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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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他當然介意。 但這卻遠遠不能成為他放棄路渺渺的理由。何知禮面容冷淡,遲重地問:“你了解她什么?心軟的時候會有求必應,還是生氣的時候會撒嬌任性?又或者難過的時候只想讓人抱一抱?” 何向恒怔忪,這些他都不知道。 何知禮說道:“你了解的是以前,而我永遠擁有她的現(xiàn)在,這兩者并不沖突?!?/br> 何向恒還想再說什么,卻聽到客廳傳來一陣響動。 像是鋼琴跳躍的聲音。兩人左右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路渺渺不知何時早已不見。 何知禮眉心微微一動,大步朝客廳走去。 客廳中央,果見一名女孩子站在不高的臺上,她穿著簡潔的衣裙,手腳纖細,像金碧熒煌中的一抹浮翠,明麗而奪目,驕傲而動人。 可惜與這里的格調(diào)格格不入,臺下有不少不認識她的賓客,低聲討論她是哪來的伴奏。她卻不急不躁,纖長的手指從琴鍵上一拂而過,留下一串清脆昂揚的琴音,成功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她拿起臺上的話筒,放在唇邊,對所有人說:“我是路氏董事的外孫女路渺渺?!?/br> 臺下的議論驀然停止,她繼續(xù):“有人說我不敢面對他?!?/br> ——“所以我站在這里,堂堂正正地告訴他,我不躲避,也不會怕?!?/br> 就算你千方百計阻撓,我也會馬革裹尸向前。 場下所有鎂光燈聚集,對準臺上的女孩, 一時間萬籟俱靜,而她眉眼清晰。 第65章 chapter 65 這是路渺渺第一次在人前坦露自己的身份。 她從來不是張揚的人, 宴會也很少參加,唯一一次以路繼川的外孫女露面,是在陳堯安的婚宴上。 底下記者云集, 有人亟于求證她的身份,卻毫無所獲。 而她看著臺下某個方向, 一字一句,又篤定地再次開口:“你說我們不能在一起,因為你是他的父親。你擔心我們以后沒有辦法面對,所以強迫我們分開。” 她看的方向站著許多人。 只有一個男人西裝革履,氣度沉穩(wěn), 剛剛邁進門口。 路渺渺鼓足了所有勇氣,對著何向恒說:“可是我不贊同你?!?/br>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br> 她說:“如果我連眼前的事情都不能自己做決定,又何必擔心那么久遠的以后?” 女孩聲音堅決,遙遙傳來。 她說得有所保留, 留給人遐想的空間。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對被長輩拆散的小情侶。 可不是,唯有何向恒清楚地知道不是。 她在向他宣戰(zhàn)。 路渺渺說:“你問我以后該怎么選擇,但我的選擇從來只有一個。我想和他在一起,不管將來還是以后,我不會再害怕面對你, 因為你并不在我的考慮范圍?!?/br> 是啊,為什么要怕。 今天何知禮帶她來這里的路上,她就突然間醒悟。 怕什么?反正遲早都要面對。 大不了就像何知禮說的那樣,他們以后定居在國外, 逢年過節(jié)都未必能見上一次面。 就算見到也不能怎么樣,他不過是初中曾經(jīng)扮演過她“父親”的男人,他們早已沒有任何交集。 所以,路渺渺,不要怕。 還有一個人在下面等你。 路渺渺說完這些話,放下話筒朝臺下走去。 還未觸到地面,就被一只手臂緊緊地捉住,往他懷里帶去。何知禮摟著她的腰肢,下巴壓著她的頭頂,寬大的手掌捏住她的手心緩緩揉搓,啞聲問道:“膽子很大?” 她的手心冰冰涼涼一片。 路渺渺在他懷里沒有掙扎,她確實身體有些發(fā)軟。 何知禮問:“怎么突然說這些話?” 路渺渺歪了歪腦袋,“還不都是因為你?!?/br> 因為他?何知禮眉眼觸動,卻有些不解。 路渺渺也沒有解釋。她這些天其實想了很多,包括何向恒說的,以后面對他的時候該怎么辦。曾經(jīng)拒絕過的人和自己抬頭不見低頭見,確實怎么想怎么尷尬。可是何知禮出現(xiàn)的那一秒,所有問題又好像都迎刃而解。 他帶她來這場宴會,當著其他人的面告訴何向恒這是他女朋友。 這些問題在他看來仿佛根本不值一提,既然他都不在乎,她為什么還要糾結(jié)? 所以路渺渺站在這里,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告訴何向恒她的態(tài)度。 她朝大廳門口看去,何向恒仍舊站在那里。 他身軀和以前一樣英挺,只是看著她的眼神泄露一絲絲感慨與無奈,目光深邃,一動不動。 路渺渺無法探究這樣眼神的含義,只看了一會,就移開視線。 場上許多有眼力見的記者想上前采訪,都被何知禮擋了下來。若說之前還有人對路渺渺的身份存疑,在看到此刻小何總對她的保護勁兒時,也都確定了什么。 況且今日的宴會路家的人也在,路老爺子沒有出場,就讓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出席。 梁崇州聽到路渺渺那番話非但沒有阻攔,反而在她下臺的時候,恭敬地上前問“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 梁崇州是什么人? 面上是助理,但他們都知道他的能力不容小覷。 他在路老爺子身邊跟了七八年,早已算半個路家人。 能被他這么對待的,除了路家那位素未謀面的小小姐還有誰? 記者們還想再多看兩眼,路渺渺已經(jīng)被何知禮帶出別墅。 別墅門口,何向恒不知何時站在那里。 他衣衫整齊,與剛才見面時并無多少變化,卻無端給人一種疲憊之感。笑容溫和,朝他們走來。 何知禮握著路渺渺的手掌下意識收緊,身軀微微一側(cè),將女孩擋在自己身后。 何向恒自然注意到這個動作,失笑,卻什么都沒說,問何知禮:“剛才你說要去紐約是真的?” 何知禮頷首,“早有準備?!?/br> 上次他讓江嶼準備房子也是因為這件事。 既然這里的事情無法解決,那么他和路渺渺住遠一點未嘗不可。 何向恒深深看他,仿佛這個男人不再是受他管制的兒子,“那么公司呢?” 何知禮說:“何氏有數(shù)千員工,每一個都能頂替我現(xiàn)在的職位。” 何向恒:“可我的兒子只有一個,我不能把公司隨便交給別人?!?/br> 何知禮為路渺渺打開副駕駛的門,扶著車頂送她進去,轉(zhuǎn)頭看向何向恒:“你未免想的太久遠,你還能在現(xiàn)在的位子上坐二十年。” “知禮……” “我來的時候和我媽說了一聲,馬上要去看她?!焙沃Y打斷他的話,說道:“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br> 何向恒站在鐵門前,看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青年,輕輕不易察覺地彎動嘴角,低聲道:“去吧,代我向她問一聲好?!?/br> 何知禮不置一語。 他又看向副駕駛座的路渺渺,女孩眉眼平靜,側(cè)臉精致。一時間恍然回到多年前的傍晚,她也是這樣乖順地坐在這里,聽他講一些生活中的趣事??墒呛蜗蚝阒啦灰粯恿耍莻€女孩早已離他遠去,或者說從不屬于他。 他張了張口,緩慢道:“渺渺,再見?!?/br> 路渺渺仿佛聽見了他的話,也看向他。 “再見?!?/br> 這是她留給他最后的話。 我的女孩, 你很勇敢。 你終于擺脫了我,擺脫過去。 * 路渺渺沒有想過何知禮會這么快帶她見家長。 她來得毫無準備,原以為下午回去還能上一節(jié)課,現(xiàn)在看來別說上課,她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都成問題。 路上,路渺渺抓著身前的安全帶,扭頭看向何知禮:“為什么一定要今天見,明天見不行嗎?我什么都沒有準備,要不要買點禮物?你mama喜歡什么東西?” 女孩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足以見得她的緊張。 何知禮低著頭笑,說道:“不需要,她囑咐我只要把你帶過去就可以?!?/br> ……真的?路渺渺不太相信,“她知道我?” 何知禮點頭,“當然?!彼豢赡軟]有在電話里說過。 “哦,”路渺渺稍稍有些放心,轉(zhuǎn)而想起什么,臉色突然變白了白,握在身前的手也收緊,“那她知道……” 何知禮當然能看出她在想什么,趁著等紅燈間隙揉了揉女孩的腦袋,說:“別猜,我沒有對她說過這些事情?!?/br> 準確地說,是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因為塵封太久,反而成為他獨屬的記憶。 他道:“你沒有任何錯誤,渺渺,不需要這么如履薄冰。” 路渺渺眼睛輕眨,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陌生人。 何知禮問:“怎么了?” 路渺渺輕輕哼一聲,述說:“你當初可不是這么想的,你不知道有多討厭我?!?/br> 第一次見面,他踢開琴房的門,只看了她一眼就冷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