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何婧明瞬間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顧淮安沉吟片刻,突然說道:“我有一個想法……” 明賢嵐:“你說說看?!?/br> 顧淮安說了兩個詞:“主動出擊,虛晃一招。” 明賢嵐低頭仔細琢磨了兩遍,然后眼睛募地亮了一下,語速飛快道:“快講講具體怎么cao作!” 何婧明同樣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們可以這樣,像你剛才所說的,為了那批寶貝,我們將成為對方的下一個目標。既然躲不過的話,倒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彼粗髻t嵐,道:“不等他們使出詭計,我們可以先把黃金和寶物偷運出來。他們派人監(jiān)視我們,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反過去迷惑他們。” 明賢嵐聽音知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先傳出假的消息?!” “對,我們制造出一個假象,一個假的藏寶物的位置,多去查探兩次,引他們上鉤,然后選等時機成熟,你和我?guī)б恍┤巳グ巡⒉淮嬖诘臇|西拉出來,誘導那些人出手,然后另一邊,馬上去真正的地點,把東西轉(zhuǎn)移,迅速離開江都。” 江都是守不住些批東西的,何婧明有些疑惑地問:“轉(zhuǎn)移到海城嗎?這么大一批東西,恐怕也不好動作?!?/br> 顧淮安知道明賢嵐手中肯定有自己的勢力,眼睛看了看他,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明賢嵐咳了兩咳,才道:“我手里有十幾個能用的人,到時候計劃詳細些,應該可行?!?/br> “還不夠?!鳖櫥窗矒u了搖頭,“這樣,到時候我再幫你請十幾個信得過的人,湊足三十個,連夜趕回海城?!?/br> “好,那暫且先就這么定下來,這兩天先望望風。” “哦對了,還有件事兒,”明賢嵐一敲腦袋,想起來了趕緊說:“上次不是說了有個叫鎮(zhèn)海幫的幫派,私下和陳水鑫有來往嗎,一把手就是姓秦的那個,他們在財政局長死了之后,三天兩頭潛入局長家,逼著他夫人把大女兒嫁給陳水鑫當妾室?!?/br> 何婧明皺了皺眉,“這也太缺德了,已經(jīng)把別人害死了,何必還這么作賤別□□女。” 明賢嵐解釋,“哪有那么簡單,只怕這還是殺雞給猴看,這位局長是保守派,一向看不慣不親日派,如今落得現(xiàn)在這種下場,叫外人看就是一種震懾。” 顧淮安說:“陳水鑫這幫人眼里只有利益,絲毫不顧及現(xiàn)在的局面,眼光短淺且能力有限,最好能把人給擼下來。” “我還是派人盯著鎮(zhèn)海幫,注意他們的動向,以免他們又出什么幺蛾子。”明賢嵐想了想說。 “好?!?/br> … … 陳家。 陳水鑫最近可謂是意氣風發(fā),死對頭栽了,現(xiàn)在他馬上要頂替對方的位置,還有那批很多人垂涎已久的寶貝馬上也要搞到手了,以后他陳水鑫在江都這兒地界也算個人物了,現(xiàn)在就差臨門一腳,他得警醒這些,可不能在這臨門的當口出錯。 心想著還要先去后院跟自己夫人說說。 陳水鑫的夫人就是秦家的人,十五歲在秦家落魄了之后嫁給了陳水鑫,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五十歲了。 因為早年間的一些事兒,以及嫁給了陳水鑫后生活并不如自己期望的那么好,反而陳水鑫這么些年女人一個又一個地往家里抬,所以使得這位秦夫人性子刻薄居多,即使年紀大了也改不了。 以前她娘家式微,秦夫人就是再怎么不滿陳水鑫卻不敢多管他,但現(xiàn)在,鎮(zhèn)海幫的老大是她的弟弟,并且現(xiàn)在陳水鑫多有仰仗他,總算讓秦夫人覺得稍微有些底氣了。 這會兒,跟了她許多年的奶嬤嬤正在給捏肩,秦夫人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悠悠說著話。 “老爺昨兒個又抬了個女人回來,怎么樣?人還安分嗎?” 李嬤嬤一張臉擺成個菊花,一臉慈祥的模樣,嘴里道:“不過一個下賤蹄子,哪兒敢不老實,一來我就讓小翠盯著,一碗藥湯子直接下肚,再厲害的人也抖不起來了。且我聽說了,這次不是老爺要納人進來,好像人是舅老爺送過來的,估摸著有什么大用處?!?/br> 秦夫人板著臉淬了一口,怪聲怪氣道:“也就嬤嬤信,竟還來哄我,一個賤丫頭能有什么用,這話左不過是陳水鑫拿著弟弟當借口來糊我的,其實就是貪著年輕女子的一身細嫩皮rou,我看他是年紀越大,就越發(fā)連臉皮也不要了,惡心誰呢,我呸!”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秦夫人嘴上再如何厲害, 這些話也只敢背著陳水鑫,關(guān)上門在自己房里同幾個心腹說說, 李嬤嬤和兩個丫鬟都看的清楚情況, 遂這會兒只低頭靜靜聽著夫人抱怨,偶爾擱旁邊勸上一兩句, 絕對不會去拱火。因為陳水鑫就是再怎么不好,她們暫時且都還要靠著他。 不一會兒,陳水鑫過來了。秦夫人立馬換上另一張和善慈藹的面孔,起身迎人。 還親自倒了茶遞到他手里, 一面擺著笑臉問:“老爺怎么這個點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嗎?” 誰家晚上丈夫過來妻子會問這樣的話?偏偏陳水鑫向來是這個做派,秦夫人年紀大了,他老早就不愛進她的屋子了,就算偶爾來, 也只是略坐坐就走,或者是有事交代, 甚少有在此處過夜的。當然, 后院也不止秦夫人一人是這樣,連著早些年那些納進門的好幾個姨太, 現(xiàn)在人老珠黃,沒了顏色,陳水鑫都不進她們院子。 陳水鑫從來都只歇在年輕姨娘的房里,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卻過來正院, 所以秦夫人才會這么問上一句。 陳水鑫喝了兩口茶,聲音沉沉,開口道:“前兩天舅老爺送了個人家來,你看著些,別讓你手下那這個沒個輕重的老婆子把人傷著了,那姑娘我還有用處。再有,最近外面不太平,家里的下人你約束好,該訓的就訓,別惹出什么事。” 秦夫人聽前面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兜不住,變色了,這是簡直明晃晃打她的臉啊,說什么下人手里沒個輕重,就差沒明著指責她說她不仁慈手段毒辣了,秦夫人心中冷冷一笑,這是心疼那些外面帶來的女人呢,當真是恬不知恥! 奈何面上卻只能勉強端出個假笑來,一字一句道:“老爺這可是冤枉我了,你自個兒去瞧瞧,后院的哪個女人我沒有好吃好喝供著?!?/br> 兩人一起生活那么多年,陳水鑫哪里會不了解自己這夫人的性格,正因為如此,他就更加不喜歡對方偽善的性格了,不過今天這話已經(jīng)點到了,陳水鑫不跟她一般見識,甩甩袖子,背著手踱步出去了。 秦夫人背地里又怨恨了陳水鑫幾回,現(xiàn)在卻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再對那個女人做點什么。 不過有什么關(guān)系,這種日子忍也忍不了幾天了,秦夫人內(nèi)心桀桀發(fā)笑。 “嬤嬤,明天你替我把這封信給舅老爺送去,別經(jīng)讓人的手,親自送過去。另外還有,你把紅杏給三少爺送過去。” 秦夫人一共有生了兩個兒子,二少爺和三少爺,三少爺今年十八歲。紅杏顏色生的好,是早就預備著,給二少爺準備的,之前一直拘在正院里,李嬤嬤調(diào)|教了一段時間。 秦夫人見最近小兒子總是往外跑,怕他被外面那些不干凈女人的勾了魂,毀了身體,又聽陳水鑫方才說江都這些日子不□□生,擔心小兒子會惹事,所以才準備把紅杏送過去,攏住跑少爺一段日子。 李嬤嬤是最懂秦夫人的人,這話一起個開頭,她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妥帖地應下,準備明天一早,先把信給送過去,然后安排好紅杏。 現(xiàn)在的秦夫人可再不會傻傻就被陳水鑫捏在手里,她年輕的時候不懂事,那時候秦家出了事,富貴不負以往,落魄以后,很多人都瞧不起他們,那時候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和陳家的婚約還在,陳水鑫也表了態(tài)順順還愿意娶她,秦夫人當時心里是極度高興的,直到后來嫁進了陳家,它才逐漸知道了,這一切不過是個假象,騙局。陳水鑫的真面目就是一頭惡狼,他根本不是外面說的那樣重情義的人,之所以娶她只不過是因為有把柄落在他們家手里,可笑她一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當年走私鴉|片,本來陳水鑫也是要落網(wǎng)的,但是秦家當時做了擋箭牌,死咬著不說,一力扛了下來,這才會有現(xiàn)在的陳家和陳水鑫。 但看看陳水鑫是怎么對自己的,秦夫人心里冷笑,對方壓根沒把自己放在眼里,沒把她當成正室夫人,日日寵愛別的女人,說到底,自己于他來說,不過是隨便養(yǎng)著的一個女人,成就他的名聲,費的只是陳家一口糧而已。 但是,天下間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早已經(jīng)不稀罕陳水鑫的喜愛,她在乎的事自己的兩個兒子,陳家的基業(yè)絕對不能落在別的雜種手里,所以為了自己的兒子,就別怪她狠心了! 陳水鑫的兒子可不少,更有大兒子是他的表妹生的,當年秦夫人一進門,才發(fā)現(xiàn)那位表妹小妾已經(jīng)有了身孕,揣了個大肚子快生了,那時候后院有多少雙眼睛在嘲笑她這個有名無實的夫人,看她的笑話,這一樁樁一件件她都記著呢,總有一天,她會報復回來。 陳水鑫偏心他表妹生的大兒子,處處培養(yǎng)他,她要再不做點什么,只怕將來會被他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他既然做了初一她就敢做十五,既然陳水鑫沒把他們母子三人放在眼里,那么秦夫人現(xiàn)在也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屆時她跟弟弟里應外合,除掉陳水鑫,再扶兒子上位,整個陳家都是他們的了,后院那些賤人統(tǒng)統(tǒng)被捏在她手里,生死由她定奪,那樣才是他真正的好日子來了。 越想心里越發(fā)痛快,秦夫人垂下眼皮,手里一顆顆捻著佛珠串,嘴里一聲聲念著哦彌陀佛。 只要再等等,陳水鑫爬上去坐穩(wěn)了財政局長的位置,讓他把兒子也安排上去,到時候就是嘴好的時機。 秦夫人腦內(nèi)來來回回,把這件事想了半宿,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過去。 ****** 而另一邊,顧淮安和明賢嵐的計劃已經(jīng)執(zhí)行起來了。 明賢嵐之前在拿到兩張地圖后,就已經(jīng)仔細研究過路線,早摸透了細節(jié),該怎么布置,怎么抄近路。 他和顧淮安商量,說道:“地點在土家凹,就在一個小村落的后面,以前那里有一段廢棄的鐵路,從側(cè)邊過去有個小敖包,挖進去,進入地底下,里面應該就是一間暗室?!?/br> 明賢嵐指著地圖,看著那些標志一點點描述,然后又拿出幾枚形狀怪異的鑰匙,放在桌子上。 “進入之后,里面應該有重石門,四把鑰匙,第一重石門,用兩把鑰匙,左右兩邊同時按進去開啟,和上面記錄的一樣?!彼贿呎f,一點拿手指點了點圖上的某個位置。 “第二重石門也還是這個原理……有地圖有鑰匙,這個不算難,注意別驚動了人就好。” 何婧明明白了,點頭。 顧淮安接著說:“我們那個假的地方選的是和真地址完全相反的位置,到時候我們這邊先出發(fā),就由我和賢嵐帶隊,家里已經(jīng)雇了三十個人回來,到時候一齊跟著我們,我們會盡量拖長時間,然后,婧明,你就帶著真正的人手去真正的地點,迅速把東西運出來?!?/br> 這是由他們商量好的,因為明賢嵐是那些人的主要追蹤目標,所以他和顧淮安一起負責引那些人上當,來個調(diào)虎離山,聲東擊西。 就算最后再被發(fā)現(xiàn)也多半是來不及了。 “婧明還有沒有問題?”顧淮安最后再問了一遍。 何婧明搖搖頭,“我沒問題,我們半夜行動嗎?” “嗯,我們等子時過后再出門,被人盯著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們要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我們先一步把人給引開,你在后面行動。還有一點……”顧淮安強調(diào):“你運出東西后,和那三十個人一起,直接拖到碼頭,那里我們已經(jīng)包了兩條船,船夫都是可靠的人,連夜回去海城,然后直接去找王晦,他會帶你把東西藏好,弄完一切后,婧明你就直接在家里等消息,不用再過來了。我們這邊完事后,會去跟你匯合?!?/br> 何婧明想了想,先答應了下來。 “那些要帶去的人呢?”她又問。 明賢嵐手里很早就培養(yǎng)了一批人,還有顧淮安從他父親以前給他留下的一批“家奴”中挑出了十幾個,這些人都安排在外面一個地方,顧淮安告訴她讓她拿著手令直接過去。 “至于我們這這人,正好從家里出發(fā)?!鳖櫥窗厕D(zhuǎn)頭看明賢嵐,問:“還有沒有什么要交代的?” “暫時就這樣,到時候隨機應變,婧明那邊若是一旦發(fā)生意外,就盡快撤離,安全為重?!?/br> 一切商量妥當,明賢嵐為了安全,最后又出去清點人數(shù),檢查裝備了。留何婧明和顧淮安在屋子里。 顧淮安牽著何婧明的手,讓她靠近些坐到自己身邊,問:“緊張害怕嗎?” “還行,稍微有點緊張吧,畢竟沒做過這種事,還是三更半夜的?!彼Z氣說的輕松。 顧淮安伸手摟了樓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下下?lián)嶂念^發(fā),緩緩道:“有些緊張是對的,保持著一定程度的精神緊繃,反而會讓人更加警醒,事情能做得更好?!?/br> 何婧明被他說得笑了起來,“你可真會安慰人,你一說完我就放松多了。” 顧淮安也跟著笑了笑,道:“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早上你人就在海城了?!?/br> 何婧明眼珠子一轉(zhuǎn),玩笑:“要不到時候我再轉(zhuǎn)回來?” “不許胡鬧?!鳖櫥窗卜浅:币姷氐闪怂谎?。 何婧明心念一動,突然揚起腦袋,募地把湊上去,一口咬住顧淮安的嘴巴,牙齒在他的下嘴唇用力捻了幾下。 大約過了一分鐘才離開。 而顧淮安只是一開始稍微的呆滯后,就一直任她動作了。 因為故意用牙齒在唇上的軟rou上碾磨了好一會兒,所以,分開后,顧淮安的嘴唇看上去有些紅腫,配合著他俊朗又嚴肅的外表,很有一種情迷的感覺。 顧淮安也的確被她撩撥動了,總歸是男人,就算再如何沒有經(jīng)驗,在這種事情上通常也是不肯示弱的,如此,他便肅著臉,一手攬住何婧明的腰身,一手壓著他的后腦勺,低下頭又親了下去,不用去回憶第一次,只尋著本能,像是開了竅一樣,長驅(qū)直入,忽進忽退,唇舌糾纏在一起。 攪得一切都濕噠噠黏糊糊的。 何婧明臉色酡紅,眼角濕漉漉,眼神朦朧又迷茫,卻又非常享受這種快樂,她的兩只手掐住顧淮安的腰身,顧淮安吻的深了,她手指都跟著攥緊,身體發(fā)軟,有點想顫,對方退后一步的時候,她也跟著急喘一口氣,然后十個手指全部用力伸直繃開,然后再拽緊。 這時候的顧淮安完全不同他平時的樣子,穩(wěn)重嚴肅禁欲仿佛統(tǒng)統(tǒng)都拋開了,甚至沒有了第一次的溫柔,這會兒,他像個剛得到糖果嘗到舔味兒的孩子,非常直接地、直白地占有,攻略城池。 重重的,熱熱的,空氣中都彌漫著某種讓人頭昏腦漲的氣息。何婧明忍不住喉嚨里泄出一陣又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細密的纏人的呻|吟聲。 她還非常有心機地特地控制了下自己的聲音,讓它聽起來就像是一只可憐而惹人憐愛的嗚咽小獸,或者貓咪。 顧淮安有一瞬間的神魂顛倒,想不管不顧地為所欲為。 最后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勉強先放開了她,彼時何婧明整個身體已經(jīng)軟得站不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甚至她覺得自己渾身都變得又潤有濕,然后她動了動自己的腿,并攏了些。顧淮安的反應同樣很明顯,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上他腿的何婧明深切而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