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端陽聞言,面上頓時一喜,忙巴巴點頭。 而對面的春生聞言,卻只覺得有些詫異連連。 只下意識地抬眼,卻與那道淡淡的視線撞了個正著,春生忙不迭移開了眼。 端陽留在靜園用了午膳后。 沈毅堂便直接吩咐著外頭的楊大,道著:“派人將郡主送回長公主府?!?/br> 頓了頓,又毫不留情的吩咐著:“吩咐下去,往后未得允許,不準郡主踏入靜園半步?!?/br> 一時說完,只見一旁的端陽聞言小臉呆了呆,只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多時,便被請了下去。 整個屋子徹底地靜了下來。 春生見郡主只難以相信似的被當場“趕”了出了靜園,便覺得脖子一縮。 郡主前腳剛被送走,春生后腳便立馬起了身,回了里頭的臥房里。 洗漱完,又換回了一身輕便些的衣裳,春生仍覺得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 那沈毅堂向來是個瑕疵必報的性子,如今明顯是在老虎屁股上拔了毛,若說按著他以往的做派,怕是早就被他給“碎尸萬段”了罷。 然而,這一遭,其實比起來,并不算什么。 真正令春生心慌的,其實,乃是—— 她這一連著搬來靜園有好幾日了,若是他怒火沖天的沖著她發(fā)火發(fā)怒,或者更有甚者便是沖著她發(fā)泄下,許是心中都會覺得松懈一口氣的。 然而,卻并沒有。 一直相安無事。 然而,越是這般相安無事,才越會叫人心中彷徨,一個人在如何變化,骨子里帶來的東西,卻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沈毅堂雖瞧著冷漠暴斂了許多,然而,幾日下來,其實春生卻始終覺得,還是曾經的那個熟悉的他,不過是方式不同罷了。 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在折磨著她罷了。 春生躺在床榻上,想著這幾日與那沈毅堂奇怪的相處方式,一時,便又想到著今日里收到的那一封信。 從元陵寄來的,只說二伯的事兒沈家已經不計較了,但是不知緣何,人卻依然收押在牢中,還未被放出來,衙門說辭含糊不清,一時便又投奔無門,這才立即又寫了信過來,尋求三房的幫助。 春生心中便有些復雜。 一時,胡亂想著,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向來是午歇的習慣的,許是,這幾夜晚上睡得并不安穩(wěn),這一歇,便睡得有些沉。 待醒時,便發(fā)覺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春生一睜眼,一時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處,只覺得喉嚨里有些干,只輕聲的喚了一聲:“素素···” 話音一出口,便覺得嗓子有些啞。 一動,便忽然覺得身子有些不對勁兒,只覺得身上有些發(fā)涼發(fā)冷汗,手腳有些冰涼,人有些惡心犯暈。 春生只含含糊糊的道了聲:“水···” 身子往后靠著,便微微一緊。 只覺得躺到了一個結實寬闊的懷中,這才發(fā)覺腰身被一道結實的臂膀給箍住了。 春生吃了一驚,只徹底的醒悟了過來。 她覺得身子酸痛不已,小腹不斷地往下墜,又察覺身下褻褲上有些粘稠,按著以往的習性,便知該是小日子來了。 小日子來的頭一日,乃是每月最難熬的一日,腹痛不已。 春生覺得渾身只有些難受,可是,此刻卻僵直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原來沈毅堂此番亦是睡著了,睡得極沉,好像還是這兩年以來,睡得最深的一回。 頭幾夜,不知為何,仍是有些不真實,夜夜睜著眼,合不了眼,就那般睜著眼瞧著,直到了天明。 眼下一進來,便見人睡著了,只試探著將人輕輕地攬在了懷里。 這才覺得似乎懸空了那么久的心,才算落了地,不過那么片刻,沈毅堂便也隨著熟睡了過去。 外頭伺候的見兩人睡的安穩(wěn),便無一人前來打擾。 此番春生一連著出聲,這沈毅堂方才驚醒,意識尚且未曾全然清明,還帶著些許熟睡過后的惺忪,只下意識的將頭往溫暖之處埋了埋,一時,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暖香。 沈毅堂整個身子頓時一緊,雙眼一睜,便立馬清醒了過來。 兩人均已經清醒了。 只緊摟著。 許久,都未曾動一下。 春生只覺得有熟悉的氣息不斷往她的脖頸里噴灑著,有些熱,有些癢,有些令人心慌。 春生雙目微閃著,心跳得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