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殺死我。

    ——

    弗雷德跟著那群教士離開之后，賈科一秒都呆不住。他不是個親王，他不能輕易靠近圣殿，這讓他感到萬分惱火和焦慮。就在他在房間里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的時候，房東老太太又在下面咆哮了：“肯塔爾！你這個麻煩鬼！又有訪客！”

    賈科楞了一下。自從他到這具rou身上來之后除了弗雷德就沒有結(jié)識什么朋友，畢竟他的身份特殊，聽到老太太的話，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曾經(jīng)住過對方房子的茜拉里。但是茜拉里千里迢迢跑到帝都來找他干什么？

    賈科連忙下樓，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兩個小鬼。他立刻瞪大了眼睛。

    其中一個個子高些的女孩，赫然是他曾經(jīng)妄圖當(dāng)做晚餐的向?qū)Ч媚铩?/br>
    “你們想找弗雷德？”賈科站在高高的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兩個小鬼頭。事實上他看上去也只是個少年罷了，但是他的氣勢和儀態(tài)讓人無法生起半點(diǎn)不恭敬。

    艾薇仰頭看著這個英俊迷人的吸血鬼。吸血鬼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衫，衣角有一邊被不羈地扯出，掛在黑色筆挺的褲子外，他的肩上披著一件褐色的豎領(lǐng)外套，銀色的頭發(fā)凌亂卻又瀟灑。在他們說出來意之后，他的雙眼立刻瞇了起來，寶石一般的眼睛里亮起了一絲紅光。

    一直非常緊張的庫塔突然跳了起來，后退幾步指著賈科大喊說：“你是那個吸血鬼！吸血鬼！！”

    賈科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庫塔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感到自己被猛地提起，面前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后，雙腳終于落在了地上。賈科將兩個小鬼扔進(jìn)了他的房間，在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驚魂未定的兩個小向?qū)А?/br>
    他那高貴的小豹子就在桌子上來回踱步，最終跳到他的肩膀上蹲了下來。

    庫塔尖叫了好一會兒才在一旁艾薇的敲打下漸漸收聲。他瞪著一雙帶著眼淚的眼睛說：“你、你不吃我們？”

    賈科輕輕咬著自己的拇指。他在思考一件事。他終于想通了，沖庫塔露出了一個獠牙尖銳的笑容：“吃？我喝的血都來自吸血鬼，你們的血液我還不屑于當(dāng)做飲料。”

    庫塔被他的笑容嚇得往后連滾兩個圈躲到了艾薇身后。

    “你們不是想要見到弗雷德嗎？”賈科不懷好意地看著兩人，“我?guī)銈內(nèi)ヒ娝?，不過，你們要保證將他毫發(fā)無傷地帶回來?！?/br>
    ——

    艾薇和庫塔站在圣殿前的時候還有點(diǎn)兒恍惚。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圣殿卻依舊散發(fā)出溫暖圣潔的光芒。艾薇和庫塔回頭看了一眼，先前還站在他們身后的吸血鬼已經(jīng)消失了。當(dāng)他們開始猶豫的時候，卻又聽到吸血鬼的聲音傳了過來：“快去?！?/br>
    艾薇和庫塔只好僵硬地走進(jìn)了圣殿。

    向?qū)в性S多特權(quán)，能夠輕易進(jìn)入圣殿就是其一。幾乎所有的向?qū)Ф际球\的信徒，而每年從塔里出去的向?qū)?，有五分之一會成為神職人員。艾薇曾經(jīng)對這里異常憧憬，然而現(xiàn)在卻感到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教堂的人為什么要帶走弗雷德。

    被帝國衛(wèi)兵帶進(jìn)吸血鬼巢xue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她不再那么相信帝國的權(quán)威——這正是帝國教廷所懼怕的。

    賈科看著兩個向?qū)Ш翢o阻攔地進(jìn)入，心中也松了一口氣。隨著這兩個向?qū)У倪M(jìn)入，一個紅頭發(fā)的獵人將手里的煙踩在腳下，看著他說：“你可真是個特別的吸血鬼?！?/br>
    這個獵人正是賈科曾經(jīng)在獵人公會碰到的情報獵人。

    “我相信你不會錯過這種大消息?！辟Z科說道。

    “你沒必要害怕，弗雷德是個向?qū)?，教廷不可能對他做什么?！?/br>
    “不，”賈科皺起了眉毛，感到一種強(qiáng)烈的不安，“我一向很相信我的直覺?！?/br>
    賈科的直覺已經(jīng)救了他很多次，這一次他同樣相信自己。他在一片黑暗中望了望天空，目光漸漸堅定。

    紅發(fā)的獵人盯了他許久，終于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jīng)支付了代價，我就算接受你的委托了。”

    紅發(fā)獵人話音落下，賈科再看他所站立的地方時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

    第155章

    羅伊斯紅衣主教坐在他的寫字臺前，親和地看著面前的向?qū)ЙC人。在見到這個獵人時，他的臉上露出了贊賞感慨的笑容?！案ダ椎隆！?/br>
    “羅伊斯紅衣主教大人。”弗雷德行了個禮。

    “不用這么客氣?！绷_伊斯讓一旁的尼克大主教替卑微的向?qū)О崃艘粡埜弑骋巍?/br>
    向?qū)ЙC人坐了下來，看著對面的紅衣主教。

    羅伊斯紅衣主教是任職最長的一位紅衣主教，他的年齡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其他所有的紅衣主教。但是他也是最與世無爭的一位。

    一旁的尼克大主教檢查了門外，確定沒有別人，才合上了門，站在墻角邊。

    “當(dāng)年沉睡莎拉的事，想必你也了解過?！绷_伊斯緩慢的抿了一口茶水。

    弗雷德沒想到羅伊斯這么單刀直入，于是也干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案窭共皇潜簧瓪⑺赖?。”

    “啊，沒錯，”羅伊斯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封存了好些年了……”

    羅伊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教廷并不純潔?！?/br>
    如果這句話放在外面被任何一個人聽到，或者并非由羅伊斯主教說出，吐出這句話的人會被立刻執(zhí)行火刑。所有的人都會將他當(dāng)做異教徒或者吸血鬼的走狗將他叉到路中央接受秘銀灌入喉嚨的洗煉和懲罰但這句話是羅伊斯紅衣主教——這個高高在上的人說出的——這不會讓人產(chǎn)生憤慨，只會讓人產(chǎn)生恐懼。

    弗雷德沒有恐懼，但是他的面孔上顯出了震驚。

    羅伊斯看著弗雷德說道：“羅爾做了一件錯事。”

    弗雷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是勾結(jié)了莎拉嗎？”

    “你很聰明，”羅伊斯老邁卻智慧的目光看著弗雷德，“這個秘密隱藏了太多年，教廷也愧對格拉斯那么多年。”

    弗雷德已經(jīng)猜出了真相，但是當(dāng)羅伊斯紅衣主教親口告訴他時，又是另一回事了。

    現(xiàn)在在位的紅衣主教羅爾，在格拉斯上位的時候便埋下了怨恨。他開始不再信封教廷，反而邂逅了瘋狂的吸血鬼親王莎拉。莎拉的強(qiáng)大讓他感到恐懼又狂熱。莎拉是一個殺死無數(shù)吸血鬼的吸血鬼，在她眼里沒有什么不能毀滅的。羅爾意識到，如果他擁有吸血鬼親王的力量，他能夠?qū)⒄麄€帝國的吸血鬼都掃滅干凈。

    然而紅衣主教的身份卻讓他無法真正做出那個決定。

    “他和莎拉達(dá)成了一個協(xié)議。”羅伊斯說道，“他讓莎拉進(jìn)入帝都，而莎拉則殺死所有的吸血鬼公爵……”

    弗雷德的臉色一變。他突然想到了此前不久他和賈科解決的那三個公爵。

    “他想要借此獲得力量，但是他已經(jīng)走錯了路……走錯了路……”羅伊斯底底呢喃著搖頭，“他會造就一個瘋狂的吸血鬼，莎拉會成為一個殺戮的吸血鬼長老……”

    當(dāng)年的格拉斯差點(diǎn)同歸于盡才讓莎拉陷入沉眠，而羅爾為了一己私心殺死了自己的弟子格拉斯。

    “喚醒莎拉的是羅爾？”弗雷德低聲問道。

    羅伊斯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格拉斯奪走了莎拉的心臟，羅爾殺死了格拉斯，用格拉斯的血液喂飽了莎拉枯竭的心臟?！?/br>
    高等的吸血鬼失去心臟并不會就此死去，他們甚至依舊能夠行動，能夠吸食血液。莎拉來到帝都，不僅僅是為了履行協(xié)議，更是為了取回自己的心臟！

    弗雷德看著羅伊斯說道：“大人想要我做什么？”

    羅伊斯緩慢地說道：“我知道你有一個伴侶，那是個吸血鬼——”

    弗雷德全身都緊繃了起來，羅伊斯卻繼續(xù)說道：“我知道是他殺死了那三個公爵?！?/br>
    整個帝國都沸沸揚(yáng)揚(yáng)地宣稱弗雷德?lián)v毀了一整個吸血鬼巢xue，但是這沒有瞞住羅伊斯。他知道那三個公爵不是被一個獵人殺死的。弗雷德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瞞住高層一輩子。但羅伊斯還是讓他差一點(diǎn)動手。

    “整個帝國只有七位紅衣主教，有三個都和我一樣，哪怕犧牲也無法發(fā)揮力量了……而另兩個……都是羅爾的派系?！辈粌H僅是皇權(quán)內(nèi)部有爭斗，教廷內(nèi)部也存在派系的紛爭，整個教廷看上去強(qiáng)者眾多，卻無法凝聚起一股力量。一但羅伊斯這一方的紅衣教主死了一位，羅爾派系的勢力便會比他們更加強(qiáng)大。坐在高座上的紅衣教主卻一個個仿佛被鎖住手腳的囚徒，穿得冠冕堂皇卻改變不了不由自主的現(xiàn)狀。

    “他是殺死莎拉唯一的希望?！绷_伊斯看著弗雷德沉重地說道。

    ——

    威爾士一直站在外面等待那個向?qū)С鰜?。他一直在懷疑羅伊斯那個老東西，沒有明確站在羅爾紅衣主教這邊的，在威爾士看來都是敵對派。弗雷德的確是個強(qiáng)大的力量，如果他們能將他爭取過來，那最好，如果他已經(jīng)被羅伊斯那個老東西洗腦，威爾士不介意再干掉一個向?qū)А?/br>
    然而在弗雷德出現(xiàn)之前，卻有兩個小向?qū)С霈F(xiàn)在了通道的另一端。

    “你們的老師是誰？怎么會在這里？”威爾士皺起了眉頭來。兩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向?qū)ё屗X得有點(diǎn)兒奇怪。

    “我們老師在塔里，老師說弗雷德是我們的大英雄，讓我們來這里請他?！睅焖豢谥赡鄣耐?，說起謊話來反倒比任何人都像真話。

    他們怎么知道弗雷德在這里？威爾士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就在這時，弗雷德終于出現(xiàn)了，庫塔的面孔上立刻出現(xiàn)了驚喜的笑容，大喊一聲弗雷德向他沖了過去。

    威爾士暗暗咬緊了牙。

    現(xiàn)在弗雷德就是個巨大的發(fā)光燈泡，如果他悄無聲息地被自己在這里干掉了，也許還不會產(chǎn)生什么流言，哪怕他的那個情人想要來鬧，也多得是人將那家伙轟出神圣的圣殿，但是這兩個孩子已經(jīng)看到了弗雷德，他們的老師知道他們在這兒，除非他將他們和弗雷德一并殺死……不行，他不能殺死兩個還在塔的監(jiān)護(hù)下的小向?qū)А?/br>
    威爾士眼睜睜地看著弗雷德帶著兩個向?qū)щx開，內(nèi)心的爭斗差點(diǎn)爆發(fā)出來。

    不行，他必須阻止羅伊斯。這個向?qū)崃肆_伊斯的命令，哪怕要犧牲自己，他也不能讓羅伊斯完成他的部署！

    弗雷德一直在警惕身后的威爾士，在對方的精神體撲上來的同時，他猛地將身邊的艾薇一掃，攔腰摟起和庫塔一并遠(yuǎn)遠(yuǎn)丟到了一邊！

    威爾士的精神體禿鷲一沖上來就試圖叼走弗雷德脖子上露出的一截蛇尾，對方已經(jīng)看出了弗雷德的精神體正是自己的獵物，面孔上不覺露出了一絲冷笑，弗雷德冰冷地盯著對方，腳步飛快躲閃，順勢抽出了腰間的銀色彎刀！

    威爾士是個強(qiáng)大的哨兵，他從來不認(rèn)為一個向?qū)軌虻謸踹^哨兵的力量，看到弗雷德警惕地模樣，威爾士的面孔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弗雷德，你不過就是個向?qū)?，終究需要一個哨兵，你和別的向?qū)]有什么不同！

    被遠(yuǎn)遠(yuǎn)丟到一邊的庫塔和艾薇難以接受眼前的一切。他們抱在一起努力向后縮去，驚恐地看到吸血鬼獵人和大主教纏斗在了一起。弗雷德的強(qiáng)大多是在獵殺吸血鬼上，他畢竟是個吸血鬼獵人，手段幾乎都是對付吸血鬼的。威爾士每一招都想讓他斃命這讓弗雷德不禁生起強(qiáng)烈的怒氣。

    威爾士的確是個強(qiáng)大的哨兵，弗雷德連連避讓了三四次，每一次都受到了一點(diǎn)兒輕傷。當(dāng)他將銀色彎刀取出時，威爾士也取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

    “弗雷德，小心！”庫塔在旁邊大叫了一聲，提醒弗雷德即將捅入他側(cè)腹的尖刀。弗雷德立刻格刀抵擋，堅硬的匕首居然直接削掉了弗雷德原本專門用來對抗吸血鬼的銀制刀刃！威爾士趁機(jī)一拳砸中他的胸口，強(qiáng)大的力道讓弗雷德在地上連滾了兩圈才勉強(qiáng)站起來咽下一口差點(diǎn)全部吐出的血，他冰冷地盯緊了威爾士：“不要惹我，我得完好無損地回到他身邊去?！?/br>
    “他”指的是誰在場的人居然都下意識地明白了。威爾士冷笑著看著他：“你沒有機(jī)會再回去了，這里就是你的死——”威爾士的雙眼漸漸瞪大，口中的話堵在了那里。

    弗雷德話音落下的同時，他懷中的精神體終于從他的上衣里滑了出來。

    一條足有人大腿粗的蟒蛇就那么出現(xiàn)在了幾人面前！

    想要叼啄先前那截纖細(xì)的蛇尾的禿鷲呆滯了一下，接著粗壯的蟒蛇直立起兩個人的高度，陰冷地盯住了那只驚慌失措的禿鷲。

    “哎，錄完了，該走了，小家伙們?！币粋€先前不曾存在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兩個向?qū)磉?，艾薇和庫塔都瞪直了眼睛看著上方倒吊著的紅頭發(fā)男人。

    威爾士的精神體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懼怕，說明他自身也開始恐慌了。紅發(fā)獵人已經(jīng)收集到了他想要的，沒有再逗留的理由。

    威爾士下意識地用匕首對準(zhǔn)了那條龐大的蟒蛇，然而恐懼讓他不敢上前。一個哨兵的精神體有多強(qiáng)大足以表明他自身的精神力有多么強(qiáng)大！威爾士的精神體被恐嚇住，這影響到了他自身。他此時想到了那兩個小向?qū)АＶ灰プ∧莾蓚€向?qū){弗雷德……威爾士毫不猶豫的向兩個向?qū)_去。

    弗雷德剛起身，來不及阻止威爾士，胸口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怒火，就在威爾士即將抓住庫塔時，一個人影忽然從上空墜落下來，男人嘿嘿一笑，一手撈起了一個，就在威爾士面前將兩個向?qū)Ы僮吡耍?/br>
    威爾士驚愕之下只感到太陽xue一痛，接著仿佛一根削尖的鐵棍鉆入他的大腦，所有的精神力被颶風(fēng)撕扯著渙散，他狂暴地回過頭來揮舞著手里的匕首胡亂劈砍，試圖在一片光影中將那個向?qū)撼伤槠?。在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中他看到金發(fā)的弗雷德不再是金發(fā)的模樣，而是一個黑發(fā)的高挑男人……

    威爾士的精神空間被徹底攪成碎片，精神體被蟒蛇猛地吞入腹中，身體軟倒了下去。

    弗雷德上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威爾士。他沒有死，但是精神力被撕碎，精神體也被吞食的他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

    教廷爆發(fā)出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個丑聞！

    一個視頻被投入帝國各家各戶的網(wǎng)絡(luò)，威爾士大主教翻臉試圖殺死向?qū)Цダ椎碌呐e動讓舉國上下都震驚了。他們不明白為什么威爾士會和英雄弗雷德打起來，弗雷德看上去在一味忍讓，而鏡頭的移動讓他們明白弗雷德在忌憚什么——角落里還有兩個小向?qū)В?/br>
    威爾士試圖殺死向?qū)В?/br>
    整個畫面中的弗雷德被痛擊在地上，哨兵鋼鐵般的拳頭打得他吐出了血來，當(dāng)弗雷德趴在地上時，威爾士抽出了一柄匕首轉(zhuǎn)身去對付那兩個無辜的向?qū)?。畫面就拍攝到威爾士猙獰地沖向兩個向?qū)У拿婵祝纳砗笫莿倓傉酒饋硪荒橌@懼的弗雷德。

    整個帝國一片嘩然！

    民眾們不敢相信那是一個大主教的所作所為，聯(lián)想到先前向?qū)儽唤掏⑴沙龅牡蹏姽賻胛淼臅环N恐慌和信任流失迅速在民間亂竄。

    帝國各處教堂都發(fā)生了打砸事件，教廷對民眾徹底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