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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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忽然出現(xiàn),鳳藻宮內侍奉的宮婢都嚇了一跳。而薛戰(zhàn)急急忙忙跑進寢宮的時候,就看到蕭魚站在窗戶前。 她穿了件挑絲雙窠云雁宮裝,下面是蹙金牡丹彩碟戲花羅裙,腰肢纖細,窈窕嫻靜,手里拿著一枝剛剪好的花,正往面前的汝窯青花瓷瓶插去??吹剿鋈贿M入,轉頭看他,眼睛明亮,露著幾分俏皮的詫異。薛戰(zhàn)穩(wěn)穩(wěn)的定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額頭有汗水淌了下來,沿著他的下巴掉落,沒入衣領。汗如雨下,他喉頭急促的上下滾動,雙拳緊握,緊張得咽了咽口水。 而后舔了舔干燥的唇,才小聲的,試探著開口說道:“剛才……剛才朕聽說、聽說……你有孕了?” 蕭魚將手中的花慢慢插入瓶中,接著才看向他。她眉眼慢慢染上笑意,眼睛亮亮的,輕輕歪頭,語氣輕快的說了句:“是啊。” 第99章 高興【補27日一更】 薛戰(zhàn)的表情靜止半晌, 眼眸靜靜落在蕭魚柔和的眉眼上。不知是清晨溫暖光線的緣故,還是因為她有孕,還是那張年輕稚氣的臉, 卻看上去溫婉美好,好像一下子變得成熟。 他輕輕張了張幾下嘴, 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后一咧嘴,忽然就笑出了聲音。 哈! 薛戰(zhàn)幾步上前,猛地伸手就把她抱到懷里。他眉眼洋溢的笑容越發(fā)燦爛,抱著她半天沒說話, 簡直比他當上帝王還要欣喜。 等激動的情緒稍稍平復些,抱著她的手臂慢慢收緊,才說了一句:“年年,朕好高興。” 他好高興。有屬于自己的妻子、孩子,和屬于他們的家。 夫妻之間一旦有了孩子, 關系才更加完整,連距離都一下子被拉近。 蕭魚微微笑了笑。很久沒有看到他這樣憨然的笑容,現(xiàn)在看上去,一點都不穩(wěn)重和威嚴。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隔著厚厚的龍袍, 幾乎都能感覺的到那隨著胸膛劇烈起伏而欲噴薄而出的歡喜,炙熱而厚重。 大概是他的歡喜太過直接和純粹,蕭魚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被慢慢的融化,被他感染, 想跟著他笑。 這一刻,她并不想想其他的。 沒有母親不喜歡孩子的。這個孩子來得這么突然,她又驚又喜,一時之間想了很多,擔心自己當不好母親,卻又忍不住開始想著日后要如何教孩子。 薛戰(zhàn)忽然低頭看她,目光直接粘在她的臉上似的,一動不動。其實剛懷孕,與平日并沒有什么兩樣,在薛戰(zhàn)看來,卻仿佛一下子變得嬌弱。 他傻傻看著她,然后伸手急急忙忙去摸她的手,把她的一雙手緊緊握在手心,才慢慢捧起來,在她手背上親了幾下,視若珍寶。說道:“你先去坐著好不好?” 語氣非常小心。 蕭魚眼神茫然的看他,他卻已經牽著她的手,往里面帶。到了寢殿,先讓她坐在綢榻上,還吩咐宮婢替她在底下加了一個軟墊。他則是坐在她的身旁,問:“御醫(yī)怎么說?孩子可還好?”昨夜她好像肚子疼,他卻還和她親熱? 蕭魚覺著這個孩子肯定是個有福的。起初是月份太淺診不出來,加之那日她本就是因為情緒激動才導致的嘔吐,吃了幾回藥,身體好轉,所以她也沒往心里去。卻沒想到,自己居然已經有孕。蕭魚瞅了瞅眼前的薛戰(zhàn),覺著這蠻漢這模樣,像極了沒什么見識的鄉(xiāng)下人進城,眼睛睜得大大的,對什么都好奇。 她說:“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前幾個月注意些就行了?!焙迷谒驴?,上回的藥也沒有多喝,御醫(yī)說了應該沒事沒什么影響。不過她的身體不易受孕,平日里小心些就行。 薛戰(zhàn)聽得很認真,聽完之后,重重拍了拍大腿,連連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之后,又盯著她看。 她的臉上是長出花來了嗎?蕭魚的眉頭小小皺了一下??此麆偛胚M來的模樣,大概是急急忙忙過來的。他剛下早朝不久,應該有很多奏折要批的。 蕭魚就說:“臣妾這里沒事,皇上您先去忙吧?”她只是懷孕,他守著她也沒什么用。她沒什么事情,他要忙就去忙自己的事好了。 薛戰(zhàn)看她一臉淡定,反倒襯得他激動不已……可是要當父親了,他激動又如何?薛戰(zhàn)正了正自己的坐姿,然后才平靜的說:“那好,朕先去忙了,晚些再過來。” 蕭魚點頭:“嗯?!?/br> 薛戰(zhàn)望著她,慢慢起身,見她也要起來,忙摁住她的肩膀,小聲說:“你坐著就成,不必送朕。” 蕭魚也就隨他,繼續(xù)坐著。見他將手收回,又對她說了句:“那朕真走了?” 蕭魚說道:“好?!?/br> 見薛戰(zhàn)終于收回目光,朝著外面走去。等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蕭魚側過頭,心不在焉的看著汝窯青花瓷瓶中的花。 而后才情不自禁的,將手輕輕放在小腹的位置。 蕭魚低頭看去,才一月而已,離顯懷還很早,現(xiàn)在根本看不出來這里面已經有一個小生命。起初她那樣嫌棄和討厭那蠻漢,卻沒想到,現(xiàn)在懷上他的孩子,她心里會那么高興。而他看上去也很高興,高興得好像有點傻了……想起剛才他的反應,蕭魚就覺得好笑。 那人,都是當皇帝的人,什么大場面沒見識過,怎么一聽到她有孕,整個人就懵了呢? 傻不傻?。?/br> 剛才蕭魚還是很平靜的,現(xiàn)在獨自坐著,想著想著,也輕輕笑出了聲。其他的事情,這一刻她并沒有去想,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腹中的孩子。她也要當母親了,要有屬于自己的孩子。 耳邊聽到一些動靜,蕭魚的笑容逐漸斂起。入目的是一雙云紋錦靴,蕭魚目光微愣,再抬頭,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去而復返的男人。見他看著自己,斟酌了一下,猶豫著說:“朕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嗯? 蕭魚看著他,見他也看著自己。她就忍不住笑了笑,微微點頭道:“嗯?!?/br> …… 護國公府。衛(wèi)樘正在院中與蕭淮切磋武藝,蕭淮馳騁沙場二十載,拳腳功夫自是了得,而衛(wèi)樘又是蕭淮一手教出來的,天賦異稟,不急不躁,勤奮踏實,這些年亦是沒有荒廢,反倒精進許多。 蕭淮正值壯年,猶如一頭成熟又有力量的雄獅,而衛(wèi)樘冷靜淡定,矯健靈敏,雖稍遜于蕭淮幾分,可到了蕭淮這年紀,怕是會遠遠超過他。 院中黃葉紛紛。結束后,蕭淮接過小廝遞上來的汗巾擦了擦汗,側目看衛(wèi)樘,頗為欣慰。他濃眉稍染笑意,說:“不出幾年,我大概就不是你的對手了?!?/br> 衛(wèi)樘恭敬道:“義父您太謙虛了?!笔捇匆恢倍际撬囱鲋恕?/br> 蕭淮笑笑。他將衛(wèi)樘視若親子,可大概不是真的有血緣關系的父子,所以對他會稍稍寬容些。有事不會吝嗇對他的夸贊。而蕭起州就不同,對他的苛刻要遠遠多于衛(wèi)樘,可即使如此,天分這東西,都是與生俱來的。在旁人嚴重,蕭起州已然足夠優(yōu)秀,而對于蕭淮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特別身邊還有個衛(wèi)樘這樣作比較的。 正說著話,羅氏朝著這邊走來。 養(yǎng)了一段日子,身形倒是不像先前那樣單薄,她的體態(tài)豐腴了些。香妃色綾子如意云紋衫,靛藍色八幅湘裙,看上去溫婉如玉,非常和善。羅氏的容貌只是清秀,只是瞧著比較想讓人親近。她走到蕭淮面前,行禮道:“國公爺?!?/br> 衛(wèi)樘也急忙上前,叫了羅氏一聲義母。而后識趣的走開。 羅氏笑笑應下。蕭淮卻是對著羅氏道:“怎么不在屋中休息,過來做什么?” 羅氏說:“宮里那邊傳來消息,妾身覺得此事要緊,就想先過來與您說說?!彼^察著蕭淮的表情,慢慢的說,“……年年有孕了?!?/br> 果然,羅氏剛說話,蕭淮的臉色就變了。他愣了愣,想問羅氏情況是否屬實,可既然消息都傳出來了,那此事定然做不了假。且女兒入宮侍君已半年有余,新帝后宮并無其他嬪妃,只要新帝愿意讓皇后有孕,那這個時候懷孕,也是正常的。 可是……蕭淮總覺得,像薛戰(zhàn)那樣的男人,立她女兒為后并非真心,又怎么可能讓蕭家女為他誕下皇嗣? 蕭淮很快恢復鎮(zhèn)定,淡淡說了句:“我知道了。” 羅氏本是想試探一下蕭淮的態(tài)度,現(xiàn)在瞧著,大抵是與以前一樣的。 也是了,他將新帝視作竊國逆賊,如今最寶貝的女兒,卻懷上那逆賊的孩子,他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便是蕭魚真的順利生下孩子,蕭淮恐怕也不會喜歡那小外孫的。 …… 先前薛戰(zhàn)的確留在了鳳藻宮。只是他留下來也的確做不了什么,蕭魚瞧著他一個大男人杵在她身旁,她吃東西喝水都要看,覺得便扭,便勸他去忙了。 晚上蕭魚也未等他,早早就睡下。只是半夢半醒之間,蕭魚總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榻邊的一大團黑影,嚇得立刻清醒,就要大叫…… “年年,是朕?!庇袀€聲音急急忙忙說道。 蕭魚呼吸甫定,一雙眼睛靜靜望著他,脾氣一下子就來了:“你嚇我做什么?” 薛戰(zhàn)哪里想到會嚇到她?忙將腳上的錦靴蹬掉,三兩下躺進來被中,什么都不管,就一下子把她攬到自己的懷中。他一向霸道粗莽,現(xiàn)在雖還是如此,舉止倒是體貼不少。他一邊摸蕭魚的頭發(fā)和耳朵,嘴里輕輕的念:“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比缓筝p輕的問,“還嚇嗎?” 蕭魚沒說話,她又不是小孩子,不曉得哪里學來的這招?薛戰(zhàn)醞釀了一會兒,才問了句:“你生氣了?”他握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的身上帶,讓她看自己。 一只被他攥著,蕭魚幾乎是睡在了他的身上。她的手腕動了幾下,沒掙脫開來,就用伸出另一只手,用力在他胸膛之上捶了兩拳:“你松開?!?/br> “朕就不?!毖?zhàn)低頭湊了過去,與她的額頭相抵,眼睛漆黑,低低說了句,“朕就是想要霸占你,一輩子都霸占你?!?/br> 第100章 交心【補27日二更】 蕭魚微微張嘴想說話, 憋了半天,就嘀咕了一句:“您能不能講點道理?”他實在是太蠻橫,從來都不講道理,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薛戰(zhàn)握住她的手,將其摁在自己的心口。然后慢慢的說:“你都要給朕生孩子了, 這輩子就別想著跑?!贝蟾攀橇晳T了這種直接的手段,想要就去掠奪,不同的是,以前奪得是獵物,而現(xiàn)在, 奪到后,還希望這獵物是心甘情愿的。 他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朕之前就想,只要把你肚子睡大了就好了, 那樣你就會老實些?!?/br> 他其實不太懂男女之事,而先前接觸的都是些大老粗,一些話都是非常直白的。他并沒有刻意留心這方面的事情,但是多多少少耳濡目染過一些。他在這方面的經驗實在太少,所以一旦被逼急了, 當然是不講道理。 蕭魚是名門貴女,哪里聽過這些直白粗俗的下流話?登時一張臉漲得通紅,她輕輕喘著氣。她不說話,倒是聽他又說:“年年, 你是不是覺得朕這話說得太難聽了?” 他倒是知道自己說話難聽? 蕭魚輕輕說了句:“您是帝王,自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薛戰(zhàn)開口道:“可是朕只想你當朕是你的男人?!彼阉υ趹牙?,每日忙碌,最輕松愉悅的時刻,就是這樣抱著她睡覺。她身上很香,抱起來很舒服,說話也是清甜悅耳,聽著她講話,不管說什么,他都喜歡聽,有時候她不講話,就這樣抱著她也挺好的。 他咬著她的耳朵,嗓音沉沉,“年年,朕是真的喜歡你。” 男人的聲音渾厚,蕭魚只覺得耳根酥麻。她的心微微震蕩,手下意識攥著他的衣襟,認真的說:“你先前說,你與我姑母有血海深仇,那你現(xiàn)在……能跟我講講嗎?” 這種時候,說這個有點不合時宜,可蕭魚非常清楚自己和他的中間隔著什么。 薛戰(zhàn)微頓,說道:“你姑母曾害死過朕的母親。朕也險些喪命,幸虧命大,后來活了下來,不過很多年之后,才被姨母尋回?!?/br> 在蕭魚的腦海里,她的姑母一直都是端莊善良的賢后??墒撬⒉簧?,深宮之中,勾心斗角,她姑母若是沒有一些手段,是絕對不可能寵冠后宮的。若是先前,她并不想往這方面想,可現(xiàn)在,她一直都在掙扎、猶豫,直到現(xiàn)在懷孕,那心中的天平,更是忍不住慢慢偏向薛戰(zhàn)。她能怎么辦?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喜歡他…… 其實蕭魚并不想知道她姑母為何要害死薛戰(zhàn)的母親?,F(xiàn)在,她只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他的母親已經死了,她姑母也已自刎去世。趙泓并沒有死,他的失蹤應該與他無關,而護國公府現(xiàn)在也好好的,她腹中又有了他的孩子…… 蕭魚抬眼,錦帳內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臉,只看著他亮亮的眼睛,然后認真說了一句:“薛戰(zhàn)……你不要負我?!?/br> 她把心給他了,這輩子,他不要負她。 薛戰(zhàn)身軀一震,而后柔聲說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只會疼你……”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像祖宗一樣疼你?!?/br> 蕭魚笑了笑,與他說:“你放心,我父親那邊,我會處理好,我不會讓你為難的?!?/br> 她父親最疼她了,若是她懷了薛戰(zhàn)的孩子,待日后孩子出生,他看在她和外孫的份兒上,肯定會慢慢接納他的。她不能一味的讓薛戰(zhàn)妥協(xié),他是一個帝王,她希望他繼續(xù)當一個明君。而她的娘家人,就交給她好了。 …… 皇后有孕的消息立刻傳遍了護國公府,蕭玉枝這幾日待在娘家,這會兒從丫鬟口中聽到這事兒。拿著瓷碗的手忽然停了下來,碗里的燕窩還剩一半,也不吃了,擱在手邊的幾上,而后用絲帕擦了擦嘴,眼睛睜大道:“真的?” 蕭魚居然懷孕了? 丫鬟自然點頭:“闔府上下都知道這喜事兒了。” 的確是喜事。先前蕭魚入宮,若說是暫保護國公府的權宜之計,那么現(xiàn)在蕭魚有孕,就說明那新帝對蕭魚是真心喜歡的。畢竟若是心有芥蒂,那便是立了蕭魚為后,也是不會讓她給他生兒育女的。那可是皇嗣。 若是蕭魚肚子這回生個男孩兒,那日后指不定就是儲君……那就等于新朝的江山,還是在蕭家人手里,那蕭淮便是不想效忠也不成了。 蕭玉枝嘀咕道:“我這六meimei倒是挺爭氣的……”原以為那新帝看著威嚴,許是有些難伺候,未料竟被這蕭魚治得服服帖帖的。又想到她嫁得郭安泰,蕭玉枝是愈發(fā)的頭疼……若是這郭安泰也是個死了老娘的,那就好了。 蕭玉枝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眼睛看著槅扇外面,想著想著,忽然覺得有些不甘心……那蕭魚是個嫁過人的,居然還能過得這么好?她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卻要嫁給郭安泰這個跑了老婆的老男人,實在是太不公平。 越想越生氣,蕭玉枝提著裙子跨過門檻,而后將裙子放下,扯了幾下衣擺整理了一下,出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