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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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臉上的笑意卻收了起來,也不像惱怒,只是更為肅然,道:“令妹高義,一介女流,卻能做到這個地步。你是覺得我這已過而立之人還不如一個才婚嫁沒多久的小婦人嗎?” 崔崇安道:“微臣不敢。” 太子道:“父王乃國之根本,不能親自處理這些事,我這個太子的作用,便在于此。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再勸,這城中大小事務(wù),你說與我聽,我自有法子,也好讓你妹子再無后顧之憂,這病說不定就好了?!?/br> 崔語堂與太子一路行來,多多少少也了解太子的脾性,此刻也不說什么,閉上眼權(quán)當(dāng)自己是座泥菩薩。 最后這句話確確實實戳到崔崇安心里,他面上一遲疑,便落入太子眼中。太子撫掌而笑,道:“那便說定了?!?/br> 這城里的情況已比太子所設(shè)想的好了太多,尤其是薛家小婦人的所作所為稱得上是可圈可點,倒讓他對薛明澤夫婦又有了更多期待。 太子在瓊州城,且就在城西的這個消息一下便傳遍了整個瓊州城,倒是引來不少目光。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相信,也有那好奇心甚重的,硬生生摸來偷看了幾眼,卻發(fā)現(xiàn)傳說中的太子也不過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的普通人,不過身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zhì),倒讓人說不出這不是太子這種話。 但比起太子,更受關(guān)注的還是據(jù)說是太子親手寫的一篇文章。這文章語言質(zhì)樸之余又不乏妙語,既不讓人覺得華麗空洞,又不流于粗野。更為難得的是,其情至真,動人而不自知,往往閱完全篇已是淚流滿面。 這文章說的也不是別的,不過是父母之恩,夫妻之義,子女之愛。其情也真,其意也深。有那讀完的實在是愧為人子女、愧為人夫妻、愧為人父母,草草收拾了東西,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城西,只求親手照顧自己的至親。 第96章 教化 這瓊州城是繁華之州, 自然學(xué)風(fēng)猶盛,不求人人熟讀四書五經(jīng), 是非廉恥卻都粗通。又兼方知府死里逃生, 洪水來時他被沖走, 倒是被好心人救下, 又碰上薛明澤,被帶了回來。方知府在瓊州聲譽一向很好, 比起前幾任,他實在算的上是個好官, 如今有他為太子背書,太子那文章的效用竟愈發(fā)大了起來。 太子成天便待在城西, 見人時未語先帶三分笑, 十分平易近人。先前崔嘉寶雖說也會去城西幫把手, 因著是女眷,出行多少注意了些, 照顧的也是女眷,這些人沒怎么撞見過, 自然也沒什么感覺。如今是方知府親口承認的太子殿下,人就在城西,在一群病人中間。照顧病人這回事看起來也不像那么危險了, 來的人是越來越多。 這些天里,廖大夫等人研究了不少法子,有些人的病情已有明顯好轉(zhuǎn),但因有之前回光返照之事, 短時間內(nèi)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有效。如今,那些好轉(zhuǎn)的人被單挪了出來觀察,已有三四天與常人無異,只是帶著點大病初愈的虛弱。 眼見著太子把瓊州城里的事情管理得井井有條,薛明澤也樂得做個甩手掌柜,成天里便是在崔嘉寶左右。 經(jīng)了那日,崔嘉寶總算不再強硬要求他離她遠遠的,薛明澤看著,她似乎就連睡也睡的安穩(wěn)了多。 薛明澤照常從桃杏手里接過剛熬好的藥,拿到她床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薛明澤看著,這幾日心無旁騖,崔嘉寶倒是沒有再消瘦下去,人也精神了許多。 薛明澤熟練地舀了一湯勺的藥出來,微微放涼,崔嘉寶還是不準(zhǔn)他拿下遮面的玩意兒,他只好用這種方法讓湯藥入口時不會燙著她的嗓子。剛做這事時,薛明澤也很笨拙,那雙手,明明能舞出漂亮極了的刀光劍影,卻不知道如何照顧看起來一碰就碎的妻子。好在他是個最懂得勤能補拙的人,如今已經(jīng)能讓崔嘉寶舒舒服服地養(yǎng)病了。 他剛剛便拿了些軟墊墊在崔嘉寶背后,她如今半倚著,見湯匙都送到嘴邊了,不得不張嘴喝藥。一個喜歡甜食的姑娘,就算不是極度怕苦,也多半是不喜歡苦味的。 崔嘉寶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可她不想在薛明澤面前皺半點眉頭。 她一口將藥給含了,愣了愣,道:“換藥啦?” 薛明澤眉毛微微一揚,她看不見他的嘴,只猜著他像是開心的模樣。 “廖大夫說了,這藥有效果,讓你好好喝藥,很快就能好了?!?/br> 她乖乖地將藥喝完,道:“外邊是不是……” 崔嘉寶病倒以后,便沒怎么聽過外邊的消息了,開始是沒有精力,后來是因為薛明澤回來了,她下意識便放松了心情,想著萬事有他,倒能真正拋開雜念。如今薛明澤提到廖大夫,像是這瘟疫有藥可解,她情不自禁就多問兩句,問完又有些心虛,偷偷拿眼看他,怕他不開心。 現(xiàn)在外邊情況正好,便是崔嘉寶不問,薛明澤也會主動告訴她,好讓她少cao點心,早點把病給養(yǎng)好。 崔嘉寶聽完后,不得不感嘆,有些事,太子做得,她做不得,但她最沒想到的,是太子愿意冒這個風(fēng)險來做這件事,畢竟她這個前車之鑒還在這里躺著呢。 “不管太子是真的仁義之心,還是……能做到這個地步,都足以令人敬佩,他有這份心,也有這個能力?!?/br> 薛明澤自然知道崔嘉寶在說什么,但他沒想到,外邊的事不用她cao心了,她又會想到別的事上去。薛明澤有些不滿,扶著她又要讓她躺下。 崔嘉寶知道他這是不高興她尋著機會就在那里動腦筋,連忙順著他的意躺下,還沖他乖乖巧巧地笑了下,示意自己絕不再犯。 薛明澤被她氣笑,將被子給她蓋好,在一邊坐下了,虎視眈眈盯著她的模樣,十成十要看她入睡才滿意了。 崔嘉寶和他大眼瞪小眼一會兒,最后還是不甘不愿地閉了眼,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薛明澤摸了摸她這些天略微養(yǎng)了點回來的臉頰,心里一陣愛憐與滿足。 廖大夫他們研究出來的新方子確實管用,觀察了好長時間,那些病患也沒有再反復(fù)的跡象,最后由太子拍板,將人送回了城東。 這一下子,可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了顆巨石。 沒想到這瘟疫真能治好! 雖說親眼見著那些人面色紅潤地走動,起初大家還是不敢接近那些被送回來的人,很是有些退避三舍的味道。但日子久了,陸陸續(xù)續(xù)送回來不少人,難免有撞上的,過后也沒見自己染上什么病,漸漸地也就不怎么忌諱了,反而慢慢接受了瘟疫可治的事實。 這樣一來,愿意來城西幫把手的人可就多了起來,既然只是照顧人輕易不會染病,這病又能治,難得有個機會可以在太子面前露露臉,又何樂而不為呢? 瓊州城內(nèi)是一片形勢大好,每日都有不少人病情好轉(zhuǎn),只是藥材消耗得太快,一時半會兒還好,若是再按這個速度消耗下去,是要清空庫存的,而這些病患都是斷不得藥的。 太子只好一面往京中去信,一面讓崔崇安和許安朗帶人,去看看能不能到附近的城市采購些藥材應(yīng)急。 崔崇安和許安朗都快把臨近城市的藥材洗劫一空了,好在京城及時派來了人馬護送物資。這人也不是旁人,還和他們幾位都有些關(guān)聯(lián),正是董成濟。 如今的董成濟再見太子,比起君臣,又多了一層關(guān)系,他和太子的胞妹,敏儀公主是正式定下了婚約。若是不以君臣相論,叫一聲大哥也是可的。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皇上才會放心讓他來送這一趟。 如今城西的人是越來越少,城東也不再有人被帶到城西或城中,已有一二旬未有人出事了。廖大夫等人判定,等手上這最后一撥人病愈,這次瘟疫便是真正消弭于無形了。期間雖也死了不少人,但因為從一開始就管的十分嚴格,還及時施了救治,算是從閻王爺手里搶來不少人,對于他們這些參與了的醫(yī)者來說,都是一件足以寫入族譜的光輝事跡。 董成濟帶來的除了大量的藥材以外,還有大額的賑災(zāi)銀兩,且不說他不是那jian猾的性格,太子又是他未來的大舅哥,董家算是被綁上了太子的船。他非但不會從里面克扣銀兩,還會防著別人動手腳。 這里送來的不敢說是十成十,至少也有十之八九了。太子深知里面的渾水,對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已很是滿意。 董成濟將事情與太子匯報完了之后,一勾崔崇安的肩,說有事要找薛明澤夫婦倆。崔崇安聽他特地強調(diào)夫婦倆,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去計較。崔嘉寶的病算是好了,只是病了這一場傷了身子,如今薛明澤不準(zhǔn)她出來理事,日日把她關(guān)在家里修養(yǎng)呢。想到這點,崔崇安也不得不暗暗贊嘆薛明澤的做法,他就算是心里這么支持,也不敢在崔嘉寶面前表現(xiàn)出來。 崔崇安將人帶到了,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如今城里的疫情大好,便是要想著重建和水利重修的時候了,這正是他和許安朗所擅長的東西。 他隨意看了一眼,覺得董成濟身后那個跟得嚴嚴實實的垂著腦袋的小個子莫名地吸引他的目光,目光在他光潔的下巴上轉(zhuǎn)了一圈,腦子里也只閃過一個有些過于狎昵的念頭。 這小廝的下巴也怪精致了,倒像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