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沐瑤一看,就明白了這肯定是水無玉留給他的,畢竟原劇情里,水無玉就是拿著這塊玉逼著蕭離娶水清瀾的。 這塊玉有這么大的威力?有的,云星宮的弟子可不止宮里的這點人,從以前到現(xiàn)在,云星宮的女弟子在江湖上都很吃香,安插、或是嫁到各門各派的女弟子可不少,有幾個現(xiàn)在還成了掌門夫人。水無玉的幾個師妹也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不過她們已經(jīng)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很久,要不是她們時不時傳遞消息回來,連她們自己人都懷疑她們是不是已經(jīng)掛了。 而這枚玉佩,就是能集齊號令她們的東西,在云星宮、或者持玉之人遭逢大難的時候,它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最后在水清瀾的嚶嚶嚶中,沐瑤和蕭離牽著馬往山下走。 云星宮里種的全是名貴的觀賞梅,而宮外的梅林里,十之有八是果樹梅,此時路邊的梅樹上都掛了或青或黃的梅子,果子水潤飽滿又大個,一個個水靈靈的掛在枝上,很是誘人。 沐瑤看著覺得嘴饞,不過她不敢在沒有鹽的情況下吃,那太酸了,于是她只能忍著泛濫的口水跟他說話。 “你可別看這一整座山的梅花開得好看,因為不是什么季節(jié)種都好養(yǎng)活,所以我們當時可是花了三年時間才把這座山給種滿的。” “清瀾喜歡梅花酒,緋櫻愛喝青梅酒,每年冬夏,我們幾個姐妹都會一起下來摘梅花和果子?!?/br> “其實江湖上的這兩種酒,有三成以上是出自我們云星宮,或許你以前還喝過我們幾個親手釀的酒?!?/br> 蕭離安靜的聆聽,他覺得這種瑣事聽起來不僅不覺得聒噪,反而有股淡淡的溫馨。 他停下來給她摘熟透的梅子時,裝作不經(jīng)意的往后瞥了一眼,意料之中的發(fā)現(xiàn),遠遠跟在他們身后的那兩道白影也跟著停了下來。 等出了落云峰很遠很遠之后,沐瑤才讓馬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望著遠處那一座高聳的山峰。 “她們……是真的回去了吧?” 蕭離點頭,水清瀾和水緋櫻默默地跟了他們一路,直到悄悄把他們送到了山腳下的市集里,她們才停下了腳步。他看她一直盯著半山腰上云星宮所在的地方,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安撫她心中的不舍。 “明年一至二月,我們就回云星宮摘梅花,后年六至七月,我們歸來釀梅子酒?!?/br> 聲音清朗,宛如弦外之音,話里的內(nèi)容也讓人感動。 到底身邊這個人才是最重要的,她整理好心情,朝他微笑:“那就再好不過了?!?/br> 翻身上馬后,沐瑤心中已無雜念,望著眼前通往四面八方的遼闊道路,終于有了那么點天高任鳥飛的暢快之感。 她手持韁繩,問她的向?qū)?“我們?nèi)ツ模俊?/br> 蕭離笑了笑:“天大地大,既然是浪跡天涯,那就隨它去哪?!?/br> 有道理,沐瑤長吐出一口氣,心里只??煲夂图?。 “準備好了么?”他拉了下韁繩,眼里是nongnong的笑意。 “嗯!” “駕——” 江湖人常聚集的四大地方:荊州、滄州、巒州和楊城。 他們的馬兒選的路通往滄州,不過他們走的這條路不僅風景不優(yōu)美,而且都是荒涼的草地居多,大概是他們兩人心意相通,沉悶的趕路也不覺得無聊,就是路上鮮少有城鎮(zhèn)和村莊,大部分時間他們還是風餐露宿,好在天公也作美。 沐瑤一旦接受了這種生活方式,就覺得有他在的話,幕天席地的睡也沒那么可怕,而且他們也只是在趕路的時候這么落魄而已,有城鎮(zhèn)村莊的時候他們都是住宿的。 現(xiàn)在她還發(fā)現(xiàn)了他的另一個才能:行走的天氣預(yù)報和地圖。每次準備下雨的時候,他看看天就能發(fā)現(xiàn),然后就帶她找個山洞躲雨,山洞一找一個準。 蕭離烤rou也很有一手,每次吃完晚飯后,他都會在睡前練劍,沐瑤就坐在火堆旁,有時候撿起樹枝和石頭扔過去和他玩鬧,他也配合,打回來的石子排成了一個小心心的形狀……有次他去打兔子的時候還采了一捧花送給她,她就表達愛意和感謝的給他比了一次,然后他就學會了。 要說有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們身后跟著一只煩人的蒼蠅。 他藏得非常好,要不是沐瑤有系統(tǒng)的幫助,他們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蹤跡,她腦中靈光一閃,就決定和蕭離將計就計,假意吵架鬧翻分道揚鑣而引蛇出洞。 最后那個人中計了,論單挑,目前沒人能贏得了蕭離,那個帶面具的人為了保命,就犧牲了一條右臂。 原劇情里水無玉死后,云星宮也漸漸沒落,為了不讓云星宮成為有些人的踏腳石,水清瀾決定讓水緋櫻留守云星宮,自己到江湖上準備再提高云星宮的名望,保護師門不讓人任意拿捏。 而蕭離此時也正好要離開,為了安全起見,兩人決定一路上相伴到荊州,然后在荊州城里分道揚鑣。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沒到荊州,蕭離就在路上被懷恨在心的唐文譯下了無藥可救的春/藥。 沐瑤看著地上的那只斷手,發(fā)現(xiàn)這只手的顏色是不正常的白后,她才肯松了一口氣。 所以現(xiàn)在……她終于成功的避免了蕭離中春/藥的這個情節(jié)。 在沐瑤心里,她非常不愿意以這種方式跟他結(jié)合,她想蕭離也是。而且她不是武藝高強的水清瀾,要是蕭離真中了這個毒而神志不清,在他們xxoo的時候,她可沒有多大的把握在別人突襲時,能保住他們兩個人的性命。 不過讓唐文譯這種記仇的小人逃走后,無異于放虎歸山,所以他們一路上都在警惕對方會帶人來報仇。 果然在快到滄州的時候,他們在一個小樹林里遇到了殺手的堵截,圍住他們的幾十號人全都帶著半臉面具,男男女女都有,有的面具上畫了彎月,剩下的則都是畫了滿月的。 沐瑤暗中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兩種面具的人都是兩兩對半,她猜那個標志要么是等級的劃分,要么這隊人分為兩個勢力方。 蕭離面上毫無波瀾,驅(qū)馬靠近她,解下自己的披風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后下馬,再把她抱下馬,讓馬擋住半個她,完了還對她淡淡一笑:“別怕,不會有事的。” “這一點我從不懷疑。”以為男主光環(huán)是開玩笑的? 沐瑤借著他的遮擋,在長及小腿肚的披風下悄悄的動作了起來,面上也是從容的微笑。 “呵……” 一聲帶著嘲意的冷笑從包圍外傳來,蕭離放開她,擋在前面。 面容冷峻的殺手們紛紛給他讓開了一條道,這個人也帶著面具,只不過和他們的面具都不一樣,只露出的兩只眼睛里,濃厚的冷意讓人膽寒。 “真是讓人感動,既然你們這么情深,我就好心讓你們在黃泉路上做個伴好了?!?/br> 蕭離看著他空蕩蕩的右袖,笑了:“看來你和你meimei一樣,每次要害人時都披上一層鼠皮,唐文譯,怪不得你在你門中的地位比不上你弟弟唐文恒?!?/br> 唐文譯在被發(fā)現(xiàn)后也沒再遮遮掩掩,扔了面具,聲音也不再刻意壓低:“蕭離!你竟然還有臉提我meimei?我視若掌中珠的開兒因為你毀了容貌,現(xiàn)在日日寡歡,食不下咽!都是你害了她!” 哦,出現(xiàn)了一個野女人?沐瑤哼了一聲,把箭口對準了他的后腰。 蕭離……差點冒冷汗,趕緊趁機解釋:“你們家唐妍開有多受寵都與我無關(guān),她臉上的傷也是和別的姑娘爭斗時被劃傷的,如果她意圖以旁門左道的方法來逼迫我娶她、但三番兩次下藥不成功,所以自覺顏面盡失從此不再江湖上出現(xiàn),這也是我算是‘害’她的話,那么你開心就好?!?/br> 他全部說完后,才感覺到后腰的異樣觸感消失了,蕭離在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氣。 “就算我meimei不是你害的,我也要你們的兩條狗命來賠我的右臂!” 唐文譯盯著他,面上奇異般的平靜了下來,不過目光依然森冷,而后他一副不欲多說的一揮手,剛才存在感低到仿佛成了空氣的殺手們,立刻朝他們兩人攻了過來。 蕭離迎面而上,動作快得沐瑤看不清,只看到非鴻不斷地染上了鮮血,再不斷地有人倒下。 現(xiàn)場的打斗畫面遠比電視劇里的殘忍血腥多了,斷臂、獨腿、殘尸,幾根被削斷的手指還伴隨著濃重的血腥氣朝她飛來。 沐瑤快速的往旁邊一讓,就看到唐文譯正左手提劍的朝她走過來,而蕭離被殺手們團團包圍,甚至還有把他往外引的趨勢。 她想了想,快走幾步,趁唐文譯還沒走到跟前的時候,撿起了地上散落的一把長刀。 哪知他根本沒有近戰(zhàn)的想法,而且唐門是遠攻派別,他提刀不過是為了唬她,趁她彎腰的時候,三枚銀針飛快的射了過來。 畢竟是生死關(guān)頭,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不過沐瑤這個人越緊張就越冷靜,她用輕功急急往后退開一個距離,避開其中兩枚,再不急不慌的用刀面揮走最后一枚。 在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唐文譯從懷中取出一個黑乎乎的匣子,突出的洞口對準了她,她甚至可以看到有牙簽般粗的針口閃著幽藍色的光。 臥槽!真·毒針??! 沐瑤反映比腦子快,在他射出的那一剎那,就抓住旁邊這棵樹吊下來的枝丫靈巧的翻了個身。 唐文譯見沒射中,又立刻射了第二支,待要連發(fā)第三支讓對手應(yīng)接不暇的時候,雄厚的劍氣從左側(cè)揮來,他不得已避過一旁,見蕭離從遠處朝他飛來,暗喜這是和絕佳的好時機。 給匣子上針,瞄準,在蕭離將要落地的那一瞬間發(fā)射。 “咻——” “噗——” 一時安靜。 唐文譯的左手垂了下來,陰狠的眸子朝右邊看去,正好看到沐瑤收起了袖箭,對蕭離笑瞇瞇的說:“師傅,這段日子你可沒白教哦?” 蕭離也面帶欣慰,笑道:“乖徒兒,待會為師再獎勵你?!?/br> 隨后他朝唐文譯望去,斂了笑意,非鴻橫在他的脖子上,劍眉微皺:“你一共害我四次,為了永絕后患,那就怪不得我了?!?/br> 他的劍剛一動,唐文譯立刻大喊了起來:“等等!” 蕭離停下,挑眉,用劍挑開他的衣襟和袖子,見沒有異樣后才容許他開口。 唐文譯把被射穿的手腕放到腹部處捂住,冷汗涔涔,面容因為疼痛而扭曲,但聲音很冷靜:“你不能殺了我,一旦我死了,唐門的人不可能會放過你的?!?/br> 蕭離聽完后,不僅沒把劍移開半分,反而笑了。 “如果唐門肯維護你的話,你今日帶來的就不是噬月樓的殺手了,你本來就沒有多大本事,還與唐文恒不和多年,想必你父親對你和唐文恒就是草和寶的區(qū)別吧?!?/br> 他越說唐文譯的臉色就越難看,蕭離卻還不停嘴:“你們唐門和噬月樓有舊仇,而你今日卻請噬月樓的人來除我……我猜上次你能代表唐門來云星宮,是因為你做了什么手腳而取代了唐文恒,但是你不僅沒把玄元心經(jīng)帶回去,還和莫珩攪和在一起壞了你們唐門的名聲,所以你該是被逐出唐門無疑了?!?/br> 他說完最后一句,唐文譯面如死灰。 蕭離帥,認真分析的樣子更是帥呆了,沐瑤含笑的看著,然后聽到他說:“沐瑤,閉上眼睛。” ……她乖乖的合上眼睛,隨后就聽到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后是朝她走來的腳步聲,再然后身子一輕,沐瑤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坐上了剩下這只還沒跑的馬上。 蕭離朝一直安靜的站著觀戰(zhàn)的那十幾號人抱拳,道:“多謝,酬勞我已讓初月轉(zhuǎn)交給各位?!?/br> 看起來是頭領(lǐng)一樣的人物回了他一禮,點了點頭就一揮手,那些人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沐瑤本來有疑問,不過還活著的那些人,都是面具上帶著彎月標記的人。 “那些人是初月的手下?那個江湖第一殺手?” 蕭離笑著點點頭,翻身坐在她身后:“對,該說唐文譯運氣不好,他在噬月樓下單后不久,我就收到了消息,正好他們噬月樓要改朝換代,我就順手幫了他一點小忙?!?/br> 等說完了后,沐瑤也把他打量完了,他沒有受傷,只是額飾在打斗中被人割斷了。 她笑瞇瞇的看他:“看來你還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比如——那個唐妍開?” “咳,時間不早了,我們再不趕緊走滄州的城門就要上鎖了,駕!” 駿馬飛奔。 她撇嘴:“那你說給我的獎勵呢?!?/br> 蕭離看了看路,然后低頭在她半揚起的左臉上快速的親了一口。 他們剛到滄州沒多久,就聽說了武林盟將要舉行比武大會的消息,武林盟地處荊州,離這里十萬八千里。 武林盟是詹之信的地盤,雖然還在云星宮里的時候,詹之信和蕭離比武時從來沒有贏過蕭離,但是沐瑤能看得出來他一直在進步,而且他比起蕭離也差不了多少。 更何況,武林盟主也不單單是武功高強就能做得了的,沐瑤相信,此次盟主之位十有八/九會落到詹之信頭上。 既然比武沒有了懸念,那也就沒了廢那么多功夫繞路去荊州城的必要。 于是沐瑤就隨著蕭離到處玩樂,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們也經(jīng)常能看到斗爭,每當此時,他們兩人就悄悄的看熱鬧,有時候純屬圍觀,有時候見場上某個人太過分,他們也偶爾路見不平一下。 久了,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了無極門的劍仙,把云星雙姝之一的水沐瑤給泡到手了!不過想想也正常,英雄配美人嘛。 倒是他們經(jīng)常拔刀相助的美名流傳出去之后,眾人紛紛表示驚奇:劍仙不下場跟人斗,反而和未婚妻在旁主持公道,劍仙這是“改邪歸正”了??! 沐瑤和蕭離聽說后都是滿臉的=_=,她斜眼看蕭離,后者一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不妙,拭劍的動作一停,無辜的說:“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