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jié)
“東溪將——陣亡!錦繡書院——獲勝!”裁判手中的小旗高高向天而舉。 “duang——”終場鑼聲響徹全場,賽場邊緣,紅底金字的錦繡大旗倏地展開,迎著春風(fēng)與煦日,獵獵飄揚(yáng)! “轟——”思路還停留在錦繡三人與東溪的將士象迎面相向那一場景的觀眾們花了好久的功夫才緩過神來——太快了!這一連串電光火石的進(jìn)程根本讓人跟不上反應(yīng)和節(jié)奏!太快了!雙方相遇,錦繡兵將錦繡炮拋越過東溪象,錦繡兵和錦繡炮越過東溪士,錦繡炮瞬殺東溪士,錦繡兵干擾東溪將,錦繡炮瞬殺東溪將——這一連串的配合擊殺,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毫無猶豫、毫不拖泥帶水,如此干凈利落,如此賞心悅目,如此酣暢淋漓! 錦繡粉們徹底爽翻了,可惜這情景不能重現(xiàn),不能反復(fù)欣賞反復(fù)過眼癮,只得把這遺憾化做激情統(tǒng)統(tǒng)吼出來,這鋪天蓋地的歡呼聲比開賽前還要熱烈,比對戰(zhàn)進(jìn)行時還要高昂,震得東溪陣地里掛著的那些布似乎都在顫抖。 燕七轉(zhuǎn)過身,沖著觀眾席上的某個位置招了招手,心細(xì)的觀眾連忙循著她招手的方向找過去,卻見那一片的人叢里鶴立雞群地站著個高大又俊朗的男人,這男人雙手抱著懷,一身的豪勁之氣,微仰著下巴垂著眸,唇角斜挑著個笑。 艾瑪這不是那位從塞北殺敵回來的燕將軍嗎?!他帶兵進(jìn)城游街慶功的時候全城百姓都去圍觀了,人是又年輕又英俊,對外殺得了蠻子對內(nèi)誅得了jian臣,如今位居三品,掌管京營大軍,皇上的身家性命都由他來保著護(hù)著,那可真是前途不可限量?。‖F(xiàn)在坊間都已將他奉為戰(zhàn)神,因為這位在塞北殺敵十二年,是真真正正的未嘗敗績,是實打?qū)嵉陌賱賹④姲。?/br> 眼瞅著觀眾席上一群認(rèn)出偶像的粉絲把自家老爹團(tuán)團(tuán)圍住,燕七連忙轉(zhuǎn)回身假裝跟自己無關(guān),見武珽向著這廂走過來,一手叉了腰看著她和蕭宸,道:“你們兩個這配合是練過?” “倒也沒有刻意練,”燕七道,“我們在塞北和蠻子有過一次遭遇戰(zhàn),那一仗打了很久很久,什么樣的與敵相對的情況都遇到過了,這樣的配合就是那時臨場發(fā)揮出來的,剛才和東溪那幾位正面相遇,就和那時的某一刻的情形差不多,這配合就不由自主地使出來了——真不是故意不聽你指揮啊隊長,你話說得太慢了,我倆都跑過去了你還在那兒拉長腔呢,下回你說快點(diǎn)兒,多余的字能省則省,看看人孔副隊?!?/br> 武珽氣笑不是:“你還倒打一耙了,過去站隊!” 雙方重新到楚河漢界處集合,列隊互相致禮的時候有好幾個東溪隊員都盯著燕七看,搞得燕七連頭盔都沒敢摘下來,生怕回家路上遭人報復(fù)拍黑磚。 “燕小姐的箭法果然名不虛傳,”散場時康韶走過來微笑著和燕七道,“不知幾時有空肯賞臉賜教一二?” “康隊長不要開玩笑啊,讓人聽見該以為你這是想私報公仇了?!毖嗥咴陬^盔里嗡嗡地道。 “……”康韶笑著揚(yáng)起眉,“燕小姐莫不是看不起我這個手下敗將?” “……你們這些玩兒戰(zhàn)術(shù)的嘴上都長著心眼兒……”燕七無奈,“要不……你先排隊等叫號?” “我看應(yīng)該不需要等得太久,”康韶笑道,“三月十五朝廷舉行春獵,屆時受邀臣子皆可帶家眷前往并參與圍獵,期待與燕小姐在獵場上見?!?/br> “……好吧?!毖嗥哌@個時候終于深深體會到了什么是盛名所累,如涂彌那樣做個不近人情之人其實也是個避免更多麻煩的好辦法。 回到備戰(zhàn)館更衣的時候,本場表現(xiàn)最佳隊員的人選也評出來了,燕七光榮地成為了她回歸第一戰(zhàn)里的主角,一次艷驚全場的“群瞬殺”連斃五人,一次與蕭宸配合凌越東溪兩象兩士并最終箭殺兩士和東溪的將,這一最佳表現(xiàn)的評定是當(dāng)之無愧。 “不請客可沒天理?!蔽洮E笑呵呵地道。 “請客請客請客!”眾人立時轟叫著起哄。 “走走走,路邊零食攤子你們隨便挑!”燕七豪邁地道。 “吁——”眾人噓她。 “快收起你們那副丑惡的嘴臉!爺就不信了,說,去哪兒,今兒不吃出你們個胃下垂?fàn)斶@姓轉(zhuǎn)個身兒寫!”燕七道。 “白云樓!白云樓!河?xùn)|白家的分店,京中剛開了家新的,全是古風(fēng)古意兒的美食,這幾天正想著去過一回嘴癮呢!”立時有人叫道。 “嗷嗷嗷!白云樓!就去白云樓!”眾人歡叫。 “走走走!”燕七道。 “不對啊……”柯無苦忽然苦著臉道,“燕師姐,你這姓翻個身兒寫還是燕啊……” “……你的名字不也是?”燕七道。可憐的家伙,苦字翻身還是苦,這輩子也是翻不出甜來了。 出了備戰(zhàn)館,燕七跑去叫上了武玥陸藕和崔晞一起去白云樓,燕九少爺卻早就送燕二太太回府去了,燕七也沒瞅見她爹,估摸著是看完她的比賽又要去城里帶兵搜查,最后索性跟著武珽和隊友們硬是把武長戈也給拉上了,畢竟是新賽季的第一戰(zhàn)嘛,大家聚個餐就當(dāng)是打氣加油了,一眾人浩浩蕩蕩地就奔了白云樓去。 燕子忱帶著兵經(jīng)過樓下的時候正瞅見二樓臨街的窗口露出他閨女的一張白里透紅的臉蛋兒,雖然是面癱依舊,但卻似乎能感受得到她心底的愉悅。 開心就好。燕子忱勾起唇,帶著兵不聲不響地從樓下過去了。 第383章 炒作 包裝炒作造偶像。 “三月十五去西城郊外皇家獵苑春獵, 可要去玩一玩?”燕子恪和跑到他半緣居蹭吃蹭喝的自家小兒子與侄女道。 “去啊去??!”燕四少爺正夾著個龍井煙熏蛋吃,這位在上一場對東溪的比賽里壓根兒沒撈著動手, 卻是一點(diǎn)兒都沒覺得失落, 回來了還把燕七一頓好夸,燕七瞬殺東溪五人的過程他可是全都在城門口看見了, 驚得一張嘴好久沒合攏, 問燕七那招叫啥,燕七說四哥你給起個名字吧, 燕四少爺興高采烈地吟詠出一個超炫的名字:戰(zhàn)力無敵五箭連珠殺敵成渣式! 燕七:好嘛,簡稱戰(zhàn)五渣。 “安安想去么?”燕子恪給燕七夾了個蟹粉酥。 “去吧去吧七妹!”燕四少爺連忙在旁慫恿,“打獵可有意思了,漫山遍野跑的都是大獸小獸,你可以跟著它們一起跑, 上一次跟著爹去秋圍, 我就和一頭野豬并排跑了一路, 它總是甩不掉我, 最后竟然氣得一頭倒地上不肯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咳咳……”吃蛋嗆著了。 “這么有意思啊,說得我都迫不及待了。”燕七道。 “屆時還可露營哩!”燕四少爺喝了幾大口水把蛋沫咽了,轉(zhuǎn)而問燕子恪,“爹,這回可以去幾天???” “五天四夜。”燕子恪道。 “能帶幾個家眷呢?”燕七問。 “一家兩名?!毖嘧鱼∮纸o燕七夾了個鹿rou粒和著米粉炸的小天酥。 “我爹去不?”燕七吃了個滿口香。 “誰不去子忱也要去?!毖嘧鱼⊙劾镉兄唤z略具深意的笑意。 “二叔要是去,那頭魁是沒跑了,”燕四少爺眼睛閃成星星,“到時我要和二叔結(jié)組打獵!七妹你不知道,我們擊鞠隊里的那些家伙都想著見識見識二叔的騎術(shù)呢!天天纏著我想到咱家來,我那馬場都快被他們踏低一寸下去了,可惜每次他們來都撈不著二叔,這回就等著春獵的時候了——到時候,嘿嘿!”神色間的得意自豪掩都掩不住。 新收獲一枚迷弟的燕子忱今兒回家倒是挺早,燕七從半緣居回到坐夏居的時候見這位正被他媳婦擺布著立在當(dāng)屋量身子尺寸,說要再做幾件專門為著應(yīng)酬穿的衣服,如今官兒做大了,每天請他赴宴或喝酒的人都沒斷過,總不能穿著甲衣去吧,再把那些文官給嚇著。 燕二太太拿著皮尺在上頭量,小十一拿著垂下來的那截子皮尺在下頭量,邊量邊還煞有介事地報尺寸:“二呷!” “這個‘呷’算是什么計量單位?”燕七邁進(jìn)門,小十一立時丟開皮尺嘎嘎笑著沖著她飛撲過來,燕七把他抱在懷里,問他,“今天在家干啥了?” “沒干!”小十一聲音洪亮。 燕七:“……”“啥”表示逃過一劫。 “小七一會子也來量量,”燕二太太和她道,“大姑娘了,也該時常穿些新衣衫?!?/br> “好開心,有新衣裳穿了?!毖嗥叩溃把囿@鴻小先生去哪兒了?” “讓他在里頭幫我畫花樣子呢?!毖喽χ虼伍g一指,“前兒讓他幫我去書坊借了幾本時新花樣子,挑了幾張好看的畫下來,以后慢慢拿來用?!?/br> “要得,現(xiàn)在先練出來,將來好取悅媳婦,媳婦開心了也能盡心盡力地伺候婆婆,娘這算盤打得好,走一看三?!毖嗥呖涞馈?/br> 燕二太太笑著啐她,和丈夫道:“看你家閨女,慣愛調(diào)皮!” 燕子忱不以為意:“不調(diào)皮還能是我閨女?” 燕二太太不理會這一個鼻孔出氣的爺兒倆,給燕子忱量完又給燕七量,最后再讓燕七幫著她量,看那紙上已經(jīng)寫了燕九少爺和小十一兄弟倆的尺寸,一家五口這是要集體改頭換面的節(jié)奏。 折騰完尺寸一家子就去了次間,燕九少爺繼續(xù)在炕桌上畫花樣子,燕七帶著小十一坐在對面玩兒“指五官”的游戲,燕二太太和蘭嬤嬤并幾個丫頭聚在圓桌旁商量衣服的款式和花色,燕子忱則坐在羅漢椅上老神在在地喝茶。 小十一玩兒著玩兒著就煩了,爬到燕七懷里小豬似地拱來拱去,拱著一個舒服的姿勢就假裝睡著了,讓燕七乎拉他的背,結(jié)果乎拉了沒幾下就真睡著了,燕七便讓奶娘把他抱去了臥房。 “三月十五的春獵,你要不要去?”燕子忱這才問她。 “去吧,才剛和四哥說好了,我們要一起去見證燕參將與野獸共舞的雄姿?!毖嗥叩?。 燕子忱笑起來:“你爹的雄姿你見得還少?且這次去,打獵是次要的,彰顯武力才是主要的,只因那日去參加春獵的不僅僅只有天朝官員,還有來自番邦的使節(jié)團(tuán)?!?/br> 天朝周邊,有大大小小不少主權(quán)獨(dú)立的國家,然而懾于天朝上邦這個超級大國之威,絕大多數(shù)國家每年都會派自家使團(tuán)識趣兒地往天朝進(jìn)獻(xiàn)歲貢以保平安,根據(jù)地理環(huán)境和土地產(chǎn)出不同,這些番邦有的獻(xiàn)的是春貢,有的獻(xiàn)夏貢,有的秋貢,有的冬貢,反正朝廷年年吃這些歲貢都能吃上好久,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弱者的孝敬。 當(dāng)然,天朝也不是只吃白食不幫人辦事的主,斷不了還意思意思的幫人解決解決矛盾、主持主持公道,一直以來與這些國家之間處得還算是相安無事。除了塞北和南疆這兩個地方因外族眾多,各部落和彈丸大的小國多如牛毛,形勢就相對不穩(wěn)一些。 聽說這一次出使天朝的是那些番邦中實力最為強(qiáng)盛,也是時不時踩在天朝底線上犯犯賤的一個,叫做大摩國,“聽說他們國家到處都是草原和叢林,所以男子和女子皆生得如同野人一般!”次日上學(xué)的時候武玥給燕七和陸藕放送她打探來的小道消息,“還聽說他們會生吃魚和獸的rou,渴了就直接喝動物的血,有時候餓急了連自己的孩子都吃!” “這也太夸張了,”陸藕搖頭直笑,“京都有好幾些大摩國的商人開的商鋪,看上去和咱們中原人并沒有什么不同啊,唯一的區(qū)別大概就是他們眼睛的顏色吧,咱們中原人要么是黑眼仁兒,要么就是發(fā)褐色的眼仁兒,而大摩國的大多數(shù)人都是灰綠色,我從書上看到說,早在一二百年前,大摩國的人甚至被別國的人當(dāng)做是妖怪,一度遭到野蠻殺戮,直到近一百多年才算好些了,不僅僅是因為與他們接觸得多了變得了解了,也是因為大摩國的國風(fēng)很是剽悍,由于草原和森林多,國中男女基本都會打獵,精于打獵的人更是多,因此而練出了精湛的騎術(shù)和箭法,比之塞北蠻夷也不遑多讓,于是漸漸有了抵抗外族屠殺的能力,國家也便一年年強(qiáng)盛起來?!?/br> “哼,”武玥撇撇嘴,“所以說這天下沒有絕對的誰是誰非,以前他們慘遭屠殺固然值得同情,可現(xiàn)在卻因著武力不弱而變得面目可憎起來,我聽我二哥說,就在咱們與大摩國邊境交界處,時常發(fā)生天朝百姓遭到大摩國人欺凌之事,可惜對方太狡猾太狠毒,要想欺負(fù)天朝人,最后就干脆直接殺死,這樣死無對證,天朝想追究責(zé)任都找不到證據(jù),更可氣的是這個大摩國民風(fēng)野蠻,男人若是看上了哪個女人,直接就上手搶,女方家若是愿意還則罷了,睜一眼閉一眼就讓這男人把女兒搶了去,倘若不愿意,就得和男方家里干仗,干不過被男方活活打死的都有,這習(xí)俗被稱為搶婚,只不過別的外族也有搶婚,都沒有大摩國這么野蠻這么殘忍罷了——在邊境處就時常發(fā)生搶婚之事,被搶走的都是天朝的女子,有的甚至都已經(jīng)成親懷了孩子!官府追究起來,大摩國那邊就狡辯說是女子自愿的,亦或說是女子自己走到大摩國境內(nèi)的,既是入了大摩國的境,就要按大摩國的風(fēng)俗和規(guī)矩辦事——這類事林林總總發(fā)生了不少回,有的通過兩國交涉將對方正法了,有的卻只能是吃悶虧——反正我是不喜歡這個大摩國!” 陸藕聞言嘆了一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邊境問題歷來都是敏感問題,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一是一、二是二地辦個一清二楚的,畢竟有太多的后果需要顧及和考量?!?/br> 武玥壓低了聲音湊上來道:“我二哥說這次大摩國使團(tuán)入京,怕是來同朝廷講條件的,近來大摩國越來越不安分了,說不得這次上京就是想從咱們這兒討好處來的,如若不能滿足他們,沒準(zhǔn)兒一回去就要給咱們找事兒呢!因此朝廷這次邀了他們一起去春獵,就是存著個要打壓大摩國氣焰的意思,好教他們知難而退,否則往年只有三天的春獵今年怎么增加到五天了?” “那小藕你去不去參加呀?”燕七這時候來了一句。 “我哪里能去啊,受邀的只有武官和個別御點(diǎn)的文官啊,只有他們的家眷才能去?!标懪旱馈?/br> “喬大人不也在御點(diǎn)之列嗎?”燕七道。 “……討厭了你!”陸藕紅著臉搡燕七。 “講真啊,我和阿玥這回都去,你要是不去多遺憾啊?!毖嗥叩馈?/br> “就是就是!去嘛小藕!咱們仨到時候露營睡一個帳篷,多好玩兒??!”武玥極力慫恿。 “你們兩個!”陸藕起身跑了。 “跟咱們還害啥羞啊?!蔽浍h牢sao。 “咳,主要是小藕要是以喬大人家眷的名義去,她沒地方住,”燕七道,“畢竟到時候去的人太多,帳篷和占地大小都得經(jīng)過細(xì)致安排,總不能喬大人一個帳篷、小藕一個帳篷,這樣太占地兒了?!?/br> “也是……”武玥遺憾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次去的人多,每家都只能帶兩名家眷,還只能同住一個帳篷,雖然帳篷里有掛簾可以隔開,到底小藕和喬大人還沒有辦事……” “而且本來打獵大多都是男人們的事,一般帶去的家眷也都是男子,帶女眷去的應(yīng)該不算太多,所以才沒有給一家準(zhǔn)備兩個帳篷?!毖嗥邍@道。 “是啊,我這次能去也是趕巧了,九叔前兒把我心愛的那把紫峰劍給弄壞了,答應(yīng)補(bǔ)償我來著,正好趕上春獵這事,我就請他帶我一并去了,同行的還有我五哥,九叔最喜歡我五哥了,他自個兒的兒子都得靠后站?!蔽浍h慶幸地道。 “對了,武大伯什么時候能回來,前陣子不是說把烏犁打得俯首稱降了嗎?有風(fēng)聲沒有呀?”燕七關(guān)心好友她爹。 “好像是快了,”武玥開心地道,“已經(jīng)收兵回了塞北大營,就等圣旨了?!?/br> “終于不再打仗了?!毖嗥叩?。 “是啊,我大哥也要像燕二叔曾經(jīng)那樣開始漫長地熬資歷的過程了?!蔽浍h嘆道。 “武將的宿命就是如此啊,回去趕緊勸勸五哥棄劍從筆,做個武俠話本作者好了,日更四千我天天給他撒花丟深水魚雷?!毖嗥叩?。 “什么日更四千撒花丟深水魚雷?”武玥一頭霧水。 燕七下午社團(tuán)訓(xùn)練完回到家,正和燕九少爺前后腳進(jìn)門,“去哪兒浪了這么晚才回?”燕七就問。 燕九少爺慢吞吞瞟她一眼:“書坊。” “又幫娘挑花樣子書去了?” “是去還書,順便借了幾本畫冊。”燕九少爺說著,將手上拿著的其中一本遞給燕七,“打開看看。” “怎么,是我喜歡看的?”燕七接過來翻開。 “你喜歡看的要到合歡胡同去租?!毖嗑派贍斅暤?。 燕七:“……”合歡胡同里好幾家出租十八禁小畫書的書坊,別問她是怎么知道的。 麻袋——燕小九這貨又是怎么知道的?! 翻開這本畫書,見是本白描線稿,新紙新墨,顯見是才畫成沒有多久,主人公是位穿著甲衣的將軍,再看名字——燕將軍? 燕七抬起眼來看向燕九少爺,見燕九少爺唇角微動,似笑非笑地亦看著她道:“這本書就是以爹為原形畫的,里面的事跡也都化用的爹的經(jīng)歷,甚至還略做了夸張,我在市面上十幾家書坊走了一遍,每家書坊都有十幾甚至數(shù)十本這樣的畫書,畫風(fēng)不一,出自不同人之手,但內(nèi)容都相似,全都擺在店中最顯眼的地方,只租不賣,如今十分搶手?!?/br> “這是怎么個意思呢?”燕七問她最聰明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