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陳立果說:“你們就不能詢問一下我的意見?” 其中一個稍微沒那么壯的門神說:“我們詢問了程先生的意見。” 陳立果說:“你們就那么聽他的??!” 那人很誠懇:“他給我們結(jié)賬?!?/br> 陳立果憤怒的唾棄道:“呵,錢?他給你們多少錢?” 那人說了個數(shù)字。 陳立果聽完之后,沉默三秒,把門關了——把他兩個腎,兩個眼角膜賣了還得差點。 陳立果難過的說:“我從不知道,這個世界是這樣的物質(zhì)?!?/br> 系統(tǒng)說:“你收錢的時候不是這么說的?!?/br> 陳立果:“……我會因為物質(zhì)出賣靈魂?” 系統(tǒng)說:“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我會出現(xiàn)啊?!?/br> 陳立果想了想,覺得系統(tǒng)真是越來越哲學了,對啊,他要是不出賣靈魂,咋會在這些世界到處亂穿呢。 哲學的系統(tǒng)和思考哲學的陳立果一起陷入了沉默。 程行歌和命運之女的反應,都在預示著一場風暴的來臨。 陳立果也猜到了事情差不多走到了結(jié)尾,但卻沒有料到這一切來的如此突然。 當某天晚上,警方宣布某個黨派的高層人物因為涉嫌殺人被捕的時候,所有媒體都爆炸了。 陳立果那天睡得著,第二天吃了早飯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出了事。 在警方的全力調(diào)查下,居然發(fā)現(xiàn)那高層和目前到處作案的殺人組織有關,且與此同時,也爆出警察上層,和一個全心全意為艾滋事業(yè)做貢獻的慈善家也參與其中。 其實民眾是很八卦的,特別是面對這種案件的誘惑。雖然警方還沒有公布具體細節(jié),但所有社交媒體幾乎都直接炸鍋。 陳立果的社交軟件也被轟炸著,只因為護士長居然在這個案子里充當了證人的角色。 被采訪的護士長被打上了馬賽克,聲音也經(jīng)過了處理,她說:“沒錯,他就是這個組織的組織者?!?/br> 記者問:“他一開始就組織你們?nèi)⑷???/br> 護士長說:“不,他一開始是想幫我們?!彼氖稣f著,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想要殺死陳立果時的瘋狂,看來也是從那段糟糕的記憶中走了出來,她道,“這個組織建立的最初目的,并不是殺人?!?/br> 記者說:“那后來是怎么變性的?” 護士長說:“因為又有參與者加入了?!彼?,“我只知道個大概,并不清楚具體情況?!?/br> 記者說:“你的家人也是受害者么?” 護士長漠然的撕開了自己的傷口,她說:“我的丈夫就是因為婚后出軌,得的艾滋,好在那時候我和他關系正好處于冰點,沒有被傳染……但是,我的女兒卻沒能幸免?!彼髞硐雭恚畠罕粋魅敬蟾攀撬髠跓o意間的碰觸,若當時處理傷口的人事是她,就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了。總而言之,護士長的女兒成了這件事的犧牲品。 護士長繼續(xù)道:“我知道這件事后,很崩潰……非常崩潰,對我的丈夫起了殺心?!?/br> 記者說:“所以你殺了他?” 護士長道:“不是我動的手,是那個組織里的人,他們都是被艾滋患者惡意感染的受害者,他們……很恨那些濫交的患者。” 其實這個案子已經(jīng)破了,記者這么問,顯然是想故意制造點噱頭。 護士長道:“他們都是無辜的,一開始,我們聚集起來是想互相幫助,讓那些人不要再去禍害別人,只是后來……卻變了味道?!?/br> 事情的真相和脈絡就這么展現(xiàn)在了眼前。 但陳立果還是隱約覺得其中有什么關節(jié)沒有打通。 程行歌在這個組織里,扮演的是個什么角色呢,他為什么要出賣自己的組織?陳立果可不信程行歌是個為博紅顏一笑,什么都肯做的人。 記者又道:“你最后有什么想說的?” 護士長道:“我想對被我傷害的人……說聲對不起?!彼恼Z氣微微哽咽了一下。 采訪到此結(jié)束,記者做了總結(jié):“這個人,只是案件中的一環(huán),相信還有更多我們未知的真相,等待著被揭發(fā)?!?/br> 這個案子的持續(xù)時間足足半年之久,期間死掉的受害者最多的時候一個月能有五六個,是個非常惡劣情節(jié)嚴重的刑事案件。 這種案子一旦引起大眾的注意,就別想再這么強行壓下去。 案子的謀劃者,一個帶著一個被挖了出來,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卻沒辦法被判處嚴苛的罪行。因為他們都不是行兇的人。 被挖出來的人幾乎都維持了同一個說法:他們只是想幫助這些人,并沒有唆使他們?nèi)シ缸铮麄兩踔炼疾恢肋@些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種說法是靠不住腳的,因為被抓的大部分兇手,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但是警方卻又沒有證據(jù)證明,就是這些人唆使了犯罪。而且就算給他們定了罪,一個唆使犯罪,稍微打點一下,就能有期徒刑變成緩刑。 陳立果正在著急這該怎么辦,沒想到就有新的證據(jù)爆了出來。 其中一個最重要的主犯,居然也曾經(jīng)殺過人,雖然殺人案已經(jīng)同現(xiàn)在相隔十幾年,年代十分的久遠,但那證據(jù)卻是鐵證,一點沒有翻身的余地。 其他幾個犯人的污點也都被逐漸挖出。 這一看就絕不是警方的手段,陳立果倒是覺得很有程行歌的風格。 不過這個組織的創(chuàng)始人,也就是曾經(jīng)致力于幫助hiv患者的慈善家,卻讓人再次感到了莫名的悲哀。 他在警方的筆錄中很坦誠的說:他發(fā)現(xiàn)整個事情脫軌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想要報警,可是又害怕牽連無辜的組織成員,再加上家人受到他人的威脅,一時間前后為難,但等他下定決定時,事情去已經(jīng)走向了不可挽回的邊緣。 陳立果看新聞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程行歌回來了。 他一身風塵,滿臉倦色,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陳立果,臉上緊繃的表情慢慢松懈下來,他道:“云止。” 陳立果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要上千迎接的意思,甚至連句話也沒說。 程行歌也不在意,他先去拿了干凈衣服,去了趟浴室,洗的干干凈凈后,才從浴室里出來。 “云止。”程行歌低低的叫著陳立果的名字,他的聲音好聽,又故意叫的婉轉(zhuǎn),光說個名字都讓人覺得他是在講情話。 陳立果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吭聲。 程行歌見陳立果這般態(tài)度,有點委屈,坐到陳立果身邊,道:“你怎么不理我?!?/br> 陳立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我和你無話可說。” 程行歌低低嘆氣,他說:“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么?” 陳立果心道來來來,來叔叔懷里,叔叔好好的疼!愛!你!但他臉上還是一派冷漠,他說:“怎么疼?給你兩巴掌?” 程行歌;“……” 此時新聞正在播放有關內(nèi)容,程行歌扭頭也看了一眼,才道:“事情就快結(jié)束了?!?/br> “結(jié)束了?”陳立果嘲諷的笑了笑,他說:“只要死去的人的親人還活著一天,這件事就永遠不會結(jié)束?!?/br> 程行歌凝視著陳立果的側(cè)顏,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愛極了陳立果這冷淡的模樣,喜歡他微微皺著的眉頭,抿起的嘴唇,和眼角那一枚惑人的淚痣。 已經(jīng)許久未曾舒緩欲望的程行歌呼吸越來越急促。 陳立果是什么人,他可是開云霄飛車的老司機,程行歌呼吸一變,他就立馬知道程行歌想干啥了,心里真是覺得又刺激,又害怕,還有點小期待呢。 程行歌忍耐道:“云止,我想你了?!?/br> 陳立果面上一派風輕云淡,他說:“哦?!?/br> 程行歌再也忍不住,轉(zhuǎn)身抱住了陳立果,不顧他的掙扎,吻上了他的唇。 陳立果一開始還掙扎,后來卻放棄了,讓程行歌親吻。 程行歌本來情緒激動,可在注意到陳立果冷淡的眼神后,他激動的情緒卻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的氣息都沉了下來。 陳立果見狀極了,心道別啊兄弟,你怎么那么脆弱呢! 脆弱的程行歌軟了…… 陳立果:“唉,這人不行。” 系統(tǒng):“……” 陳立果面色滄桑的罵了句臟話,然后聽到系統(tǒng)說命運之女的完成度到了九十八。他感覺自己估計就要穿走了,還想在這個世界飆最后一波車,哪知道程行歌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也不知道程行歌要是知道了陳立果在想什么,會不會揪著他狠狠的cao一頓。 程行歌說:“云止?!?/br> 陳立果眼睫低垂,他緩緩道:“程行歌,別逼我好不好?!?/br> 程行歌坐了很久飛機,時差也沒調(diào)過來,本來就十分的疲憊,這會兒被陳立果澆了冷水心情更加糟糕。 他重重的抹了一把臉,道:“我去睡覺?!?/br> 陳立果看著程行歌的背影,流出了悲傷的淚水。 程行歌困過頭,這會兒卻又有點睡不著,他躺在蘇云止的床上,嗅著他的氣息,耳邊隱約傳來新聞的聲音。 蘇云止冷淡的表情,厭惡的眼神,無一不在給程行歌挫敗感。若是平日里還好,今天他格外的累,看了之后,竟是覺得有些受不了。 程行歌想著想著,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 陳立果把新聞的聲音調(diào)小了些,他道:“徐曉荼的命運點快滿了吧?” 系統(tǒng)嗯了聲,道:“如果猜得不錯,應該就是這兩天。” 陳立果有點落寞的說:“這就走了?!?/br> 系統(tǒng):“……你不樂意?” 陳立果說:“還有點舍不得這五光十色的世界呢嘻嘻嘻嘻?!?/br> 系統(tǒng):“……” 程行歌一覺睡到第二天,醒來從臥室走出去,才發(fā)現(xiàn)陳立果這一晚上是在沙發(fā)上將就的。 陳立果雖然出院了,但腹部的傷口卻還沒有完全愈合,這么睡著,也不知道多難受。 程行歌把陳立果抱起,想要把他送進臥室的床上。 陳立果睡的迷迷糊糊,被程行歌抱起也不掙扎,反而用臉貼著程行歌的手臂蹭了蹭,像只可愛的小奶貓。 程行歌沒忍住,低下頭親了親陳立果的臉頰。 陳立果嘟囔了一句:“疼……” 程行歌心一沉,想到了陳立果的傷口,他輕輕掀開陳立果的睡意,看到了還未拆線的創(chuàng)口,這個創(chuàng)口和陳立果其他部位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如此的礙眼。 程行歌暗暗咬牙,把陳立果放在床上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