口道:“今日看了你的折子,急著回滄州?” 贏冿垂下眼眸,白底錦緞千針刺的暗紋長袍顯得人挺拔,但此時他面上病態(tài)十足,似下一刻便要暈厥,“不適京中潮氣,想早些回去了?!?/br> 贏準收回眼眸,緩緩沉聲道:“你倒與小時不大一樣了?!?/br> 贏冿嘴角微揚,儒雅一笑:“浮云一別流水十年,臣弟小時頑劣,去了滄州幾年跟著舅舅吃了些苦,身體越發(fā)不好只能居于一隅?!?/br> 叩了叩案幾,贏準眼眸如炬,“三弟可知當年孟家一案。” 撫在胸口的手一頓,贏冿垂下眼簾,似是回憶,而后搖了搖頭,“那時臣弟剛到滄州只是略略聽聞,并不了解?!?/br> 贏準眼眸黝黑,而后開口:“端陽即將大婚,你是她親兄長理應在側,端陽大婚后再走吧?!?/br> 贏冿溫文應是,閑談半晌起身告退。 手下批閱奏折,贏準面色肅然,贏冿步履穩(wěn)健中確實孱弱,穩(wěn)健與他少時習武有關,孱弱與他后日染病有關,衛(wèi)游曾看過,他確實久病纏身。 籌謀十幾載,那些人已藏的太深。 放下手中的筆,看到坐在那里恬靜看書的人,即便為了他的寶兒他也不能失敗,他要好好活下去與她相守。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波作者收藏吧,也不知道說什么,快過節(jié)了,大家節(jié)日快樂 算一算一共才寫五行不到的兒童車,也要給我鎖。。。。 下次直接寫劇烈顫動,床聲吱呀,嗯啊申今,一夜綿長好了,這本第一次被鎖,下次飚輪椅好了。 第052章 沒有敲鑼打鼓, 沒有一眾禮官相隨,一切從簡,百姓上前圍觀, 時不時人群中有人高吼一聲。 端陽眼眶通紅,她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恨不得出去殺了那些在人群中嘶吼的人,影影倬倬間見那高頭大馬上的陸照棠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心里更氣。 她不喜歡他,但卻不許他嫌棄她,他算什么東西。 郡王府即便高鵬滿座, 但卻并不熱絡,來的大臣夫人都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這郡王與端陽那點事已經傳遍街巷。 匆匆拜堂,匆匆禮成,一眾賓客不方便久坐的都折引子離開。 葫蘆打了水進來, 猶豫著上前,“公主……駙馬宿在韓姨娘處了?!?/br> 紅燭下端陽眼眸通紅,十指掐著手心,今日她受的這些屈辱,他日定要讓他們還回來。 ~ 秀美一皺, 只覺周圍有些吵,淺瑜緩緩睜開雙眸,輕紗素帳,一時間她有些怔神。 景清見小姐醒了忙上前去, “小姐可要洗漱?!?/br> 淺瑜看了看四周,不是寢宮,聽著外面的響動,淺瑜嘆了口氣,“洗漱吧?!壁A準這些天正如他所說,日日帶著她。 景清及幾個嬤嬤上次伺候洗漱后不久,贏準便從書殿前堂跨進后堂, “寶兒醒了?!?/br> 景清幾人退到遠處,贏準自然拿過一側的衣物,附身吻著她光潔的額頭,一邊熟練的給她穿衣裙,淺瑜以往都會將他揮開推拒,但他執(zhí)意于此,幾次過后也就隨他了。 贏準附身為她穿好鞋子,勾唇一笑,“寶兒想在哪里用飯?” 淺瑜起身,看了眼景清,景清和嬤嬤一同上前挽發(fā),嬤嬤們雖然震驚皇上對皇后的這份喜愛,但震驚久了也隨著皇后一樣波瀾不驚了。 透過鏡子,淺瑜開口:“今日去母后那里用飯吧?!泵咳赵缟隙紩ツ沁呌蔑?,今日端陽會進宮問安,她沒道理是那個退縮的人。 淺瑜戴上耳墜,抬眸時便能透過鏡子看到那個灼然看著自己的人,面容俊美,嘴角微勾,全然不似晚上那般。 脖頸白皙,耳墜悠悠垂下,更顯那項頸皙白。 見她提裙起身,贏準自然而然的上前將人攬入懷中,低頭湊近她的面頰,高挺堅毅的鼻自 與她的若即若離,他喜歡與自己親近,淺瑜卻害羞于這份親近,磨蹭許久,贏準仍不肯放手讓她離去。 淺瑜眼眸閃躲,責怪道:“你沒禮數怎好叫我也沒有禮數?!甭曇羯倭似饺盏牡欢嗔藥追州p柔,淺瑜骨子里便是個溫溫柔柔的人,以前對待贏準懷有敵意,如今卸去敵意,心起波瀾,卻再也找不回那份冷靜自若。 眼神游移,小臉緋紅,可愛的緊,贏準便想低頭吻上一吻,淺瑜自知他的想法,素手擋住他的唇,小心看了眼周圍頭低的深宮女丫鬟,心稍微一松,有些磕絆的開口,“我走了,這會兒母后在用飯了。” 淺瑜心細,上一世對待靜王妃她便極為恭敬,為了能與陸照棠長久她一直迎合靜王妃的喜好,真心敬重靜王妃,既然她打算接受贏準,她也需同樣敬重太后,本本分分些。 大手在她腰間摩挲,而后嘆道:“我與寶兒一同去?!彼袢照路敝?,但現下想的都是陪在她身邊。 太后聽到宮人傳報,抬起頭來,男子挺拔而立少了平日的淡漠女子溫柔恬靜柔美可人,極為相配,心里嘆了口氣,見兒子的動作,知他將人護的緊,幾次過來都跟在邊上,這是怕她給他的那人氣受,放下手里的食箸,“皇上皇后這幾日倒是常來?!?/br> 贏準與淺瑜一同問安落座,太后打量半晌,這姑娘她第一眼見就覺得是個好的,但細數以往哪個皇后是二嫁之身,她總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贏準甚少過來與她一同用飯,所以自端陽出宮,這桌上也就只剩她自己一人,這些日常來與自己用飯倒讓她稍稍欣喜。 想到端陽,褚太后眉頭一皺,“你是哥哥怎么如此苛待端陽,你可知那日婚宴……?!?/br> 說完褚太后一頓,女兒做了錯事,苦主就坐在一側,她倒不好繼續(xù)問責兒子了。 淺瑜聽聞端陽成婚那日的情境了,景清昨晚就過來與她說了,百里罵街,卻無士兵阻攔,喜宴不歡而散,垂下眼簾,以端陽高傲的性子昨日定比死還難受。她是恨端陽的,但同為女子那份恨意卻沒有那么沉重,比起端陽這個馬前卒,她更恨是那幕后之人。 贏準除了與淺瑜單獨在一起會柔和些,在外從來都是板著一張臉,三人無話,飯后要事急迫贏準不得不離開處理,便要牽著淺瑜的手離開,太后抬起眼眸,“淺瑜留下與母后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