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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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他一心考科舉,卻因官場官官相護(hù)、徇私舞弊,屢屢落榜,難以一展抱負(fù),如今乃是堂堂的吏部尚書,正二品的大官。 他就道:“只是……先前護(hù)國公如此忠烈,如今忽然卻想通了。” 雖欣賞蕭淮,可蕭淮畢竟是前朝忠臣……總是有些忌憚。 自然不是忽然。薛戰(zhàn)想起那日鳳藻宮的那位寫得那封信,若是他猜得沒錯,這封信,才是關(guān)鍵。蕭淮縱橫沙場二十年,是個鐵血男兒,卻是個愛女的好父親。 蕭魚。 薛戰(zhàn)看著面前的茫茫雪色,想到了那日那具香甜嬌軟的身軀,手上仿佛還殘留著些許溫度,他微微曲了曲手指,而后緩緩舒展眉眼…… 這蕭太后,腰可真細(xì)。 第5章 二嫁 蕭魚一直擔(dān)心著趙泓的安危,直到這一日來了圣旨,新帝正式封了趙泓為安王,將趙煜還是太子時的府邸賜給了他。 安王安王,這封號的意思就已經(jīng)很清楚了,便是要他安安分分的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倘若聽話些,便可饒他一條性命。 這幾日在宮中,蕭魚雖與那新帝素未謀面,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著,卻也并非什么都不知曉的。新帝薛戰(zhàn)乃是草莽出身,性情殘暴,手段粗暴直接,她原以為,他肯定不會放過趙泓的。 ……無論如何,這個結(jié)果比蕭魚預(yù)料的要好得多。 圣旨已下,趙泓就要出宮去安王府。小家伙非常舍不得蕭魚,蕭魚彎下腰替他系著斗篷帶子,柔聲與他說:“泓哥兒先走,娘親很快會出來和你相見的?!?/br> 將他帶出去交于前來領(lǐng)人的大人,是位年輕的男子,容貌周正,二十出頭的年紀(jì)。蕭魚抬眸,對那人說道:“安王身子骨弱,這一路有勞大人多多照拂。”說完,身邊的春曉便將準(zhǔn)備好的兩個金元寶塞到了男子手中。 蕭魚別的沒有,金銀珠寶管夠。 見這位男子并未接過春曉塞來的金子,只是看到面前的這位蕭太后,云鬢花顏,嬌嬌艷艷,不禁有些耳根泛燙……忙匆匆撇開眼,又聽她甜糯清潤的聲音,更是憨然道:“娘娘放心,小人定會好好照顧王爺。娘娘的心意小人心領(lǐng)了,只是小人跟著皇上帶兵打仗,素來軍紀(jì)嚴(yán)明,這番好意,小的不能接受?!?/br> 這便行禮,直接領(lǐng)著趙泓出去。 金子都不要,可不是個傻子嘛! 蕭魚目光怔怔,瞧著這這年輕男子愣頭愣腦的,后知后覺覺著有些好笑,倒也沒有再說什么。 趙泓依依不舍的被領(lǐng)出了鳳藻宮。 蕭魚站在廡廊下看著他走。 大雪皚皚,趙泓披了件銀白底色翠紋斗篷,小短腿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走,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昔日也是堂堂天子,九五之尊,如今國破,只能在這薛賊眼皮子底下茍延殘喘。她那短命的皇帝表哥早早的沒了,姑母也破城之日自刎,將爛攤子都丟給了她,可是她也不過是一介女流,哪里有能力護(hù)趙泓周全?更別提復(fù)國了。如今這趙泓保住了一條小命,她也算是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表哥和姑母了。 元嬤嬤拿了件云錦累珠披風(fēng)給蕭魚披上,說:“娘娘,外面冷,王爺都走遠(yuǎn)了,您還是進(jìn)去吧?!?/br> 王爺……是啊,如今這世間已然沒有大魏皇帝,有得就只有大齊的安王。 …… 趙泓一走,蕭魚自然沒有辦法安心在宮里待著。日日煎熬,可謂是度日如年。等了整整十日,才等來了一頂鳳轎接她出宮。 蕭魚回護(hù)國公府時,已經(jīng)夜色茫茫。落轎時,元嬤嬤撩起轎簾,便看到有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上來迎人。 “年年?!?/br> 蕭魚抬起頭一看,入目的正是她大哥蕭起州的臉。他們是嫡親的兄妹,從小感情就好,蕭魚歡喜期盼了一路,看到蕭起州的臉,才有種真實(shí)的感覺。 蕭魚聲音哽咽的喊了一聲“大哥?!?/br> 蕭起州扶著她下了出了轎子,一落地,便看到護(hù)國公府大門前,燙金大字的門匾下,立著一個筆直高大的身影,如峻峰孤松,傲然而立。 蕭魚看到蕭淮,才急急跑了過去,叫道:“父親。” 蕭淮低頭看著面前的女兒,伸手摘了她斗篷的兜帽,藏在帽兜之下的這張雪白小臉便顯露了出來,眉目精細(xì),容色無雙。 正是他的寶貝女兒,毫發(fā)無損。 他就這么一個女兒,自然寶貝的緊,如今看著她平平安安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哭哭啼啼的嬌柔模樣,才心疼道:“好了,莫要哭了,日后父親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半分委屈。” 蕭魚紅著眼眶點(diǎn)點(diǎn)頭,在宮里如何的淡然,可她心里其實(shí)是害怕的,唯有在父親面前,她才能毫無顧忌的當(dāng)個被保護(hù)的小女兒。 蕭魚隨父親蕭淮進(jìn)了屋,母親羅氏和大嫂唐氏都在。 羅氏看到蕭淮領(lǐng)著蕭魚進(jìn)來,急急上前,伸手捉住蕭魚的雙手,一雙眼睛將她細(xì)細(xì)打量了一遍,末了心疼的喃喃道:“瘦了,瘦了……” 又覺得蕭魚的手涼,趕緊叫丫鬟將準(zhǔn)備好的手爐拿了過來,塞到了蕭魚的手中,與她說,“回來了便好,你父親日日盼著你,總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 蕭魚曉得羅氏是真的關(guān)心她,她是她的繼母,起初她喚她母親也有些便扭,后來羅氏悉心照顧她,她才漸漸接納了她。能讓這般性子的蕭魚接受羅氏這個母親,可見羅氏對她有多好了。 捧著羅氏給她的手爐,溫度剛剛好,暖烘烘的,又不燙手。蕭魚道:“讓父親和母親擔(dān)心了,是女兒的不是?!?/br> 闔家團(tuán)聚,蕭魚心中踏實(shí)無比。 而同樣,整個長房也仿佛回到了往日的其樂融融。 深夜蕭淮從書房回來,羅氏忙放下手中的針線,上前伺候他更衣。自打圍著護(hù)國公府的兵馬撤去之后,蕭淮的心情一直都不大好,今日順利將蕭魚從宮中接了出來,才在蕭淮的臉上看出了些許暖意。 羅氏抬手解著蕭淮的腰帶,輕輕的說:“如今年年歸來,咱們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沒有什么比這個跟重要的了。妾身知曉國公爺心中難處,可是事實(shí)已成定局,還望國公爺能想開一些?!?/br> 蕭淮道:“夫人說得是。” 他想到了這幾日與那新帝接觸,那新帝雖出身不顯,也不似皇家貴族子弟那般文雅,卻也是個極有手腕的。蕭淮一心效忠于前朝,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新帝的確比當(dāng)初優(yōu)柔寡斷的趙煜要好得多。 可再如何的有才能有手段,那也是個亂臣賊子! 蕭淮低頭看著妻子,又道:“如今咱們雖然一家團(tuán)聚,可到底江山易主,咱們蕭家不能恢復(fù)到往日榮華,闔府上下行事也要小心一些?!?/br> 羅氏點(diǎn)點(diǎn)頭。 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朝局之事,可蕭淮說什么,她聽著便是,只要一家子平安便好。過了片刻,羅氏看著眼前丈夫深鎖的眉眼,小聲的問:“國公爺覺得,這新帝如何?” 燭火的暖光落在他凌厲英氣的劍眉之上,蕭淮想到了什么,才緩緩的說:“驍勇善戰(zhàn),亂世梟雄……可是否能坐穩(wěn)江山,還得看他的本事。” …… 蕭魚回了護(hù)國公府,自然不是一樁小事。次日那二房三房的兩位堂姐便都來過來看她。 護(hù)國公府三房統(tǒng)共六位姑娘,還留在府中的,就二房的二姑娘蕭玉錦和三房的五姑娘蕭玉枝。 蕭玉錦溫婉賢淑,落落大方,而蕭玉枝則要活潑張揚(yáng)的多。蕭玉枝昨日便聽到蕭魚回府的消息了,只是如今這蕭魚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太后了,這般灰溜溜的回來,還弄個如此大的陣仗做什么?雖心下不滿,可蕭玉枝打小便看到蕭魚光鮮亮麗,如今終于能看到她落魄的一面,自然是早早的過來了。 她精心梳妝,穿了件石榴紅緙金絲云錦緞扣身襖兒,月白色繡竹梅蘭襕邊挑線裙子,髻上朱環(huán)翠繞,因著她年輕,容顏鮮艷,看一番喜慶打扮,自是格外的明艷。 如此鄭重,但是顯得與她同來的蕭玉錦顏色寡淡得多。 一進(jìn)屋,便歡喜的叫了一聲:“六meimei?!?/br> 卻見那蕭魚坐在南窗的綢榻上。暖閣內(nèi)燒著地龍,并不冷,蕭魚只穿了件月白撒花交領(lǐng)褙子,身形嬌小玲瓏,巴掌大的小臉皮膚瑩白,淡掃娥眉,卻是驚人的艷色。 出落的比半年前更加的美貌了……半點(diǎn)沒有蕭玉枝預(yù)想到的落魄模樣。 蕭玉枝臉色一僵,有些失望。 卻還是走了過去,笑盈盈說道:“昨兒便聽聞六meimei回來了,本是想過來看你的,怎奈天色太晚了,怕打擾六meimei休息,這才今兒一大早過來?!彼呓娛掫~容光煥發(fā),神采奕奕,臉上滿是小女兒的嬌美。 分明是個寡婦,卻像個未出閣的姑娘般。蕭玉枝心下哼了一聲。 蕭魚笑了笑,哪里不曉得這蕭玉枝急著想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可偏生她蕭魚就要過得好好的,當(dāng)不了皇后,當(dāng)不了太后,她還可以當(dāng)蕭家尊貴的嫡女。她就道:“二jiejie,五jiejie?!比缓蠓愿来很鴾?zhǔn)備茶水。 春曉則搬了兩個杌子,讓兩位姑娘坐下。 蕭玉錦是真的想過來看看蕭魚的,這會兒看到她好好的,氣色也不錯,心里總算是放心了,就對蕭魚說:“先前聽聞你從宮里逃了出來,全城都在搜捕你,我可真是為你捏把汗。”她哪里不知道蕭魚,從小就沒受過什么委屈,那樣?xùn)|躲西藏的日子,她哪里受得了? 蕭魚道:“讓二jiejie擔(dān)心了?!?/br> 蕭玉枝看到兩人姐妹情深,便說:“可不是嘛?不過如今六meimei你回來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怎么說都是待在自己家里好,日后與二jiejie也有個伴?!?/br> 蕭魚淡淡看了蕭玉枝一眼,沒有說話。 蕭玉錦已經(jīng)十九,自然不是這般年紀(jì)還未出閣。她十五歲便出嫁了,嫁得乃是當(dāng)時春風(fēng)得意的探花郎,未料好景不長,成親才三年,那探花郎便染病去世了。她二嬸嬸心疼蕭玉枝,這想著將她從夫家接了過來,那夫家也是講理的,知曉蕭玉錦尚且年輕,又知書達(dá)理,便也同意將其放還蕭家,日后再嫁,絕無異議。 蕭家女兒不愁嫁,便是二嫁,以蕭玉錦的條件,也是能尋到如意郎君的,不過蕭玉錦卻執(zhí)意為病逝的夫君守孝三年。 眼下蕭玉枝說她與蕭玉錦可在家作伴,是何意思,蕭魚哪里不清楚? 不就說她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嘛! 第6章 賞賜 蕭玉枝話落,暖閣內(nèi)登時就冷場,她自個兒也是愣了片刻,而后笑笑道:“瞧我說的,六meimei你可別往心里去。你知道我素來不大會講話的?!?/br> 到底是一家人,蕭玉枝往常只敢心里念叨幾句,是不敢說出口的。今兒難耐心中歡喜,倒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可再怎么如何,這蕭魚總歸是長房唯一的嫡女,國公爺可寶貝著呢。 蕭魚是個不會忍氣吞聲的,當(dāng)下便說:“不會說話便少說一些,沒人逼著你說?!?/br> 大魏完了,若要論損失,前朝皇家排第一,那么他們蕭家便是第二。雖說那新帝保留了蕭家原來的身份和地位,還提拔了她的大哥,可說到底是先禮后兵,他們蕭家與前朝皇室關(guān)系不一般,日后的日子怕是如履薄冰,不會再像往昔那般風(fēng)光了。 這蕭玉枝平日與她作對也就算了,在這種事情上都冷嘲熱諷的,實(shí)在太過目光短淺。她當(dāng)不了太后了,對她來說又有什么好處? 蕭玉枝沒想到蕭魚這般不給她面子,她變了臉色,起身道:“你不要太過分?!?/br> 不就當(dāng)了半年的太后嗎?還真在她面前擺起娘娘的譜來了? “五jiejie這般有閑暇,還是先去學(xué)學(xué)怎么說話吧?!笔掫~直接道,“春曉,送五jiejie出去?!?/br> 當(dāng)真敢這么對她……蕭玉枝的臉色很難看,揮袖道:“不用,我自己會走?!?/br> 蕭玉錦倒是未將蕭玉枝的話放在心上,待她走了,才對蕭魚說:“五meimei她就這個脾氣,你莫要往心里去。你這些日子受苦了,都是一家姐妹,她這般說話,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她含笑看著蕭魚的眉眼,說,“抽身皇家,于你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六meimei年輕美貌,生得聰慧,有些事情是不用愁的。” 的確。若是她要二嫁,整個晉城想娶她的人多得是。可她嫁得乃是前朝皇家,便是有男子再如何的仰慕她,也不會有父母同意娶她這個前朝太后的。 好在蕭魚看得開。 只要有足夠多的金銀珠寶,便是沒有男人,她這輩子照樣會過得很好。 …… 蕭玉枝負(fù)氣回了二房,那二夫人柳氏正在窗前做繡活兒,看到蕭玉枝怒氣沖沖的回來,才擱下繡繃,蹙眉道:“怎么?又是誰欺負(fù)你了?” “還不是那個蕭魚?!笔捰裰镏煺f,“還當(dāng)自己是娘娘呢?!?/br> 蕭玉枝和蕭魚素來是八字不合的,又因當(dāng)年的一樁事情,鬧得姐妹二人更加不合。 蕭玉枝呢,因蕭魚日后要嫁入皇家成為皇后,面兒上不不敢給她臉色看,而蕭魚卻是從未將蕭玉枝看在眼里的。姑娘家的脾氣就是如此,她針對你,你不開心;對方不針對你吧,你又覺得她不把你放在眼里,還是不開心。 柳氏知道這些年女兒心里有所不滿,畢竟和蕭魚從小一起長大的,總是免不了比較。可身份擺在那兒,她雖是護(hù)國公府的姑娘,比之皇城的其他姑娘已然尊貴的多,卻是不能與未來皇后相提并論的。只是闔府上下,都知曉蕭魚那是命好,心里不服氣的有,可像蕭玉枝這般總是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