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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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他們五人的領頭人瞪了東子一眼,讓他別添亂。 東子干笑了下,老實的不再開口。 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寧啟言拉著杜程進到連著平臺的山洞那邊,寧曉文在外面幫他們打掩護,兩人進到空間把之前給杜大寶洗澡的大木桶搬了出來。一個水缸不夠用,也顧不上這個桶是給人洗的還是給狗洗的,保命要緊。 這一通忙乎,等到三人心跳穩(wěn)定,呼吸平穩(wěn)了,都已經(jīng)下半夜三點多了。 每人泡了兩次水,第一次35度水溫,第二次42度水溫。后來山洞里的水不夠了,直接到外面用雪化水燒開了用。 “目前情況只能說是暫時保住性命,得盡快送醫(yī)院,要不后續(xù)咱們這條件不足,先不說能不能保證神經(jīng)不壞死,就是感染的問題咱們也處理不了?!弊娇簧闲菹⒌耐踔鞠韫嗔藘杀啪徑饬烁蓾纳ぷ友郏疤o張了,直到現(xiàn)在停下來之后,才感覺從頭發(fā)絲到腳趾頭,沒有一處不疼的。 “今天晚上這三個人沒回去,明天應該會有人來找吧,光靠咱們可沒法把人送下去,路上再給凍壞了,咱們這一天就白折騰了?!焙右兄鴫φf道。 “等天亮了,我去安全繩那留個字條,有人找過來也好知道人在這?!蓖踔鞠枵f道,然后又看了看杜程和寧啟言他們,“啟言哥,要不今晚我們留人在這?反正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萬一有事也能幫把手?!?/br> 寧啟言看了看他的臉色,擺擺手:“你們回去休息吧,這一天累的夠嗆。明早我們下去綁字條吧。要是有事我們再叫你們,反正離得近?!?/br> 山洞能休息的地方不夠,在場所有人折騰這一天一宿的,都是一臉菜色。能做的他們都做了,至于最后的結果,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吧! 王志翔點點頭,他們確實有點堅持不住了。 又叮囑寧啟言要是那三人醒了,就給人喝點酒,其他的他們也做不了,王志翔和汪洋還有柯成偉才重新穿戴好,回他們自己山洞去了。 臨出門前,寧曉文給他們塞了一小袋子生姜:“回去先別急著睡,煮一鍋濃點的姜湯,要是有感冒藥也提前吃上?!?/br> 汪洋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接了過來。生姜這種能驅寒東西,在換購點都是限量的,每個人最多小小的一塊,再想要,就算舉著信用點都沒人跟他們換。 第54章 杜大寶的傷 汪洋他們走了之后,山洞里就剩寧啟言他們一家和后來過來幫忙的五個男人,不過…… 寧啟言和寧曉文對視一眼,感覺杜程和胡子好像跟他們認識。 “嘖,命挺大的!沒想到你還活著?!焙诱页鰩讉€空杯,放到桌上,倒?jié)M水。 沒了外人,在坐的五人也不像之前那么客氣,為首的那人直接脫了棉靴盤腿上炕,端起熱水。 “你也不錯啊,瘋子我知道,地震之前就應該出獄了,我記得胡子你應該還有幾年吧?” 瘋子? 寧啟言微微瞪大眼,看著杜程。 不是在說你吧?! 另一邊胡子瞥一眼男人,示意他最好別再提起杜程的外號,寧啟言還不知道杜程在監(jiān)獄的事。 男人掃一眼寧啟言和杜程,點點頭,而后突然頓住。 叫瘋子都叫習慣了,至于瘋子的本名……叫什么來著? 另一個不怎么說話,看著也更年輕一點的男人放下水杯,笑著對寧啟言和寧曉文點點頭,然后看向胡子。 “胡子哥,d市幸存這么多人,咱們都能遇上,而且住的也不遠,算是幸運了。不介紹一下?” 胡子笑了一聲,拉過寧曉文,“這是我愛人,寧曉文。杜程旁邊的是他愛人,寧啟言。我們現(xiàn)在就是一家人?!?/br> 為首的男人看了看寧曉文,又看了看寧啟言,“我說你當年怎么那么照顧……杜程,合著你們倆本來就是一家人??!” 胡子點點頭,算是默認他對寧曉文和寧啟言的誤會。 就算他特意解釋這兩人其實根本沒關系,對著這兩張相似度超多百分之八十的臉,對方也不見得相信。 “你們好啊,你們是胡子和杜程的愛人,就是我兄弟了,以后有事吱聲。我是他倆的獄友,白誠毅,叫我大白就行?!睘槭椎哪腥俗晕医榻B道。 大白……寧啟言對他笑笑,看著這張一臉橫rou的臉,心里實在為這么個暖心的名字感到可惜。 其他四人也自我介紹一番,之前被叫東子的瘦高男人本名是曲東,胖胖的大張則是張偉,看著大約三十來歲,也是五人中最年輕的男人叫董文安,剩下那個身材最瘦小,一直不說話,看著也最老的男人是張平國。 彼此認識之后寧啟言才知道,之前汪洋他們下去打聽巡查隊來沒來過的時候根本沒打聽到白誠毅他們家。他們是晚上張平國守夜時感覺好像聽到狼叫,出來查看后,被杜大寶的叫聲引來的。 山上住著的人這么多,而且還有軍隊駐守,不可能有狼群,所以他們以為是落單誤闖過來的獨狼,好幾個男人一起住著,就算冬天之前進山打了不少獵物也不夠吃,能碰上單獨的狼對他們來說就是送到嘴邊的rou,自然沒有道理放過。 等到收拾好過來的時候,正好碰上背著人先爬上去的胡子,不過那時候雙方穿的都嚴實,沒認出來彼此。而他們聽胡子說下面還有人等著救命,也沒多想,趕上了能幫一把是一把,雖然他們都是監(jiān)獄里待過的,但這世道不好,活著都不容易,怎么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而抬著人進了山洞以后,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是熟人,白誠毅他們當初在監(jiān)獄的時候和胡子的關系不錯,本性上都是比較講義氣,沒什么缺德心思的人,能在山里碰到其實大家心里都挺高興的。 杜程在監(jiān)獄的時候就屬于惜字如金的人,白誠毅他們也早就習慣了他的沉默,不過說話的時候倒也沒把他撇下,不管他回不回應,總是習慣了把他帶上。 寧啟言在一旁安靜的聽了一段時間,又仔細觀察了杜程的表情,才確定杜程和他們恐怕還真能稱得上是朋友,所以他就慢慢放松下來,掛在臉上的微笑不再刻板,變得真誠,然后半倚到杜程身上聽他們說話。 一直倚著墻笑呵呵,偶爾插話的董文安若有所覺的看過去,見寧啟言現(xiàn)在的表情,再回想之前那溫和卻客氣的微笑,低聲笑了下。 “文安?”白誠毅見董文安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納悶的問。 董文安擺擺手,“沒事,就是想著反正住的也近,想嘮嗑什么時候都行,咱們先回去吧,胡子哥他們可是累了一天一宿了,等大家休息好了,有什么話慢慢說唄。” 被董文安一提醒,白誠毅才想起來胡子他們可不像自己,睡了一覺起來之后才幫忙,人家那真是連著十幾個小時在外面冒雪找人,可不是累慘了嘛! “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也好好休息休息,等明天我再過來,也帶你們去我們那認認門,以后沒事湊一起也熱鬧?!闭f著,白誠毅就先起身穿鞋。 胡子拍拍他,“我就不留你了,確實是累了。等把人送走了,叫你們過來吃飯?!闭f著,下巴朝寧啟言那點一點,“啟言那手藝,不是我說,味道絕了!” 見白誠毅他們起身要走,寧啟言自然跟著站起身,聽見胡子的話,剛準備謙虛一下,就被白誠毅他們瞬間雙眼放光看向他的視線驚了一下。 “小寧啊,兄弟就不跟你客氣了,就等著你露一手給我們幾個打打牙祭,放心,食材我們自理,你就幫忙做熟就行!” 寧啟言無語的聽完白誠毅的話,臉上笑著應了下來,心里卻想著,這幾個人真實誠。 不過,他不討厭實誠的人。 等白誠毅他們離開以后,寧啟言看了看表,快五點了,也不花時間做飯,煮了一鍋姜湯,就著辣嗓子的姜湯每人吃了些餅干墊墊肚子,然后就打發(fā)胡子和杜程先去睡覺,他和寧曉文兩人輪流看著三個傷員。 杜程和胡子也不逞強,臨睡前拉著各自的愛人啃了一口,然后倒下去就呼嚕聲震天。 杜程和胡子手腳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凍傷,雖然擦了藥膏,但短期內是不敢是睡火炕了,只能在旁邊的板床上湊合。 說是啃,那真是被啃了一口。寧啟言摸著嘴角的牙印無語片刻。 寧曉文到另一邊溫度偏低的山洞看了看三個傷員,確認他們呼吸和心跳還算穩(wěn)定,稍稍放心。不過還不到真正能松口氣的時候,至少得等到完完整整把人送走才行。 “怎么樣?”見寧曉文回來,正在活動麻癢的手腳的寧啟言問道。 “還沒醒,不過看著還行,應該能堅持住?!睂帟晕淖娇贿?,也學著寧啟言的動作脫了鞋活動手腳,等活動好后,兩人又輕輕的掀開杜程和胡子的被角,在凍傷的地方又抹上一層藥膏。 “嗚——”回山洞之后就乖乖待在炕腳的杜大寶突然低聲嗚咽一聲。 寧啟言收起藥膏的動作一頓,旁邊的寧曉文也停下手,下一刻,兩人同時轉身跑到杜大寶身邊。 因為之前人多,杜大寶又一直乖乖的不出聲,他們都忘了它還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么低的溫度,后來又一動不動的趴在傷員身上給人取暖。 一腳蹬開鞋子,寧啟言爬上炕,率先拉過杜大寶的四肢。 兩只前腳還好,可能是因為趴著的時候能窩到身體下面,所以雖然一碰有些往回縮,但并沒有出現(xiàn)凍傷,應該是有些麻癢。但看到后腿的時候,寧啟言的心都有些抽痛。 寧曉文更是自責的紅了眼眶,回來以后他給杜大寶擦毛的時候竟然沒看見這么明顯的凍傷。 “怎么辦?”寧啟言輕輕的握著杜大寶明顯紅腫的后腳,焦急不已。 “我去拿溫水,先用毛巾擦干凈,把凍傷膏涂上。你再仔細檢查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凍傷?!睂帟晕哪税逊杭t的眼睛,邊說著邊迅速轉身下去倒水。 寧啟言忍不住輕輕親了親杜大寶的后腳,小心的放到棉墊子上,然后開始從頭仔細的檢查。 最后發(fā)現(xiàn)杜大寶耳朵上也有凍傷,甚至耳朵尖已經(jīng)開始起水泡,水泡里還隱隱帶著血絲。而尾巴雖然還是冰冰涼涼的沒有溫度,但至少沒出現(xiàn)凍傷。 寧啟言咬了咬牙,心痛的用棉被將杜大寶的尾巴包裹住,加速回溫,而后腳和耳朵暫時也只能用藥膏涂抹。 雖然另一邊的三個傷員還處在生死未卜的邊緣,但寧啟言和寧曉文對杜大寶的傷處更加心痛,畢竟親疏有別,哪怕杜大寶只是一條狗。 “明天要是有人過來找那三人的話,咱們就求他們幫忙找找獸醫(yī)。不管怎么說咱們也救了三條命,政府當初登記的時候就記錄了每個人的職業(yè),咱也不求著上面幫杜大寶治療,至少給咱幾個獸醫(yī)的消息,咱們自己去找?!睂帟晕男奶鄣妮p輕撫摸著杜大寶的背。 寧啟言點點頭,心里想著若是明天沒人過來,他就問問汪洋他們,醫(yī)科大學應該也有獸醫(yī)專業(yè)吧,讓汪洋他們幫忙打聽打聽懂獸醫(yī)的老師或者學生。要是最后還找不到人,就只能按照人類凍傷的情況處理了。 又抱著杜大寶親了親,看著平時的搗蛋鬼現(xiàn)在卻蔫嗒嗒的老實趴著,寧啟言鼻子發(fā)酸。 “我先回空間去準備吃的,熬一鍋羊湯,再給大寶單獨做點營養(yǎng)餐?!?/br> 寧曉文點點頭,“去吧,這邊我看著?!?/br> 第55章 巡查隊來人 杜程和胡子睡醒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多了。 杜程掀開棉被,撐起身。從脖子到腳腕,就跟被卡車來回碾過似得,特別是肩膀,從皮rou到骨頭,就好像被砍斷重組一般。 胡子也忍著疼痛坐起來,他沒比杜程好多少,要不是不想讓寧曉文心痛,他真想哼哼出聲。 這時山洞的大門打開,猛地灌進來一陣寒意。杜程和胡子抓緊時間穿好衣服。 “你們醒了?”寧啟言拍了拍身上的雪,摘下帽子,就看見已經(jīng)站起身的杜程和胡子。 杜程皺了皺眉,“怎么出去了?” 就算剛才門只開了三分之一,他也看見外面的昏暗,再看看墻上掛著的表,這都九點多了,天還那么暗,暴風雪恐怕更強了。 “我寫了個字條下去掛到安全繩那邊,有人過來能直接找到咱們家?!边呎f著,寧啟言邊脫下沾了冰雪的外衣褲。 “回來了?”聽到動靜的寧曉文掀開簾子從另一側山洞走進來,身上還掛著一坨巨大的毛絨rou球。 胡子抽了抽嘴角,看著寧曉文努力伸著脖子,從一堆毛里掙扎著露出臉,快步走上去。 “你這是干嘛呢?!” 寧曉文避開胡子伸過來的手,生怕對方不小心碰到杜大寶的后腿。 “大寶的后腳和耳朵都被凍傷了,很嚴重?!睂帟晕淖叩胶雍投懦讨八拇玻焉砩系亩糯髮毿⌒牡姆诺脚偷谋桓C里,然后又把凍傷的地方露在外面不讓棉被捂到。 “至于嘛!看你這小心的樣!”雖然胡子一臉嫌棄的嘟囔,但蹲下來后查看杜大寶后腿的手卻放輕力道,小心的看著傷處。 寧曉文翻了翻白眼,沒搭理他。 杜程也走過來仔細看了看杜大寶的耳朵。 “還沒醒?”寧啟言搓了搓冰冷的手,問。 寧曉文搖搖頭,“不過三個人體溫已經(jīng)恢復了,就是皮膚變色的嚴重?!?/br> “這是肯定了,畢竟在雪堆里也不知道凍了多久,但愿能有人上來找他們吧?!睂巻⒀試@口氣,要是一直沒人來,他們也沒辦法了。