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本書由【半城天宇半城鸞】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書名:民國生活小傳 作者:月下暉 【文案】 何婧明穿越到民國。 在別人的身體里,活過來。 腦中迅速接收到幾條重要消息。 第一,原身結(jié)婚了。 第二,原身的丈夫是一位海龜人士。 第三,原身和她老公正處在離婚的談判桌上! 何婧明乍然睜大眼睛,我擦! 內(nèi)容標簽: 穿越時空 甜文 主角:何婧明 ┃ 配角:好多 ┃ 其它: ================== ☆、第一章 “婧明,我們之間沒有感情,離婚吧。家里這套老房子我給你,另外我會再給你五百大洋作為補償,也謝謝你幾年來對我父母的照顧。但是,我們得離婚,沒有感情的婚姻如同行尸走rou,對雙方來說都是殘忍的,希望你能原諒我……” 何婧明低著頭,看不見表情,她的對面坐著一位穿著長衫的男人,低沉的嗓音,語氣和緩但是沒有停歇地說出上面一段話。 男人長相非常俊朗,氣質(zhì)溫和,周身的書卷氣息極濃。此時卻是和他的太太在商量離婚。 但現(xiàn)在,此何婧明已經(jīng)非彼何婧明了,說實話何婧明自己也有點蒙圈,事實上上一秒她還是重度車禍事故現(xiàn)場的受害者,心跳停止。 然后一眨眼,她又復(fù)活了! 何婧明腦子里涌出一大通記憶,沒有絲毫規(guī)律糾結(jié)成一團,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此刻竟然能保持鎮(zhèn)定。 從這殼子的記憶中知道,對面坐著的這位男人名叫顧淮安,是原身“何婧明”的丈夫。 何婧明的眼眶紅紅的,但那不是她哭的,是那個才莫名其妙死去和她同名的何婧明。 “丈夫?什么鬼?離婚好啊,趕緊離!”何婧明心里瞬間有了想法。 于是在顧淮安把一份類似于離婚協(xié)議的文書推過來的時候,何婧明毫不猶豫提筆簽上了自己龍飛鳳舞的大名。 顧淮安把東西收了起來,心里有一瞬間詫異何婧明的干脆利落,記憶中,她這位名義上的太太是一位非常懦弱安靜的人,很有些菟絲花的性格。 不過也好,他感激對方的不吵不鬧。 抿了抿唇,顧淮安修長的手指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空白的紙,寫上一行字,遞過去給何婧明。 “婧明,我明天就要走了,這上面是我的地址和電話,如果你遇到了困難,可以找我?!?/br> 何婧明頭埋得低低的含含糊糊說了聲:“好?!?/br> 次日一大早,這位叫顧淮安的男人就提著箱子匆匆離開了。 顧淮安走后,何婧明松了一口氣,不再束手束腳,開始整理自己腦中過于雜亂的記憶。 原身何婧明,今年二十歲,已經(jīng)結(jié)婚四年有余,有一位留過洋的丈夫,叫做顧淮安,年齡二十六歲。 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何婧明和顧淮安的婚姻屬于包辦婚姻。他們的婚姻,是舊社會封建家庭的產(chǎn)物,是一種落后的思想,是一個理應(yīng)被摒棄的糟粕惡習(xí)。 何婧明和顧淮安兩個人,不管從三觀性格,或者是受教育的程度,追求的理念來看,可以說幾乎是全然不同的,他們兩人就像兩條平行線,怎么看,都沒有一點相交的地方。 這樣的兩個人,結(jié)婚了,可想而知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局。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何婧明內(nèi)心嗤笑,非常不屑。 原身何婧明是在怎么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 何婧明的家庭,是典型的封建大家長制的一個家庭,男性有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控制權(quán)。她祖父是晚清的一名舉人,父親后來也考取了秀才,在江都這個地界,何家算得上書香世家。 何婧明的母親也是一位溫婉閨秀,任勞任怨cao持家務(wù)伺候一家老小,甚至,因為沒有及時生出一個繼承家族的男丁,還非常賢惠地替丈夫納了一名妾室。 何婧明就是在母親這種“言傳身教”下長大的,她學(xué)的是女戒女訓(xùn),啟蒙的課本是三從四德,她只上過兩年女子私塾。 而她的丈夫顧淮安呢,從小上的是新式學(xué)堂,看的是進步書籍,定時訂閱“青年志”的報紙刊期,在新舊文化相互交雜的這個特殊時期,顧淮安接受的是新思想的熏陶。 何婧明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出來一兩分,這些受過新式教育的青年們在這樣一個復(fù)雜且壓抑的氛圍下熏陶成長,一個個可以說是很有些胸懷廣志,遠大抱負的。 國家處在一個備受列強欺凌的壓迫大環(huán)境下,社會環(huán)境動蕩不安,這些有志新青年能沒著什么想法? 何婧明笑了笑,至少她腦袋里的記憶告訴他,顧淮安可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人呢。 “好哇,多好的孩子啊,有理想有抱負,能為國家貢獻自己的一分力量?!焙捂好鹘^對是真心話,她想在這個世道活得好,哪里能抱怨這些可愛的正直青年呢。 講句公道話,他顧淮安對不起何婧明,但起碼是個積極向上,肯為國家作貢獻的人啊。所以,姑且就原諒他吧。 何婧明點點頭,替原身做了個決定。 顧淮安拗不過家庭的安排,娶了同被家庭決定人生的何婧明為妻子,這一點做的非常不厚道,顧淮安不能忤逆父母,他卻選擇傷害了他的新婚妻子。后結(jié)婚只過了三天,顧淮安就收拾了他所有的東西,一走了之,遠渡重洋出國留學(xué)去了。 這種做法未免太對不起原身何婧明。 何婧明揉了揉腦袋,細細捋來,總算掌握了這殼子的一手資料了。 “直太窩囊了!” 何婧明忍不住點了點自己的腦門,好像在不齒原身的“溫婉女人”這個形象,“好吧,現(xiàn)在你就是我了,可別再指望我能跟你似的賢惠了……” 何婧明低低嗤笑一聲。 優(yōu)雅地打了個呵欠,何婧明從位子上起身,走出房門,一點點打量她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 這宅子以前是顧家的,顧淮安出國留學(xué)的第二年,他爹就生病去世了,之后他匆匆趕回,在家呆了半個月,奔了喪,陪著安慰他母親幾天,而后為了他的滿腔情懷,毅然再次出國。 對于他的妻子,何婧明姑且猜猜,顧淮安面對這個妻子的時候,應(yīng)該是既愧疚又無奈吧,唯獨沒有愛沒有感情。 原身稀不稀罕她不知道,但現(xiàn)在的何婧應(yīng)當(dāng)是一種“我管你去死”的情緒。 這宅子面積不大不小,當(dāng)然如果住一個人的話必然是非常寬敞,且綽綽有余的。 格局是一個二進房,呈呂字形,東邊帶個有小池塘的花園子,何婧明住的后院,顧淮安的母親還沒去世的時候也住后院,后院的正房,何婧明住的西邊的廂房。方便伺候老太太。 說實話,顧淮安他媽實在不算不上什么好婆婆,何婧明盡心盡力侍奉顧母四年,刻薄的老太太沒少磨搓這溫馴的兒媳婦。 得虧這是去得及時!何婧明冷冷一笑,真讓她趕上,可真要打破她做人的底線了。 何婧明把這房子大體看了一遍,才施施然回到正屋里去。 她可沒忘,這里還有一堆“下人”等著她處理呢。 何婧明坐在“太爺椅”上,交疊著雙腿,面上神情捉摸不定。 何婧明有一個陪嫁丫鬟,叫做景秋。 景秋一早得了何婧明的吩咐,把顧家所有的下人都叫來了正院。男女分左右兩邊站好,個個都低著頭一臉老實巴交的模樣。 卻心里有多少鬼心思誰又能知道。 何婧明略抬抬眼皮,一眼掃去,人還真不算少。男的八人,女的十二人。真是浩浩蕩蕩的一大家子呢。 景秋聽得吩咐,把一個紅色的帶鎖木盒子捧了出來,打開,何婧明看了一眼,笑了。 二十張“身契”。還真是漲見識了。 她拿起這一小疊印著手印的紙,慢慢地、一張一張地看了起來。 大廳內(nèi)寂靜無聲,仿佛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jīng),連呼吸聲都輕了。 何婧明眼神玩味,猜想這些人應(yīng)該或許是在害怕。 怎么能不害怕呢?這可都是他們的賣身契啊,現(xiàn)在正被主家拿捏在手里,就等同于他們的命是隨主人處理的。 顧家的老太太對兒媳婦談不上好,但有一點總算還行的,至少這個家是讓兒媳婦掌著的。卻原來的何婧明不是什么強勢厲害的女主人,明里暗里不知被這些懷著各色心思的下人糊弄了多少去。 現(xiàn)在,顧家兩個老的都去了,顧淮安呢,他壓根就沒有管過家里的事,這次趕回來也是因為母親去世,且看他在家這些日子也不曾問過一句半句,就證明他是毫不在乎這些東西的,一丁點也沒放在心上。 所以這一切現(xiàn)在都落在了何婧明手里。 何婧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半晌沒說話。 所有人下意識再低了低頭。 又過了兩分鐘,站在何婧明身后的景秋才湊近了,小聲開口:“少奶奶,所有下人都到齊了。” 何婧明不甚在意地“嗯”了一聲,淡漠的眼神掃視一周,所有人都表現(xiàn)的安分聽話。 “李富,李管家?!卑察o的大廳內(nèi),何婧明的聲音突然毫無預(yù)兆響起,語調(diào)淡淡的,卻好像帶著一股子不一樣的味道,莫名叫人不敢造次。 她點了一個人名。 被點到名的李富,是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他立即向前走了一步。 “少奶奶有什么吩咐?!?/br> 何婧明神色淡淡,沒空跟這些個心思各異的人玩花樣打太極。手中的這些“賣身契”,最上頭一張就是這位管家的。 何婧明指了指,道:“如今老太太也仙去了,顧家上頭再沒個人,媳婦輩獨剩我一個,眼下家里委實再不用這么些人伺候,我身邊有景秋已足夠,你們這些人當(dāng)初也是自賣到顧家來的,現(xiàn)下,我允你們自拿出錢財來自贖自身?!?/br> 這話一出,現(xiàn)在下面兩排人,開始有些站立不安交頭接耳的趨勢,一會兒左顧右盼,你看我我看你。不知當(dāng)如何。 何婧明不理會他們,只手中捧著一杯熱茶,有一搭沒一搭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