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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對這幫老人充滿疑慮，但越獄案本身帶來的強烈吸引力，還是讓會場很快安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臉都沉浸在電腦屏幕的反光之中。就連蕭朗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迅速打開案件梗概瀏覽起來。

    十分鐘后，會場中央的顯示屏重新亮了。屏幕上出現(xiàn)了從a到v的二十二個英文字母，每個字母下面各有一個簡單的人名和簡介。

    “為了方便偵查，我們把脫逃的二十二名嫌疑犯分別按照脫逃順序編號?！备翟f，“第一步，你們就是要牢記這二十二個人的基本資料。”

    蕭望努力地去背誦這么多資料，他側(cè)眼看見蕭朗又開始把玩座椅手柄，便用手肘戳了一下蕭朗，說：“快背，你想第一輪就被淘汰嗎？”

    “這么多怎么背？可以做小抄嗎？”蕭朗說。

    凌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當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看著屏幕時，他輕輕地拿出隨身的水杯，不緊不慢地喝起水來。

    唐駿在講臺上微微點頭。

    蕭望看一眼凌漠從容淡定的樣子，心中暗自驚訝。唐鐺鐺正埋頭做筆記，一邊記一邊問旁邊眼力好的蕭朗：“第三排左邊第二個是什么罪名來著？”

    “姜成渝，南安市人，男，32歲，涉嫌故意傷害致死罪。預計得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br>
    蕭朗還沒抬頭看，凌漠低聲提示。唐鐺鐺一驚，本能地又問：“那最后一排倒數(shù)第三個呢？”

    “陸大易，南平縣人，男，28歲，涉嫌販賣毒品罪。證據(jù)確鑿的話，可能會判死刑?！绷枘戎B頭都沒有抬過。

    “什么？”蕭朗看到唐鐺鐺一臉崇拜的樣子，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之前就看過這些檔案??？”

    “這些都是保密檔案，一般人沒有權(quán)限，是不可能提前看過的?！笔捦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記憶辦法，你要是多花點兒心思，也不難背下來?！?/br>
    “是啊，不難?！鄙砗蟮穆欀幷f，“如果還能附上照片，應該就更好背了?！?/br>
    蕭望知道聶之軒說得由衷，長年的法醫(yī)工作經(jīng)驗，讓聶之軒對人體相貌極為敏感，他相信，任何一張人臉，都會讓聶之軒過目不忘。而凌漠，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能將這些信息過目不忘，這才是他真正的隱藏實力。

    “二十二個人，因涉嫌不同罪名被關(guān)押。有的身份清楚，有的身份不清。有的證據(jù)確鑿，有的還在偵查階段。”傅元曼說，“他們重到殺人越貨，輕到小偷小摸，沒有什么共同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在一次行動中，全部脫逃?！?/br>
    “盜竊罪，也越獄？”之前提問的灰短發(fā)女孩嘀咕了一句。

    傅元曼的目光立即被她所吸引，說：“對，問得好。你叫什么名字？”

    “程子墨！”灰短發(fā)女孩咧嘴。

    傅元曼頷首：“程子墨說得對。這就是這個案子最大的疑點所在。不過，說老實話，即便是我們這幫老家伙，也沒有想出什么合理的解釋。我們寄希望于抓獲一名犯罪嫌疑人，從而通過口供，對脫逃動機予以分析?！?/br>
    “這，是不是要先逮重刑犯??？比如那些快掛的、領頭逃跑的?！笔捓收f。

    蕭望搖搖頭，說：“如果是我，會從輕刑犯開始，比如盜竊犯。這樣的人更容易抓獲、更容易審訊。如果可以輕而易舉從這些人身上挖掘出越獄策劃者煽動逃脫行動的動機和方法，可能有助于下一步部署更大范圍、更精準的行動?！?/br>
    “說得好?！备翟f，“很多時候，做事情并不一定直來直去，有的時候，曲線救國可能會收獲更意外的驚喜。我們確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一個故意傷害犯。除了蕭望剛才說的理由，還有第三個理由。就是做一個示范，好讓你們進行難度更大的考核。既然這樣，我們就從幾個罪行較輕的人開始。我們現(xiàn)在要分析的，是幾名故意傷害案件的嫌疑人之一，n。n是三周前因為糾紛，致使一人輕傷害的犯罪嫌疑人。如果他的罪名成立，他的刑期，最高也就三年?！?/br>
    屏幕上出現(xiàn)了n的基本資料和幾張照片。照片是n在被看守所關(guān)押的時候拍攝的標準化信息采集照片。一個白凈青嫩的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端著一個名牌，站在刻度尺前，拍攝了正面和兩個側(cè)面的照片。

    “長得挺帥的?！碧畦K鐺小聲說。

    “即便是關(guān)進看守所，依舊把胡須剔除得很干凈，頭發(fā)也很整齊干凈?！笔捦f，“這個人很講究啊?！?/br>
    “同意?！弊谑捦竺娴穆欀廃c頭贊同，“白襯衫的衣領也很整潔?！?/br>
    傅元曼的眼神被蕭望和聶之軒吸引，贊許地點了點頭，說：“下面是看守所內(nèi)部的監(jiān)控錄像節(jié)選?！?/br>
    屏幕上出現(xiàn)了彩色的但比較模糊的監(jiān)控錄像。視頻里，套著看守所黃色馬甲的n，每次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視野中時，就會被一個紅圈圈出。整段視頻是由很多不同場景的視頻片段組成的，有的是在cao場放風，有的是在食堂吃飯，有的是監(jiān)區(qū)內(nèi)部的監(jiān)控。

    “我希望大家可以反復看清楚這些被我們從二十幾臺監(jiān)控設備，總計兩萬個小時的影像資料里節(jié)選出來的有價值的片段?！薄耙捽櫿摺瘪T建國說，“看看有什么特殊之處?！?/br>
    會場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皺著眉頭仔細觀看監(jiān)控錄像。

    “吃飯最慢?！笔捓士戳艘话?，飛快得出了結(jié)論。

    雖然沒有聽到聲音，蕭朗還是本能感覺到凌漠嘴角動了一下，他忍不住瞪了一眼凌漠的后腦勺。

    “為什么慢？”傅元曼問。

    蕭朗感覺得到了姥爺?shù)恼J可，連忙回答說：“看動作，他入獄前幾天不吃飯，后來開始吃飯了，但是好像吃的動作少，勺子在飯盆里扒拉的動作多。這說明，這人挑食啊?！?/br>
    會場上響起了更多竊笑聲。

    “沒什么好笑的。其實，我們最先發(fā)現(xiàn)的，也是這個問題?！陛喴紊系摹安讹L者”應和平微微一笑，回應著老搭檔馮建國，“這個動作有可能會提示一些問題，但是提示什么問題呢？接著看。”

    蕭朗的觀點被專家贊同了，他感覺很是受用，直了直身子。

    接下來的錄像，因為是被節(jié)選出來的，所以問題很容易就會被發(fā)現(xiàn)。穿著黃馬甲的n，每到一個地方或者睡覺前，都會用抹布反復擦拭座椅板凳。雖然每天聽令起床，他都是最后一個起來的，但是，起床后，他也會不計時間緊急，在第一時間把床褥整理整齊。

    “這人生活習慣良好?！笔捦f，“很講究衛(wèi)生。”

    “可以這樣理解。”分析師唐駿開始說話，“但是我們可以觀察n擦拭座椅的動作，我可以用反反復復、惡狠狠地，來形容吧。這樣的行為，我認為是一種過分追求清潔的癖性和強迫癥狀，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潔癖?！?/br>
    “啊，這我也有。”唐鐺鐺被父親這么一說，立刻響應。

    “對啊，很多人都有，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蕭望疑惑道。

    “再看一段監(jiān)控，然后再說?！瘪T建國慢條斯理地說。

    看監(jiān)控視頻的時間，正是越獄案件發(fā)生的當晚。雖然是晚上，但是下水道口所在的走廊燈火通明。很快，鏡頭里就出現(xiàn)了一隊躡手躡腳的犯人，有的穿著黃馬甲，有的沒有。和a、b兩犯短暫交流，并拿過下水道口鎖鑰后，一隊人按秩序，陸續(xù)鉆入下水道。而這個n，好像是穿著一件齊踝的軍綠色大衣。

    “穿大衣？冷嗎？”有學員問道。

    應和平搖搖頭，說：“我們仔細看了細節(jié)，這并不是一件大衣，而是看守所床鋪上的床單。”

    “裹床單？為什么裹床單？不是累贅嗎？”有學員問道。

    大家議論聲再起，各種猜測。

    “很簡單，”唐駿說，“下水道比較骯臟，這個床單就是為了抵御骯臟用的。那么，這可以說明兩個問題。第一，之前n吃飯慢，是因為他認為飯菜里有不潔的東西，又不能總不吃，所以從飯盆里挑出了那些他認為不潔的食物。加之不惜帶著累贅，裹床單逃脫，說明這個人有著較為嚴重的強迫癥。潔癖本來就是強迫癥的一種，較輕的潔癖僅僅是一種不良習慣，而較重的潔癖則屬于心理疾病。通過他的種種行為，n患有嚴重的潔癖。第二，即便他患有嚴重的潔癖，而且罪行很輕，但是仍堅持逃離。這說明他逃離的愿望非常堅定，甚至可以克服他的強迫癥?！?/br>
    “我知道姥爺他們?yōu)槭裁聪茸ニ?。”蕭朗小聲對蕭望說，“這人的愿望這么堅定，最容易挖掘出煽動行為如何實施?！?/br>
    蕭望點點頭。

    “不過，分析出他有嚴重的潔癖，對抓捕他又有什么用處呢？”唐鐺鐺抱著胳膊，皺著眉頭說道。

    “現(xiàn)在我們看看這一幅圖?！薄胺鼡粽摺彼就桨越舆^話茬兒。

    大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張衛(wèi)星地圖。

    “紅點處，便是逃脫下水道的出口處。”司徒霸說，“如果你們是逃犯，在不了解當?shù)氐匦吻闆r的狀況下，該如何做選擇？”

    僅僅是依靠一張大致的地形圖就做出推斷，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所有的學員都緘口不言。只有凌漠在觀察地圖五分鐘后，開口了：“可以看出，從下水道口出來后，面前應該是一條小河。站在小河邊，應該有兩種選擇：第一，沿著往看守所的反方向跑。但這一路都是一條村村通公路，周圍都是廣闊的荒地，并不利于藏身。第二，渡河，對面則是一大片綠色的田地。根據(jù)地域習慣結(jié)合衛(wèi)星圖來看，應該是玉米地、小樹林。這片地域非常之大，又沒有監(jiān)控，有利于藏身，不利于圍捕。所以進了對面的區(qū)域，即便是警方有天羅地網(wǎng)，依舊有機會逃離。更何況，警方發(fā)現(xiàn)異常已經(jīng)是幾個小時之后了。所以，如果是我，第一反應就是渡河。不過，這條小河容易渡嗎？”

    司徒霸笑了：“小子不錯，對地形把握能力很強。這條小河，一看就知道是水深齊腰的淺河?！?/br>
    說完，司徒霸放出一張照片，是下水道口旁邊小河的照片。照片中的河水很污濁，但從河面露出的石塊來看，河水很淺。

    “所以前期大部分警力都是布置在河對面玉米地和小樹林周圍。很可惜，這季節(jié)玉米稈很高，該地域跨度極大，案發(fā)時間又錯過了抓捕的黃金期，所以這給圍捕工作帶來了很多麻煩?！睉推秸f，“不過，我們第一時間就在玉米地附近發(fā)現(xiàn)了幾件黃色的馬甲，可以確定我們推斷的不錯，嫌疑犯們應該渡河了。因此，從圍捕工作的部署來看，對村村通公路這邊的警力部署更是不夠。如果有犯人從這邊逃離，就憑那一點兒警力，是不足以布控的?！?/br>
    “我明白了?！笔捦f，“之前分析的潔癖，這里就可以用上了。因為n患有嚴重的潔癖，所以即便他可以裹床單鉆下水道，但絕對不可能把自己的身體置入這么污濁的河水當中。所以即便是所有嫌疑犯都渡河逃離，他也不會從眾。”

    “對了，就是這樣?！碧乞E補充，“集體犯罪，從眾的心理會非常強烈。不過，這種從眾的心理不足以壓倒多年來的強迫癥心理?！?/br>
    “可是，從地圖上看，這條村村通，也有許許多多的岔路。”凌漠說，“而且案發(fā)已經(jīng)兩天了，即便我們的推斷是正確的，恐怕也尋不見n的身影了吧？”

    “這是我用計算機模擬出的村村通公路圖，以及一個正常體能人徒步行走的能力范圍?！瘪T建國說完，打開了一張gif動圖。

    “這條路是水泥路，但那些岔路，則會是一些十字路或者土路?！彼就桨越庹f道，“案發(fā)前兩天下了雨，除了這條村村通公路的主路，其他岔路都會非常泥濘。從一個嚴重潔癖患者的角度來看，他不可能選擇那些很‘臟’的路。所以我們分析認為，他會沿著村村通公路一路前行?！?/br>
    “可是這條路很長啊，他總要找地方休息吧？”蕭朗說。

    “我們認為，這樣一個嚴重潔癖的人，是不會在路邊或者荒地里和衣而睡的?！碧乞E說，“所以我們測算，他應該至少連續(xù)花了二十個小時，徒步到了一個鎮(zhèn)子上?！?/br>
    “也就是前天晚上?！笔捓赎割^算著。

    “可是到了鎮(zhèn)子上，就融入了人群。如果沒有及時在路上抓獲，應該就比較難找得到他了吧？”凌漠說。

    “在今后的工作中，我希望你們要把握一個所有嫌疑犯都具備的特征。”傅元曼靜靜地看著師生們的交談，插話說，“就是，這些人身上，沒有錢?！?/br>
    唐駿接著說：“n也有一個特有的特征，就是他在經(jīng)歷了鉆臭氣熏天的下水道、徒步行走在灰塵漫天的村村通后，第一時間，會找水。免費的水。然后，在徒步二十幾個小時之后，他會尋找可以休息的整潔的地方，免費的地方?！?/br>
    “鎮(zhèn)子里，會有這樣的條件嗎？”蕭望興奮地問道。

    “人家啊?！碧厮褑T應和平說，“經(jīng)過我們的初步調(diào)查分析，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鎮(zhèn)子。所以n想獲取免費的水和休息的地方，就只有利用他本地人的口音以及他斯文標志的外表，到一個人家借宿。”

    “也就是說，他隨便找一個人家，就可以隱藏起來了?！笔捦f。

    “并不是這樣?！碧乞E說，“潔癖分為rou體潔癖、行為潔癖和精神潔癖。從我們對n的分析來看，他的潔癖是在精神潔癖層次上的。也就是說，他會對一切不清潔的東西不齒。那么，如果我們是他，會讓自己灰頭土臉地去找人借宿嗎？而且，他很挑剔，要找也會找一個門臉看上去非常整潔的人家?！?/br>
    “那還是這個問題，沒有免費的可以洗澡的水源?！笔捦f。

    “所以，我們研究了鎮(zhèn)子上的結(jié)構(gòu)?！睉推秸f，“我們發(fā)現(xiàn)，進入鎮(zhèn)子后，有一個三岔路口處，有一個工廠，而這個工廠的門口，就寫著澡堂兩字，非常醒目，這說明工廠的澡堂是對外營業(yè)的。n到達鎮(zhèn)子的時候，雖然是晚上，但渴求洗漱的他，依舊可以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這個招牌。而這個澡堂的招牌告訴我們，它的營業(yè)時間只到晚上六點。晚上，這個澡堂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只需要翻過工廠大院的圍墻，就可以去里面洗免費澡了?！?/br>
    “這，又有什么價值呢？”蕭朗不解。

    “一旦進了這個工廠大院，就可以看到，澡堂后面的宿舍樓里，有很多空著的床鋪。”司徒霸說，“我們可以通過工廠大門和圍墻上的監(jiān)控，確定n是否進入了這個工廠，再確定他有沒有出來。如果沒有出來，他肯定就在宿舍里找了個床，用他的床單鋪墊睡覺。如果出來了，也可以根據(jù)工廠的攝像頭明確他逃離的方向，從而尋找他可能借宿的人家?！?/br>
    “可是，現(xiàn)在都過去這么久了，還有希望抓得到嗎？”聶之軒問。

    “昨天上午，公安部同意我們重啟守夜者后，我們一方面找人翻修大本營，另一方面，我們這些老人就開始了研究?！备翟f，“昨天下午，我們就向警方反饋了結(jié)果?！?/br>
    “可是，即便是昨天下午，那離n進鎮(zhèn)子也已經(jīng)十幾二十個小時了。”

    “之前我們說過?！碧乞E說，“n每天都是最晚、最不情愿起床的。我們認為他有睡懶覺的習慣。加之二十幾個小時的徒步行走，n如果找到地方睡覺了，肯定會睡很長時間。等他醒來的時候，大白天的，他如何離開？即便離開，也會等到昨天晚上。所以，我覺得我們來得及。”

    下面，是一片將信將疑的聲音。

    “當然，n只是我們尋找目標中的一個?！备翟f，“同時，我們還鎖定了兩個嫌疑犯，推理過程會比較簡單一些。之所以挑簡單的，是因為我們要把困難的留給你們。犯罪嫌疑人o，是一個盜竊犯，從他的基本資料來看，這個人不僅偶爾偷雞摸狗，更突出的特征是好色。”

    蕭朗伸手戳了戳唐鐺鐺。

    “干嗎？”唐鐺鐺正聽得起勁，轉(zhuǎn)頭問。

    “把耳朵捂起來?！笔捓室荒槈男?。

    “為什么？”

    “下面的內(nèi)容少兒不宜?！笔捓收f。

    “你才是少兒呢！”唐鐺鐺紅了臉。

    “從他經(jīng)常調(diào)戲女學生、經(jīng)常光顧暗娼店，就可以看出?！备翟又f，“但是，這個人生性膽小，從來沒有過一次強jian的前科劣跡。因此，我們分析，他逃出后，會首先竊取錢財，在最近的窯子里消費。畢竟，他被關(guān)押了三周。而從調(diào)查看，此前，他每周都有兩三天要去逛窯子。對于這個性欲旺盛的犯罪嫌疑人，我們的偵查方向，就是距離現(xiàn)場最近的暗娼店。”

    “讓你捂耳朵你不聽。”蕭朗說。

    傅元曼瞪了蕭朗一眼，嚇得蕭朗趕緊閉嘴。長了這么大，他從來沒有這么畏懼姥爺，就是那三百個俯臥撐鬧的，也可能是姥爺身上突然生出的那一股正氣。

    “第三個犯罪嫌疑人p，是一起聚眾斗毆，故意傷害致死的犯罪嫌疑人?！备翟f，“通過我們對看守所監(jiān)控的觀察，這個人有個非常頻繁出現(xiàn)的習慣，就是扒開自己的衣服，朝自己的胸口看。這一動作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后來經(jīng)過對入所檢查記錄的翻閱，我們發(fā)現(xiàn)p的隨身物品只有一個項鏈，項鏈吊墜打開，是他女朋友的照片。通過照片發(fā)現(xiàn)，他胸口文著兩個字母，也是他女朋友的名字縮寫。因為入所時，所有的隨身物品都要被扣押，那么這個對自己女友過度鐘愛的p，只有通過看文身來聊解相思之情了。”

    “所以他逃脫后，首先會去他女友家?！笔捦f。

    傅元曼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說：“昨天下午，這三條信息我們一起反饋給了警方，按約定，警方是時候要派人來給我們通報情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