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川和顧渝是沒有這樣的福氣的，不把孫子養(yǎng)到能給蕭嶺打下手的年齡，他們哪里走得開，可等到那個時候，他們還有精力四處走動嗎，此事只能想想，幾乎沒有實施的可能。

    蕭嶺的身體底子在那里擺著，再仔細調(diào)養(yǎng)恢復(fù)也是有限的，真要蕭明川說，當(dāng)個富貴王爺安閑度日是最適合蕭嶺的生活方式，可惜他是他的嫡長子，這條路走不通，他必須當(dāng)太子當(dāng)皇帝。

    夜色越來越深，晚風(fēng)帶著絲絲涼意，蕭明川害怕顧渝著涼，說在后宮走走就好。

    顧渝卻是興致勃勃，略顯興奮地道：“二哥，我們?nèi)m墻上看煙花如何？”元宵佳節(jié)，上京城內(nèi)會燃放非常盛大華麗的煙火，而高高的宮墻，恰好就是最好的欣賞地點。

    蕭明川原想拒絕顧渝的，宮墻上的風(fēng)比地上更大，受了涼怎么辦，可看到顧渝期待的眼神，再想起他們上次一起去宮墻上看煙花還是大婚之前的事了，他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最終，蕭明川盯著顧渝加了件衣裳，又換了更厚實的大氅，帶著他去了宮墻上。

    皇帝夫夫登高賞煙花，站得高看得遠，又是心意相通心心相印，自是一番柔情蜜意在心頭。

    與此同時，蕭明楚和顧湘在內(nèi)城，就是另外一番的景象了。

    戌初二刻，蕭明楚在摘星樓亮了個相，算是代表皇室與民同樂。以往這個事情都是南陽王在做，也有幾次是皇帝親自來的，可晉陽王府的小世子，聽起來卻是一個有點陌生的稱呼。

    畢竟，從老晉陽王那會兒算起，他們家好多年沒在上京出現(xiàn)過了?？扇ツ涎蟮娜四敲炊?，關(guān)于南洋的故事和傳說也多，上京的老百姓對晉陽王府的興趣還是非常濃厚的。

    聽說小世子回京了，今日還會在摘星樓出現(xiàn)，好多人聞風(fēng)而動，特意涌了過來。

    顧湘懶得上樓，就和蕭明楚約好在樓下等他，結(jié)果被洶涌而來的人潮擠得七歪八倒。要不是顧湘從小習(xí)武，功夫還算不錯，他能被擠得喘不過氣。

    有必要這么熱情嗎？往年蕭明川和南陽王出來，好像都沒這么轟動。

    反正已經(jīng)擠不出去了，顧湘一邊看熱鬧一邊默默地吐槽。

    顧湘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對上京的民眾來講，皇帝和南陽王是年年都能見到的人物，比較沒有新鮮感，不像蕭明楚，帶著些許的神秘感。

    等到蕭明楚出來，人群差點沸騰了，顧湘聽到周圍有人議論紛紛。

    “我就知道，世子是大美人，有當(dāng)年青陽王的風(fēng)韻?！鳖櫹媛勓圆铧c噴了，敢情這些人這么激動，就是為了看美人，要是被蕭明楚聽到了，會不會氣得想吐血。

    “說得好像你見過青陽王似的……”有人對剛才那人的話不屑一顧。

    那人不服氣，拍著胸膛大聲道：“我當(dāng)然見過了，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跟我娘上山拜菩薩，路上我娘崴了腳，還是青陽王派人送我們回家的，我差點以為自己見到神仙下凡了?！?/br>
    顧湘小時候也是見過青陽王的，那時他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輕了，可每個見到他的人，還是會為他的美貌驚嘆。

    顧湘想起自己的祖父曾經(jīng)說過，青陽王幸好是生在了皇家，不然那樣的長相絕對是禍?zhǔn)隆?/br>
    蕭明楚長得頗有幾分像青陽王，不過他是晉陽王的世子，是未來的鐵帽子王，長相什么的之于他，應(yīng)該不會成為太大的困擾，顧湘已經(jīng)聽到有人在說蕭明楚未來的媳婦會有多難做了。

    “世子長得那么好看，將來誰家姑娘嫁過去，還不得郁悶死……”

    “你這不是咸吃蘿卜淡cao心嗎？人家是鐵帽子王的世子，要娶媳婦也是娶世家大族的姑娘，你還替人cao心上了?！辈恢醯?，顧湘聽到這個話題心里有點不爽，蕭明楚娶誰關(guān)這些人什么事。

    顧湘有點不想再聽了，無奈所有人的關(guān)注點都在蕭明楚的長相上，他又?jǐn)D不出去，真是想避都避不開。更要命的是，他還在心里想了想，上京都有哪些人家的姑娘適合蕭明楚，越想越心塞。

    顧湘之所以了解這些，全是拜顧二太太和顧渝所賜，他們給他找媳婦真是太盡心盡力了，差不多人家的姑娘畫像他都見過，長相性情也略有了解，可他覺得那些人，都有點配不上蕭明楚。

    顧湘被顧二太太煩到不行，提出了超高條件的要求，顧二太太才暫時消停了。

    事后回想起來，顧湘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時說的，都是以“楚楚”作為了模板?？墒鞘捗鞒悄袃荷恚€是晉陽王的獨生子，顧湘剛剛冒出點小火花的感情，很快就熄滅了，他從來不想不可能的事。

    蕭明楚只在人前出現(xiàn)了不到一刻鐘，等他回了屋，摘星樓下面的人群很快就散開了。

    不多時，顧湘發(fā)現(xiàn)有人在背后拍自己的肩膀，回頭卻是看見一個帶著面紗的宮裝少女。

    “楚楚，你這是？”顧湘看得很仔細，終于發(fā)現(xiàn)那是蕭明楚喬裝打扮的。

    蕭明楚手上拿著帷帽，無奈道：“剛才那么多人看到我，我不換個打扮今晚還能逛燈會嗎？”看燈當(dāng)然要邊走邊看，還要隔壁喜歡的人一起，一個人待在樓上有什么意思，蕭明楚可不樂意。

    見顧湘呆呆地看著自己不說話，蕭明楚又道：“二哥，你用不著這么驚訝吧？”

    顧湘醒過神，片刻方道：“我們走吧?！痹箾]有宵禁，少年少女們也可以公開約會，他和蕭明楚這樣走在一起，保準(zhǔn)被人當(dāng)成一對，還是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程度的那種。

    可是……

    顧湘隱隱感覺這樣有些不妥，可蕭明楚的理由太充分了，他又無從反駁。

    “快走啦，我們先去放河燈，再去走百病，我還答應(yīng)了小嶺兒，給他帶盞漂亮的走馬燈回去?！笔捗鞒f著拉起顧湘的手，興沖沖地隨著人流往前走著。

    顧湘猶豫了下，終究是沒有擺脫蕭明楚的手，跟著他走了。

    蕭明川和顧渝說過不會插手蕭明楚和顧湘的事，自然不會去過問，反正他們在宮墻上看煙火是看過癮了的，下來還被顧太后罵了頓，說他們不懂事，任性起來比小嶺兒都不如。

    可有個人是不能不過問的，那就是殷明穎，他對事情的進展關(guān)注得很。

    那日，蕭明楚高高興興出了門，回來卻是悶悶不樂的。他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跟他說，一個勁兒地找理由搪塞。

    殷明穎不到二十歲就中了狀元，還最終爬到了內(nèi)閣首輔的位置，眼力豈非常人能及，蕭明楚心里在想什么，他就是不說，他也能猜到七八分。

    這件事肯定和顧家那個小子有關(guān)，殷明穎都沒派人去查，直接認(rèn)定了罪魁禍?zhǔn)住?/br>
    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孫子，怎么舍得看他不高興呢，殷明穎想了想，派人送了兩張?zhí)映鋈ァ?/br>
    當(dāng)天晚些時候，南陽王和鳳相拜訪了殷府，兩人來時的神情都顯得有些嚴(yán)肅。

    待到殷明穎說完請他們前來的目的，鳳寒池愣住了，他原本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剛泡好的茶都沒有管就跑了過來，結(jié)果卻是小兒女的那點事，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需要擺出這么大的陣仗嗎。

    “我就說養(yǎng)孩子是個麻煩事情，cao心完了兒子還得cao心孫子，你也不嫌累得慌？”鳳寒池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反正他是沒有這個麻煩的，這個時候看看熱鬧就好了。

    南陽王則是微微瞇起了眸子，沉聲道：“我說四姐夫，你要把三哥的寶貝孫子嫁出去，你問過他的意見了嗎？”蕭明楚不但是殷明穎的外孫，他還是蕭秋宸的孫子，他的婚事非常復(fù)雜。

    第94章 轉(zhuǎn)念

    “閉嘴！我找你過來是一起商量想辦法的，可不是想聽你說風(fēng)涼話。”兩人都是狀元出身，殷明穎比鳳寒池還早了六年，師兄的架子一向擺得足得很，當(dāng)下就是銳利的一眼瞪了回去。

    鳳寒池也不生氣，就是輕輕搖了搖頭，端起茶盞細細品味。當(dāng)年，端敬皇后不許他和南陽王在一起，他們答應(yīng)了，也做到了不娶不嫁，可私底下一直沒有斷了聯(lián)系，還是糾纏了大半輩子。

    后來，皇帝表兄看不下去了，說他們想在一起就成全他們，日后到了地下，端敬皇后怪罪下來，他替他們擔(dān)著。鳳寒池真心感謝景和皇帝，就沒比他更好的皇帝哥哥了，對弟弟們?nèi)绱藧圩o。

    不過鳳寒池和南陽王還是維持了現(xiàn)狀，他沒嫁入南陽王府，南陽王也沒像他的兄長們那樣下降。沒辦法，兩個都是熱衷于江山社稷的人，誰也不肯退下來，白白浪費了一身的抱負和才華。

    景和皇帝見狀倒也沒有勉強他們，只是私下暗示過，他們是不是也要考慮下子嗣的問題，要么自己生，要么納個侍妾，不成親也就算了，不能連個兒子都沒有，否則日后沒有人侍奉香火。

    鳳寒池聞言很猶豫，他能說自己還沒想過這么遙遠的事情么，他有弟弟有侄兒，鳳家的血脈不會斷在他的手上。至于自己的孩子，他其實不是很在意，養(yǎng)兒子好麻煩的，他舍不得花時間。

    就是不知道蕭秋禛怎么想，他還有王位要傳承的，估計會想要兒子。鳳寒池自己不想生，也舍不得南陽王生，可把蕭秋禛推給侍妾，他心里又很不爽，明明是自己的人，怎么能讓別人沾染。

    就在鳳寒池陷入糾結(jié)的時候，蕭秋禛說了，他是蕭家的王爺，日后還能沒有祭祀，孩子什么的，他無所謂。見弟弟和表弟一拍即合，對子嗣都不怎么在意，景和皇帝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長陵給他們留下了相鄰的陪葬地，又在駕崩前留下遺旨，允許蕭秋禛和鳳寒池日后配享太廟。

    皇帝哥哥如此貼心，就連身后事都給他們考慮到了，蕭秋禛和鳳寒池就樂得沒有要孩子，因此對殷明穎這種把孫子看得比眼珠子還要重的行為，鳳寒池是真心不能理解。

    養(yǎng)孩子不是從小讓他吃飽穿暖，再教他讀書習(xí)武，把他培養(yǎng)成才就可以了嗎？便是要cao心婚嫁大事，也只用關(guān)心自家兒女，媳婦娶進門女兒嫁出去就可以了，為什么連孫子的婚事也要管。

    再說鳳寒池理解的關(guān)心，主要是在家世和品性上把關(guān)，免得小朋友不懂事被人騙了，至于誰喜歡誰，誰不喜歡誰，這是當(dāng)長輩的該插手的嗎？他家?guī)熜终媸窃絹碓阶屓丝床欢恕?/br>
    瞪了鳳寒池，見他不說話了，殷明穎轉(zhuǎn)而對南陽王道：“三哥的態(tài)度不是問題，只要楚楚高興，他肯定不會反對的，問題是老顧家的那個小子，他竟然看不上我們家楚楚，真是太過分了?！?/br>
    雖說南陽王和老晉陽王是同母兄弟，可由于年齡關(guān)系，青陽王和老晉陽王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是好到一個碗里吃飯一個被窩睡覺那種，連帶著殷明穎對蕭秋宸的性格都很了解。

    “那你該把老顧找出來，直接問他不就好了，只要他沒意見，這樁婚事就成了。”南陽王想了想，覺得自家三哥真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人，就不在細節(jié)上糾結(jié)了，專心給老朋友出起主意來。

    殷明穎擺擺手，急道：“我哪敢問顧兄，要是他點頭了，他家小朋友卻是真不愿意，強扭的瓜兒也不甜，我家楚楚要吃苦的。”殷明穎和顧毓亞太熟了，只要他出面，蕭明楚沒有嫁不過去的。

    可是……

    重點是顧湘的態(tài)度，殷明穎急于搞清楚，他對蕭明楚是個什么想法。若是也有情，只是其他方面有所顧忌，他當(dāng)然要在背后推一把，要是他對蕭明楚沒意思，他就得勸楚楚斬斷情絲了。

    “既然如此，你直接問顧家那個小子，他叫什么來著，是顧湘嗎？”南陽王對顧家的人頗有了解，除了宮里那位皇后，都是心思彎彎繞繞的，和他們繞彎子，那是大家都累，不如看門見山。

    蕭明楚咬緊牙關(guān)不肯說，殷明穎也覺得除了顧湘本人，他是問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了，便道：“那就這么著，過了春闈我就問，要是打攪了那小子考試，楚楚還得把賬記到我頭上。”

    鳳寒池強忍笑意不作聲，從長泰年間到現(xiàn)在，他就沒見過殷明穎對誰這么小心的。

    南陽王挑了挑眉，輕笑道：“四姐夫想方設(shè)法成全楚楚，是鐵了心要把他留在上京吧？”蕭明楚要是嫁了顧湘，肯定是長留上京不走了，否則的話，他早晚要回南洋繼承王位的。

    “不可以么？我兒子被拐走二十多年，我孫子活到二十歲才第一次回到上京，我還就跟三哥搶人了?！币竺鞣f說得振振有詞，反正蕭秋宸夫夫不在，他就先把話放在這里了。

    南陽王啞然失笑，沒有糾正殷明穎話里的錯處，蕭明楚明明是他外孫來著。

    鳳寒池略加思忖，直白道：“四姐夫，我們不開玩笑了。說正經(jīng)的，你真有把握三哥不會介意，楚楚是世子，也是他唯一的孫子?！笔捗鞒羰羌蘖耍瑫x陽王府的傳承就有問題了。

    殷明穎斂起笑意，正色道：“你們不也沒有生個兒子繼承王位？”

    “我們說的不是一回事……”鳳寒池聞言愣住，還能這樣類比，可晉陽王是鐵帽子王，又是南洋十三郡不可或缺的存在，蕭明楚若是不能繼位，日后就得皇子出繼。

    鳳寒池話沒說完就頓住了，遲疑道：“所以說，這也是三哥的意思了？”

    實權(quán)親王不可怕，皇帝也是要人幫忙的，宗室都是只吃飯不做事的庸人，誰在龍椅上也得累死；鐵帽子王同樣不可怕，另外四家都存在兩百多年了，預(yù)計還能繼續(xù)存活，和大周王朝同生共死。

    但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還是封疆裂土的那種，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南洋十三郡和中原隔得太遠，沒有皇室成員鎮(zhèn)著不行，可同一家人鎮(zhèn)得太久了，也是有隱患的。鳳寒池和南陽王去過南洋，那邊的人普遍是只知道晉陽王，不知道皇帝的。

    前兩代晉陽王和皇室的關(guān)系如此親密都避免不了這樣的事，再過兩代，兩邊的血緣越來越疏遠，要么是皇帝不甘心，想把南洋十三郡拿回來，那么就是晉陽王不甘心，想要獨立成國。

    如今，一切尚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蕭明楚心甘情愿把自己嫁了，日后皇子出繼，南洋十三郡和中原的關(guān)系重新拉緊，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難怪殷明穎一點不擔(dān)心蕭秋宸的態(tài)度。

    “行了，我明白了，現(xiàn)在幫你摸底去，爭取今年雙喜臨門?！币辉趺凑f他師兄是老狐貍呢，明明是他急著嫁孫子，非把他們也給摻和進來，還是不幫忙就不行的狀況，鳳寒池暗自無語。

    轉(zhuǎn)眼到了二月，三年一度的春闈開考，這是頂頂要緊的大事，蕭明川聽說蕭?；亓诵∏嗌降陌自扑露汲椴怀隹杖ヒ娝？勺屖捗鞔ㄏ氩煌ǖ氖?，他沒空顧太后有空啊，他為什么也不過去。

    要是顧渝沒有懷孕，蕭明川倒是可以讓他出去一趟，可惜這個計劃也是行不通的。

    不過顧渝雖然不能去小青山，他在二月初還是出了回宮，顧渝讓蕭明楚陪他去了花大夫那里。當(dāng)花大夫好奇的目光落在蕭明楚身上時，顧渝小聲解釋了句，那是家中弟弟。

    花大夫沒說什么，也沒給顧渝開藥，只說胎兒發(fā)育良好，他現(xiàn)在也沒什么反應(yīng)了，是藥三分毒，少吃為妙。而且他胃口好，睡眠也好，一定要增加活動，不然孩子長得太大，生的時候不容易。

    顧渝被花大夫的話說得紅了臉，他點頭應(yīng)了是，心里暗喜不已。蕭嶺生下來小小一只，看著可憐得很，這個孩子養(yǎng)得好，他心里成就感十足，同時也對蕭嶺有著不可磨滅的歉意。

    蕭明楚對顧渝微微凸起的腹部有點好奇，盯著看了好半晌，直到顧渝發(fā)現(xiàn)，才把視線挪開了。

    顧渝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蕭明楚這是在做什么，預(yù)想自己以后懷孕的時候什么樣子？

    顧渝出宮之前，蕭明川在他耳邊一陣嘮叨，顧渝不想讓蕭明川擔(dān)心，從花大夫的醫(yī)館出來就直接回家了。他不可能去別的地方閑逛，帶著蕭明楚也不好回家，除了回宮根本沒得選擇。

    會試一考就是九天，早春二月的天氣也是涼意十足，中途不乏體力不足不能支持的學(xué)子被人抬出來。

    顧湘自幼文武雙修，身體遠比普通人好，倒是不會有這樣的問題，順順利利就考過來了。

    會試成績出來之前，顧太后派人跟蕭明川說了聲，他要去枯禪寺燒柱香。

    蕭明川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里卻在納悶，顧太后去枯禪寺做什么，他不該去白云寺嗎。

    顧渝毫不客氣地白他一眼：“說不定母后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呢?！笔掝６蓟匦∏嗌搅?，顧太后還沒動靜，他在旁邊看了特別著急，又礙于晚輩身份不好多說，如今總算是等到結(jié)果了。

    第95章 蕭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