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凌郁楓笑意加深,帶笑眼眸看著她,蘇夏不閃不必的回視,這是她第一次露出她的利爪,顯示出她真實的一面,他卻十分滿意。 他歪著頭,笑容愈發(fā)溫和,“哦,我以為你會看在你們往日的情分上幫她一把?!比缓舐溃骸爱吘?,你如今安然無恙的站在這不是么?” 蘇夏不想解釋,也不好解釋,更加不想要說些推脫之詞,于是就抿了抿嘴唇不說話,只是一臉倔強的看著他,表明自己的決心。 見她如此凌郁楓也不再追問,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他說:“你很好!”也不知是諷刺還是贊揚,蘇夏就權(quán)當夸贊聽了,反正今日之后她肯定就會給人留下一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冷血殘忍的印象,管它呢,即使如此她也不愿違背自己的心。 就在她覺得自己以后肯定不會得到重用,說不定還要被防備的時候,凌郁楓卻來了一個轉(zhuǎn)折,他笑著問蘇夏,“幫你這個忙倒是可以,可是我?guī)土四隳隳檬裁磥韴蟠???/br> 哈?蘇夏有些傻眼,這劇本好像有點不對! 見她一臉茫然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凌郁楓忍著笑,故作嚴厲的道:“怎么?你不想要付出代價?” 蘇夏是徹底被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boss給整懵了,不過聽到這話還是下意識的反駁,“怎么會?” “哦,那你要如何報答?”凌郁楓緊接著追問。 這個?蘇夏皺眉認真思考,她能怎么報答???以身相許?悄悄打量一下眼前人的容貌氣質(zhì),再想想他的身份,顯然占便宜是她,而且她本來也是他的人,他若是讓她做什么,她還真是反抗不了。 那么,這樣問肯定只是開玩笑而已,所以她表個態(tài)讓boss展顏一笑便算是過關(guān),想到這里她就開始信口開河,“奴婢愿誓死追隨公子,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凌郁楓顯然沒想到她會這般回答,怔愣了一下被她給逗笑了,這個笑容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微笑,若說他平時的微笑像是長在臉上的表情,那么這個笑多少帶著點真心。 岳林和岳森都是一臉驚奇的看著她,估計也是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吧,因為她那模樣確實有點搞笑,想想一個美美的軟軟的姑娘,一臉嚴肅的說著這樣大義凜然的話,多少有點反差萌。 怕她不好意思凌郁楓一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一聲,強忍下笑意說道:“那你可要記住今日之言?!?/br> 蘇夏低頭,“莫敢忘懷!” 見馬上要繃不住,凌郁楓就笑著打發(fā)她離開,蘇夏也覺得自從她說完那話之后這個氛圍就有點怪怪的,本來還不覺得如何,被他們這樣一笑,頓時就覺得恥度有點高,正渾身不自在之時聽到可以退下之后,當然是快速的離開。 第十六章 后續(xù) 蘇夏回到房里回想剛才的一切才覺出些不一樣來,似乎公子說出真相就是在等她的反應,而她自認為的會被厭棄的選擇竟然并非如她所想那般發(fā)展,看著公子的表情,貌似是有些,嗯,滿意? 她應該是沒看錯,就是滿意,所以公子其實喜歡的并非單純善良白蓮花,而是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黑心蓮? 口味真獨特! 嘛,不管如何,她這也算是誤打誤撞的保住了飯碗,可喜可賀! 而她不知道的是,待她走后凌郁楓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岳森見主子這反應,直接開口詢問,“公子,需要屬下做什么?” 凌郁楓收回視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漫不經(jīng)心的道:“既然蘇夏都這般說了,那便推動一把成全了她罷?!敝劣谑浅扇l,岳森想到蘇夏的話之后便不再多問。 杜鵑沒什么背景又被常懷纏上,本就難以脫身,其實即使他們什么都不做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最后也基本上是同樣的結(jié)果,不過既然蘇夏提出來了,公子又吩咐按她說的辦,那便推動一把,讓事情落實,加一層保障。 最近侯府中私底下一直有兩種聲音在爭論不休,都是圍繞著這一次常懷能不能得償如愿所發(fā)生,甚至都有人為此事打賭押寶。 一種說法就是常懷恐怕又要碰上硬釘子,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另外一種就覺得這次定然能成,畢竟有了前兩次的教訓,常懷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三次。 這本來只是在私底下流傳著,下人們閑著無事之時拿來打發(fā)時間,卻不知如何傳到了常懷的耳朵里,頓時氣的跳腳。 他一直順風順水,在府中作威作福這么多年,還從來都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這一次接連被兩個女人下了面子,本就面上無光心中惱恨,又聽到這樣的傳言,更是惱羞憤怒。 是不是府中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常懷何時淪落至此了?不就是兩個女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對薔薇和海棠憤恨的同時也在心底暗自發(fā)狠,無論如何都不能再來第三次,否則他的顏面何在?在府中如何立足?以后還有誰會怕他? 未免節(jié)外生枝,或者是像之前薔薇那樣類似的事件發(fā)生,他就想出來一個保險的法子,務必要讓杜鵑除了他之外再不能嫁給旁人。 然后沒過兩天,杜鵑意外落水被常懷救起,不但身子被看光,還被抱了一個滿懷,一路上驚動了不少人,徹底落實了兩人的名分。 杜鵑哭天搶地的掙扎卻也只是徒勞,把常懷的臉都撓花,身上更是撓出一道一道的血印子,眾人看的牙疼。 她大罵常懷不要臉,故意毀她清白,尋死覓活的哭鬧,卻也改變不了她的身子已經(jīng)被外男看光的事實,這一生除非不嫁人,否則就只能嫁給常懷。 即使眾人知道其中有貓膩,卻也無人為她說話,已成既定事實再無法改變,說再多又有何用?甚至還有那幸災樂禍之人暗地里啐一聲,說杜鵑不正經(jīng),就知道勾引男人,現(xiàn)在還恩將仇報,人家明明救了她性命,她不但不感激還轉(zhuǎn)過頭去誣陷人家,當真是不識好人心! 不論大家如何反應,鬧出這樣不體面的事情總是要有一個章程解決,于是在常懷提出要為杜鵑負責的時候,侯夫人二話不說就為兩人婚配,不久就成親。 杜鵑到底是沒有那破釜沉舟的勇氣,不過卻在成親之后性情大變,一改往日嬌憨可愛的形象,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變的潑辣粗俗,整日與常懷斗,鬧的家宅不寧。 常懷就不是那好脾氣之人,惹急了就動手,杜鵑才不管什么家丑不外揚那一套,嘶聲力竭的叫,恨不能驚動整個府上的人,然后成親之后開始啥事都不做,每天搬個板凳坐門口嗑瓜子,誰說懟誰,戰(zhàn)斗力杠杠的,連常管家夫婦都拿她沒轍。 真真是應了那句話,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她光腳不怕穿鞋的,反正都這樣了,再差還能差到什么地步? 常管家夫婦別管私底下有多齷蹉,做了多少腌臜事兒,面上還是要臉。到底是做不來杜鵑那般毫無顧忌,進而開始約束著常懷的行動,讓他不要做的太明顯。 至于私底下,肯定誰都沒少耍小手段,反正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本來蘇夏當時說完之后就不再關(guān)注這事兒,可是凌郁楓竟然還盡職盡責的把后續(xù)反應也一并告知她聽,當時蘇夏暗暗咂舌,果然一物降一物,前世的原身可是只知一味忍讓,而他們不但不知收斂還變本加厲,最后被欺負的窩囊致死。 她若是稍微反抗一下,估計也不會那般凄慘,最起碼多少也能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太過放肆。 不過現(xiàn)在再說這些都已經(jīng)毫無意義,蘇夏收斂心神鄭重的向凌郁楓道謝,凌郁楓微微一笑,“你說過愿為我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所以口頭上的道謝就免了,正好這兩日有雨,山上長出來不少蘑菇,倒是有些懷念那鮮味?!闭f著一臉的向往。 蘇夏面無表情,自從那次談話之后仿佛打開了一道閘門,閘門里關(guān)著的是*oss那不為人知的一面,反正從那時起她就發(fā)現(xiàn)公子性格當中好多惡劣的成分。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于是她十分識趣的表態(tài),“奴婢明白了,雨停之后便去為公子采蘑菇?!?/br> 凌郁楓笑著點頭,“辛苦了!” 蘇夏:“……這是奴婢分內(nèi)之事,當不得公子一句辛苦。” 他似乎更加愉悅了幾分,最后囑咐了一句,“到時候叫上瑞珠三人與你一起,若撿的多就曬干了冬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