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君子卿心頭一稟,忙放下耳邊的兩只手,訕笑著說:“不是,沈總,你聽我解釋,這事其實是這樣的,我……” 沈?。骸拔也幌肼?。” 君子卿:“…………” 她再次深刻嘗到了現(xiàn)世報的滋味。 沈琛趕走了田富生,卻對君子卿很寬容,不但沒有如她所愿把我敢走,還大方地讓她坐他的豪車。 沈琛現(xiàn)在渾身充滿了低氣壓電流,使得她不敢主動搭腔讓他怒上加怒,所以連為什么這么晚他還逗留在公司的原因,她都沒敢去問。 直到上車后,沈琛將一份信扔到了她懷里,用行動告訴她。 是她的辭職信。 “……”君子卿愣愣地看了他幾秒,不可思議地問,“這個為什么會在你這兒?” 沈琛驅車出車庫,說:“周經理說,這份辭職信寫得太過大逆不道,讓我親自過目后再做裁斷?!?/br> “……” 哪大逆不道了? 她問:“您看了也覺得大逆不道?” “嗯?!?/br> 她啞然片刻,快速拆開信封,確認兩眼:“不是還好么?”只字未提沈琛的罪行。 沈琛念道:“若想面面俱到使得上司滿意是一門大學問,而我能力有限,委實難以勝任這份工作?!蓖nD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周經理說,這一句是在影射我難以伺候?!?/br> “……” 這周經理……她特么都這么隱晦了,他還能看出她的深層奧義? 沒想到平日里這周經理慈眉善目的,竟是個喜歡斷章取義的主。 她忙夸道:“沈總,您的記憶力真好……” 沈琛笑了笑:“過獎?!?/br> 君子卿被他的笑噎了一下,忙解釋:“可我真沒那個意思……” 沈琛扯了扯嘴角,停頓兩秒說:“有沒有,我比你更清楚?!?/br> “…………” 他繼續(xù)說:“我是個典型的水瓶座,崇尚自由,反感受到約束,而助理這個職務隨時待命的工作性質實在與我的初衷相悖,我感到很無奈?!?/br> “……” 他看向目瞪狗呆的君子卿:“周經理說,這句是在暗指我干涉你的自由?” 你別特么周經理周經理的,這分明就是你自己的理解意思吧? 君子卿很清楚任憑她現(xiàn)在做什么解釋都無法使沈琛信服,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搖搖頭聊表清白。 沈琛瞅了她一眼,說:“不過你的掙扎和決心很令人動容。” 唔? 她喜上心頭,他這是被她的決心打動了,決定放她走了? 沈琛繼而一彎眉眼,淡淡道:“但是我打算駁回你的辭呈?!?/br> “……………” ——你特么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么?! 而且“不過”和“但是”屬于同一種轉折好么?語文老師怎么教你的? 不過這一次不論沈琛肯不肯放她走,君子卿要走的決心都不容置喙,套用畢然的話——你的胸有多大,我的決心就有多大。 哪怕短時間內辭不了職,至少得先從這兒搬出去。 君子卿在房間里來回渡步,醞釀著跟沈琛提分居的大招,一顆企圖離開的心一刻不停歇地瘋狂跳躍著。 想不出來就先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醞釀,結果關鍵時刻又卡在了身份證上。 所有行李都收拾好了,她那失蹤了近一個月的身份證仍舊不知去向,顯然她放任它不管,它也并沒有不經意就自己跑出來。 她一門心思地找身份證找得團團轉,這樣一來,更是想不出來大招來抵制沈琛的強行挽留。 找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找到身份證,索性,她就干脆來個不辭而別,反正他不仁在先,她就沒必要充客套地去跟他道別了。 至于身份證,哪天抽空去補辦一張好了。 君子卿將房間門拉開一道縫隙,見對面沈琛的房門還緊閉著,小心翼翼地推出行李箱。走到客廳時,把鑰匙和門禁卡輕手輕腳地放到矮幾上,便準備開溜。 結果剛走到玄關處,身后不遠處傳來“咔噠”一聲的開門聲。 君子卿忙取了鞋架上的鞋,把腳上的拖鞋一甩,動作一氣呵成,就打算赤腳溜出門。 誰知手還沒碰到門,身后就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這么晚打算去哪?” 她僵了一下,腦中急速運轉著如何跟沈琛攤牌的良策。 一轉頭,人已經站在她身后,她嚇了一跳,忙彈開來一步,結果才半步,后背就貼上了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