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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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里雖滿是驚異,表情卻含笑地手腕翻轉(zhuǎn),略一使力架住穆清的劍。他的刀因這舉動出鞘了半截,鋒芒乍起,四周的尋竹應(yīng)聲斷裂,大把竹葉簌簌而落。 穆清望著秦不晝近在咫尺的容顏,清冷的眼里染上了淺淺輝光。 若此時有人借著月光,便能看見那一棵一棵竹子都被劈斷,閃過的還有凌厲的刀影和劍光。 錚錚劍鳴清脆而尖銳,任誰都能感受到其中高昂的戰(zhàn)意,只是并未帶有殺氣。秦梓里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往窗外看了眼,打了個哈欠,頭蒙進(jìn)被子接著睡了。 正在房中手談棋局的君無痕側(cè)耳聽了一會兒,笑道:“夜半風(fēng)竹劍音,倒也別有一番韻致?!?/br> 白芷冷哼一聲:“莫轉(zhuǎn)移話題,速速說你那卦象何解?!卑纬鲅?,“否則我今個兒非閹了你。” 君無痕聞言苦笑:“阿芷總也不信我。”不等白芷反駁,他緩緩說道,“此二人命數(shù)隱隱有天機(jī)遮蓋,在下不才,只能看出盟主與秦教主皆是福澤綿長之人。又如伴生雙星,來自彼世,一方牽引一端追逐,卻尚惶惶不知?dú)w處?!?/br> 白芷還是不愿信:“盟主乃是浩然君星,如何會追隨那秦不晝?” “這秦教主的命格……倒是奇特。分明是兇煞之相,然卻有莫測的大功德?!本裏o痕蹙眉,抬眼望著窗外漆黑夜幕上寥寥的星子,嘆道,“只怕那已不是你我該知曉的范疇了?!?/br> 穆清抓住了那極細(xì)微的破綻,在對方抬臂抵擋的同時一個膝擊頂中秦不晝的腹部。他使了八分力道,直接就把秦不晝從竹子上掀翻到鋪滿竹葉的地面上,看著秦不晝似是疼得彎腰縮緊身軀捂著腹部,穆清忘記了正在比試,扶著竹子快速滑落地面跑到他身邊:“秦不晝?” ……然后毫無防備地被秦不晝一個掃堂腿掃倒在地,意識到自己上當(dāng)后正打算暴退時被對方拽著手腕拖進(jìn)了懷里,額頭撞在秦不晝堅(jiān)硬的胸膛上。 秦不晝兀自悶悶笑了一會兒,胸膛里的震動透過相貼的部位傳遍了穆清全身。穆清無奈彎唇,知道這人惡趣味上頭時從來不在乎勝負(fù),便并不掙扎,稍微側(cè)身,與他并排肩靠著肩躺著。 秦不晝摸了自己額頭一把,一手汗:“爽快!” 兩人粗重的呼吸聲交疊著,衣衫皆被汗水濕透,刀劍就不知被他們?nèi)拥侥娜ァ=皇值阶詈蟾纱嗌狭思兇獾膔ou搏,連內(nèi)力都不用。秦不晝?nèi)嗔巳嘧约荷砩蠋讐K淤青,輕嘶一聲,還真挺疼。 穆清輕喘著調(diào)適呼吸,低聲應(yīng)道:“嗯?!?/br>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小竹林中,任憑經(jīng)久不散的夜風(fēng)吹得竹葉落了滿身。 隔了許久,秦不晝伸手擋了眼前的月光,勾著唇角懶散地問:“穆兄的劍法師承何人?” 穆清一怔,旋即很快答道:“自是師承家父。” “似曾見過?!鼻夭粫儾[眼,若有所思。 秦不晝讓人解決了所有前來魔教找事的殺手,毫不給面子。那派遣殺手的一方始終沒找到穆清的消息,過了些日子也就暫且消停了,只暗地派人去皇安之外尋著穆清和君、白二人的蹤跡,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幾日之后,春分到來。 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便在皇安召開。 武林大會的舉辦地是皇安的一處廢置的古殿。進(jìn)入院子,兩側(cè)如同校場,兵器林立,殺意森然,令人戰(zhàn)栗不已。 武林大會并不像秦不晝起初想象的那樣,一群人圍著個擂臺,打輸了就下去,打贏了留在上頭,最終決出勝利者。而是分了許多場合,有單獨(dú)的武術(shù)比競,也有毒術(shù),還另設(shè)一擂臺,據(jù)說是供人了結(jié)恩怨,而敗者親友不允許復(fù)仇。 只是那生死擂臺已經(jīng)十?dāng)?shù)年未曾有人登上過。 武林大會也不是誰人都能參加的,能參與武林大會的必然是江湖上有一定聲名之人,再不然就是隱世家族的小輩。若無邀請函,即便千里赴會也將被拒之門外,除非過了武林盟設(shè)下的一十二道障礙,那便會被奉為上賓。 魔教雖然與武林盟鬧翻,但仍能每年收到邀請函。 秦不晝坐在轎廂里,透過半掩的簾子看著馬車外。 大批的武者涌入皇安城,向武林大會場地方向匯聚而來,方圓數(shù)十里的天地甚至因過于強(qiáng)健的血?dú)馀c內(nèi)力而鼓蕩。 左護(hù)法上了馬車,見自家教主一副出神模樣,躬身道:“教主,時辰已近,請更衣。” 秦不晝眨了一下眼,慢慢轉(zhuǎn)過頭望著他,左護(hù)法一揮手,二十位衣著首飾精致清麗的婢女端著托盤紛紛列入,猶如一只只彩蝶翩躚。這些婢女容色皆為上等,一顰一笑間有種動人風(fēng)情。 秦不晝卻突然眼角抽搐,有了一種逃走的沖動…… 由于使用精神力接收原主的記憶,秦不晝多少染上了一部分原主的恐女癥。雖然并不嚴(yán)重,但一次看到這么多女子也不由黑了臉。 “出去?!鼻夭粫冝D(zhuǎn)過身,屁股對著左護(hù)法和一眾婢女。 左護(hù)法見他面色不郁,心知是教主的老毛病發(fā)作,上前溫聲勸道:“教主畢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場合,要穿得隆重些,至少壓過了武林盟那些寒酸之輩才是?!?/br> 秦不晝朝天翻了個白眼。說的冠冕堂皇,還不就是和家里人吵架離家出走多年的小孩子,再次見到家里人,“就算裝逼也要讓你看看我的厲害”這種心思。 ……不過武林盟很窮倒是真的。魔教這幾年各處發(fā)展生意,反倒成了雪羽滄盟之下最富有的勢力。 秦不晝瞥了眼婢女托盤里中衣外面又罩了好幾層紗的衣袍,斬釘截鐵:“我拒絕?!?/br> 什么審美!明明金閃閃的才好看!黑乎乎的不會很悶sao嗎!還有那個一看就很重的發(fā)冠,戴在頭上不會很難受嗎? 居然還有一個遮著半張臉的銀色面具! 簡直神蠢! 最重要的是這些他都不會穿啊!難道要讓女人幫他穿?不不不好可怕,可是男人幫他也會想一拳揍翻的好嗎…… 左護(hù)法嚴(yán)肅地說:“祖師爺有訓(xùn),‘銀面具,墨衣?lián)P’,這是魔教教主的標(biāo)配,不能違背?!?/br> 秦不晝:“……”聽上去竟然還挺有道理。 秦不晝盤膝坐著冷哼一聲:“我不管,你有本事把我綁著穿啊。” 左護(hù)法扶額嘆氣,他怎么覺著教主這一跑出去放飛自我,心頭的野馬一放就回不來了呢,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 左護(hù)法低頭想了想,便揮退了婢女,讓她們將東西放下,悄無聲息地掀開馬車的門簾退了下去。 秦不晝從懷里摸出一塊油紙包好的桃花糕啃了一口,愜意地瞇了瞇眼睛。這桃花糕是那日穆清采摘了莊里的桃瓣親手做的,清甜綿軟,入口即化,他嘗到時候還意外了好一會兒。 過不多久,馬車門簾再次掀開。一人緩緩踱步,走到秦不晝身后。 “聽聞教主撒潑打滾地不愿更衣?”那人音色冷清,因帶著笑意顯得柔潤,正是穆清。 左護(hù)法是秦不晝的心腹,南淮莊也在左護(hù)法掌控下,穆清的存在并瞞不了他,于是便知自家教主與江湖上有名的公子穆清為好友。 只是左護(hù)法還不知道穆清便是這一任的武林盟主,否則必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秦不晝咽桃花糕的動作頓住了,瞪著車窗邊銅鏡里面無表情的穆清,忍不住開口道:“他說什么?”一張口糕點(diǎn)的碎屑掉了一衣領(lǐng)。 穆清眼疾手快地幫他拂開一些殘?jiān)?,只是身上穿著的衣袍已?jīng)有些臟了。穆清認(rèn)真道:“既然臟了,便換一套吧?!?/br> 秦不晝扯了扯嘴角:“……呵,你故意的?” 站起身拍了拍袖口,平舉雙手,懶洋洋道,“換吧。換完了收拾你?!?/br> 穆清站在他身后,將手臂繞過秦不晝的胸口,如同從后面擁抱著男人一般替他一顆一顆解開外袍的扣子。然后抽去腰帶,將穿在褻衣外的無袖短褂也褪去。 銅鏡里倒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微晃著有些模糊。 ☆、第55章 古風(fēng)湖(九) 為秦不晝換好那繁復(fù)的衣裳,穆清剛想退后欣賞,下一刻就被掀倒在了馬車內(nèi)的小榻上。 霸道的吻毫無征兆地帶著桃花糕香甜的味道長驅(qū)直入,毫無章法,仿佛只有最原始的沖動,迅速啟開穆清的齒貝,舌尖卷過對方的舌頭,強(qiáng)迫他與自己糾纏在一起。 穆清微微睜圓眼,抬起手臂抵在秦不晝頸上,試圖告訴他這里是隨時可能有人進(jìn)來的車廂,秦不晝卻一腿抵入穆清雙腿之間,束縛住他的雙臂和腰肢,把穆清的身體全部嵌入自己懷中。 唇與唇的廝磨如同饑渴的野獸一般,氣息帶著成年男人獨(dú)特的熾烈氣息,穆清越是不安越是羞恥,秦不晝的征服欲就越發(fā)洶涌,甚至連牙齒的磕碰都不能讓他放開對方,悉數(shù)將那嗚咽和言語吞下。 銅鏡中,兩個本就貼近的身影幾乎合二為一。仿佛水與乳、血與火,失落靈魂的兩半,沒有一絲縫隙地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秦不晝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往下摸索時,穆清朦朧的眼神才逐漸變得清明,氣息不穩(wěn)地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夠了?!?/br> 秦不晝松開穆清,呼吸也為剛才的兇猛進(jìn)攻而有些亂。他在榻上盤膝坐下,歪著腦袋瞅著雙頰泛紅微喘著氣的穆清,若無其事地將梳子遞過去:“替我梳頭?!?/br> 左護(hù)法在外等候了半晌,其間突然聽到什么東西翻倒的聲音,不過很快就平息下去。直到過了半個時辰,秦不晝才率先掀了馬車門簾一矮身鉆了出來。 左護(hù)法下意識抬起頭,卻愣愣怔怔地,幾乎辨不出這是平日那個潦草隨性,甚至有些邋遢的秦不晝了。 七重玄衣,最里是深色貼身中衣,外層罩了玄色廣袖長衫,那長衫有著暗藍(lán)色幽蘭紋理,如正在人身上淌著的一捧流水,更外層則是后擺曳地的黑紗,以極細(xì)的銀絲繡織出桃花暗紋,而最外罩著的四層玄紗卻輕薄如蟬翼,如煙如霧。 一頭長發(fā)束于剔透玉冠,柔順漆黑,與冠下墜的珠玉交織著如瀑傾瀉,抹了帶有淡淡桃花香的發(fā)油。 無論是那雙澄清的眼,頸部優(yōu)美的線條還是濃密微垂的睫毛都在述說著男人的慵懶與愜意,他隨意站在那里,令人見之覺得如沐春風(fēng),又似乎這春風(fēng)里藏了什么令人悚然的危險。 端地是,矜貴無雙,湛然若神。 秦不晝隨意把玩著手里的銀面具,玩了一會兒將面具扣在臉上:“如何?” 左護(hù)法施禮,真心嘆道:“教主威儀無雙?!?/br> 廢置古殿以白石為墻,灰石為頂。看似平常,卻少有人知那白石是鋪君王腳下路的白石,那灰石是筑皇陵的灰石。 據(jù)說這古殿正在建造時,有人從古殿下挖出一口冰棺,其中冰尚未完全消融,兩具成年男子的白骨相依偎在一起,無人能將其分開。當(dāng)今國師斷定此處曾為數(shù)百年前盛極一時的某個王朝的皇陵,乃不祥之地,此后便一直荒廢著。 也不知這故事是真是假。 秦不晝離開馬車,乘上左護(hù)法為他準(zhǔn)備的轎輦。抬眸望著這座看似粗糙的古殿,卻覺得心中某根弦仿佛被觸動了。 古殿中幾乎座無虛席,有人坐著,也有許多人站著,而人群中最耀眼的無非是那幾個。 只看那墨玄君家的無痕公子白衣翩翩,清逸絕倫;雪羽滄盟的掌權(quán)人嚴(yán)鳴,手執(zhí)羽扇,笑意盈盈。那一身紅衣的自然是出云諸國的白芷,據(jù)說是當(dāng)今江湖毒術(shù)第一人的親傳弟子,還有大陸第一強(qiáng)國寒武的大皇子,看上去莊嚴(yán)冷肅如雕像。 那寒武帝國的大皇子身旁坐著的人也同樣是紅衣。只是雖穿著男裝,明眼人卻能一眼看出這是個妙齡少女。 大皇子和那少女交談時,肅穆的神情就會變得更肅穆,耳朵尖卻紅紅的。 正當(dāng)一位中年俠士提起輕功飛身上了臺,輕咳一聲打算開始講話,一聲悅耳無比的輕吟聲,就好比來自遠(yuǎn)古時代的洪鐘之音,響徹了整個古殿。 所有人不由被這聲鐘吟吸引,朝古殿殿門望去。 數(shù)名二八年華的少女,銀袍外罩紅紗,邁著蓮步款款而來。眸若秋水,水袖翻飛,纖細(xì)玉手執(zhí)槌在另一手持的小磬上輕輕敲擊。那些小磬的質(zhì)地似石似玉,柔潤圓融而空靈的磬音便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 玄底銀絲勾邊的旗幟在風(fēng)中翻飛,巍峨壯觀,兩面旗幟分向兩側(cè)展開,兩隊(duì)浩浩蕩蕩身著黑鎧配刀的護(hù)衛(wèi)分列,便終于顯露出了那真正的來者。 一架轎輦。 華蓋如云,紗幔垂下,看不清轎中人的模樣,只能隱約窺見他的衣袍下擺有著繁復(fù)銀紋。轎輦的華蓋上也有銀紋,扭曲著匯聚成一系飛鳥。 人群中有個聲音低低道:“南淮教?!?/br> 桃花與飛鳥,正是南淮教的標(biāo)志。 現(xiàn)在應(yīng)該改稱魔教了。 時隔六十年。出走的南淮,終于歸來。 左護(hù)法從轎輦之后徐徐走出,揚(yáng)眉,朗聲道:“因些小事耽擱了些時日,這武林大會……可還有我魔教的位置?” 臺上的中年俠士愣了愣,忙道:“自然是有的?!北砻嬖谖⑿?,心中卻在暗罵,因事耽誤了六十年?這理由未免太隨意了些。 左護(hù)法也只是習(xí)慣性給武林盟找不痛快,不等引路的小廝前來,便一副主人模樣帶著魔教一大幫子人呼啦啦涌去了原屬于南淮的平臺。一路上少女拋灑桃花瓣,曼妙身姿引得一些年輕俠客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瞧。 中年俠士在武林盟地位不高不低,于是便被推出做這場大會的主持人,不過既然在那么些地位不高不低的人中選中了他,必定有其特別之處。即便被魔教人這般下了面子,也沒有流露出尷尬,繼續(xù)主持。 秦不晝朝喬裝打扮一番站在自己轎輦邊上,侍衛(wèi)模樣的穆清眨了眨眼:等著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