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jié)
春生忙倒著:“你慢點兒···” 沈毅堂一口喝完了,只看著春生道著:“好喝···” 就將碗隨手遞給了一旁的司竹,并吩咐著:“余下的留著,待會兒爺回來繼續(xù)用···” 司竹聞言,立馬應下了。 春生用帕子替沈毅堂擦了嘴,沈毅堂忽而一把抓住了春生的手,忽而認真道著:“丫頭,你待爺真好,爺心里頭好生爽快···” 春生聞言,面上只有些別捏,推了他一把,道著:“快些去···” 沈毅堂只湊到春生耳邊又小聲道了一句:“這些日子爺忙壞了,一時冷落你了,回頭爺定加倍補上···” 說著,又忍不住往春生耳垂上啄了一口,這才去了。 司竹與素素二人就在跟前,二人見了對視了一眼,紛紛捂嘴偷笑。 春生的臉微紅。 春生一連著等了沈毅堂一個時辰,好不容易從大房出來了,回到了南院,又聽說有人過來拜訪,便又直接去了書房。 只特意吩咐楊二過來傳話,讓她先吃,甭等她了。 春生曉得有時候忙碌起來,用飯歇息都被丟一邊去了,便備了些膳食讓楊二送了去,叮囑多少得用點兒。 如此一日便這般過去了。 這日晚上倒是回得早些,臨睡前,沈毅堂忽而對著春生道著:“丫頭,爺今兒個往太醫(yī)院遞了貼子,明個兒便將宮里的太醫(yī)請了來,替咱倆診診脈···” 春生聽了不由一愣。 這是之前沈毅堂便跟她說過的,春生還曾擔憂過幾日,只是這些日子他鎮(zhèn)日忙碌,只以為忘記這一茬了,現(xiàn)如今猛地提及,春生便有些吃驚。 “前些日子,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悉數(shù)扎堆在了宇文家,鎮(zhèn)日為汶家那小兒看病,再加上這些日子爺忙得兩腳不離地,這才往后推了幾日···” 一時,絮絮叨叨的與春生解釋著。 忽而瞧見春生一直沉默無語,沈毅堂忽而支起了身子湊過去瞧她,只見春生閉著眼將臉埋在他的臂彎里,表情有些奇怪。 沈毅堂一愣,忙問著:“怎么呢,丫頭···” 春生緩緩地睜開了眼,抬眼看了沈毅堂片刻。 忽而輕聲道著:“我小時候身子羸弱,到了三歲還不會開口說話,還不會下地走路,又鎮(zhèn)日病痛,險些活不過來了,后來又加上···大夫說過早歡愛,對身子有礙,較常人恐會難以受孕···” 春生靜靜地說著。 沈毅堂聽了,只覺得心隨著緊了又緊。 他面上神色較往常無異,然而心中卻是猶如翻起了驚濤駭浪似的,眼中的神色變了幾變。 良久,沈毅堂只忽而將春生用力的摟緊了,只忽而用下巴抵在了春生的頭頂上,啞聲道著:“是爺?shù)腻e···” 頓了頓,又一連喃喃道了幾遭:“是爺?shù)腻e,是爺?shù)腻e,丫頭,都是爺?shù)腻e···” 說著說著,聲音似乎有些啞了。 春生只覺得眼圈一紅,忽而伸手抱著沈毅堂的腰,將臉埋在了他的胸膛,悶聲道著:“不怪你···” 然而眼淚卻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沈毅堂察覺到胸口的濕意,只覺得那眼淚將要灼燒了他的身子似的。 只用力的抱緊了春生,嘴里沉聲道著:“莫怕,太醫(yī)院的何太醫(yī)是妙手,當年貴妃娘娘生長公主時遭了難,后來一直亦是難以受孕,還是何太醫(yī)幫著調(diào)理,這才有了瑞王,丫頭,爺定會想法子的,大不了···大不了爺往后不要孩子便是了···” 第270章 春生聽了他的話頓時一愣, 儼然已經(jīng)忘記流淚了。 沈毅堂只喃喃道著:“甭多想了, 先好好睡一覺, 橫豎明個太醫(yī)就過來了,回頭有什么事兒待太醫(yī)診斷了咱們再說, 嗯?” “嗯···”春生悶聲應著。 閉上了眼。 其實,她的身子歷來不大好, 尤其是···她沒有說出口的, 其實是三年前離開沈家時大病了一場, 一直拖拉著, 病了長達兩個月之久。 還是后來離開了揚州, 外出四處游玩時, 這才漸好。 母親林氏一直想著法子在替她調(diào)理, 身子漸漸大好,她便沒有在意。 還是數(shù)月前,他與她整日纏綿,她心中有些擔憂, 彼時兩人之間還存著許多問題, 她還遠不如現(xiàn)如今這般堅定, 有些猶豫踟躕,便私下請了大夫診脈, 這才曉得身子的近況。 那個時候, 說真的,只覺得松了一口氣似的。 可是隨著兩人越發(fā)親昵,漸漸地, 春生覺得自己待他漸漸地已經(jīng)多了些信任了,心中這才開始有了彷徨與擔憂。 尤其每日早起醒來時,瞧見腰下的那個軟枕,尤其是待她曉得他那么祈盼著孩子的時候。 他已是到了而立之年了,更何況是在沈家這樣的大家族里,子嗣,乃是何等重要的事情,春生不可謂不知道。 沈家辦喜事之前,沈毅堂提及要請?zhí)t(yī),春生心里頭便有些害怕,她害怕她的身子果然有問題,害怕果然懷不了孩子,也有些害怕···他的失望。 可是,方才聽到他說的那一番話,春生只覺得心里頭是震撼的,隨即,又有些酸澀不已。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