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jié)
春生說完,便朝著二人福了福身子,轉(zhuǎn)身去招待其余人了。 春生走后,秦氏還在抬眼眼盯著她的背影瞧著,見她與這沈家五房太太蘇氏果真相熟,又旁敲側(cè)擊的與蘇氏閑聊一番,得知果真乃是她的表侄女,一時,秦氏眼中若有所思。 沉吟半晌,只忽而招呼身后的大丫鬟雯兒過來,與之低聲耳語了幾句。 只見那雯兒聞言面上似有幾分詫異,抬眼往不遠處的春生瞧了一眼,半晌,立即點了點頭,只忽而匆匆地離開了園子。 第248章 卻說春生忙活了一陣, 姜氏前頭事情忙完便立即趕過來了, 見園子里被打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 姜氏忙拉著春生的手道著:“辛苦你了,這會子我事情都弄完了, 這邊便交給我,你過去歇歇吧···” 春生并不覺得累, 不過許是天熱, 吃了些茶, 倒是覺得小腹微脹。 春生便與姜氏打了聲招呼, 從亭子里出來了。 待繞過游廊, 走遠了些, 便覺得耳邊咿咿呀呀唱戲的聲音小了些呢。 春生并不愛聽?wèi)? 沈家老夫人原先愛聽?wèi)蚯?,以往剛?cè)肷蚣夷菚耗昙o(jì)還小,便偶與香桃?guī)讉€偷摸著過去遠遠地瞧稀罕,后來大了, 便不愛往熱鬧人堆里湊了。 從沈家出來后, 游歷的那兩年也偶爾聽過, 不過相比聽?wèi)?,春生更愛扮作男子裝扮與素素兩人坐在茶館里聽著老人家說書。 吃吃茶, 嗑嗑瓜子, 聽著老人家滿腹經(jīng)綸,妙語連珠,委實有趣。 不過這兩年年紀(jì)大了, 并不適合拋頭露面了。 尤其是近來,自打搬到靜園后,便是連外出走動的機會,皆是少之又少了。 這般想來,免不了便又想到了那人,想到了方才在院子里的那短暫的一通會面,以及想到了方才在廳子里,秦夫人所道的那一番話。 春生只忽而覺得心中有些悶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知為何,她忽而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有些心虛的,尤其是當(dāng)三個人同時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于眾人眼中,盡管關(guān)系許并不如何親厚,但是他們二人永遠是夫妻,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在那一刻,春生內(nèi)心忽而有些膽怯。 不知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感受,在此之前,這是在此之前,從未曾有過的現(xiàn)象,便是當(dāng)年在元陵沈家與沈毅堂在一塊的時候,面對著蘇媚初,都不曾有過的。 而現(xiàn)如今,只要對上蘇媚初那一雙淡然釋從的雙目時,有那么一瞬間,春生內(nèi)心是無措的。 并非因著她顯赫的身份,并非因著她乃是沈家五房的正房太太,也并非乃是她名義上的表姨,或許,僅僅只是因著她是他的妻吧。 盡管早早的便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然此刻春生心里仍是有些燥意,只繞到湖邊的柳樹下吹了一陣風(fēng)。 待心里微微平靜了些后,忽而只見遠處有一行十五六歲的小姐們被丫鬟簇?fù)碇@邊來了,一路說說笑笑的,明明是同齡人,然春生卻覺得難以融入進去。 春生繞出了園子,一時想著素素與司竹二人怕還守在里頭等著她,她方才是繞出來的,未曾撞見她們二人,便想著要不要回去尋人,怕二人丟了自個難免擔(dān)憂。 然繞了幾遭,因地段不熟,一時不知繞到了何處。 見前頭有丫鬟捧著托盤經(jīng)過,春生忙上前問路。 丫鬟忙恭恭敬敬的幫著春生引路,可是走了一段路,春生卻發(fā)覺竟是越走越偏,耳邊唱戲的聲音早已聽不見了。 春生一時心生疑慮,正欲開口詢問,正在此時,忽然一只大掌由后伸過來,緊緊的捂住了春生的嘴。 春生被這般突然的舉動唬了一跳,立即掙扎呼叫,然而卻只聽到發(fā)出“唔唔”的聲音。 聲音細小,走在前頭的丫鬟并未曾聽見,直徑往前走著。 春生這才開始驚慌了起來,拼命的掙扎了起來。 然而她的力氣甚小,雖然未曾瞧見,但是身后分明是名身強體壯的男子,春生根本抵不過。 直至春生被人捂著嘴,一直被拖到了假山后,前頭的丫鬟還未曾察覺過來。 春生被人捂著嘴,挾持著拖到了假山后,這里頗為偏僻,少有人會尋過來。 這江府辦宴,所到皆是被受邀的賓客,理應(yīng)不會混入歹人的,然到底人多口雜,春生腦海中一時亂糟糟的,尚且無法判斷對方的身份。 正在春生驚慌失措間,卻見身后的人捂著春生的嘴,將她帶到了假山后一處隱蔽之處,只忽而將春生由后半抱著,低著頭,便朝著春生的后頸親了上去。 春生覺得后頸一陣滑膩,頓時大驚,只嚇得手腳冰涼,還未待其回過神來之際,便見身后之人松開了鉗制她雙手的大掌,只捂著她的嘴,抬手作勢要去撕扯她的衣裳。 春生嚇得面色發(fā)白,不住的掙扎,然并未起到任何作用,春生只竭力令自個鎮(zhèn)定下來,這里地處偏僻,絕對有人會來救她的。 這日所到賓客,皆乃是京城有些頭臉的官宦人家,便是她此刻真的被人玷污了,倘若對方身份尊貴,終是江家愿意為她主持公道,然春生定不會令其為了自個開罪權(quán)貴的惡,到最后,左不過是配給了人家做妾罷了。 不,萬萬不可,絕對不能如此。 這般想著,春生只忽而伸手用力的去掰開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掌,又抬腳不住的往后胡亂去踹著身后之人,許是沒有料到她忽然這般瘋狂的回?fù)簦徊涣羯耖g,身后之人被她狠狠的踹了一腳。 春生只聽到一聲低低的悶哼聲。 這樣的聲音春生卻忽而覺得熟悉,面上頓時愣住。 忙低著頭去瞧那只大掌的衣袖,乃是湛藍色的錦緞,并非翔紫色的,且衣裳上的熏香并非春生熟悉的。 春生迷迷糊糊間,只忽而又胡亂抬腳往后踹了一腳,便又聽到了一聲悶哼聲,半晌,只聽到耳邊咬牙切齒的道著:“還來——” 春生一愣,只覺得握住自個嘴巴的大掌力道微松,春生一把將其扒拉了下來。 一轉(zhuǎn)身,卻瞧見了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容,重新?lián)Q了一身新的衣裳,只微微皺著眉,正一臉不快的瞧著她。 春生瞧見此人便是沈毅堂,心中是又氣又惱,忍不住抬腳又往沈毅堂的膝蓋骨上踢了一腳,轉(zhuǎn)身氣呼呼的便走。 身后的沈毅堂邊揉著腿,邊追過來攔住了她,春生瞪了沈毅堂一眼,一言不發(fā)的繞過了他繼續(xù)往前走,卻忽而又被他從后一把捂住了嘴,春生氣得“唔唔”直叫嚷著。 卻聽到沈毅堂湊到春生耳邊低聲道著:“別出聲,有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