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瞿三兒遂將昨個沈毅堂如何醉酒,醉酒時如何要死要活的抱著他直“丫頭”、“丫頭”的喚著的場面添油加醋的一一說道給了江俞膺聽。 江俞膺聞言,面上只有些詫異,隨即只隨著勾唇淺笑。 而那瞿三兒一想到昨日的景致只捧腹笑到不行,笑了一陣,嘴上忙道著:“沒想到咱們那位沈霸王也有那樣的時候,實在是樂死我了,哎哎哎,不行,不能夠在繼續(xù)往下說了,小爺?shù)亩瞧ざ冀o撐破了——” 一時,書房的門忽然被猛地給推開了,沈毅堂正踏著步子進來了。 瞿三兒見狀立馬正襟危坐,乖乖地閉上了嘴。 沈毅堂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丫鬟立馬上了茶,沈毅堂隨著接著端在了手中,掀開蓋子,杯子里的熱茶guntang。 沈毅堂漫不經(jīng)心的吹了幾下,輕啜一口,眼皮始終未曾抬一下。 瞿三兒見狀,不由摸了摸鼻子,尋思著怕是將他方才的話聽進了一耳朵吧。 不過細細打量著沈毅堂臉上,雖不言不語的,卻要比往日里那副雷公臉要好太多,瞿三兒見狀面上一笑,忙道著:“哥哥今個兒氣色瞧著不錯,怎么著,酒醒了?” 沈毅堂聞言,目光在瞿三兒面上略過,只微微瞇著眼。 瞿三兒卻也不怕,只砸吧砸吧嘴沖著一旁的江俞膺挑眉道著:“乖乖,江兄,瞧見沒,瞧著這神清氣爽、滿面春風(fēng)的模樣,看來,昨個怕是——” 一時說到這里,只微微挑著眉意味深長的道著:“看來,還是咱們這位小嫂嫂厲害,這是御人有術(shù)啊——” 關(guān)于這位小嫂嫂,在他們幾個人眼底,已不覺得陌生了,雖未見其人,卻早已聞其大名了。 沈毅堂聞言,懶洋洋的吃著茶,半晌,只依舊面不改色的道著:“哪里比得過你屋里的那位御人有術(shù)——” 瞿三兒屋里的可是元陵有名的悍婦。 瞿三兒面上一噎,一時,癟了癟嘴,嘴里低聲的嘀咕了幾句罵人的話。 其實,這春生只是那沈毅堂的妾,哦,其實,便是連妾興許都算不上,而那瞿三兒屋里的卻是他們瞿家的正房太太,若是旁人將一個妾與他屋里的妻子相提并論,甭管瞿三兒,便是無論哪一位,怕是都得跳腳了吧。 然而瞿三兒卻絲毫并未覺得哪里有甚不妥的。 往日那沈毅堂陰沉,便是連著他這個鎮(zhèn)日與他交好的哥們都悶不吭聲的不敢隨意觸其霉頭,而這一日沈毅堂面色舒緩,雖依舊威嚴(yán)氣勢,較之以往,卻是面色和善太多,只覺得又回到了當(dāng)初,哥幾個人一塊調(diào)笑玩樂的日子。 瞿三兒向來是蹬鼻子上臉的性子,見沈毅堂這日如此和睦,不由扯著脖子腆著臉道著:“我說哥哥,您看這小嫂嫂都回來這么長時間了,怎么說咱哥幾個也是打小光著屁股一塊兒長大的不是?這于情于理怎么的您也得將人請出來,弟弟幾個也好認認人,敬杯酒不是?您就別捂得那么嚴(yán)實,將人請出來,讓咱哥幾個見一見唄?” 一時,又對一旁的江俞膺使了個眼神。 江俞膺抬著眼看了沈毅堂一眼。 沈毅堂卻仿佛沒聽見似的,只對著江俞膺道著:“江老爺子過幾日壽宴,府中定是忙碌不堪,而俞膺今日百忙之中抽空一道過來了,是不是有甚要事?” 江俞膺見沈毅堂提及正事,便如實道來。 那邊瞿三兒只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嘴里道了一聲“小氣吧啦”,不過見開始談?wù)撜?,倒也打起了精神,正襟危坐起來?/br> 第241章 卻說那沈毅堂在書房議事兒, 似乎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只將丫鬟都攆了出來, 正在閉門密談。 春生用了飯后,一時無所事事, 素素忙眼巴巴的對著春生道著:“姑娘,咱們今日還出府么, 我昨個已經(jīng)與管家打好招呼了, 這會子馬車早備好了···” 春生聞言, 想著那沈毅堂今日在府中, 一時便有些猶豫, 沉吟了片刻, 忽而道著:“還是明兒個再去吧, 今日···今日暫且不去了——” 素素聞言,雙眼頓時失了神色,嘴里小聲的嘀咕著:“姑娘見色忘友,我就曉得怕是去不成了···” 春生只抬眼瞪了素素一眼。 素素縮了縮脖子, 卻也并不害怕。 春生閑來無事, 拿著本話本子坐在窗下的搖椅上隨意翻著, 一時,腦海中想著這今日發(fā)生的一連串的事情, 想著昨日那沈毅堂與她說道的話, 心中只有些五味陳雜。 每每下定了決心,隨即,所有堅定的信念, 在瞧見他的那一瞬間,便已是潰不成軍了,春生忽而有種錯覺,好似,這輩子永遠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一時,只忙甩了甩頭,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便是想再多怕也是空想吧,她與他,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多思無慮。 春生拿著話本子打發(fā)時間,后無事便又尋著筆墨畫了幾手鋪子里首飾的花樣子。 素素與司竹兩個守在屋子里下著五字棋,這還是原先春生交晉哥兒與素素下的,這會子素素又教給了司竹。 春生抬著筆認真的描繪著,偶爾抬眼往兩人那處瞧上一眼,整個屋子里靜悄悄地。 臨近午膳時,莞碧特意派人到書房打探一番,不多時,莞碧進來與春生說道著:“爺這會子還在書房里頭了,書房門窗緊閉,瞧著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 春生聞言忽而對莞碧問著:“莞碧jiejie,今日到訪的可是江家的江公子?” 莞碧想了一下,回著:“正是,今日來訪的正是江家的江大爺,及瞿家的瞿三爺,這幾位皆是爺平日走得近的幾位朋友?!?/br> 這沈毅堂的朋友春生見得不多,還是當(dāng)年春生在沈家做丫鬟時,在老太爺?shù)膲垩缟喜铧c沖撞了幾位外男,后得知是那沈毅堂的朋友,春生卻是并不曉得哪個是哪個。 瞿三爺名諱有些耳熟,春生閑暇時許是聽到那沈毅堂提及過吧。 而那江家大爺,春生當(dāng)年離開沈家時曾在江家住了幾日,后江夫人又隨著她們一道回了揚州,春生便得知了沈毅堂與那江家的淵源,只是,彼時江家大公子未在元陵,春生只聞其人卻一直未瞧見過。 思及至此,春生只對著莞碧道著:“勞煩jiejie前去廚房通報一聲,吩咐廚房備足膳食,多備些個爽口的口味菜,今日府中有客人留膳——” 莞碧聞言忙點頭去安排了,春生又對著司竹道著:“司馬,你派個丫鬟到書房外頭候著,待爺與客人議完事兒出來后,便與爺稟告,說廚房備好了午膳,將客人請到前院用膳吧——” 司竹聞言,忙不迭去了。 卻說那頭沈毅堂與瞿三兒幾個議完事后,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到了晌午了。 瞿三兒坐在椅子上只伸了伸懶腰,又伸手揉了揉肩道著:“今個兒真是又累又餓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