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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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劍交接發(fā)出刺耳的錚鳴,白離川重心微移,手腕捏著法訣翻轉(zhuǎn),與此同時那把遠(yuǎn)程cao控懸浮于空的冰劍隨著他的動作上挑,就聽嗤地一聲,星火連閃,兩把劍不斷纏斗。 長弦尊者臉上淡然,眼里卻浮現(xiàn)出輕蔑之色。但是下一剎那,他的面色突然劇變,抬臂擋住胸口。 一道紫色雷光閃過,照亮了交斗的雙劍,也照亮了長弦尊者狠狠皺起的眉。雙劍的影子之中,竟有一把小劍悄無聲息地抵入長弦尊者胸口。這把劍是純?nèi)蝗缢耐该?,薄如蟬翼,不反射任何光芒,除了微亮的影以外毫無破綻,長弦尊者竟沒意識到它的存在。 長弦尊者的小臂被毫不留情地砍傷,成功阻止了劍尖更深入心口。但也被這力道挑飛出去。 秦不晝那老混蛋給徒弟吃了什么,他怎會如此之強? 在長弦尊者被透明的小劍挑飛的一瞬間,那把冰晶之劍砰然炸裂,化為鵝毛大雪紛紛下落。風(fēng)聲呼嘯,勁風(fēng)和寒意幾息之間遍布整座風(fēng)高谷。 像是要和這漫天大雪相呼應(yīng)似的,突然,一道恐怖的風(fēng)暴從懸崖背后的深淵上浮而出。幾乎所有人都本能地抬頭向天空望去,銀光如水,猶如倒懸的瀑布向上流淌。 一具碩大巨棺從那瀑布中定定地飛射而出,旋轉(zhuǎn)著不斷出現(xiàn)縱橫交錯的裂紋,洶涌的雷火光芒和粲然星光從裂口往外噴發(fā)。 無論是白離川和霄月,還是長弦尊者,亦或在場的魔修,都認(rèn)出了那棺木。 鳴凰雷木為棺,昆侖尋竹為槨,菩提幽曇為祝,樛木葛藟為祭。白離川耗費三十年,上三山下四海訪九地,方才湊齊這些神物,親手制作。 白離川微微一怔,突然像是感覺到什么一般,桃花眼中流露出微亮的期盼。 上空的雷云一顫,落下條條垂光籠罩風(fēng)高谷,如鳴凰飛過,羽翼遮天蓋地。 棺木陡然炸裂。 棺木中的人起初看不清面容。但不一會兒,他緩緩睜開雙眼。起初那雙眼仿佛是永寂的夜空,又仿佛容納了一片混沌虛空,似如鴻蒙初開的明暗浮沉。 分明深幽的能攝去人的魂魄,可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這人目光一掃,便是那九天上的仙駕臨世間,毀天滅地。 “啊哈……是我太久沒回來了嗎……?這般大陣仗迎接?”秦不晝撥開遮擋視線的發(fā)絲,歪頭,色澤澄清的眼瞳燃起絲縷裊裊的金紅血光。龐大的壓迫排山倒海地襲來,剛才還猖狂的魔修近乎是在瞬間就顫抖著跪伏在地上。 他一開口,存在感瞬間從超脫世界之外的虛無拔高到了修者所能感受到的最高。他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尋常修者所無法想象的力量。 他的表情帶著些稚童般的純真,但再細(xì)細(xì)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其實是慵懶而漠然的。然而不管敢不敢直視他的面容,卻都不妨礙恐懼和死亡的氣息從他腳下信步而來。 他是長元尊者,是一界之尊,是斬滅之刀。 在所有人還沉浸在“長元尊者詐尸”這震撼人心的消息中時,白離川已經(jīng)上前幾步,張開雙臂,神情淡淡的道:“師尊。” 秦不晝看了他眨眨眼,微笑起來,控制腳下風(fēng)流一頭撲到白離川身上,讓他抱了個滿懷。 “……讓你久等了。”秦不晝抱緊戀人的背脊,感受著熟悉的平靜溫和氣息,輕輕地說。 白離川回抱著他,不說話,也忘記了言語。 他離開后,所經(jīng)受的苦難,煎熬,萬般委屈,千種愁緒,如行尸走rou般茍活的百年,只是這樣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只要看著這個人安好,心里就軟的不像話,好像再多的痛苦都成了溫柔的糖衣,再多的痛楚都會成為過去。 “你來了,便什么時候都不算晚?!?/br> 白離川這樣說著,側(cè)目看著似乎因自己的話語而怔忪的師尊,猶豫片刻,湊近,輕輕碰了下秦不晝的唇。 小心翼翼地、清淺的、淺嘗輒止的,如同對待自己最珍視的寶物。 ☆、115|6.12連載 只是唇與唇的簡單觸碰,在秦不晝下意識想攫取那片柔軟的時候,白離川已經(jīng)起了羞怯似的退開了。 秦不晝眨巴一下眼,起初也因為徒兒的舉動有些驚訝。 很快,看著白離川桃花眼眸中的困惑,他意識到,現(xiàn)在的離川七情六欲都是蒙混未開,并不知道自己舉動的含義。只是遵照了本能,下意識這般做。 秦不晝臉上還是正經(jīng)的表情,心里卻已不由軟成一團。從白離川身上下來,這才想起什么似的,輕描淡寫瞥看向?qū)χ诺囊环健?/br> “長弦,久違了?!?/br> “我讓你幫我照顧徒兒,”秦不晝歪過頭,“你倒是把我的徒弟照顧的不錯……本尊不勝感激?!?/br> 眾魔修表情木然地看著秦不晝和白離川就這樣在他們面前旁若無人地抱抱親親蹭蹭,好一副師徒情深戲碼。當(dāng)秦不晝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方如被金聲振醒。 長弦尊者早已在瞬間做出決斷,不顧溫養(yǎng)傷勢,直接耗費壽命催動著飛劍轉(zhuǎn)身向東海的方向逃去。 跑了很遠(yuǎn)才想起其他的魔修,傳音,“撤!” 幾個魔修首領(lǐng)先是一愣,跟著逃跑,大批的高階魔修也紛紛跟著狂奔而去。 然而有些魔修卻嚇得呆在原地,還無法理解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們等階太低,未曾親眼見過秦不晝,一時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 這個人詐尸了? 怎么魔君們就這么跑了?難道長弦尊者那么強的合體期,再加上他們這么多人還干不過那么一個? 正呆愣著,靈脈皸裂,一把巨刀破土而出,仿佛旭日東升,從深淵冉冉而起,如雷霆般迅疾山岳般沉沉落下,把受傷的長弦尊者生生劈成兩半。 長弦尊者甚至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燒成了飛灰。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是不可能打敗的。就算來十個長弦也不可能打敗。 “大的給我,你們將把這些螻蟻一網(wǎng)打盡?!鼻夭粫兓顒右幌率滞?,飛身而起。他知道兩個徒兒都是更加擅長放地圖炮的類型。 秦不晝?yōu)椤氨硎靖屑ぁ?,直接斬了長弦尊者,緊跟著祭出本命法器,連出三刀,將數(shù)十個逃亡的魔君斬殺?;貋淼臅r候,那些專注人海戰(zhàn)術(shù)的小嘍啰已經(jīng)被白離川和霄月清理干凈。 霄月已經(jīng)哭過一輪,擦干了眼淚開心地像只小鳥在師尊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師尊師尊!你終于回來了,我和師兄可想你啦。有一次……” 秦不晝一邊聽著,把長弦尊者那些好東西裝進乾坤袋里,遞給霄月。 霄月眨著亮亮的眼睛,歡喜地接過:“師尊師尊,我們回門派么?” 秦不晝?nèi)嗳嘈⊥絻耗X袋,“你回去。我和離川還有事要做?!卑纂x川掃清戰(zhàn)場剛回來,回到秦不晝身邊,不發(fā)一語安靜地站在他身旁,眼角卻一刻不停地凝視著秦不晝。 秦不晝發(fā)現(xiàn)這一點,翹起嘴角瞅著做小動作的白離川。白離川默默移開視線。 “這樣呀,我還想和師尊多待一會兒呢……”霄月遺憾的皺皺秀氣的眉頭,“好的,我等你們回來呀?!?/br> 秦不晝把元力注入一絲進一個小玉牌,“長弦那老混蛋有個一葉舟,速度很快,加了分神后期等階的防御,足夠安全。你用我的元力就可以催動,然后回到門派把剩下的元力和玉牌交給你掌門師叔?!?/br> 霄月認(rèn)真聽著師尊的交代,不住地點著腦袋。 秦不晝單手捏訣,一聲清唳排開雷云。深淵之中萬里風(fēng)起,垂光的雷云竟被那振羽的輕風(fēng)揮散,龐大的鳴凰盤旋于九天,羽色如火,歡呼著主人的歸來。 修者可御劍,可乘器,但更多的還是使用代步坐騎。這鳴凰是秦不晝元嬰時期在南海的日月小仙境收服的,他隕落后就一直守護著他的棺木。 秦不晝朝白離川伸出手,齜開一口大白牙:“徒兒,我們再去把天攪翻如何!” 白離川把手放進他掌心:“掌門會罰您的?!?/br> “誰會怕他?”秦不晝囂張地挑眉,手臂一用力就把白離川拉進懷里,身體往后倒去的瞬間,鳴凰從身下接住兩人,一振翅飛掠而起,轉(zhuǎn)眼間扶搖直上。 白離川便被他拉著倒在了他胸口,后腦被撞的微疼,秦不晝和他并排躺著,高聲呼喊,清朗的聲音在虛空之上浮沉。 “喂——老子回來啦——” 鳴凰始振,而與天游。 白離川眉目舒朗溫和,近乎癡迷地看著躺在身旁的秦不晝,看著他的師尊,在他眼中,整個人都薈萃了舉世的光彩。 當(dāng)鳴凰驅(qū)散了風(fēng)高谷上空雷云時,闔州方圓三十里的暴雨方停,只是天色依然陰沉的很快。秦不晝和白離川并不忙著趕路,攀著夜的輪廓來到闔州中的一座城池。 秦不晝尋思徒兒應(yīng)是有些疲憊,便尋了間較好的客棧,要了間上房。 坐在屏風(fēng)后的浴桶里,泡著客?;镉媱偺蟻淼臒崴つw被浸得泛著微紅,秦不晝舒服地瞇起眼哼哼幾聲,這才開始慢悠悠地翻看這個世界的劇情。 秦不晝面前的空中出現(xiàn)一本透明的書和一支筆,書頁在他的凝視下自行嘩啦啦地翻開,借由神魂牽引將一段又一段的文字烙入他的腦海。 現(xiàn)在他的神格已經(jīng)基本完全恢復(fù),秦不晝也重新?lián)碛型鯔?quán)的權(quán)限。雖然還是要壓制自己的能力,遵循各個世界的基本法,否則很容易一不小心把小世界給玩壞。 這是一個全民修真的世界,幾乎所有人都是修者。而這一次秦不晝的身份有些特殊,是一個死人。 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活過來了。 原主是男主的師父。這對師徒的關(guān)系,實在很像最初的自己和白離川。長元尊者秦不晝,雷火雙靈根加上先天道血,年輕時乃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為人灑脫不羈。百年前突然隕落,留下兩個親傳弟子。 秦不晝平素里是更偏愛霄月一點的,畢竟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秦不晝甚至將她認(rèn)作義女,把自己家族傳給女兒的琉璃扇都給了她。霄月也很尊敬秦不晝。 但其實看上去冷靜淡然的白離川,比所有人以為的都更加孝順敬愛秦不晝。他并不善于表達,也不會像霄月那樣軟軟地撒嬌,他只是一直將秦不晝放在心尖上的位置,對其奉若神明。 秦不晝隕落的消息傳來,受到最大打擊的就是白離川了。 秦不晝留下的遺言中,對白離川的只有一條,就是照顧好師妹。 但霄月并不是女主,或者說,女主并不是白離川的師妹。劇情中,兩人被魔修追殺,白離川墜崖,霄月也追隨著跳了下去,再次醒來時體內(nèi)已經(jīng)是來自異世的靈魂。 女主是個穿越女,在白離川對自己的照顧和保護中喜歡上了對方,最后和男主結(jié)為雙修道侶。 并不復(fù)雜的劇情。秦不晝合上書繼續(xù)享受熱水浴,他相信自己很快就可以接離川回去了。 正這樣想著,屏風(fēng)突然被人拉開了。秦不晝嘩的站起身又坐下,差點一腳滑跌坐到桶外頭,只見氤氳朦朧的水霧中,白離川只穿著件中衣,系著袖子,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xiàn),正向自己走來。 白離川跪在秦不晝的浴桶邊,拿過帕巾,低眉順眼地詢問:“師尊可要徒兒幫您搓背?” 秦不晝:“……” 秦不晝?nèi)嗔巳喟纂x川,“不用了,扶我起來穿衣吧。”白離川點頭,自然而然地服侍他穿衣,對秦不晝坦露的身體沒有露出絲毫不對勁的神情。 秦不晝一邊伸展開手臂,側(cè)目看了眼正替自己把中衣的腰繩系上的徒兒,那雙桃花眼眸目光清凌凌的,讓秦不晝頓生出一種詭異的罪惡感。 他真擔(dān)心自己一個不小心,直接把現(xiàn)在還沒覺悟的寶貝徒弟給吃干抹凈了。 秦不晝內(nèi)心里的小人暗戳戳地打滾,徒弟真的好可愛啊好想吃??!可是現(xiàn)在還沒養(yǎng)肥!只好抽抽噠噠先過把手癮了。 融合之后就能身不染塵,秦不晝泡澡只是為了舒服,也是為喚醒體內(nèi)沉睡太久的元氣,從屏風(fēng)后出來,兩人雙雙躺上了內(nèi)室的床。 起初白離川想在外室服侍,被秦不晝?nèi)聝上掳橇吮饋砣釉诖采?,然后撲過去壓?。骸澳阈r候為師經(jīng)常抱著你睡呢,羞什么。” 暴雨過后的蟲兒已經(jīng)兢兢業(yè)業(yè)地開始鳴叫起來,月行中天時,凄切哀婉的鳥類啼鳴之聲未停,一點點一縷縷,纏在樹葉上,散入空氣中。 變成一坨小毛球的鳴凰甩甩漂亮的尾翎,往自己身上一蓋,準(zhǔn)備睡覺。白離川也已有倦意,看秦不晝早已闔目,便揮袖熄了燈燭。 “離川?!?/br> 黑暗中剛要閉眼,就聽見師尊的呼喚。白離川側(cè)目,秦不晝緩緩睜開眼,雙眼還帶著一點朦朧的水霧,略帶些困倦的喊著自己。 “師尊?”白離川問。 “無事?!鼻夭粫?nèi)嗳嘌?,,往白離川的位置蹭了蹭,圈住他的腰。 白離川稍微動了一下身子,他是冰靈根,常年處于清涼之中,而秦不晝是雷火雙靈根,師尊溫?zé)岬捏w溫讓他有些不習(xí)慣,但心中卻是喜歡。 以往的秦不晝很少關(guān)注徒弟修煉以外的事情,而且一貫認(rèn)為白離川是個值得托付重任的獨立的孩子。他從來沒想過可以和師尊這般親近。 充足的休息對于這百年間的白離川是一種奢侈。秦不晝離開后,他沒有固步自封,一直都在修煉,每天都逼著自己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