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顧知閑努力使自己悔恨的情緒中走出來,問季言:“我們去哪里?” 前面?zhèn)鱽頊販氐幕卮穑骸罢埬懵牳琛!?/br> 切。 顧知閑一撇嘴。 就在一個音樂節(jié)里頭,有啥好請不請的。 季言領著她往另一個舞臺走去。 顧知閑的目光順著季言寬闊的肩膀滑到精細的腰,然后是長腿,以及…… 啊—— 她深吸一口氣。 滿城都是桂花香啊。 季言回頭:“到了?!?/br> 顧知閑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 季言牽著她,遠遠地站在人群的后面,沒有說話。 相較于那邊的舞臺,這邊的舞臺安靜許多。 月色流淌,臺上只有一個人在彈著吉他唱歌。 “你是九月夏天guntang的浪/你是忽而大雨瓢潑的向往/你是飛越山川河流的大夢一場/你是整夜白雪茫茫的路旁/你是南半球的年少風光/你是無言/你是對望” 隔著很遠,顧知閑看不清臺上的人。只覺得他的聲音溫柔,簌簌落到臉上,比身邊的桂花還要輕悄。 季言問她:“好聽嗎?” 顧知閑點頭:“好聽?!?/br> 這文藝范兒,比自己是強多了。 臺上的人繼續(xù)唱著:“你是隔著落地窗的翅膀/你是小城艷陽高照的清香/你是無力抗拒不停追逐的磁場/你是我不能擁抱的短暫理想/你是旅途/你是故鄉(xiāng)” “我一直學不會彈吉他,”季言輕輕開口,“所以,只能借花獻佛了?!?/br> 這些……都是你想和我說的話? 顧知閑頓了頓,最終沒有問出口。 她用力回握了一下季言的手,站在原地靜靜聽著。 “你是四海為家的回頭牽腸/你是我獨享的遺憾和渴望你是我不愿醒來的夢啊柔情一場/你的名字/叫難忘……” 月亮邊的最后一絲云也散開了。 顧知閑一下子起了興致,撩起裙子,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的手撐在屁股后面。嗯,這樣看月亮就更方便了。 顧知閑仰頭,笑著拍拍身邊的地面:“坐?” 話才問出口,她突然意識到季言是個潔癖狂魔。 心下嘆了口氣,她都做好又站起來的準備了,誰知季言垂眼,拂了拂褲子,以一種十分優(yōu)雅的姿勢坐了下來。 顧知閑:“……你不怕臟了?!” 季言看她一眼,低低“嗯”了一聲。 一個字,清悠又低沉,混著桂花香,在夜色里傳來。 吉他聲的間隙里,秋蟬在奮力鳴叫。 顧知閑只覺得心里歡喜極了,可具體是為什么,她也說不上來。 她一時不知道回答什么,也只淡淡“嗯”了一聲。 哎,內心這么多愁善感,自己大概是可以轉型了。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聽完這首《十二》。 人群離他們很遠,可是有一些東西卻離他們很近。 ——是音樂、夢想和愛情? 顧知閑在心里盤算一陣子,覺得大概還缺少了一樣東西。 她傾身,喚旁邊沉默的男人:“季言?” “嗯?” 顧知閑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睛里。。 “我們……”她斟酌了一下臺詞,“哎,你困嗎?” 季言:“……嗯?” 明知故問。 幸好有夜色遮掩,顧知閑也不至于太過扭捏。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是說,你想不想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是留聲玩具的一首歌。 第40章 壞心思 季言的眼睛望了過來。 他的目光落在顧知閑的臉上, 倒映著月光,撩撥得她心里癢癢的。 她也不知道對方會意沒有。 今天月色這么好,此時不睡更待何時?。?/br> 季言似笑非笑:“確實很晚了,有點困……” 顧知閑心下一喜。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這么快就反應過來了! “那……?” 她才說出一個字, 季言便掏出手機看了看:“我的火車在兩個多小時以后。” 他什么也沒說, 但卻什么都說了。 從音樂節(jié)到火車站就要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 大概來不及了。 顧知閑一撇嘴:“知道了。” 他又不會逃走,她也有的是機會。 季言沒點破她的小心思,單手一撐, 站了起來:“去逛逛?” 他向顧知閑伸出一只手,拉她起來。 他們并排走著,從熙攘的人群中穿過。 從舞臺走到音樂節(jié)的大門口, 兩人經(jīng)過一片低矮的樹林。 顧知閑轉頭看季言, 突然起了壞心思。 她用力拉了一把季言的手,將他拉到身邊,幾步就隱入幽暗的樹林從中去。 離得這樣近,顧知閑能清晰地聞到季言身上的味道。 又是那股熟悉的草木香氣。 像是卷來一陣夏天的風,帶著點薄荷的透明感。 但這次和上次卻不一樣了。 那次的季言在她的眼里還是個遙遠的影像,那個擁抱也沒有帶著這樣多旖旎的心思。如今, 季言與“不說”慢慢重合,意味全都變了。 她一不小心動心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他呀。 顧知閑的臉觸及季言的胸,有些發(fā)燙。 她踮起腳仰頭,在季言的下巴上狠狠啄了一下。 滑膩之中帶著幾許小小的刺麻感, 這樣恰到好處的粗糙讓人上癮。 顧知閑抿了抿嘴巴,低笑幾聲。 太爽了,她早就想這么干了。 誰知,她還沒完全的從這次接觸中回味過來,就感覺腰上一緊,一只大手將她死死箍住。 掌心guntang。 顧知閑輕輕抬頭看去,樹影婆娑,月光穿透樹蔭落到男人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什么都看不清。 但是他的眼睛在發(fā)光。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看見男人俯身,那雙眼睛越來越近。 然后,嘴唇溫軟,撞上了兩片微涼的唇瓣。 季言很有節(jié)制,只不過從她唇邊輕輕擦過而已。 鼻尖觸碰肌膚,他的呼吸平緩,打在顧知閑的脖頸間,帶起一片顫栗的酥麻。 一股電流順著顧知閑的脊柱自上而下流淌而過,直到全部通向了廣袤土地。 顧知閑呢喃一聲,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摟住他的后背。 肌理平滑有力,手感很好。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