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之略加思索，沉吟道：“我們要把孩子記在若素和阿妍名下，真相肯定是要告訴他們的，不然他們非得以為我背叛了你不成，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明川的身世要讓他們知道嗎？”

    一直以來，顧家都只是蕭明川名義上的母家，可實(shí)質(zhì)上，顧家就是把蕭明川當(dāng)成普通皇帝的。畢竟蕭明川和顧安之的“母子”關(guān)系不夠和睦，甚至他和顧渝，也是最近一年才好起來的。

    “你弟弟弟妹我接觸不多還不好說，但是老爺子那里，我們還是老實(shí)交代比較好?！鳖欂箒喫闶侨铣剂?，效忠了蕭家三代皇帝，如今老人家年紀(jì)也不小了，總該把孫子見全乎了。

    “那就先告訴父親，再讓他來決定好了?！鳖櫚仓灿悬c(diǎn)拿不定主意，干脆推給顧老爺子了。

    過了兩日，顧安之下旨請顧毓亞進(jìn)宮，沒說什么事，只說越快越好。

    顧老爺子致仕在家好幾年了，平時就是栽栽花養(yǎng)養(yǎng)魚，有空逗逗孫子孫女，日子過得逍遙自在，沒有大事幾乎不會進(jìn)宮，陡然接到兒子傳喚，還有點(diǎn)意外，以為宮里出了什么事。

    顧毓亞急急匆匆到了慈寧宮，發(fā)現(xiàn)顧安之好端端的，還氣定神閑地請他坐下。

    “父親，近來身體可好？”顧老爺子的身體好不好，顧安之當(dāng)然是知道的，不過當(dāng)面再問一聲更穩(wěn)妥些，他接下來要說出的消息比較震撼，總不能把老爺子給嚇壞了，那就不得了了。

    顧毓亞沒好氣地瞥了兒子一眼：“接到你的旨意我就蹭蹭蹭地來了，你說好不好？”要是顧安之告訴他，今日見他沒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見想見見他，就算他是太后，他也得教訓(xùn)他一頓。

    因?yàn)殚L久以來，顧安之這個人做事都比較有條理性，只要不是急事，根本不會臨時傳召家里人。而是會提前派人過來打招呼，甚至把具體的行程都安排好，不會出現(xiàn)準(zhǔn)備不足的狀況。

    “父親莫要生氣，今日請你前來，是有要事跟你商量，還有個很重要的人想要見你?！鳖櫚仓患辈痪彽卣f著，他必須給老爺子心里先打個底，這樣他見到蕭睿才不會太過驚慌。

    見顧安之的表情非常正經(jīng)，語氣也很鄭重，顧毓亞的怒氣少了幾分：“什么事？什么人？”

    “父親莫急，他馬上就出來?！鳖櫚仓D了頓，又道：“還請父親保持鎮(zhèn)定，不要驚慌?！?/br>
    “我慌什么慌，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長?！鳖欂箒喿孕艥M滿。然后他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老爺子，口味太重了對身體可不好哦！”

    猛然，顧毓亞瞪大了眼睛，心里大呼蕭家祖墳的風(fēng)水不對，以前有假死的皇后，現(xiàn)在有假死的皇帝了。雖然有些不可避免的慌亂，但顧老爺子的總體表現(xiàn)可比太后夫夫想象中要鎮(zhèn)定很多。

    蕭睿和顧安之都不知道，在顧毓亞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時，他就見識過了死遁的端懿皇后，從而形成了一定的免疫力。

    看到顧老爺子的心理素質(zhì)這么好，蕭睿和顧安之都很滿意，他們今日要抖出的包袱可不少，既然老爺子能接受，他們一次就能說完，還能讓他拿拿主意，畢竟孩子以后要上顧家的族譜。

    見顧毓亞要給自己行禮，蕭睿及時把他扶住了：“老爺子免禮，你要給我磕頭去乾陵，本人面前就不用了?！币撬€是皇帝，受顧毓亞的禮當(dāng)然受得起，可是都死遁了，就沒那個必要了。

    蕭睿在顧安之身旁坐下，兩人和顧毓亞面對面坐著，誰都沒有先開口。

    半晌，還是顧毓亞率先打破了屋里詭異的沉默：“兩位有話請說，老頭子我還承受得住。”能讓顧安之和蕭睿同時欲言又止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顧毓亞暗自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shè)。

    顧安之猶豫了下，低聲道：“父親，明川他……”話到嘴邊還是不好出口。

    顧毓亞靈光一閃，感覺自己領(lǐng)悟到了什么，顧安之和蕭睿同時出現(xiàn)，他還對皇帝叫得那么親昵。

    “明川他不是丁太后所出，而是我和陛下……”顧安之一咬牙，把真相說了出來。

    “你們？可是……”顧毓亞不懷疑兒子說的話，顧安之也沒必要騙他，可是蕭明川出生前，他和顧安之的見面機(jī)會不算少，他從沒見過兒子大著肚子的樣子，皇帝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蕭睿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道：“沒錯，川兒是我親生的?！彼阎匾舴旁诹恕坝H生”兩個字上。

    盡管已經(jīng)有所預(yù)感，可親耳聽到蕭睿說出真相，顧毓亞還是感到了莫名的后怕。幸好蕭睿和蕭明川都平安無事了，要是有個什么萬一，他們顧家可就要成第二個姚家了，真是逃過一劫。

    “老爺子要見見川兒嗎？我可以叫他過來。”蕭睿害怕冷場，趕緊說了句。

    顧毓亞擺擺手，忙道：“別別別，皇帝我還是見過的，這會兒不急。”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還不是顧安之和蕭睿今天的重點(diǎn)，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早說晚說不一樣，不該這么急的。

    蕭睿和顧安之對視一眼，覺得還是自己開口更快，就繼續(xù)道：“是這樣的，老爺子……川兒明年要添個弟弟meimei了，但是我和安之商量了下，想讓他上顧家的族譜，所以就……”

    “等等，你們先讓我緩緩?！鳖欂箒喴皇治嬷乜冢硪恢皇?jǐn)[了擺。

    蕭睿聽話地閉上嘴，他可不敢把顧老爺子刺激大發(fā)了，是得給他時間適應(yīng)適應(yīng)。

    不多時，顧毓亞把思路理順了，皇帝是他外孫，皇后是他孫子，蕭睿和顧安之又要給他添個外孫，但是他們想讓孩子回歸本家，以后也就是他的孫子了。

    “所以你們想把孩子記到若素和阿妍的名下？”老爺子見多識廣，一下子就猜到了重點(diǎn)。

    蕭睿和顧安之齊齊點(diǎn)頭，誰知顧毓亞又道：“你們是不是忘了，阿妍生渝兒的時候傷了身，不能再生了，不然渝兒小時候也不會被當(dāng)成女孩兒來養(yǎng)了?！?/br>
    “這種事哪里說得準(zhǔn)，還不許人無藥自愈了。”蕭睿有孕快三個月了，有點(diǎn)拖不起了。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你們就放心地等消息，順便給我一個信得過的太醫(yī)。”

    又過了幾日，上京城里傳開了一個消息，說是顧皇后的親娘顧二太太老樹開花又發(fā)新芽了。

    蕭明川輾轉(zhuǎn)聽到這個消息，一口水噴了蕭岫小姑娘一聲，他父皇母后要不要那么有創(chuàng)意。

    “嗚哇哇……”盡管是大熱天，無緣無故被淋了一身的小公主還是不開心了。

    第130章 番外一 蕭睿（二十）

    承慶十二年的春天之于承恩侯府顧家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雙喜臨門的季節(jié)。三月份，顧二太太老蚌生珠，生下了顧家五少爺顧洛；四月份，顧家二少爺顧湘成親，娶了晉陽王世子蕭明楚為正君。

    正常情況下，親王世子出嫁是要撤掉世子之位改封郡王的，但是到了蕭明楚的時候，蕭明川不知是忘記了還是怎么的，反正就是沒有提起這件事，于是蕭明楚就以親王世子的身份嫁了出去。

    顧湘和蕭明楚成親，皇帝夫夫礙于身份不能親臨現(xiàn)場，就命人給了豐厚的賞賜。

    新婚第二天，顧湘和蕭明楚按照慣例進(jìn)宮請安并謝恩。

    因?yàn)轭櫹媸穷欂箒喛春貌⒅嘏囵B(yǎng)的顧家未來掌舵人，蕭明楚又是晉陽王世子，宮里的秘密他多多少少已經(jīng)知道地差不多了，所以顧毓亞干脆就把顧洛的身世對他們和盤托出了。

    不像顧津和顧浙，他們只曉得顧洛的身世有蹊蹺，卻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家的孩子。

    顧湘和蕭明楚先到了慈寧宮，卻見蕭明川和顧渝已經(jīng)到了，幾個孩子也在屋里。

    蕭嶺五歲了，個子長高了不少，看著也更懂事了，不僅自己乖巧地坐在顧渝身旁，還會及時叫住想在屋里跑來跑去的蕭懿行。蕭懿行剛滿兩歲，正是最活潑調(diào)皮的年紀(jì)，坐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蕭岫只有九個月大，乖乖地被顧渝抱著，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打量著顧湘和蕭明楚。

    “二舅舅！”蕭嶺甜甜地叫了顧湘一聲，轉(zhuǎn)頭去教蕭岫，“meimei乖，快叫舅舅?！?/br>
    “九九……”蕭岫眨了眨眼，含含糊糊叫了聲，烏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個不停。

    蕭嶺吸吸鼻子，不太甘心地皺眉道：“meimei真偏心，學(xué)了一遍就會叫舅舅了……”

    顧湘困惑不已，茫然地看向顧渝，嶺兒這話什么意思，他怎么聽著有點(diǎn)不明白。

    顧渝強(qiáng)忍笑意，一邊揉著小公主柔軟的發(fā)頂，一邊給不解的顧湘解釋道：“二哥有所不知，小岫兒開始學(xué)說話了，發(fā)音不大清楚，哥哥叫得得，爹爹也叫得得，小嶺兒不高興呢?！?/br>
    顧湘恍然大悟，要不是擔(dān)心蕭嶺臉上掛不住，只怕要當(dāng)場捧腹大笑。

    蕭嶺沒在意顧湘略顯扭曲的表情，他偏頭問蕭明川：“父皇，我該叫二舅母還是該叫楚楚叔叔？”這是蕭嶺最近很頭痛的問題，楚楚叔叔嫁給二舅舅了，他以后要怎么叫他呢，感覺好為難哦。

    蕭嶺此言一出，顧湘再也忍不住了，撲哧笑出聲來，蕭明楚狠狠瞪他都停不下來。

    顧渝和蕭明川的表現(xiàn)比顧湘好不了多少，也是笑得喘不過氣，他們兒子要不要這么可愛。

    蕭明楚無奈地抬眼望天，什么話都不想說了，是誰教給蕭嶺這些亂七八糟的。

    見到大人們都在笑，不明所以的蕭懿行和蕭岫也跟著笑，而且一個笑得比一個燦爛。

    蕭嶺茫然地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舅舅的妻子是舅母，他有說錯什么嗎？

    終于，蕭睿良心發(fā)現(xiàn)看不下去了，他朝著蕭嶺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蕭嶺看到蕭明川笑得直不起腰，顧渝趴在他的肩上叫他揉揉肚子，不再理會他們了，蹬蹬蹬跑到蕭睿身邊，好奇道：“爺爺，我說錯什么了？楚楚叔叔不是我的二舅母嗎？”

    “嶺兒沒有說錯，楚楚就是你的二舅母，但你叫他叔叔就好了。”蕭睿把蕭嶺抱上自己的膝頭，溫柔且耐心地對他說道，小家伙自從當(dāng)了哥哥，越來越懂事有禮了，真是讓人沒法不喜歡。

    “為什么？”見蕭嶺如此堅持自己的觀點(diǎn)，蕭明楚感覺很無力，連翻白眼的力氣都快沒了。

    蕭睿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蕭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嶺兒平時叫母后還是叫爹爹？”

    蕭嶺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叫爹爹，因?yàn)榈矚g我這么叫他?！彼月灶D了頓，又問道：“是不是楚楚叔叔喜歡我叫他叔叔，而不是二舅母？”要是這樣的話，他就一直叫他叔叔好了。

    “嶺兒的二舅舅是嶺兒爹爹的二哥，楚楚叔叔是嶺兒父皇的弟弟，嶺兒叫什么都可以，不過既然可以選擇，當(dāng)然要選對方更喜歡的稱謂……”蕭家和顧家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一時很難說清楚。

    蕭嶺輕輕地“哦”了一聲，感覺眼神比之前更茫然了，估計回去還得理一理。

    就在此時，有微弱的嬰兒的抽泣響起，蕭明楚下意識就把目光投向顧渝。誰知蕭岫小公主并沒有哭，她笑嘻嘻地東張西望，見蕭明楚盯著自己看，還給了他一記大大的甜美的笑容。

    不是蕭岫在哭，那是誰呢，蕭明楚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他發(fā)現(xiàn)哭聲越來越響亮了。

    只見一位年輕少婦抱著襁褓從內(nèi)殿走出來，哭聲就是從她懷里傳出來的。

    那個孩子是誰？蕭明楚一時懵住了，宮里最小的孩子不就是福寧公主蕭岫嗎？

    年輕少婦抱著孩子走到蕭睿和顧安之面前，朝著他們福了福身。蕭睿抱著蕭嶺空不出手，就示意她把孩子遞給顧安之。顧安之和蕭睿對視一眼，馬上領(lǐng)會到了他的意思，立刻伸手把襁褓接住。

    “小舅舅不哭哦！”蕭嶺伸出手，幫著顧安之一起哄孩子。

    蕭明楚聞言目瞪口呆，這個才是他的小叔子，那他今天早上在顧府見到的小家伙又是誰？

    蕭明楚知道蕭睿和顧安之又給他添了個小堂弟，也知道這個小堂弟記在了他家公公婆婆的名下，成了他名義上的小叔子。今天早些時候在顧家看到那個rou嘟嘟的小嬰兒，蕭明楚還暗自感嘆皇叔真是舍得，為了效果逼真演戲演全套。像顧家那樣的人家，添了小兒子哪有不給人看的，抱進(jìn)宮里也得長大些了，總不能剛滿月就帶走，最起碼周歲以前，顧洛是要養(yǎng)在顧家才合適的。

    這會兒看到顧安之動作頗為熟練地抱著顧洛拍哄，而先前還在哼哼唧唧的小家伙到他懷里不多時就不哭了，蕭明楚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很明顯，宮里這個才是他真正的小堂弟。

    顧安之做事一向周到細(xì)致，當(dāng)他真正要做一件事的時候，就沒有做不好的。

    確定好了小家伙生下來要記在顧若素夫婦名下，顧安之早早做起了各種相關(guān)的準(zhǔn)備。

    前期的準(zhǔn)備工作分為兩部分，一是宮外的顧家，顧二太太生過四個兒子，相關(guān)經(jīng)驗(yàn)非常豐富，扮起孕婦來駕輕就熟，只要近身的嬤嬤和宮里的太醫(yī)配合就好，基本不用顧安之多費(fèi)心；另一部分就涉及到當(dāng)事人蕭睿了，顧安之左想右想，還是覺得他在宮里養(yǎng)胎最穩(wěn)妥，要用各種藥材也方便，借著顧渝的名義賜給顧二太太，轉(zhuǎn)頭就能拿到慈寧宮來，不會露出絲毫端倪。

    另外就是孩子出生后的撫養(yǎng)問題，再說可以用太后和皇后的名義把孩子抱進(jìn)宮來，也得孩子稍微大點(diǎn)才行，像當(dāng)初的顧渝就是四歲的時候進(jìn)宮的，這個便是夸張點(diǎn)，也得有個一兩歲才像話。

    但是蕭睿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哪能真的養(yǎng)在外面，這不是對顧二太太放不放心的問題，是蕭睿根本不可能舍得，可是這個事情cao作不當(dāng)，也很容易引起人們的胡亂猜測。

    比起顧安之的糾結(jié)，蕭睿的處理辦法簡單粗暴，顧家當(dāng)然要有個孩子了，不然顧二太太年紀(jì)不小了，生個老來子馬上抱進(jìn)宮，是個人都會多想，這個孩子的來歷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蕭睿解決問題的辦法很簡單，等他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就去尋個根骨不錯的孤兒抱到顧家，養(yǎng)上兩三年。三歲以下的孩子不記事，到了進(jìn)宮的時候直接送去云浮齋，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

    小孩子長得快，懂事以后再去顧家認(rèn)親，外人絕不會發(fā)現(xiàn)換了人，神不知鬼不覺就過去了。

    上次錯過了蕭明川的孕育過程，顧安之這次吸取教訓(xùn)，認(rèn)真彌補(bǔ)。他不好多問其他人，就沒事逮著房舟聊天，聊得房太醫(yī)見了他就發(fā)抖，因?yàn)樗麑?shí)在不知道還有什么可說的了。

    聊過以后，顧安之就去蕭睿身上進(jìn)行實(shí)踐?？上掝＿@個人，實(shí)在是天賦異稟，年紀(jì)明明不小了，懷著孩子什么事都沒有，能吃能睡的，胎兒的體型還適中，簡直讓人挑不出一點(diǎn)問題。

    顧渝對此特別羨慕，他說怎么蕭睿懷孕看起來比他還輕松，他有點(diǎn)懷疑人生了。

    蕭明川開玩笑說是體質(zhì)問題，搞不好他就遺傳了蕭睿，要是顧渝嫌麻煩，他很樂意代勞。

    嚇得顧渝直搖頭，從此再不說這種話了。也就蕭睿不是皇帝了，蕭明川也登基十幾年了，不然顧安之的心情能比現(xiàn)在更糾結(jié)。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皇位上的那個人冒不起這樣的險。

    蕭明川有這樣的心意他很滿足，不過讓蕭明川學(xué)蕭睿，他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的。

    顧安之太富有實(shí)踐精神了，結(jié)果把蕭睿給鬧得煩了，這樣做不好那樣做不對，他本來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沒有，顧安之多看了幾本醫(yī)書，他吃喝拉撒睡全都受到了限制，實(shí)在是太無趣了。

    房舟惹不起顧太后，只能每天陪他嘮嗑，蕭睿惹得起啊，他煩了就不搭理顧安之了。

    盡管蕭睿心里很明白，顧安之說白了就是太擔(dān)心了，生怕他和孩子有個什么意外，但是他搞得那樣小心翼翼的，他心里也會緊張啊，沒事都要被他搞出事來，真是太沒意思了。

    太后夫夫默默地冷戰(zhàn)了一天，被蕭嶺看出了問題。小嶺兒想了想，覺得這不是自己撒個嬌就能解決的，就跑去跟蕭明川和顧渝說了，隨后皇帝夫夫出面，圓滿地把事情給解決了。

    和以往不同的是，顧渝去勸蕭睿了，說既然顧安之有心彌補(bǔ)，他就可著勁作一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