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取了繩子把安格斯綁起來,還用毛巾塞住了他的嘴,伊淮將他直接拖進了浴室,然后重重的關(guān)上了門。 陳立果還在沉睡。 他躺在床上,好似一個被女巫下毒的王子,伊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低低的叫了聲:“先生?!?/br> 陳立果沒說話。 “先生?!币粱凑f,“對不起。” 他慢慢的取了黑布,蒙住了陳立果的眼睛。 陳立果似有察覺,緩緩的動了動身體,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嗚咽。 “先生,我喜歡你?!币粱匆活w顆解開了陳立果襯衫的扣子,他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歡的不得了?!?/br> 陳立果的嘴唇鮮紅,像是抹了新鮮的血液,伊淮垂下頭,低低的吻住了他的唇。 先生是他遙不可及的夢,但當這個夢突然給了自己實現(xiàn)的機會,伊淮終是沒有忍受住誘惑。 陳立果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場迷亂的夢境。 夢境中的他好像是一團可憐的橡皮泥,被人搓圓揉扁隨意折騰,最后他都被折騰出了一點意識,渾渾噩噩的叫著不要。 折騰他的人動作稍微頓了頓,然后毫不留情的繼續(xù)著…… 最后陳立果感覺自己處于醒來和昏迷之間,神志已經(jīng)完全不清醒了,他睜開眼睛,卻也只能看到黑暗,眼角溢出的淚水,將蒙住眼睛的黑布打濕,他含糊的叫著一個名字,然而等到他徹底清醒,卻忘記他到底叫了誰。 陳立果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事了。 他慢慢的睜開眼,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散了架似得。 他從床上坐起,揉了揉自己還帶著紅痕的手腕,啞啞的叫了聲:“統(tǒng)兒。” 系統(tǒng)沒說話。 陳立果又叫了好幾聲,系統(tǒng)才幽幽道:“咋了?!?/br> 陳立果咳嗽著說:“喝、喝太多,斷片了。” 系統(tǒng)說:“然后呢?” 陳立果遺憾說:“然后……沒爽到?!闭麄€晚上腦袋都暈的快要爆炸,雖然他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身體上也都是痕跡,可是卻一點記憶都沒有。 系統(tǒng)說:“所以?” 陳立果難過的說:“所以我的身子已經(jīng)不干凈了……” 系統(tǒng):“這就是你以后可以出去鬼混的理由?” 陳立果沒想到系統(tǒng)一下子識破了他的計劃,他嘆了口氣,道:“萬一沈煜城就因此改變了性向呢,我們要辯證的看待這個問題嘛?!?/br> 系統(tǒng)說:“等會兒,我金剛經(jīng)下好了?!?/br> 陳立果疑惑道:“下好了?你把之前的刪了?” 系統(tǒng)覺得自己的靈魂里全是玻璃渣,刺的他真是鮮血淋漓,到底為什么他會以為到了這個世界,陳立果就能不去亂搞男男關(guān)系,認認真真的養(yǎng)孩子——不過話說回來,陳立果的確是在認真養(yǎng)孩子,但是接下來的劇情系統(tǒng)是一輩子都想不到的。 系統(tǒng)說:“好了?!?/br> 陳立果說:“你咋這么沒精打采的?” 系統(tǒng)心想我昨天晚上又看了一晚上的馬賽克,你覺得呢?你覺得我還要興高采烈的和你說寶貝早安嗎? 陳立果慢吞吞的穿了衣服,又慢吞吞的出了屋子,一下樓居然看到伊淮坐在酒吧里,面前擺了不少酒瓶子。 陳立果心中一緊,裝作若無其事的叫了聲:“小淮?!?/br> 伊淮一抬頭,道:“先生?!?/br> 陳立果嘴唇破損,頸項手腕之上也都是曖昧的痕跡,他慢慢的朝著伊淮走過去,道:“回家?!?/br> “先生?!币粱催煅手?,“對不起,我來晚了” 陳立果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的讓伊淮血液凍結(jié)——他顫聲道:“先生。” “回家?!标惲⒐纳袂楹苁瞧v,他似乎不想再和伊淮多說,先抬步往外走去。 伊淮跟在陳立果的身后,握起拳頭的那只手指甲幾乎就要陷入rou里。 坐在車上,二人間的氣氛十分怪異。 陳立果遭遇了這種他最厭惡的事情,還被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看到了,想來也不會輕松到哪里去。 伊淮也沉默著,他的嘴唇幾乎快要被自己咬出血來。 陳立果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伊淮坐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才看到陳立果穿著衣服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往下走。 “安格斯呢。”陳立果說,“給我查他在哪兒?!?/br> 伊淮低低道:“我查了,他早上就出了國……” 陳立果直接把面前的茶幾掀了,他冷冷道:“廢物?!?/br> 伊淮這是第一次看見陳立果在他面前發(fā)火,然而他在心悸之余,竟是想到了昨晚那無邊的艷色。 他想到陳立果白皙的臉頰,微微張開的唇,和難耐的不斷扭動的身體。伊淮慢慢的跪到了一片玻璃渣上,他說:“先生,罰我吧?!?/br> 陳立果冷漠的看著伊淮,他說:“你什么時候來的。” 伊淮低低道:“早上七點。”言下之意,便是一切都已結(jié)束了。 陳立果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耳根子居然有些紅,他咬牙道:“他去的哪個國家?!?/br> 伊淮道:“n國?!?/br> n國,那就沒辦法了,那邊是安格斯的家鄉(xiāng),就算是陳立果,手也沒有長到那個地步。 陳立果幾乎是咬碎了一口牙,他說:“起來吧?!?/br> 尹懷不動。 “我叫你滾起來!”陳立果一腳踹在了伊淮的腿上——他知道自己是在遷怒,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煩躁。 伊淮還是不動,陳立果穿的是拖鞋,踹在他身上是一點不疼。不但如此,陳立果踹過去的時候,伊淮還注意到他的腳踝乃至于圓潤的腳趾上都有一些曖昧的紅痕——正如他渴求的那般,從頭到尾。由內(nèi)而外,他都擁有了他夢中才敢奢望的人。 陳立果冷冷道:“你要跪就跪,別起來了?!彼f完,直接轉(zhuǎn)身上了樓。 伊淮跪了足足半天,才從地上起來,起來的原因還是沈又菱回來了,看到一地狼藉和跪在地上的伊淮趕緊去問陳立果沈出了什么事。 陳立果也沒理沈又菱,只是道:“我叫他起來,他自己喜歡跪著,那就跪著吧?!?/br> 沈又菱跑到樓下,對著伊淮道:“尹哥,你把腿跪壞了,怎么保護爸爸啊?!?/br> 伊淮這才慢慢的站起來,他的膝蓋上已經(jīng)是一片血紅。 沈又菱問出了什么事,兩個人都緘默。最后她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生氣了,道:“你們兩個就是別扭,有什么話說出來不就好了。” 說出來?伊淮心中只能苦笑,若是真的說出來,他怕是會被先生一槍斃了。 第77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六) 屋子里拉著黑色窗簾也沒開燈,明明是白天,里面卻昏暗一片。 一個男人裸著上身坐在床邊抽煙,口中吐出的煙霧,在屋子里彌漫開來,他的表情是那般的嚴肅,嚴肅的好像在思考什么無法解決的問題。 許久的沉默之后,陳立果先開了口,他道:“統(tǒng)兒啊?!?/br> 系統(tǒng)沒吭聲。 陳立果說:“我怎么覺著,昨天有點不對勁呢?!?/br> 系統(tǒng)還是繼續(xù)沉默。 陳立果說:“你說伊淮怎么來的那么巧啊。” 系統(tǒng)假裝自己是一具不會說話的尸體,安靜如雞。 陳立果想了想,又道:“統(tǒng)兒,咱們關(guān)系那么好,你不會騙我吧?” 系統(tǒng)冷漠臉:“騙你什么。” 陳立果又吐了口煙緩緩道:“你猜?” 系統(tǒng)默默念著金剛經(jīng),讓自己的儲存系統(tǒng)里一片清明。 陳立果說:“而且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系統(tǒng)感覺已經(jīng)藏不住了,陳立果這小王八蛋在其他事情上遲鈍的像頭豬,唯獨這方面的嗅覺靈敏的嚇人。 接著,陳立果果不其然道:“我看到了他的頸子上有抓痕……” 系統(tǒng)明顯感覺到自己內(nèi)存的部分抖了抖,他作為一個ai,能有這么多感覺,真是托了陳立果的福。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标惲⒐?,“我之前就和保鏢交代了……要是我半個小時沒出去就進來把安格斯剁了……” 系統(tǒng):“……” 陳立果說:“他們只有在什么情況下,才不會進來呢?!?/br> 系統(tǒng)覺得陳立果在上個偵探世界劃水是完全說不過去的。陳立果此時的邏輯是如此嚴密,理論是如此清晰,觀察是如此的細致——這種人怎么會在偵探劇的前幾集就死掉?他明明就是該活到最后的那個男人——事實證明陳立果也的確是如此,他還真是在上個世界堅持到了最后一集。 陳立果繼續(xù)著自己的推理,他慢慢道:“恐怕是只有在看見伊淮之后……” 系統(tǒng)無言以對。 陳立果把煙熄了,又點了一根:“你說按照沈煜城的這個人設,能發(fā)現(xiàn)這件事么?” 系統(tǒng)說:“你都能發(fā)現(xiàn),沈煜城還會察覺不了?” 陳立果道:“那我們就聽聽伊淮和保鏢們的解釋吧?!?/br> 他把這一根煙慢慢抽完了,又穿好了衣服,站起來往外走去。 伊淮此時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他的雙腿因為跪在玻璃片上,受了挺嚴重的皮外傷,此時被包扎的嚴嚴實實,醫(yī)生告誡最近千萬不要劇烈運動。 空蕩蕩的屋子里沒有其他人——最近陳立果看著人就煩,把傭人全部遣散了。 而本該去上學的伊淮也因為腿傷請了假,他看見從樓上走下來的陳立果,輕輕的叫了聲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