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陳立果說:“你可以叫我陸云棋?!?/br> 阮菲菲聞言頗有些受寵若驚,看來軍中說陸云棋鐵血無情的傳聞,也不是那么真實(shí)。 陳立果一直在等著自己的通訊器響起,自從昨天某個變態(tài)被他一句話憋回去了之后,就沒有再來消息。 陳立果對此表示一定程度上的惶恐不安,他還和系統(tǒng)商量,說如果秦步月那個變態(tài)把他們愛愛的視頻發(fā)到軍隊里了,就第一時間把他轉(zhuǎn)移走。 系統(tǒng)幽幽的說了句:“你可以早點(diǎn)準(zhǔn)備好繩子。”言下之意就是,死了就結(jié)束了。 陳立果雙目含淚,只求系統(tǒng)能再愛他一次。 陳立果和系統(tǒng)說話的時候,在外人看來他就顯得格外的沉默。 吃了早飯的阮菲菲看了這個模樣的陳立果,也不敢打擾他,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想著待會兒還要去拿定好的抑制劑…… 陳立果本來是坐在客廳里和系統(tǒng)嘮嗑的,結(jié)果他越聊越覺的有哪里不對勁,停頓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滿屋子都是烤牛排味。 陳立果仔細(xì)的聞了聞,發(fā)現(xiàn)是阮菲菲的味道從屋子里泄露出來了。 陳立果憋了一會兒沒憋住,走過去敲了敲阮菲菲的房門。 片刻之后,阮菲菲小心翼翼的開了門,道:“陸少將?”她好像還沒察覺自己氣味正在瘋狂外泄。 陳立果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牛排香氣,喉嚨微微動了動:“你的抑制劑什么時候到。” 阮菲菲似乎也看出陳立果不太對勁,她道:“馬、馬上,我這就出去拿?!彼f完就欲往外走,卻被陳立果一把抓住了手腕。 陳立果心道你這樣出去,還不被那群人生吞活剝了,他心里少被那濃郁的牛排味弄的生出了些少有的煩躁,道:“在哪拿,我去?!?/br> 阮菲菲本想推遲,但看見陳立果微微皺眉,眼神里也是一片不容置疑,拒絕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而是乖乖的將交貨的地址說了出來。 陳立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表情顯然是在說——能在軍隊里搞到抑制劑,手段不錯啊。 阮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那麻煩陸少將了?!?/br> 陳立果微微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出了門,想著趕緊把抑制劑給阮菲菲弄過去。 好在交貨的地點(diǎn)離他住的地方并不遠(yuǎn),這來去不過半個小時,交貨的時候出了點(diǎn)小問題,那交貨的人看到陳立果被嚇了一大跳,拔腿便想跑,卻被陳立果幾個健步跨上去一把拽住了。 那人急忙想要解釋,他顯然是認(rèn)識陳立果,并且以為自己的買賣泄露,陳立果是來抓他的了。陳立果沒給他解釋的機(jī)會,他直接說:“我是來拿抑制劑的?!?/br> 見那人露出悚然之色,陳立果繼續(xù)補(bǔ)充道:“阮菲菲的。” 那人這才松了口氣,額頭之上冒出不少冷汗,他干笑道:“少將,您早說啊。” 陳立果心道你也沒讓我早說啊。 那人趕緊把阮菲菲的抑制劑給了陳立果,然后腳底抹油溜的飛快。 拿了抑制劑,陳立果立馬往家里趕,結(jié)果他到家一打開房門就暗道不妙——阮菲菲身上的抑制劑已經(jīng)完全失效了。 陳立果嗅到這濃郁的烤牛排味,只覺的腦袋也跟著發(fā)暈,連帶著身體上也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 他咬著牙敲開了阮菲菲的房門,把抑制劑丟給她之后就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房后,陳立果看著自己起了反應(yīng)的某個部位整個人都崩潰了,他絕望道:“系統(tǒng),我完了,我被牛排味道掰直了?。?!” 系統(tǒng):“……” 陳立果痛苦道:“我沒想到,我居然會對烤牛排味產(chǎn)生反應(yīng)。”不舉是好了,可這起反應(yīng)的對象讓陳立果實(shí)在是接受不了,難道以后他就對著牛排排解? 系統(tǒng):“……”有時候,他只能裝自己不存在,才能好受一點(diǎn)。 陳立果倒在床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他想,這個世界對他而言果真是充滿惡意的。這時候系統(tǒng)和陳立果的想法倒是差不多…… 晚上,信息素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阮菲菲為了感謝陳立果,主動做了晚飯。 結(jié)果不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正好是牛排,還是黑椒醬的。 看著桌子上的牛排,陳立果的表情很復(fù)雜,復(fù)雜的連阮菲菲都看出來了。 阮菲菲小心道:“陸少將……您不喜歡吃牛排嗎?” 陳立果心說我怎么能不喜歡我未來的媳婦呢,他幽幽道:“喜歡?!?/br> 阮菲菲道:“家里沒其他醬料了,我就做了黑胡椒的……” 陳立果盯著那黑黑的醬,接過來淋上了厚厚一層,他心說,媳婦,這是新鮮的黑胡椒,你喜歡嗎。 阮菲菲慢慢切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見陳立果還不動手,似乎有些疑惑:“少將,冷了就不好吃了。” 陳立果鄭重的舉起刀叉,當(dāng)他用叉子叉住牛排,用刀割的時候,他又給他的牛排媳婦道了個歉。 一頓飯的氛圍非常詭異,阮菲菲本想找陳立果聊幾句的,但看他表情嚴(yán)肅至極,好像在想什么重要的事。 于是阮菲菲的話咽進(jìn)了嘴里,啥都沒能說出來。 再說屋逢天漏連綿雨,陳立果隔離審查的結(jié)果出來了——他暫時沒辦法恢復(fù)原職,因?yàn)橛凶C據(jù)證明他同星盜有密切的接觸,而他逃出來的理由也有些不靠譜,毫無意外的,陳立果被暫時的停職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陳立果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他不但沒了性生活,還失去了自己的工作,生活的重?fù)?dān)就這樣壓在了他稚嫩的肩膀上,而他連一塊牛排都買不起——以上都是陳立果和系統(tǒng)說的話。 對于陳立果的悲觀,系統(tǒng)倒是表現(xiàn)出了十足的樂觀,他用一種本不該出現(xiàn)的,輕柔的讓人后背發(fā)麻的機(jī)械音說:“活不下去了,你還可以去死啊?!?/br> 陳立果悲傷的不能自已,他說:“你的心呢,你真是個沒有心的系統(tǒng)?!?/br> 系統(tǒng)心道我要是有心早就被你氣的心臟病發(fā)作死掉了。 陳立果作為一個戲很足的人,充分的在系統(tǒng)面前表現(xiàn)出了一個下崗工人的對未來的迷茫和心酸,他甚至開始堅持一天吃兩頓飯說是要省錢。 這種悲傷維持了三天,結(jié)束于陳立果發(fā)現(xiàn)自己的星卡里有九位數(shù)的存款。 陳立果:“我并沒有想到我居然這么有錢?!?/br> 系統(tǒng):“……” 陳立果:“統(tǒng)統(tǒng),你果然還是愛我的?!?/br> 系統(tǒng):“……”陳立果發(fā)瘋的這幾天他一點(diǎn)都不想和陳立果說話,所以他們已經(jīng)三天沒有交流了。 陳立果捏著星卡,目光里含著淚水,他說:“走,統(tǒng)統(tǒng),我們?nèi)コ??!?/br> 系統(tǒng):“干嘛?” 陳立果:“買男朋友去。” 系統(tǒng):“……” 哦,忘了說,自從陳立果發(fā)現(xiàn)自己對牛排味有反應(yīng)后,牛排就是他的男朋友了。 在超市買了一大堆的男朋友,陳立果回了家后便洗手做湯羹,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阮菲菲回來的時候被陳立果嚇了一大跳。她知道因?yàn)閷彶椋@幾天少將情緒都有些低落,所以完全沒想到還能吃到少將親手做的大餐。 陳立果看出了阮菲菲想說什么,他淡淡道:“生活總要繼續(xù)?!?/br> 阮菲菲點(diǎn)頭稱是,她吃了一口菜,低低感嘆:“生活總是這么糟糕。” 陳立果看著阮菲菲,輕輕道:“為什么呢?” 阮菲菲動作一頓,她知道陳立果的這句為什么是什么意思,無非是在問她為什么要改變omega的身份潛入軍隊,明明作為一個omega生存下去會更輕松。 阮菲菲說:“因?yàn)閴粝氚??!?/br> 陳立果說:“你的夢想是什么?!?/br> 阮菲菲呆了呆,片刻后堅定的說:“我相成為一名不遜于alpha的omega。” 陳立果沉默兩秒:“你不想成為alpha?” 阮菲菲聞言苦笑,她說:“我想啊,但這……不是夢想,是妄想了?!?/br> 然而陳立果卻想起了秦步月和他的兩個客戶,安其羅和艾伯西——他們,不就是從omega變成了alpha和beta么,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阮菲菲繼續(xù)道:“若是我說出來,少將可能會覺的我好笑,我一點(diǎn)也不想被alpha標(biāo)記,成為別人的附庸,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陳立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全程都像是一個稱職的聽眾,只是聽著,并不發(fā)表意見。 阮菲菲道:“少將,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陳立果淡淡道:“管別人怎么想,自己過的開心便好?!本退闼粚εE牌鸱磻?yīng),但他依舊對生活充滿了希望——誰叫他的存款有九位數(shù)呢嘻嘻嘻。 阮菲菲遲疑片刻后,道:“少將……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是個omega這件事的?” 陳立果抬起眸子看了阮菲菲一眼,他道:“這是個秘密?!?/br> 阮菲菲一愣。 陳立果卻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道:“我不告訴你?!?/br> 阮菲菲完全沒想到陳立果居然是這個反應(yīng),她一時間竟是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本該是沉默寡言的少將有些可愛,她低低的笑出了聲,無奈的說了句好吧。 這一頓飯后,陳立果算是明白了阮菲菲的人生目標(biāo)。她有著更大的野心,而omega的身份,卻是攔住她的最大阻礙。 omega變成alpha,這讓陳立果不得不想到了秦步月。 此時距離他逃出來已經(jīng)過了三個月,除了最初的那些視頻之外,秦步月就沒有再聯(lián)系陳立果,陳立果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死心了。 但顯然,秦步月并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一個人。 第三個月過了不久,便到了阮菲菲去拿抑制劑的時間。因?yàn)橐种苿┑谋Y|(zhì)期很短,所以阮菲菲不得不每三個月就去拿一次——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么混過來的。 陳立果之前幫她拿了一次,這一次也主動提出要幫她拿。 阮菲菲很是受寵若驚,她這次倒也沒有拒絕,因?yàn)榕R近抑制劑失效的日子,她身上的信息素總是有些不穩(wěn)定。 陳立果照例到了接貨的地方,然而卻沒有發(fā)現(xiàn)接貨的人。 陳立果敏感的察覺了不對勁,當(dāng)他的鼻間略過一絲清新黃瓜味的時候,他瞬間便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陸云棋?!北緛硎切潜I的秦步月,此時卻穿著一身萬星盟的軍裝,他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陳立果的聲音,喚出了陳立果的名字。 “你?!”陳立果震驚的看著秦步月身上筆挺的軍服,“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秦步月的手里提著個箱子,他說,“陸云棋,陸少將,你在這里做什么,莫不是——來取我手里的東西?” 顯然,那個交貨的人已經(jīng)被秦步月控制了。 陳立果咬牙道:“你居然混入了萬星盟,你怎么做到的?!彼吹角夭皆录缟系募缟?,發(fā)現(xiàn)秦步月竟是上將。 秦步月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立果,他說:“陸少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陳立果看著朝他走來的秦步月,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秦步月卻非常享受陳立果的緊張,他看著陳立果抿起的嘴唇,眼睛微微瞇起,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次品嘗陳立果的滋味。 “陸少將,你最好解釋一下,你來這里是做什么?”秦步月比一米八五的陳立果還要高一些,他充滿威懾力的直視著陳立果的眸子,語氣冷清,“不然,我們就只有軍事法庭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