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幸虧秦釗和蒼暮即使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立刻組織人手撤退,否則大火燒起來他們再想要脫離可就沒有那容易了。 留下來的幾個土匪撤離的匆忙便留下了一些痕跡,秦釗和蒼暮不甘心就這么讓他們逃脫于是便決定追上去。 即使自己不能把他們?nèi)绾? 也要查探出來他們的藏身之地, 也是怕他們這一藏直接選擇蟄伏,深山茂林之中再難找尋。 一路留下暗號追尋過去,最后發(fā)現(xiàn)他們藏在了深山中一處蔭蔽的山洞里, 那處山洞隱藏于樹木藤本之后, 攀爬的藤木成為天然的遮掩物,若非知情人, 還真是極難發(fā)現(xiàn)這樣的地方。 他們探查到具體地點之后,因為自己人手有限便沒敢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便留下一部分人看守, 另外派幾個人下山找援兵,正好與太子派去循著他們暗號的士兵碰上,于是便一同折返,合計一番之后一同拿下這些土匪。 耗時久一個是因為深入大山,另外一個便是發(fā)覺一波逃匪,這一次說什么都不能再放過,于是窮追猛打, 最后把這伙逃兵也給盡數(shù)殲滅,后來的那一批增援的士兵便留下來善后以及清理財物,秦釗和蒼暮等人便即刻回城給太子報信。 說起來輕描淡寫,但是從他們身上臉上的血跡,衣裳鞋子的破壞程度以及那周身的殺氣和赤紅的雙眼都可以看出這次行動的兇險和艱難。 太子安撫他們好生休息,便開始安排剩下的事情,此次秦釗等人立一大功自然是要獎懲分明。 等蒼暮休息好之后告訴了太子一個消息,“殿下,草民這次在白草嶺誅殺的土匪中發(fā)現(xiàn)了吳江?!?/br> 太子一臉不解,“吳江?”若沒記錯的話吳江該是流云山的匪首,就是那個逃了出去的土匪頭子,沒想到他竟然混進了白草嶺。 蒼暮點頭,“這次帶著土匪逃跑的便是他。” 聞言太子不由一曬,這個吳江還真是逃跑跑出經(jīng)驗來了,不過這樣的人懂得取舍,審時度勢,任何時候都知道如何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還真是極為不好對付。 蒼暮接著道:“吳江此人陰險狡詐且心狠手辣,之前殺了他的弟弟流云山的二當家,如若不除此人定會后患無窮?!边@就是他們發(fā)現(xiàn)逃出去的人不多卻也還是窮追猛打的原因。 太子贊賞的點點頭,“你們做的很好!”然后便問起了蒼暮的打算。 蒼暮要說的也是這件事情,聞言便立刻道:“之前上山做了土匪是因為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如今云州匪患解除,草民自是回家種地打獵,殿下放心,跟著草民的那些兄弟們都沒做過什么危害百姓的事情,只要有一條活路,他們肯定不會愿意去做壞事?!?/br> 太子見他說的誠懇絲毫不作偽,便問道:“此次剿匪立了大功,即使給你一個官職也無不可,就這般放棄不覺得可惜?” 蒼暮直接搖搖頭,“殿下愿意用草民是草民的榮幸,多謝殿下抬舉,可是草民自己幾斤幾兩草民心中清楚,做官?草民還沒那個能力?!?/br> 聽他這么說太子其實是不認同的,蒼暮雖然身為獵戶,可是他大膽心細講義氣,有一定的號召能力,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人愿意追隨他,即使沒有背景,想來封個官職也是能夠勝任。 不過既然他不愿意太子自然也不會勉強,只是更加欣賞他這個人,于是便說道:“你也知道城里新開的凌記吧,里面有孤的一份,既然你不想做官,那管理個店鋪該是可以的吧,正好也給你的那些兄弟們找個營生?!?/br> 蒼暮聞言眼睛一亮,這個倒是可以,他確實不想做官,他對官場上那些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一級壓著一級,即使是太子親自提拔,像他這樣沒有背景的進去也不見得好混,見了誰都要巴結(jié)討好,覺得憋屈,還不如他回家打獵來的自在。 況且,落草為寇的經(jīng)歷也將是他人生中的污點,若生在亂世這個污點倒是沒人會計較,可如今不說太平盛世,最起碼國家無動蕩,他的身份終究會是一個旁人攻訐他的把柄。 不過管理太子殿下的店鋪就不一樣了,與那些官員沒有實質(zhì)上的利益沖突,人家看著太子殿下的面子也不可能為難他,免了許多勾心斗角暗自爭斗。 最為關(guān)鍵的是,正如太子殿下所說,他可以給他的兄弟們找一個營生。 他了解跟著他的那些兄弟們,都是一般的平頭百姓,最為大膽的事情估計也就是被逼無奈之下跟著他上山當了土匪,這樣的人見識畢竟有限,一旦到了官場,被利益和權(quán)利沖昏頭腦,誰都不能保證他們中還有幾個能夠保持本心。 而官場上行差就錯一步便可能步入萬劫不復之地,甚至連累家人,他不想等到自己的兄弟們便的面目全非之時再來后悔,倒不如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鲂┝λ芗爸?,太子殿下愿意給他們提供一個養(yǎng)家糊口的機會,便已經(jīng)很好了。 于是鄭重的謝過太子,表明自己一定會為太子看好店鋪。 這樣以來皆大歡喜,不過太子也沒有忘記此次剿匪之中蒼暮等人所做出來的貢獻,不要官職那便給些錢財方面的賞賜,這比什么都實在。 安排好蒼暮這邊的事情之后,便吩咐驛館的士兵們好好休整,準備隨時出發(fā)回京,之后便詢問了一番杜舟山和徐運成工作開展是否順利之類的話語,深入的他也不會多問,就是表示一下他的重視,給一個態(tài)度而已。 反正他們也快要回京了,云州的事情他也不去參合,索性便賣個好,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 慕云鶴也知道快要回京了,于是這兩天便收集了許多上了年份的藥材,準備帶回京城。 云州產(chǎn)藥材,可是藥材也基本上都在大山深處,要么是高山上,山邊的基本上沒留下什么有價值的藥材,且年份較短,而深入大山卻有諸多危險。 許多人鋌而走險走進深山,能夠完好無損的出來已是極為難得,碰上年份久遠的珍貴藥材更是碰運氣的事情,所以這些藥材價值自然不菲。 凌郁楓知道慕云鶴如今也就這么點愛好,便派人拿著銀票跟隨在他身后,他若是看中了什么上去付賬便是。 也許是她腐眼看人基,蘇夏看到他們的相處模式想歪了一瞬,這無條件寵溺的態(tài)度怎么看著這么叫人牙酸呢! 慕云鶴出門之后凌郁楓看著蘇夏那一言難盡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有何困難?” 蘇夏收回心神,搖搖頭,“沒,只是有些感慨,慕神醫(yī)不愧是慕神醫(yī),他每次出門買回來的都是藥材。” 凌郁楓聞言笑笑,“大夫的通病,看見醫(yī)書和藥材便走不動道。”說著看向蘇夏,“東西收拾的如何了?” 蘇夏點頭,“該收的都收了起來,留下來的都是些這些日子要用的?!?/br> 他點點頭,“那便好,趁著還有幾日時間,可以到處走走看看,此次離開不知何時再有機會踏上這片土地?!?/br> 待了這么就要離開還真是有些舍不得,蘇夏面上也有些悵然,但還不等她說什么便聽到門外傳來通報,說是依月姑娘要求見公子。 蘇夏眨眨眼,她還沒問凌郁楓要如何處置依月呢,她自己倒是著急了,就是不知打著什么算盤。 外面說起依月的時候凌郁楓還愣了一下,仿佛是忘記了這么一號人物,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是誰,蘇夏一直都在觀察他的表情,自然把這一變化看在眼中,頓時心中便是一喜。 輕松了之后也就有心思打趣了,“需要我回避么?” 凌郁楓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搖搖頭無奈的道:“我若說叫你回避,改天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雖然心思被人看透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不過她還是嘴硬道:“怎么會?你說這話可就真冤枉人了,之前還想問你要如何安置依月姑娘呢,只是這兩天忙的忘記了而已?!?/br> 凌郁楓搖搖頭,就是喜歡嘴硬,如若當真不在意怎會專門拿出來說?且她一向做事情利索干脆,何至于拖到忘記的地步? 外面有人等著他也沒多說,只是叫人放行,當著蘇夏的面見了依月。 依月清減了不少,衣裳都有些松垮,一張小臉下巴尖尖,更是顯得眼睛大,眉頭微蹙,面帶幾分愁容,大眼睛霧蒙蒙的看過來,徒增幾分楚楚可憐之態(tài)。 柔柔的上前行禮,這弱柳扶風的架勢仿佛一陣風便能把她給刮跑,凌郁楓看到她之后不由得蹙了蹙眉,之后聽不出情緒的問道:“你要見我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