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曹裕直沉吟了片刻,訕笑著回著:“這個(gè)在下還就真不知曉了,這主子的行蹤哪是咱們這些做下屬的能夠掌控的——” 春生聞言,沉默了片刻,這才對(duì)著曹裕直道著:“如此,那么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說著,便立馬起身,嘴里沖著一旁喚了聲“素安”,素素忙應(yīng)了一聲“哎,少爺”。 春生便領(lǐng)著素安直接往外走去。 那曹裕直見狀,忙起了身跟了過來,只賠笑著:“哎,陳公子你慢些則個(gè)——” 春生便停下了只回過頭來,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那曹裕直。 曹裕直回頭往屋子里瞧了一眼,只有些猶豫的對(duì)著春生道著:“這個(gè),咱們主子明兒個(gè)應(yīng)當(dāng)是會(huì)留在府里的,若是···若是公子不急的話,方可明日過來——” 春生聞言,亦是隨著曹裕直方才的目光往那屋子里瞧了一眼。 只微微咬著牙,沖著曹裕直,亦是沖著屋子里頭道著:“如此,那在下明日過來拜訪便是了?!?/br> 見那曹裕直明顯松了一口氣。 春生只轉(zhuǎn)過了身子,有幾分郁結(jié)的往外走去,步子得邁有些快,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惱羞成怒味道。 后頭素安邁著步子跟在身后直氣喘吁吁的喊著“少爺,您慢些,等等素安——” 春生的腳步未停,反倒是越邁越快,直接出了院子,出了靜園。 便是直至出了府,春生緊攥成拳的手還沒有松開。 直接拉開了馬車上的簾子,進(jìn)了馬車,在里頭坐了好一會(huì)兒,郁結(jié)煩悶的心情這才開始慢慢的平復(fù)了下來。 也不知如何,竟然有種惱怒的心情。 不知是因著他避而不見,還是···只不知他到底要意欲為何。 她都服了軟,親自登門來找他了,他還要怎么樣。 難得逼得她還不夠么? 春生在馬車?yán)镬o坐了片刻。 隨即,后頭的素素追了上了,只靠在了馬車上喘著粗氣兒,待氣息稍稍平穩(wěn)了,這才慢慢的爬上了馬車。 春生這才吩咐著外頭駕車的方叔,直接回家。 一路上,春生都沒有開口說話。 素素全程欲言又止,這還是素素伺候春生這么常時(shí)間以來,第一次瞧見春生面上露出如此惱怒的神色,也說不上惱怒吧,就是淡著一張臉,不說話。 在素素的眼底,她們家姑娘就是一個(gè)不顯山水的人物,無論遇著何事,哪怕是天塌了下來,也是不急不緩,不驚不慌的,面上一派淡然。 只覺得這一回,明顯有些奇怪,不過,卻是難得有了些姑娘家的鮮活氣兒。 待一直回了家里,春生這才漸漸地露出了笑,恢復(fù)了正常。 第二日一大早,春生便又領(lǐng)著去往那靜園了。 這日去得只有些早。 依舊是那曹裕直招待的春生,這一回,那曹裕直眼神只有些躲閃著,只有幾分尷尬的看著春生道著:“陳公子,咱們···咱們主子說,咱們已收了貴鋪?zhàn)铀蛠淼氖罪?,也已?jīng)交付了銀錢,已是銀貨兩清了,主子說已經(jīng)與貴鋪面無甚糾葛了,所以···所以···” 曹裕直摸了摸鼻子,訕笑著道著:“咱們主子輕易是不見外客的,這全京城每日有的是排著長隊(duì)的人想要拜訪咱們主子,只是,咱們主子卻并非是誰相見就能夠見得到的,公子···公子今日還請(qǐng)回吧···” 頓了頓,一時(shí)想到了什么,又補(bǔ)充了一句:“若是,若是往后公子還是因著鋪?zhàn)拥氖虑閬戆菰L咱們主子的話,怕是,往后公子也不必再來了···” 春生只覺得這曹裕直話中別有深意,半晌,只瞇著眼,問著:“曹兄,此話乃是何意?” 曹裕直深深的看了春生一眼,意味深長的道著:“公子若是乃是因著旁的事情想要拜訪咱們家主子,還望以旁的身份過來,許是,怕是會(huì)有得到咱們主子召見的機(jī)會(huì)?” 又是一日,無功而返。 一連著坐了兩日的馬車,素素只捏著發(fā)酸的胳膊,嘴里滿是喋喋不休,埋怨著那靜園“狗仗人勢(shì)”“轉(zhuǎn)眼便形同陌路,翻臉簡(jiǎn)直比翻書還快”之類的。 春生只伸著手,捏了捏額角,只覺得有些無力。 晚上,春生只吩咐著素素道著:“素素,明日替我備一身裙裝?!?/br> 頓了頓,又補(bǔ)充了一句:“素凈些的?!?/br> 一整晚,便只開口說了這兩句話,便是一夜無話了。 第196章 這一日,天氣風(fēng)和日麗。 外頭街道上人潮涌動(dòng)。 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一座偌大的府邸門前。 守在大門兩側(cè)的小廝見狀,默默地對(duì)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gè)神色,均是一動(dòng)未動(dòng),裝作未曾瞧見。 馬車穩(wěn)穩(wěn)地停下。 不多時(shí),只瞧見一只白皙的手緩緩的從里頭將馬車的簾子給挑開了,只見一名身穿淺黃色裙子,丫鬟扮相的女子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怼?/br> 瞧著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jì),五官精致,眉目清秀,頭上梳著一對(duì)雙螺鬢,耳后各自垂著一對(duì)精致小巧,垂落至腰際的小辮,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只見她探著一雙清澈的眼,往那大門口瞧了一眼,不漏痕跡地癟了癟嘴,便利落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隨即,接過車夫遞過來的凳子,放在了馬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