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jié)
春生嚇了一跳,立馬掙扎了起來。 沈毅堂卻是伸著一只臂膀緊緊地將她摁在了懷中,如何都不放開。 春生急忙之間只忙道著:“你小心剪子——” 那剪子在掙扎間只對(duì)著他的下巴,對(duì)著他的脖頸,對(duì)著他的喉嚨。 沈毅堂卻是將她摟得緊緊地,越摟越緊,那只受了傷的胳膊也伸了過來,只緊緊的箍著她的腰。 許是牽動(dòng)了傷口,嘴里“嘶”了一聲。 卻仍是不放開,只死命咬著腮幫子。 咬牙切齒的對(duì)著她道著:“所幸給我一剪子好了,橫豎全身都是傷,也不差這一道——” 春生聽了他的話微微怔住。 掙了片刻,見他全然不管不顧,生怕手中的剪子不長(zhǎng)眼戳到了他的喉嚨,又怕掙扎間碰到了他臂膀上的傷口,只忙止住了。 一時(shí),微微低著頭瞧了他一眼。 只見他正沉著一張臉,微微抿著嘴,眼里似有幾分憤怒,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似的。 春生的呼吸不由一頓,握著剪子的手微微發(fā)著顫。 半晌,只對(duì)他輕聲的道了一聲:“別動(dòng)——” 說著,輕輕地支起了身子,另外一手從沈毅堂的臂膀下挪了上來,輕輕地將手中的剪子取了下來。 生怕待會(huì)兒兩人復(fù)又起了什么爭(zhēng)執(zhí),以免傷了人,便一把扔到了床榻下的地面上。 下一瞬沈毅堂只緊緊地?fù)е荷?,忽然伸著大掌緊緊的摁壓著她的肩膀,只忽而探著腦袋,將頭深深地埋在了春生的肩窩里。 只微微喘息著,用盡了力道,仿佛要埋進(jìn)春生的身體里似的,良久,嘴里一字一句的道著:“你這個(gè)心狠的女人——” 頓了頓又啞著聲音道著:“痛,我好痛——” 春生神色復(fù)雜,只僵著身子,一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 聽到他喊痛,只以為是他使了大力,碰到了傷口。 忙道著:“哪兒疼?你···你且先放開我,我替你瞧瞧——” 見那沈毅堂只埋在春生的肩窩里,悶不吭聲。 春生只試探著問著:“是不是碰到了臂膀上的傷口,還是···還是腿上——” 沈毅堂只硬生打斷著:“不是,都不是,不是臂膀,不是腿上,也不是頭痛,而是——” 說到這里,只忽而一把緊緊的捉著春生的手,語(yǔ)氣一時(shí)變得松軟了,只啞著聲音悶聲道著:“是這里,這里好痛——” 一時(shí),捉著春生的手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那里,一下一下的震動(dòng)著,是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 隔著薄薄的面料,卻依舊覺得guntang,仿佛要灼傷了她的指尖。 春生面色有些呆。 手指發(fā)顫著。 觸電了似的,想要收回。 他卻是捉著她的手,緊緊地按壓在了他的心口。 沈毅堂忽而從春生的肩窩中抬起了頭,只抬著眼看著她輕聲道著:“這里痛了好些年,你快來幫我瞧瞧,看它究竟是怎么呢——” 春生面上呆愣,只忽而低著頭,與他四目相對(duì)。 他的雙眼清亮,里頭仿佛浸染了一片濕意。 春生的呼吸一窒,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第239章 屋子里很靜, 靜得能偶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春生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砰的直跳得厲害。 沈毅堂的語(yǔ)氣過于輕柔, 眼神過于···纏綿。 春生目光閃爍。 一時(shí), 只忽而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里慌慌的,忙垂著眼, 只有些不敢看他。 又覺得那兩道視線過于炙熱,仿佛要將她融化了似的。 沈毅堂忽然間又湊了過來, 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閉著眼, 許久, 只啞著聲音道著:“丫頭, 你告訴我, 究竟我該怎么做, 它才不會(huì)痛,而你也···” 語(yǔ)氣忽而一緩,語(yǔ)氣一軟,沈毅堂只忽然間吸了一口氣, 輕聲喃喃的嘆息著:“丫頭, 你說, 爺該拿你如何是好啊···” 語(yǔ)氣中竟透著一絲無奈的味道。 不知為何,春生聽了只忽而覺得心里頭一酸, 一股又酸又澀的滋味頓時(shí)涌上心頭。 沈毅堂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 又是威嚴(yán)霸氣的,還是頭一回瞧見如此無奈,仿佛不知所措的樣子, 春生只覺得心里又酸又澀,心隱隱有些抽痛,竟片刻都瞧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